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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杀他的好机会

    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毒,居然能片刻让人无力。

    床上躺着的男人,他现在意识混沌,浑身滚烫,双手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像在忍耐什么不得了的欲望。

    覃雨望起身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盆温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静默的他。

    据说用刀放血可解情欲之毒,并将浑身用温水清洗,就不会再发烧难受。

    她把盆子放下,手里只余一枚匕首,缓缓地走近他。她是不是还有一种选择?

    既然在梦境中,多般尝试都没有杀了他,那现在,无疑是个最好的机会。这里是覃武侯府,不会有人突然出现救他,更不会有任何意外,打断她即将要做的事情。

    覃雨望看向自己手里的匕首,随即将它拔出刀鞘,寒冷的厉光划过男人瘦削的面庞,她紧紧地握着匕首,将刀刃抵在他的喉结处。

    与此同时,夜念斯身上也越来越滚烫,他的神志在现实和梦境中疯狂游离,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使劲捏紧的手缓缓松开,欲望达到了极致的鼎峰,他微微睁眼。

    “再见了,夜念斯....”覃雨望狠狠地闭上眼睛。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的脖子,将她拥入怀中翻滚压在身下,覃雨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只手已经被夜念斯五指交缠,压在枕头上。

    而他抚腰在她身上,头埋在她的脖颈之中。他明明内心一片清明,唇舌在她肌肤之间的游离,却让他不停地颤抖着。

    覃雨望的刀还架在他的脖子上。

    她怔住了,低头一看,锋利的刀刃已经在他光滑劲白的脖颈上留下一道红印,微微渗血。

    他的唇齿继续纠缠着。

    覃雨望将匕首抽出来,正对他的心脏,在夜念斯忘乎所以地纠缠在她的锁骨之间时,狠狠地扎了下去。

    管他是不是气运之子,一刀之间,谁能活命?

    “二妹,你睡了吗?”

    覃雨望的刀顿停在半空中,眉间错愕,“大哥?你....你来做什么?”

    夜念斯近乎忘情的吻她,此时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神志,只能被那迷药所左右。

    覃云披着一件单薄的外套,站在门外月光下,目光悠沉。

    年少成将的他在最好的年纪被皇上批准辞官回乡,如今在家中呆了七年,发白的两鬓,让人几乎看不出他曾经是个叱咤疆场的大将。

    他眸中忧伤隐染,“你和那夜王的婚事,你怎么个想法?”

    覃雨望看着自己身上趴着的男人,他抬手就扒掉了她肩上的衣服,一口咬了下去。

    覃雨望疼地眼泪爆出,一脚将他踢开,“没什么想法,夜王殿下风流倜傥,我真是求之不得。”

    “你真这样想?”覃云很是无奈的摇摇头,“那个夜王,听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宫里的时候,常和宫女搞地不清白。”

    夜念斯彼时撞在床板上,整个脊梁都像是散架了一般,他听到了外面的话,黑眸微抬,“谁.....谁在说话......”

    覃雨望愣了一下,急忙冲上去两只手堵住他的嘴,把他死死地圈在床的拐角里。

    覃云竖起了耳朵。

    他好像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声音?

    他朝门口走了走,担忧之色淡了些,眸中透着些威厉,“二妹,你房间里还有别人?”

    “没有没有,我最近偶感风寒,嗓子有点哑了。”覃雨望装腔作势地咳嗽了几声。

    覃云朝门口又走了几步,屋中的灯火还未熄灭,薄薄的纱窗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床上的被子有一半掉在了地上,覃云摇摇头,想要推门进去给覃雨望盖被子,“你真是的,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把被子盖好.....”

    说着他就推开门准备进去,可突然一个枕头朝他砸过来,“大哥,你怎么能随便进我房间呢!我...我没穿衣服啊!”

    覃云一愣,他急忙背着身站在门后,眼睛没敢往床上看,“不是叮嘱过你,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穿衣服吗,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覃雨望把夜念斯整个人藏进了自己的被子里面,男人的身体因为过分的忍耐而不停地颤抖着。

    “不管我穿没穿衣服,大哥以后不要轻易进入我的房间了。我已经是大孩子了,以后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覃雨望摁着夜念斯的脑袋。

    覃云站在门口,眼神看着地上的光影,一时间有些晃神。是啊,纵然他将覃雨望从出生带到及笄之年,教她本领,看她成人,可她终究是要嫁人的。

    他已经不能再用哥哥的身份去要求她什么。

    而只能这么看着她,越走越远,从不能再随意进入她的房间开始,到先她一步离开这个世界为止。

    “好,大哥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去宫里接夜王上府。”他转身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覃雨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夜念斯的脸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红了,因为片刻欲念的消解,他的毒解了半分,覃雨望将衣服拉好,一掌敲在他的后脖颈,他随即昏睡过去。

    手里银光闪闪的匕首落在锦被上,他颈上的一抹血痕格外明显。

    “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覃雨望看着手中的匕首,果然只要她想杀他,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走。

    罢了,既然如此,那就换一种方式杀他,让他慢性死亡,也很爽不是么,尤其是像他这种,根本没拥有过什么温暖的人,得到的东西再失去,应该比一般人都要痛苦百倍吧。

    她将他平放在床上,夜念斯眉间微微紧蹙,抬眼之间逐渐看清楚来人,高挺的鼻梁微微发红。

    覃雨望看了他一眼,拿出匕首,在他的无名指上破开一个口子,鲜血点状冒出,一滴一滴地流到盆子里。

    见他醒过来,覃雨望伸出两根手指到他眼前,“殿下,这是几?”

    夜念斯瞥了眼她的手,又看向她的眸子,眉眼中尽显疲态,体内的毒素虽然已经释放了一些,但他能感觉到,还有些残留。

    这残留,让他对面前的女人动了极其肮脏的念头。他收回眸子,闭上眼,“是你救了我?你为什么救我?”

    “殿下的问题太多了,我选择都不回答。不过既然已经醒过来了,我们就把该说的事情说清楚好一些。”

    覃雨望从袖口中拿出一张婚贴,夜念斯睁开眼,这个红本本他也见过,是赐婚的帖子,上面已经签好了覃雨望的名字。

    “只要殿下摁一个手印,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昨晚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覃雨望将印泥递给他。

    夜念斯看着那婚贴,和眼前的女人,没有过多犹豫,抬手摁下了红印。

    红印落纸一刻,覃雨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可却也再次悬起来。

    她杏眼直勾勾地看着夜念斯,现在,这大虞朝唯一的叛逆者,已经是她的池中之物了。

    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可又觉得这一纸婚书,绝不可能让他对自己有多好的印象,更别说是爱上她。

    她扶着夜念斯一点点躺下来,将毛巾在温水里投了投,抬手去解他的腰带。

    夜念斯一愣,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接触让她心生恶心,可是她不得不隐忍着,她装作不知所措地看他,“怎么了殿下?是伤口痛吗?”

    夜念斯紧抿着唇,高挺的鼻尖露出一抹冷光,“这伤口我可自己上药。”

    覃雨望毫不犹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后站起身将药瓶放在床边,“那殿下自己上,我去那边坐着。”

    她回身坐到了圆桌旁边,正对着他,单手托腮。

    夜念斯扶着床艰难地坐起身,抬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双手拎着衣领想要褪下衣物,黑眸一抬却发现覃雨望正好对着自己的身体。

    他有些拘谨,放下了手,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覃雨望一脸问号,反应过来后,“哦,我这样你不舒服是吧,那我转过去,不好意思啊。”然后她转过来坐着。

    可是她面前有一面铜镜,还是可以把床上的一切照地清清楚楚。在没有她盯着的时候,夜念斯明显自在了许多。

    覃雨望白了一眼,心里暗暗说道,“还以为谁愿意看你。”

    房间里一共就他们两个人,烛火跳动地燃着,覃雨望也别无聊赖,正逢寒冬,更没有知了蛐蛐之类的可以解闷。所以她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瞥过了那唯一有点变化的铜镜。

    夜念斯脱下了自己的袍子,左臂上露出一大片糜烂的伤口,伤口的边缘渗血红肿,大片大片的伤疤被连带着血肉挖掉,留下一块异常明显的骨头。

    他从瓷瓶中随便拿了一瓶药,用牙齿将药嘴叼开,放在鼻尖闻了两下,而后直接倒在了伤口上。

    伤口瞬间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糜烂的伤和裸露的骨被这药水侵蚀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微微的皱眉,就像是看到一只小蚂蚁被踩死一般毫无所谓。

    铜镜中看到整个过程的覃雨望真恨不得掐死自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眼贱非要看这种东西。

    她强行别过自己的眼睛,不去想,不去看,不去思考这个男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得这么严重的伤,也不去心疼他到底是把这个世界看得多么残忍、自己的命看得多么无所谓,才能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但是她终究还是失败了。

    她站起身朝他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药水,夜念斯黑眸缓缓地看向她,没有一丝波动地,又回转到自己的身上,不紧不慢地穿上外套。

    “等等。”覃雨望摁住他的左臂,眼神瞥过他胳膊上骇人的伤口,“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药,就直接撒在伤口上?”

    夜念斯黑眸看向她,淡淡道,“总比没有药好些。”

    覃雨望松开他的手臂,“可是万一是毒药呢,万一是不合适的药呢,你的胳膊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这么糟践自己?”

    男人将胸前的衣服拉拢,面色已经恢复了枯白,他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似乎是那毒的后劲儿在起作用。

    “是药三分毒。既然都有毒,三分和七分本就没有太大的差别。”他摸着自己的胳膊,面无表情,“只要我还活着就好了,有没有这条胳膊,都无所谓。”

    覃雨望一怔,神色严厉,“不行,你现在是覃府人,是我的夫君,你要伤了病了,会连累我府上下。躺下来,我给你包扎。”

    她伸手去拿夜念斯的胳膊,他却躲开她,向后退坐。

    覃雨望要生气了,他垂着脑袋,发丝从鼻尖略过,黝黑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神色用涌起一道阴厉。

    “我说了,我的伤,没有关系。也用不着你来心疼。”

    覃雨望抬手拎着那张婚贴,“夜王殿下,你我可已经是夫妻了!夫妻就该共患难,同风雨。”

    夜念斯唇角轻斜,嘴角一抹笑冷地渗人,他靠在墙上,缓缓抬头看着她,“好啊,那你愿意为了我去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