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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鱼与海

    千叶临海,与神奈川的地理位置基本左右相对,中间上方夹着东京都。

    总武高所在的美滨区正是千叶临海的那一部分。

    每天从东京湾捕捞来的海鲜进入千叶的话都会经过美滨区,名为千叶市批发市场的地方。

    在这里除了新鲜的鲔鱼、海胆或鲑鱼卵,甚至能见到鲜红色的大块金枪鱼肉,纹理如红玛瑙一般美丽。

    而其与总武高只隔着一条街道,但真正要走到那里就要沿着海走到快到下一个十字路口前。

    右手边是海,准确的说是沿着海建的公园,里面有各种设施:棒球场、足球场、室内运动场以及纪念馆。

    通常来说,现在是工作日,应该很少会有闲人来公园闲逛。

    不过左边,海产批发市场的店铺都是要开张的,老板、工作人员与白天来采买食材的人应该会塞得满满的吧。

    “我们最多只是侦查、侦查。”八幡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放心吧,就算是我也不是一骑当千的猛将啊。”

    与其说是提醒上杉玄信,不如说是特地提醒他自己。

    不过上杉玄信接下来的一句话使他心头一颤。

    “武装侦查吗......”

    “!”

    “喂喂喂?”

    “哈哈哈,开玩笑的。”上杉玄信将双手叠在脑后,调戏的说着。

    “总觉得和你在一起,我多年的修行破灭了。”

    “什么修行?闭口禅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向前眺望已经能看见了,那巨大的金目鲷的看板树立在那里,简直和蟹堡王的大贝壳一样醒目。

    上杉玄信的脸上放松的表情再次紧绷,放在脑后的手也放了下来,手腕微垂,棒球棍的头部斜下朝着地面。

    要说里面的海腥味被空气的流动带到外面那是不可能的。

    究竟是血腥味更重呢,还是海腥味更重呢?

    马上就知道这个答案了,他看着一排排大开的卷帘门和那群游荡者们想着。

    “怎么办?”八幡在旁问着。

    这原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他很自然地向经验更丰富的上杉玄信讨教。

    “总之先清理掉外面的吧。”

    “活鱼放在外面一天一夜就坏了。”

    所以大多有条件的渔船要么直接在渔船上处理,要么就是尽量保持鱼还活着的状态。

    “处理的话应该会冻起来。”

    “谁知道呢。”八幡不确定地说道。

    “是啊。”

    两人达成了共识,必须进去看一下情况,时间拖得越久,就越糟。

    如果是一个人生活的话,抢救超市生鲜什么的都是可做可不做的事。

    光是靠着整个城市的袋装食品和罐头就足以生活个5、6年,如果那个时候还没有自给自足的话,只能说明这人懒。

    现在的话,几百号人,这里的食物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上杉玄信细数了一下,冒出头的就有二十四五只,不过半数是看得见伤口的类型。

    “慢慢引出来吧。”他定下了策略,就算费时间,也是稳妥的做法。

    “可以。”

    两人蹲在转角处,猫着身子,探出头,观察着前方。

    “开始了。”

    “哦。”

    一声应答,上杉玄信小心地将身子探出一些,好让正好转向这边的丧尸看见。

    不知道它们视力怎么样,他想着有的没的。

    不断晃动像是不倒翁一般的身体,在“看见”人影的那一瞬间,极其“兴奋”地便朝这边跑来。

    “让我看看你的本领吧。”他弯嘴笑着,拍了拍八幡的肩膀。

    “哼。”

    上杉玄信和比企谷八幡退后到它们视野的盲区处,这样会更加安全的战斗,不用担心会引到多余的丧尸。

    从转角出现的有三只,皆是跑尸。

    “我二,你一。”

    “好。”

    简单的对话,两人左右跑去。

    上杉玄信为了引到第二只,稍微拉近了与它们的距离。

    穿着沾满灰尘的蓝色围裙,不知名的店员,扑了上来。

    他伸出右脚踹了出去,将其蹬飞,第二只被砸中颅骨,血溅在球棍上,白色的眼球几乎要迸溅而出。

    比企谷八幡就和昨天那样双手持棍,在靠近足够的距离后,将手中的武器蓄力挥出。

    终究不是不倒翁,本来看上去就摇摇晃晃的身体,彻底维持不住平衡倒在地上蛆动着,想要爬起,却被下一棍子处决了。

    “声音会不会太大了。”

    “可能吧。”

    好像错估了坚实的木头和同样结实的骨头碰撞发出的声音了。

    在他们耳中声响异常清晰,就是不知道那群家伙会不会注意到。

    上杉玄信走了十几步,再次回到那个转角,视线擦着边,向内观察。

    远处的没有什么异动,随着逐渐深入,近处看到的一只正朝着这边移动。

    果然啊。

    他快速地朝前再伸出一部分身体,吸引了另一只的注意。

    两只丧尸很有目的性地朝这边奔来。

    心想着之前看到的,近处应该就只有八九只的样子的话,引来的也就四五只的情况。

    他回身返回八幡身旁,说道:“有些多,四五只的样子,注意一点。”

    “不暂时撤退吗?”

    “这点数量都应付不过来,之后要怎么样啊。”

    “自信一点。”上杉玄信拍了拍其后背。

    比企谷八幡抽动着鼻子,深吸了一口气进入肺部,跳动的心脏又泵出了力量。

    两人都在向两边走,站定位置。

    先出来的两只饥渴地向两人跑去,从身后没有被挡住的空间向后看去,又有三只转过拐角。

    将打头的两只击倒,抬头的一刹那,心脏因为再度来临的危险猛烈地抽动了一下,清晰地在胸腔中凸显出来,能够听得见。

    比企谷八幡将刚刚挥下的球棍,转了一个圈,从身后朝前抡去,重重地砸出了一个暴击。

    手因为反弹的力量有些弯折的乖离感,球棍像是要碎了一般,再看去完好无损,使他松了一口气。

    棒球棍有木质的、铝制的和复合的三种,本来就不是用来砸人的,不会损毁才是不正常的。

    这把是复合制的,不过说是复合制的,却是竹子和木头的复合。

    你说结不结实呢?

    就是因为打击感不输纯金属的材质才会出现这种轻便的类型啊。

    再听到旁边的两声脆响,上杉玄信那边也解决了他那里的丧尸。

    比企谷八幡将球棍探向地上躺倒的尸体,戳了戳,没有任何动作,除了他刚才施加的力量导致的。

    丧尸裤兜中的手机掉了出来,滑动着啪嗒一下,落在地上。

    “啊。”

    比企谷八幡眼睛盯着丧尸,弯腰将手机捡起。

    手指点在屏幕的时候,手机亮起,屏幕上的未接电话后的“11”非常刺眼。

    重新按灭屏幕的光,将手机给他装了回去。

    “你也有担心你的人在啊。”

    “死人都还想活过来,我们也要好好活下去。”

    “是啊。”

    “看来你已经充分适应了战斗。”上杉玄信夸奖道。

    “真不想适应啊。”

    有一种东西叫做才能,在触碰之后就能快速上手的天赋。

    在环境的紧逼下,比企谷八幡正在快速地成长,成为了一名合格的战士。

    “比昨天安全许多,托你的福。”

    “昨天?”

    “昨天和叶山还有平冢静老师一起去了食堂,结果也有一群丧尸。”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么熟练,原来是已经是经验丰富之人。

    比企谷八幡想着昨天的紧张不安,平冢静老师打算大包大揽地一个人冲在最前面,搞得他也不得不上前掩护,那种紧迫感与担心背后可能发生的情况,是比今天要难受的。

    “那是因为现在只需要注意前面吧。”上杉玄信笑着解释道。

    “是啊,所以很轻松。”

    只需要朝着前面挥棒即可。

    “玄信。”

    “怎么了?”

    两人继续蹲在转角,试图吸引远处丧尸的注意,不过它们是真的傻得如同野外地图中的怪物一样。

    “怎么能像你一样强。”

    “嗯~,素振一百万次如何?”

    “一百,万?”

    “就算我现在教你剑术,那也只是招式而已,真正的修行在于自身。”

    招式?打手的活人剑有什么好教的,而杀人的技艺主要是靠本能和经验。

    “杀人时的本能反应,来源于你每天不断挥动几百上千次的武器,只要有了成千上万次的积累,在那个瞬间你的肌肉会先对方哪怕零点零一秒完成动作。”

    “积累。”比企谷八幡心中揣摩着这个词。

    “战斗的经验可以使你记忆深刻,对你的教训,每次的不足,在战斗之后时候产生的后悔,会让你下次尽量避免再犯,关于这方面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

    “1V1的对战,实战是磨砺技艺的手段。”

    “谢了。”

    在闲聊之后,站的远的丧尸已经扭头看着这边了。

    “啊,终于发觉了。”

    紧靠着对面的视线来引诱,确实有些太随机了,但建筑物里的未知的危险是要避免被惊动的。

    这次走来的是两只,动作迟缓的。

    “有点慢啊。”八幡扶着膝盖,半蹲在上杉玄信身后。

    “是被咬的活人啊。”神经和肌肉都被啃食过了。

    没必要绷紧神经,今天有一下午的时间,以逸待劳的时间也是一种休息。

    等待着,它们过来的间隙,上杉玄信直接坐了下来。

    “啊~”舒适的感觉。

    八幡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也屈膝坐下。

    两人看着那两只丧尸不辞辛劳地来送,连头顶的天空都更加清澈了啊。

    蔚蓝天空与飘逸的云丝,阳光照射下的温暖大地,远方的敌人正在一步一步地朝这边走过来。

    上杉玄信扭头向身后看去,公路的远方看不见什么,只是黑色的柏油路,没有诡异的人影。

    前方也是。

    待丧尸走了过来,他们再次退后到盲区,将它们非常轻易地击杀。

    就这样下午的时间流逝了半个小时。

    在解决完最后一只丧尸后,外面干干净净,一排排巨大仓库样式的市场等着他们探索。

    “走吧。”

    丰收的心情无疑是喜悦的。

    两人都笑了起来,阴沉男和死鱼眼的笑容如果旁人看来大概是有够可以的。

    然后两人就笑不出来了。

    “这么多!”八幡狠狠地咒骂着。

    实际上第一个建筑物里面就涌动着成群的丧尸,每一个走道都有,一旦一起惊动了它们,那可真是......

    此时此刻,上杉玄信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尸如潮水,但首先蹦出的歌名却是珊瑚海。

    尸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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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衣,怎么样?”问话的三浦优美子非常担心的样子。

    “啊,嗯,我刚才去看了看,隼人并没有出去的样子。”由比滨结衣将手背到身后,脸色却有些复杂。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显然她觉得这个时候出去,不管是做什么,都存在着很大的风险。

    昨天去食堂那件事,她已经劝阻过了,不过并没能阻止。

    “嗯。”由比滨结衣的眼睛有些飘忽。

    “怎么了结衣?”三浦优美子关心的问道。

    “那去的是谁呢?”旁边的海老名姬菜倒是看出来了,于是打断着。

    “是我们班的比企和之前来我们班的那个男生。”

    “啊,他们两个,我记得那个人是叫上杉玄信吧。”三浦优美子回想起了什么。

    “都是不怎么合群的家伙,一个人闷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奇怪的家伙。”

    学校里“有名”的人的风闻总是传得很快。

    “欸,优美子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分。”由比滨结衣试图说些什么。

    “自闭男直接就在我们班,平时也是那个样子,另一个应该是他的朋友,被人说成这样,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嘛,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他们自己注意安全就好。”三浦优美子无所谓地说道。

    这时,门打开了。

    “隼人!”三浦优美子直接站了起来表示欢迎。

    “优美子。”叶山隼人露出了无可挑剔的笑容。

    “啊,隼人,你终于回来了。”站在远处刚才完全没有对话的几个男生走了过来。

    “嗯。”

    “刚才我还以为你去干什么了,隼人呦~,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橘色头发的户部翔双手抱着脑袋,在那抱怨着。

    “我再打算去学生会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隼人!那边不是有人在负责吗?这里就交给他们吧。”三浦优美子再次劝诫道。

    “我知道,但是现在这个时期,大家还是非常恐慌的,我还是希望能够帮助大家。”

    “啊啊,我知道了,我也跟隼人你去吧。”虽是这样说,户部翔想起学生会室那个冷冰冰的女生,心里有些发憷。

    “说的对啊,隼人,我也去。”

    “我也希望能帮上忙。”

    大和和大冈两人也连忙说道要一起。

    “我知道了。”叶山隼人点头表示赞同。

    “隼人~”至此三浦优美子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优美子你自己小心一点。”

    看着再次紧闭的门扉,三浦优美子的表情再次失落了起来。

    “阿哈哈。”海老名姬菜安慰着,“不用担心,隼人一定没事的。”

    “说的事呢。”由比滨结衣说道。

    两人是三浦优美子的朋友,她们都知道优美子自从刚进入高中就和叶山隼人玩在一起,并且喜欢上了他,大家都意识到这一点,觉得两人挺般配的。

    毕竟同样都是班级的中心,还都是帅哥美女。

    大家聚集在两人身边,共同组成了这个团体,也正是顾忌这一点,两人的关系也正在僵持着。

    一般应该叶山隼人主动,但是却完全没有什么动静,优美子则担心破坏现在的关系,不敢主动告白。

    害怕失败,这本身就寓意着不详。

    “人家,要去帮隼人的忙。”三浦优美子下定决心。

    “欸~”

    “我不想眼睁睁地只在旁边看着隼人这样。”

    “这样啊,那我们去看看吧。”海老名姬菜在旁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