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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光辉教堂

    翌日清晨。

    青塔6点的钟声准时敲响。

    在夏希娅多次催促下,夏旦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两人打着哈欠,各自飞快地洗漱了一番。

    换好轻便修身的干净衣裤,两人一犬匆匆关好房门,来到门外的街道上。

    “啧啧,原本你这家伙也会赖床啊!”

    倒八的眉头拧紧,方脸宽额、眼大肤暗的塞柴嘴里叼着一根青藤枝,眼看兄妹俩出来,他就顶着一脑门彰显精神的寸头,快步迎上前去,显然在此等候多时。

    要不是夏旦还记得这死党的形象,多少会误以为是那家的街溜子来找茬了。

    “咦,你手这是?”夏旦目光微移。

    只是尤为醒目的是,在对方的右前臂上绑着绷带并用吊巾挂于胸前,犹如手臂尺、桡骨骨折了般,然而接下来这家伙就拔出右臂并握成拳头轻轻捶在了夏旦的胸口上,边笑吟吟道:“就知道你没事!”

    “当然是假的咯!”

    “反倒是你,裹得像个变态一样。”塞柴热情地围着夏旦打量会,挤眉揶揄道:“小心本守卫将你抓起来哦,嘎嘎。”

    “你这家伙!”

    “少来!”

    夏旦嘴角微翘,模拟前身与人交谈的语气,加以伤情作为挡箭牌,这是夏同学深思熟虑的,尽量避开一些实力上的问题,不然凭他如今一缕脉气力量,恐怕连小妹夏希娅都不如。

    “塞柴大哥。”“汪汪。”

    “哎,早安希娅,嘿嘿,还有岩拉。”

    看着双方稔熟打着招呼,以及感受对方那来自纯粹友谊的关怀后。

    “谢谢。”夏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毕竟从夏希娅口中自己可是吊打了这位热心好友、带头大哥,只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对方的胸膛及双腿。

    不是说,只伤到这两部位吗?

    “哼!”

    “离教堂‘晨间祈祷’还剩不到20分钟,再说下去——”

    嗬咻!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众人头上响起,紧接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妙曼的曲线,下一刻,一位身穿修身小马甲及贴身齐膝短裤的绿发少女从屋顶上稳稳翻身跃落到地面。

    恰巧,那明媚的晨光微撒在少女那白皙清丽的脸庞上,如同在抚着春天最娇艳欲绽的花儿般,就在这时,她微昂起天鹅般的雪颈,睁开眼帘下那双幽冷有神的秋水剪瞳,任由微风吹扬起鬓角边的缕缕秀发,环视略显惊愕的众人,她粉唇轻启,道:“可真迟到了!”

    “咯咯…”

    “是加加米姐姐...”见到这个老熟人,夏希娅兴奋地带着岩拉扑了上去,紧紧抱住对方的手臂。

    相比于热情外向的塞柴,加加米可就内向清冷了需多,却也露出了仿佛不属于她脸上的笑容,透过她那看过来的若有若无的眼神,夏旦颌首打了个照面。

    “哈哈,加加米果然也来了。”

    “看着夏旦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赶紧去教堂吧。”

    “唉,可恶,没想我白旋风毕业一年了,还是逃不开早起的命。”

    塞柴舌头像装了弹簧般说个不停,他比夏旦及加加米都大一岁,前年毕业就选择加入了教堂守卫队,闲谈中狂野地挥了挥右手,紧接塞柴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道:“当然,这次是以手臂受伤为由请的假。”

    “还是玛丽执事特批的,嘿嘿。”

    “两天哦。”塞柴比划两下。

    夏希娅眨巴着大眼,表情开始释然,接过话,她糯糯的声线响起:“唔,我就说塞柴大哥明明只伤到了胸膛和双脚的嘛…”

    “怎么请的了这么严重的病假,原来如此,呀!”

    “呃..这这...”

    话音未落,夏旦就看着塞柴脸色变苦,赶紧按断小妹后面的话,这种大实话说出来简直让塞柴社死,紧接夏旦拉起小妹的衣袖,连忙同塞柴匆匆道别后,便跟着加加米快速离去。

    “完蛋!”

    “连夏希娅都瞒不过,那岂不是玛丽执事那边…”

    也在这时,塞柴猛地吐掉衔在嘴上的青枝,身形一晃,他步履稳健地边追边嚷道:

    “喂喂,等等我,本守卫还是不请假了...”

    …

    众人穿过来往的人流,夏旦随着他们向相熟的路人陆续打了几个招呼。

    一路上,夏旦进一步摸清了塞柴及加加米两人的性格。

    一个是热情的话痨,一个则像冷漠的无声机。

    当然,后者属于外冷内热的那种。

    斟酌片刻,夏旦奔行的步伐略微靠近加加米,道:“谢谢!”

    见加加米耳朵微微动了动,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下头,夏旦又问道:“昨夜...?”

    “无事!”

    简短的回应后,加加米的步伐仿佛加快了几分,只留给夏旦一道追逐的倩影及几缕淡淡清香,却也察觉对方隐约有些生气。

    女生的善变,让夏旦一时摸不着头脑,眼见塞柴脚力竟都比不过夏希娅以及岩拉,他还担心这家伙是受伤的了,脚步不禁放慢了些。

    “塞柴...”

    “啊咧,就来就来...”

    “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两个是属兔子的吧。”

    青塔小镇虽然不算大,但是众人也兜兜转转,花了将近十分钟,前后拐了四、五条街道与小巷才来到了小镇广场。

    映入眼帘是那座屹立于广场中央,基座由木石混搭建成,颇具岁月痕迹的钟塔,坑洼墙面上不仅零星长出了巴掌大的菌菇还攀裹交纵出了一层层以新老藤曼为料的外衣,远远看上去,宛如一颗参天古树。

    作为小镇的最高建筑,钟塔左右还紧邻着教堂及行政楼,同时也是夏旦、加加米等人的秘密基地,以前时常夜晚偷爬上去仰视星空。

    恰在此时,塔顶上旋转的时针指到了6点50分。

    阳光刚好,微风不燥,盛开的花丛中依稀有着蜜蜂嗡嗡忙碌的身影。

    一行人的脚步踏在平整的青灰色石板上,耳畔传来轻泊悦耳的流水声,穿行于来往驻足的人群中,兔起鹘落间,惊飞了一大群在广场寻食的白鸽雀鸟,众人掠过了钟塔下偶见游鱼跃溅的清澈水池,在往左前方走了10多米,就来到了教堂大门前。

    大门十分简单,只是两扇向外开敞的高大精铁栅栏,行人或进或出,门外两旁还各站着挺持长枪的披甲守卫,神色庄肃而自豪。

    透过栅栏可以看到这座小镇内规模最大、哥特式风格的建筑群,行人凭此分流,正面道路直通的是光辉教堂,左侧是学堂及练功场,右侧则为处理小伤小患的医疗屋,皆用白石堆砌得神圣而庄穆。

    这是小镇居民心目中敬仰无二的地方。

    塞柴和守卫们打了个招呼后,就与夏旦等人踏进赶往‘晨祈’的宽敞路上,路旁都是绿油油的草坪,众人走到一半时,石路突然岔开成两道并在里面栽种了许多鲜花绿草,正有三名头上裹戴着布巾的小修女小教士在精心照顾着,更为瞩目的是...

    在道路正中的草坪上面置放了一尊高大石像,双手握持一把十字石剑倒插在地上。

    这位的大名可不简单!

    不敢说无人不知,但必定是响彻世界的。

    在《英雄史诗》内就位列第二,也是书中介绍的第一位人类强者。

    在《教派历史》上是首批跟随光辉神女并一同掀翻了人类被兽人奴役压迫的屈辱历史。

    在千年前的血战中,更是一举奠定了现仍屹立于这世界上公认顶级势力的人类联邦,从此人类不再是魔兽触手可得的口粮...

    内在的性别容貌与外在深邃的铠甲一般神秘的古今第一骑、传说中的牧龙王——

    黑骑士!

    千古都在传名,妥妥的考试重点啊。

    夏旦压下内心思索,众人快走到教堂内门时,塞柴就匆匆与夏旦等人告别,绕到小道的守卫室中更换服饰了。

    “愿光辉照耀你!”

    夏旦跟着加加米、小妹严肃地与持剑守卫比划了光辉神女的十字天秤手势后,他嫌不够押韵,内心你还偷偷补充了一句阿门。

    众人迈入内门后,里面是一座十分宽敞明亮的大厅,四下里坐满了人,大多是洋溢着青涩稚气的少男少女们,或许是有修女修士在旁监督,整座教堂虽然偶有只言碎语却并不喧杂。

    在正道两侧的长条木椅上,这些学徒由后往前按年龄及班级依序排坐,涌动的个头由小渐大,脸庞10岁至16岁不等,青春而活泼。

    其中最耀眼的,当属位于大厅中正,刻意让阳光透过屋顶及周边玻璃而齐聚照耀在纪念神女的巨大石像上,圣洁而美丽。

    据说祂的石像有多种外形,然而无论哪一种背后都会长有展开的翅膀。

    如今祂在大厅中的外形就是双翼稍前张陇,柔和的脸庞上双目慈爱地看向悬于胸前的双手,那里的双手掌根靠拢掌心向上如做捧护状,前额眉心上还隐约刻有一道烁‘光’的符文,难以让人心生亵渎之心...

    在《教史》和《英诗》中拥有至高赞誉并唯一被冠以“伟大存在”之称的光辉神女。

    之所以说“伟大”,是因为祂体内流淌的血液一半来自天使,另一半却是出自兽人帝国的王室,换句话说,当初神女就是兽人帝国的公主,与人类毫无瓜葛的。

    然而,一切的变化,皆起自“光辉”之称后,可能就同大家所言那般。

    ‘在通往神圣自由的荆棘之路上——’

    ‘光辉与我们同在——’

    ‘不败!’

    “真漂亮。”夏旦收回目光暗忖道,因为他不知晓也不敢过问自己的位置在哪,所以还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加加米身旁,反正她去坐哪我就坐哪。

    作为一个全身上下绑满绷带并处于康复期的病人来说,如若教堂还锲而不舍的问责,还有天理?还有法..咳咳...

    反正,何惧之有?

    哗!

    直至三人一宠迈步走在正中的过道上时,原本还算平静的场面犹如猛虎入羊群般瞬间哗然,无数颗脑袋唰唰地转身看向来人。

    顷刻间,之前大家一双双还是懵懂纯净的眼睛仿佛化作了一柄柄锐利的尖刀般,无不神色诧异地注视着夏旦,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是夏旦学长!”有人失声喊道,旋即这四个字彷佛有了魔力般,屡屡起伏不止。

    什么情况?

    大家的热情也未免太高了吧?

    与此同时,站在神女像前下方的玛丽执事也向他投来了打量的目光,并且教堂侧道内匆匆走出了一小队守卫,领头人赫然是光头大汉狄卡,还有跟在对方身后正朝他竖立大拇指的塞柴。

    夏旦身形稍顿又倏然前行,他好歹也是二世为人,更大的场面都经历过,此番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望着步履略显沉重的夏旦,学徒们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声音就像加了个喇叭般。

    “怎么回事?不是说学长重伤不起了嘛?”

    “在学堂中我最佩服的学长。”

    “学长浑身还缠着绷带,没想到。”

    “铁人夏旦、无响加加米,都是有名号的,不愧是学堂的顶尖学徒!”

    “听说这两位都只差半步就能突破正式级!”

    “今年的三镇联考,也不知他们能否再续青塔荣光?”

    人群中也有暗自唱衰的,初阶学徒就有一群自称“青塔五少”的11、2岁少年窃窃私语着:“哈理哥,这家伙之前不是说快不行了嘛?”

    “唉,害咱们白欢喜了一场。”

    “这位很喜欢管闲事...这几日咱们还是最好避开他些,我可不想再吃他的拳头了。”说着,以哈理为首的五人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可见没少在夏旦面前吃过苦头。

    “放心!”

    “谁叫人比我们强,我们迟早能报仇的。”眼见大家士气变得低落,作为领头人的哈理立即打气,又自知不够权威,咬牙补充了句:“我父亲说,我的天赋只需4...”

    “嗯,2年就能超过他!”

    看着哈理竖着两指,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在想到对方父亲是小镇强大的治安官,其余四人果然振奋了不少,纷纷夸赞哈理,转而各抒己见,畅想在未来如何羞辱夏旦。

    “基姆老大,真是夏旦那个小白脸。”

    处在大厅最前方的学徒中,有个卷毛男子蓦地一激灵说着,然而他的大哥基姆依旧闭目抱臂,宛若未闻,直至另一旁的黄毛同伴迅速报告见闻:“加加米小姐...”

    话音未毕,一双炯炯大目霍然睁开。

    “混蛋,怎么不早说?”

    duang~duang~

    “在哪?”基姆忽地从座上蹦起,转身就给俩跟班的脑袋上各送一拳,随后将这两只大手搭放于还在捂头吃痛的伙伴肩上,左右探头环视,直至看到让他忌火中烧,恨不得取而代之的一幕。

    夏旦与加加米在众人的呼声中并肩同行。

    加加米的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啊啊,我的女神!

    “老大,形象形象...”小弟托尼及杰克出声劝道。

    “吸溜~”

    越想越亏,转而基姆面目不善地看向了夏旦,他的双手指节不自主地咔咔作响。

    可恨的小白脸——

    我基姆拟式已成,迟早将你打趴在地!

    “哎呦...大哥快住手啊!要痛死了。”

    与此同时,毫不知情的夏旦,注意力却集中在了眼前骤然弹出的拟板上。

    【增幅效果触发成功】

    【你身处众人的中心,并成功引动了大部分的情绪,备受瞩目】

    【在此环境下,信仰点的获取速度将小幅提升——】

    【从每0.0007点/分增至到每0.003点/分(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