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有自行车，还每天去我那蹭车。”徐婉晨感觉自己当车夫的这段日子里被骗了，吴言告诉她今天不要骑电摩上学，孙芯蕊骑自行车，电摩速度太快没办法跟人，放学的时候就见吴言推着一辆赛车后面还加了个车座。
“你再不上车，人就走远了！”吴言盯着人群中的孙芯蕊催促着。
徐婉晨想着日后再找他算账，抬腿一跨骑坐在后坐上。
吴言扭头看她“你这个坐姿还真不像个姑娘。”
“闭嘴！跟丢了看我怎么和你算账。”徐婉晨信不过吴言的车技，他踩上脚蹬子的第一下车身就摇晃了一下，徐婉晨只好默默抓紧吴言的衣服。
“知道她家大概位置么？”
“我也不是查户口的，怎么会知道，她不是本地人，和她妈在这里租房子。”这些信息是在李秀芝那打听来的。
孙芯蕊骑着一辆破旧的女士自行车，还是那种很老式的，车筐也有一点歪，她一个人回家，没有同路的朋友。
吴言不敢骑太快，只能保持一段距离慢慢跟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只能看着孙芯蕊先过，等再次绿灯的时候他加快速度去追。
提速的时候徐婉晨觉得仅仅是抓着他的衣服都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于是她干脆伸手扶住了吴言的腰。
吱——
将车停住，吴言左脚踩地回头看她。
“怎么了？”坐在后坐的徐婉晨完全看不到前路的情况。
“没。”吴言扭头等人再次坐稳又骑车跟上，只是当身后人再次抓住自己衣角的时候，他回手拉过女孩的手左右交替让人在身后环抱住自己的腰。
饶是徐婉晨神经大条，这样身后环抱的姿势，怎么都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合适吧。
“放在腰上会痒，抱着吧，安全。”徐婉晨还没开口，就听见吴言这么说，心中便释然了些。
若是徐婉晨抬头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吴言的耳朵早已红透，可她哪是心细的人。
“你来过这么？”徐婉晨看着一点点变得陌生的街景问道。
“没有。”吴言直截了当的回答，他也觉得眼前的路越来越偏僻。
偶尔街边能有几栋楼房，属于多年前单位分房的筒子楼，路上的学生越来越少。孙芯蕊向着一条胡同拐进去，吴言心想坏了，要是大路还好，进了这深巷别说跟人了，最后他们俩能原路走出来都不错了。
将车停在两栋筒子楼中间一看，果然，穿过筒子楼再往里走就都是参差不齐的平房，平房两侧都有一条条的小胡同不知通往何处。
“要不你叫住她和她聊一下吧，进去就不好跟了，跟近了容易被发现，远了就这样的路况早晚得跟丢。”
“先跟上试试吧，实在不行我再叫她。”徐婉晨歪头看里面的路确实有些难度。
吴言没拒绝只是尽量将车子骑稳，进入平房的小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不是很好走。
徐婉晨一时也沉默了，土路因为雨后过车留下深深地沟，等风干了又变得很坚硬，一段路程过后就看见一处垃圾堆，像是长期没人管，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徐婉晨家也是住在平房里，但是属于那种城中村，路是油漆马路，进入家里的小胡同也都是红砖铺路，徐婉晨爷爷还在的时候带着徐恒一起铺的，说是这样每次下雨就不会有淤泥了，后来胡同里的人都开始将自家门前铺上砖路，一家连着一家，一直铺到胡同口。每户人家都会自觉地将垃圾扔到胡同外的垃圾桶里，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季小胡同里从来没有哪一家在门口堆放过生活垃圾，无人管理却很自律。
太阳一点点沉下去，这样的深巷里没有灯是最糟糕的情况，现在还好，再晚一点识人都困难。
“草！”吴言将车一个猛杀，完了，人跟丢了！他有一种预感，也许在进巷子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孙芯蕊一直带着他们绕圈，不停地穿胡同，最后两个急转人就丢了。
“跟丢了？”徐婉晨跳下车观望，可哪还有孙芯蕊的身影。
“你在这别动，我去找找，找到了我把人带回来，要是找不到我回来找你咱们明天再想别的办法。”把人放在这吴言也不是很放心，但是一个人行动能快一些，毕竟天快黑了。
“你去吧，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徐婉晨提醒着，这地方两个人都不熟悉，她不想人没跟到再发生什么事。
吴言点点头骑车拐进右侧的小胡同里。
徐婉晨在原地来回走，偶尔望向左右两边的小胡同，只是什么人都没有，不仅没有看到吴言和孙芯蕊，连个路人都没有，太阳落山，胡同里显得格外的寂静冷清，可能都是外来的租户，没有几户人家开灯，偶有哪条胡同里亮起一盏灯，可徐婉晨这边一丝亮光都没有。
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婉晨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怕黑，怕黑的人在漆黑的环境里大脑总会疯狂的运转，脑海里都是各种不好的画面，妖魔鬼怪也有，不怀好意的人也有。
“别跟我扯犊子，要不是……”徐婉晨左侧的胡同里走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醉醺醺的满嘴脏话，另外一个人搀扶着他，两人摇晃着向自己这边走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徐婉晨的神经迅速紧绷，她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畏惧。
坏人总是会对弱者下手，毕竟那样才更有把握成功，于是徐婉晨抓紧背后的书包肩带，抬头挺胸向前走着，边走边向吴言刚才骑进去的胡同里望去，小胡同里依旧没有她期待的身影，她走过胡同没有拐进去，那里没有灯光，相对比胡同，这样略宽一点的巷子更能给她安全感。
她在前面走，那两人在身后四五米处跟着，她听不清身后人在说什么，却假装看左右的小胡同时用余光撇向身后，生怕他们加快脚步拉近距离。她觉得自己走了很远，可是身后人都没有拐弯的意思，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当下徐婉晨就是这样的心态，于是她咬咬牙随便拐进左边的胡同里。选择左边的原因是这条胡同很明显不是死路，情况不好的话她还可以选择其他的小胡同拐弯，虽然她也不清楚再拐弯后的情况，但此时她已经没得选了。
徐婉晨拐进胡同里马上加快了步伐与后面的人拉开更远的距离，没想到的是，后面那两人也拐进来了……
就在她慌张下恍然间看见右手边的胡同里有户人家亮着灯，门口还坐着一个正在添柴烧水的老奶奶，她想都没想就拐进去，相比男性，同性更可靠，即便是老人，手无缚鸡之力，但老人对孩子更有保护欲。
徐婉晨拐进去的时候还故意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奶奶，她想让身后人听见，让他们以为自己到家了。
烧水的老人有些耳背，没听见喊声。
徐婉晨不带一丝犹豫的向老人走着，身后的两个男人没跟过来，越过了这胡同，两人说话声越来越远最后再听不到，徐婉晨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此时的吴言已经找到孙芯蕊了，如他所料，孙芯蕊早就发现了她们。
孙芯蕊不知道他俩跟着自己的目的，于是躲在巷子里观察她们。
吴言也是找了一圈后在去一个小胡同里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冲过去的时候孙芯蕊没防备，被逮了个正着。吴言说带她去找徐婉晨，可她怎么都不愿意，争吵了一段时间见天黑得深了他也就更着急了，最后干脆直接说是李秀芝为了贫困学生补助的问题让徐婉晨来的，孙芯蕊却说他们多管闲事。气得吴言都想骂人了，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他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女生，扯着孙芯蕊的衣袖，连拽带拉的将人拖着走。
孙芯蕊身材娇小，又因为瘦弱，体力上根本就敌不过吴言，她张嘴就对着吴言的胳膊咬上去。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孙芯蕊是下了狠劲的，吴言甩开胳膊将人摔在了墙上。
“你考虑过徐婉晨么？她来这是为了谁？你得不得补助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明明可以直接找你说，却偏要顾念你的自尊心，最后还被人耍得团团转说成多管闲事！”
孙芯蕊被吴言吼得一愣，站在墙边咬着唇不说话。
吴言见她不再抗拒，推着车走在前面，孙芯蕊在身后低头跟着。
将人带到和徐婉晨分开的地方吴言彻底崩溃了，长长的巷子里没有一个人，天已经彻底黑了，五米开外基本上不可视物。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将人带在身边，找不找得到孙芯蕊又能怎样，他根本就不在乎！
“徐婉晨呢？”孙芯蕊见吴言站在那不动出声询问。
“要不是因为你能耽误这么长时间？你最好祈求徐婉晨没事！”吴言说完就骑上车找人，至于这个孙芯蕊，他再也不想管了。
将车骑得飞快路过每条胡同都会停留巡视，他越骑越慌，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徐婉晨的名字，好像这样才能将心中的压抑发泄出来。一直骑到巷子外都没找到人，他只能调头又将车骑进小胡同里，更细致的搜寻。
“你再不上车，人就走远了！”吴言盯着人群中的孙芯蕊催促着。
徐婉晨想着日后再找他算账，抬腿一跨骑坐在后坐上。
吴言扭头看她“你这个坐姿还真不像个姑娘。”
“闭嘴！跟丢了看我怎么和你算账。”徐婉晨信不过吴言的车技，他踩上脚蹬子的第一下车身就摇晃了一下，徐婉晨只好默默抓紧吴言的衣服。
“知道她家大概位置么？”
“我也不是查户口的，怎么会知道，她不是本地人，和她妈在这里租房子。”这些信息是在李秀芝那打听来的。
孙芯蕊骑着一辆破旧的女士自行车，还是那种很老式的，车筐也有一点歪，她一个人回家，没有同路的朋友。
吴言不敢骑太快，只能保持一段距离慢慢跟着，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只能看着孙芯蕊先过，等再次绿灯的时候他加快速度去追。
提速的时候徐婉晨觉得仅仅是抓着他的衣服都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于是她干脆伸手扶住了吴言的腰。
吱——
将车停住，吴言左脚踩地回头看她。
“怎么了？”坐在后坐的徐婉晨完全看不到前路的情况。
“没。”吴言扭头等人再次坐稳又骑车跟上，只是当身后人再次抓住自己衣角的时候，他回手拉过女孩的手左右交替让人在身后环抱住自己的腰。
饶是徐婉晨神经大条，这样身后环抱的姿势，怎么都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合适吧。
“放在腰上会痒，抱着吧，安全。”徐婉晨还没开口，就听见吴言这么说，心中便释然了些。
若是徐婉晨抬头仔细看一下就会发现，吴言的耳朵早已红透，可她哪是心细的人。
“你来过这么？”徐婉晨看着一点点变得陌生的街景问道。
“没有。”吴言直截了当的回答，他也觉得眼前的路越来越偏僻。
偶尔街边能有几栋楼房，属于多年前单位分房的筒子楼，路上的学生越来越少。孙芯蕊向着一条胡同拐进去，吴言心想坏了，要是大路还好，进了这深巷别说跟人了，最后他们俩能原路走出来都不错了。
将车停在两栋筒子楼中间一看，果然，穿过筒子楼再往里走就都是参差不齐的平房，平房两侧都有一条条的小胡同不知通往何处。
“要不你叫住她和她聊一下吧，进去就不好跟了，跟近了容易被发现，远了就这样的路况早晚得跟丢。”
“先跟上试试吧，实在不行我再叫她。”徐婉晨歪头看里面的路确实有些难度。
吴言没拒绝只是尽量将车子骑稳，进入平房的小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不是很好走。
徐婉晨一时也沉默了，土路因为雨后过车留下深深地沟，等风干了又变得很坚硬，一段路程过后就看见一处垃圾堆，像是长期没人管，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徐婉晨家也是住在平房里，但是属于那种城中村，路是油漆马路，进入家里的小胡同也都是红砖铺路，徐婉晨爷爷还在的时候带着徐恒一起铺的，说是这样每次下雨就不会有淤泥了，后来胡同里的人都开始将自家门前铺上砖路，一家连着一家，一直铺到胡同口。每户人家都会自觉地将垃圾扔到胡同外的垃圾桶里，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季小胡同里从来没有哪一家在门口堆放过生活垃圾，无人管理却很自律。
太阳一点点沉下去，这样的深巷里没有灯是最糟糕的情况，现在还好，再晚一点识人都困难。
“草！”吴言将车一个猛杀，完了，人跟丢了！他有一种预感，也许在进巷子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孙芯蕊一直带着他们绕圈，不停地穿胡同，最后两个急转人就丢了。
“跟丢了？”徐婉晨跳下车观望，可哪还有孙芯蕊的身影。
“你在这别动，我去找找，找到了我把人带回来，要是找不到我回来找你咱们明天再想别的办法。”把人放在这吴言也不是很放心，但是一个人行动能快一些，毕竟天快黑了。
“你去吧，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徐婉晨提醒着，这地方两个人都不熟悉，她不想人没跟到再发生什么事。
吴言点点头骑车拐进右侧的小胡同里。
徐婉晨在原地来回走，偶尔望向左右两边的小胡同，只是什么人都没有，不仅没有看到吴言和孙芯蕊，连个路人都没有，太阳落山，胡同里显得格外的寂静冷清，可能都是外来的租户，没有几户人家开灯，偶有哪条胡同里亮起一盏灯，可徐婉晨这边一丝亮光都没有。
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婉晨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怕黑，怕黑的人在漆黑的环境里大脑总会疯狂的运转，脑海里都是各种不好的画面，妖魔鬼怪也有，不怀好意的人也有。
“别跟我扯犊子，要不是……”徐婉晨左侧的胡同里走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醉醺醺的满嘴脏话，另外一个人搀扶着他，两人摇晃着向自己这边走来，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让徐婉晨的神经迅速紧绷，她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畏惧。
坏人总是会对弱者下手，毕竟那样才更有把握成功，于是徐婉晨抓紧背后的书包肩带，抬头挺胸向前走着，边走边向吴言刚才骑进去的胡同里望去，小胡同里依旧没有她期待的身影，她走过胡同没有拐进去，那里没有灯光，相对比胡同，这样略宽一点的巷子更能给她安全感。
她在前面走，那两人在身后四五米处跟着，她听不清身后人在说什么，却假装看左右的小胡同时用余光撇向身后，生怕他们加快脚步拉近距离。她觉得自己走了很远，可是身后人都没有拐弯的意思，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当下徐婉晨就是这样的心态，于是她咬咬牙随便拐进左边的胡同里。选择左边的原因是这条胡同很明显不是死路，情况不好的话她还可以选择其他的小胡同拐弯，虽然她也不清楚再拐弯后的情况，但此时她已经没得选了。
徐婉晨拐进胡同里马上加快了步伐与后面的人拉开更远的距离，没想到的是，后面那两人也拐进来了……
就在她慌张下恍然间看见右手边的胡同里有户人家亮着灯，门口还坐着一个正在添柴烧水的老奶奶，她想都没想就拐进去，相比男性，同性更可靠，即便是老人，手无缚鸡之力，但老人对孩子更有保护欲。
徐婉晨拐进去的时候还故意提高声音叫了一声奶奶，她想让身后人听见，让他们以为自己到家了。
烧水的老人有些耳背，没听见喊声。
徐婉晨不带一丝犹豫的向老人走着，身后的两个男人没跟过来，越过了这胡同，两人说话声越来越远最后再听不到，徐婉晨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此时的吴言已经找到孙芯蕊了，如他所料，孙芯蕊早就发现了她们。
孙芯蕊不知道他俩跟着自己的目的，于是躲在巷子里观察她们。
吴言也是找了一圈后在去一个小胡同里发现有人跟着自己，冲过去的时候孙芯蕊没防备，被逮了个正着。吴言说带她去找徐婉晨，可她怎么都不愿意，争吵了一段时间见天黑得深了他也就更着急了，最后干脆直接说是李秀芝为了贫困学生补助的问题让徐婉晨来的，孙芯蕊却说他们多管闲事。气得吴言都想骂人了，他算是明白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他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女生，扯着孙芯蕊的衣袖，连拽带拉的将人拖着走。
孙芯蕊身材娇小，又因为瘦弱，体力上根本就敌不过吴言，她张嘴就对着吴言的胳膊咬上去。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孙芯蕊是下了狠劲的，吴言甩开胳膊将人摔在了墙上。
“你考虑过徐婉晨么？她来这是为了谁？你得不得补助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明明可以直接找你说，却偏要顾念你的自尊心，最后还被人耍得团团转说成多管闲事！”
孙芯蕊被吴言吼得一愣，站在墙边咬着唇不说话。
吴言见她不再抗拒，推着车走在前面，孙芯蕊在身后低头跟着。
将人带到和徐婉晨分开的地方吴言彻底崩溃了，长长的巷子里没有一个人，天已经彻底黑了，五米开外基本上不可视物。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将人带在身边，找不找得到孙芯蕊又能怎样，他根本就不在乎！
“徐婉晨呢？”孙芯蕊见吴言站在那不动出声询问。
“要不是因为你能耽误这么长时间？你最好祈求徐婉晨没事！”吴言说完就骑上车找人，至于这个孙芯蕊，他再也不想管了。
将车骑得飞快路过每条胡同都会停留巡视，他越骑越慌，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徐婉晨的名字，好像这样才能将心中的压抑发泄出来。一直骑到巷子外都没找到人，他只能调头又将车骑进小胡同里，更细致的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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