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水的呼吸
“你见过水的呼吸吗？
小溪哗啦啦的流淌，大江奔腾汹涌。
还有海！
一眼望不到边的海。
潮汐是它的喘息，浪涛是它的呼吸，海啸也是它的呼和！
吸气成风，呼气成啸。
它带动着一切水流在呼吸。
那些江河溪流是它的血脉。
它在呼吸。
你听见了吗？”
刘浪的声音像梦中永不停息的浪声，回荡在方谦脑海里。
他沉默的盘膝坐在海边的沙滩上，半身泡在水里，接受浪涛的冲刷。
不远处刘浪，在指导真姬如何运用力量。
“机械僧侣的传统武学的核心，就是更快、更强、更猛。具体的东西禅雅大师会教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只学会了机械僧侣的迂腐。”
认真起来的刘浪看来还是挺靠谱，就是这个光膀子穿西装的形象，让真姬忍不住想吐槽。
再加上旁边方谦还在水里泡着，实在让她分心。
“认真听！”刘浪敲敲她的小脑袋，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知道了知道了……”捂住脑袋，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泡水的方谦身上，真姬开始认真的聆听。
“论实力我绝对比不上禅雅大师，但是说到战斗的次数，绝对要比禅雅大师多的多。
我曾无数次跟机械僧侣交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大部分的机械僧侣太过于执着。
重视个体强化的就疯狂改造身体；重视技术的就埋头苦练招法；重视神学修行的，就整日苦修，获得更强大的神术。
我一直有个想法。
高等机械生命的诞生，就是机器强到了一定的程度，诞生了智慧。
可我问你，机器的本质是什么？”
刘浪负手而立，等待着真姬回答。
机械萝莉想的脑袋冒烟，却始终不敢轻易回答。
这个问题她曾听父亲提起过。
任何生命总要弄清自己的定位。
高等机械生命在偶然里诞生，却不能在偶然里生存下去，真姬就是这条探索的长路上，其中的一个产物。
即便她并不如父亲睿智，但她也希望得到一个属于她的答案。
“你也不要想的太复杂。”刘浪看出她的迷惘，“机器是机器，高等机械生命是高等机械生命。你们在本质上已经不同了。”
他挥手扯来一团水流，用它塑造起一个原始而古老的发动机。
然后他操纵这个发动机不断形变进化，衍化成更高级先进的引擎。
“机械的本质就是更高的输出。无数的零件，共同缔造出更高的输出。
无论是更好的质量、更多的数量还是更强的动力，这都是各个零件协同完成的。
所以机械即是一，也是万。
所以你要记住，机械就是万物一心。
你要把一切都变成你的零件，一切可以让你输出变强的零件，都是你的一部分。
这一切零件的核心就是你。”
一个人的见识与思想，决定了他的战斗的风格与思想。
真姬悄悄查了一下。
刘浪是年轻一代，新实用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
而上一代新实用主义的代表人物是——方谦的母亲。
所以无论他对呼吸法的理解，还是机械万物一心的理论，也都贯彻着他新实用主义的思考。
“万物一心啊……我好像有点懂了。”真姬懵懂的思考着。
她不像母亲那样虔诚，父亲那样睿智，禅雅大师那样纯粹。
甚至不如方谦那样赤诚。
她诞生于探索，她也在努力探索。
“可他们都是我生命的一个个齿轮，给我前进的动力……这么说机械武僧……机械僧侣……微型卫星群……嗯……都装上……”她的脑袋不断冒烟，灵光闪现。
看着她陷入思考，刘浪满意的点头，又把头扭向了正翘着腿舔肚子的汪汪。
“喵？”
汪汪僵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舔。
“舔吧舔吧，小猫咪可爱就够了。”刘浪蹲在原地，一脸陶醉的看着它继续舔肚子。
他们的一举一动方谦都“看得”很清楚。
即使他背对着他们。
他在尝试像刘浪讲的，最大程度拓展自己的感观，听水的呼吸，甚至听万物的呼吸。
这远比他想的更困难。
人天生就会呼吸，即使在母体里，即使陷入昏迷，呼吸也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水也一直在呼吸，从古至今，永不停歇。
但是水的本能不能变成人的本能。
除非人变成水。
或者介于两者之间。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等等……
哇……哇啦啦啦啦啊！
“哇啦啦啦啦啊！”
方谦兴奋的从水里蹦起来，冲到刘浪面前，抓住他的肩膀一阵摇晃。
“你在鬼叫什么……”刘浪差点给他晃散架。
“学不会不要紧……咱慢慢来……别晃了……你疯了我怎么跟老师交代……”
兴奋了好一阵，方谦才放下摇匀了的刘浪。
他拍着胸脯骄傲的说道：
“你们的祖宗，都是鱼人！”
“疯了疯了，又疯一了个。”刘浪抹掉脸上被喷的口水，一脸苦笑的宽慰道，“你别着急啊，像我这种天才还在水里泡了一个月才学会，离你报道还早。欲速则不达啊，少年！”
刘浪的话方谦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现在满脑子回荡着一个想法。
我当过鱼人啊！
在一瞬间忘掉呼吸法，忘掉聆听，忘掉感观，忘掉一切。
像一个普通鱼人那样，自然的呼吸。
深深深深的呼吸，他感受到潮湿的空气，水的味道。
深深深深的呼吸，他感觉到水也在呼吸，同他一起！
鱼人是水的孩子，它们诞生于水中，生活于水中，埋葬于水中。
它们就是水的一部分。
它们同水一起呼吸，掌握着水的呼吸，并且驾驭水的呼吸！
这是它们的本能。
此刻，这也成了曾经的鱼人——方谦的本能。
他畅快的与水一起呼吸，好像回到了婴儿，还在母体里的时刻。
全身浸泡在羊水里，通过羊水感受母亲的呼吸，随着母亲一起呼吸。
他回忆起这样的时刻。
他感觉到母亲那时艰难的喘息。
泪流满面。
四周围的水流汇集过来，像母亲的手般拂过他的脸颊。
为他擦去泪水。
再将他深深拥抱进怀里。
无尽的江河是它的血脉，无边的大海是它的心脏。
它在呼吸，小心翼翼的呼吸。
轻柔的安抚着伤心的方谦。
泪如泉涌的，它的孩子。
小溪哗啦啦的流淌，大江奔腾汹涌。
还有海！
一眼望不到边的海。
潮汐是它的喘息，浪涛是它的呼吸，海啸也是它的呼和！
吸气成风，呼气成啸。
它带动着一切水流在呼吸。
那些江河溪流是它的血脉。
它在呼吸。
你听见了吗？”
刘浪的声音像梦中永不停息的浪声，回荡在方谦脑海里。
他沉默的盘膝坐在海边的沙滩上，半身泡在水里，接受浪涛的冲刷。
不远处刘浪，在指导真姬如何运用力量。
“机械僧侣的传统武学的核心，就是更快、更强、更猛。具体的东西禅雅大师会教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只学会了机械僧侣的迂腐。”
认真起来的刘浪看来还是挺靠谱，就是这个光膀子穿西装的形象，让真姬忍不住想吐槽。
再加上旁边方谦还在水里泡着，实在让她分心。
“认真听！”刘浪敲敲她的小脑袋，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知道了知道了……”捂住脑袋，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泡水的方谦身上，真姬开始认真的聆听。
“论实力我绝对比不上禅雅大师，但是说到战斗的次数，绝对要比禅雅大师多的多。
我曾无数次跟机械僧侣交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大部分的机械僧侣太过于执着。
重视个体强化的就疯狂改造身体；重视技术的就埋头苦练招法；重视神学修行的，就整日苦修，获得更强大的神术。
我一直有个想法。
高等机械生命的诞生，就是机器强到了一定的程度，诞生了智慧。
可我问你，机器的本质是什么？”
刘浪负手而立，等待着真姬回答。
机械萝莉想的脑袋冒烟，却始终不敢轻易回答。
这个问题她曾听父亲提起过。
任何生命总要弄清自己的定位。
高等机械生命在偶然里诞生，却不能在偶然里生存下去，真姬就是这条探索的长路上，其中的一个产物。
即便她并不如父亲睿智，但她也希望得到一个属于她的答案。
“你也不要想的太复杂。”刘浪看出她的迷惘，“机器是机器，高等机械生命是高等机械生命。你们在本质上已经不同了。”
他挥手扯来一团水流，用它塑造起一个原始而古老的发动机。
然后他操纵这个发动机不断形变进化，衍化成更高级先进的引擎。
“机械的本质就是更高的输出。无数的零件，共同缔造出更高的输出。
无论是更好的质量、更多的数量还是更强的动力，这都是各个零件协同完成的。
所以机械即是一，也是万。
所以你要记住，机械就是万物一心。
你要把一切都变成你的零件，一切可以让你输出变强的零件，都是你的一部分。
这一切零件的核心就是你。”
一个人的见识与思想，决定了他的战斗的风格与思想。
真姬悄悄查了一下。
刘浪是年轻一代，新实用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
而上一代新实用主义的代表人物是——方谦的母亲。
所以无论他对呼吸法的理解，还是机械万物一心的理论，也都贯彻着他新实用主义的思考。
“万物一心啊……我好像有点懂了。”真姬懵懂的思考着。
她不像母亲那样虔诚，父亲那样睿智，禅雅大师那样纯粹。
甚至不如方谦那样赤诚。
她诞生于探索，她也在努力探索。
“可他们都是我生命的一个个齿轮，给我前进的动力……这么说机械武僧……机械僧侣……微型卫星群……嗯……都装上……”她的脑袋不断冒烟，灵光闪现。
看着她陷入思考，刘浪满意的点头，又把头扭向了正翘着腿舔肚子的汪汪。
“喵？”
汪汪僵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舔。
“舔吧舔吧，小猫咪可爱就够了。”刘浪蹲在原地，一脸陶醉的看着它继续舔肚子。
他们的一举一动方谦都“看得”很清楚。
即使他背对着他们。
他在尝试像刘浪讲的，最大程度拓展自己的感观，听水的呼吸，甚至听万物的呼吸。
这远比他想的更困难。
人天生就会呼吸，即使在母体里，即使陷入昏迷，呼吸也无时无刻不在进行。
水也一直在呼吸，从古至今，永不停歇。
但是水的本能不能变成人的本能。
除非人变成水。
或者介于两者之间。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等等……
哇……哇啦啦啦啦啊！
“哇啦啦啦啦啊！”
方谦兴奋的从水里蹦起来，冲到刘浪面前，抓住他的肩膀一阵摇晃。
“你在鬼叫什么……”刘浪差点给他晃散架。
“学不会不要紧……咱慢慢来……别晃了……你疯了我怎么跟老师交代……”
兴奋了好一阵，方谦才放下摇匀了的刘浪。
他拍着胸脯骄傲的说道：
“你们的祖宗，都是鱼人！”
“疯了疯了，又疯一了个。”刘浪抹掉脸上被喷的口水，一脸苦笑的宽慰道，“你别着急啊，像我这种天才还在水里泡了一个月才学会，离你报道还早。欲速则不达啊，少年！”
刘浪的话方谦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现在满脑子回荡着一个想法。
我当过鱼人啊！
在一瞬间忘掉呼吸法，忘掉聆听，忘掉感观，忘掉一切。
像一个普通鱼人那样，自然的呼吸。
深深深深的呼吸，他感受到潮湿的空气，水的味道。
深深深深的呼吸，他感觉到水也在呼吸，同他一起！
鱼人是水的孩子，它们诞生于水中，生活于水中，埋葬于水中。
它们就是水的一部分。
它们同水一起呼吸，掌握着水的呼吸，并且驾驭水的呼吸！
这是它们的本能。
此刻，这也成了曾经的鱼人——方谦的本能。
他畅快的与水一起呼吸，好像回到了婴儿，还在母体里的时刻。
全身浸泡在羊水里，通过羊水感受母亲的呼吸，随着母亲一起呼吸。
他回忆起这样的时刻。
他感觉到母亲那时艰难的喘息。
泪流满面。
四周围的水流汇集过来，像母亲的手般拂过他的脸颊。
为他擦去泪水。
再将他深深拥抱进怀里。
无尽的江河是它的血脉，无边的大海是它的心脏。
它在呼吸，小心翼翼的呼吸。
轻柔的安抚着伤心的方谦。
泪如泉涌的，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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