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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暗涌

    滋~

    电光击木,升起一缕黑烟,几点火星挣扎着冒头,旋即被咕咕带起的水花扑灭。

    “咕咕,咕咕……”

    咕咕从头顶飞过,轻快地叫了两声。

    听起来陌生,好像是从王红薯那里刚学来的鸟语。

    苏阳白了那大鸟一眼,望着自己的手掌,显得心事重重。

    虽说如今结了道种,但这迷你版的电弧威力也太小了,那一闪而过的火光,说实话用来点柴火都有些够呛。

    “道种虽然残缺,但也是真正的道种。”站着江边晨露的双足踩在沙土之上,惊飞白鹤。

    苏阳转头看去,只见玲珑身旁的灰雾又淡去了不少,挺拔凹凸的身姿轮廓此刻显现了出来。

    阳光洒下,隐约一点红唇上扬,清傲孤高。

    “你试着在催动它的同时,催动你体内的水木二气,或许可以收获到不一样的效果。”

    苏阳闻言眼前一亮,正准备一试,忽然见远处脚步急匆匆逼近。

    许白风尘仆仆的赶来,脸上说不出悲喜。

    “不知怎么,我们的成药这几日一摆出去就被一扫而空。”

    生意好了,两人便将摆摊的大部分生意外派了出去,卖药的人多了,销量自然就跟着上去了,今日早上,许白亲眼看着十个机敏的汉子拉着十车药出去贩卖。

    眼下未到正午,竟然已回来了九人。

    “是那佑文侯搞的鬼,无妨,想要买空我们的存货,然后再低价跑出去。”苏阳笑眼低垂。

    前世的时候,这是常见的竞争的手段,算不上稀奇。

    只是这种手段的前提,是被打压的那一方的财力不如自己,并且货物存量是有限的。

    显然,佑文侯还不知道自己的底细。

    苏阳并不想和这位京城土著起冲突,于是便和许白商议,降低些每日出货的量,尽量不再刺激这位如日中天侯爷的神经。

    不论如何,【仙和堂】的名头总算是在京城打开了一些局面。

    二人趁热打铁,又在大街小巷明察暗访了一些,定制了一些需求对口的成药。

    比如根据【十方净心檀】改制的香料,特殊配比的【驻颜散】,无需锻炼就能减膘增肌的【丰腴膏】等等,深受朱门大户的公子小姐喜爱。

    佑文侯此时正忙着和白马营的人对线,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件“小事”,但侯府的管家韩二却坐不住了。

    原因无他,这几日为了采买【仙和堂】的成药,侯府里的银子像是流水一般向外散去,但对方的库房仿佛是个无底洞般,每天都在向外输送着货物。

    近几日,对方又出了几款新货,都是价格不菲。

    照这样下去,侯府即便再有钱,也迟早会有掏空的一天的。

    韩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不知道的是,就目前这局面,还是苏阳有意控制着输出的结果,只要这边佑文侯府撤了手,树大根深的,自然可以很快回过血来。

    但韩二却并没有丝毫这方面的想法,如今老爷不在家,他只能去找侯府的公子拿个主意。

    佑文侯如今将近六十岁的人了,便只有这么一个成年的幼子,其余的要么是女儿,要么便早早的夭折了,因此便对其颇为宠溺,也不指望他能封官进爵,只希望他能继承自己的祖业,为自己多生几个孙子好好培养也就罢了。

    像这种累世公侯的家里,多是极其重视子女的教育的,平庸者虽多,但大多规规矩矩,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但这位却不一样,即使在整个京城里,也是独树一帜的风景。

    此时,这位“罕见”的二世祖孔尔苟正在忙着一件大事。

    选美。

    是的,这位贵公子就是叫这个名字,佑文侯的几个长子早夭,他便也学了百姓的做法,想取个贱名,只是二狗这两字,放在他这种人家中,实在拿不出去,便摘了雅字,取名尔苟。

    近日,这位尔苟公子得了消息,胭脂斋内来了几位绝代佳人,皆是正好的年纪儿,因此他铆足了兴致,欲要来此消费一番。

    胭脂斋得知后,早就放出消息。

    今晚的消费都由孔公子买单。

    孔德周对此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这是孙子养成计划的一部分。

    韩二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选秀”开始前来到了胭脂斋,令他意外的是,公子旁边还坐着一人,浑身煞气的,和这位人畜无害的尔苟公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了?我正忙着呢!”孔尔苟显得一脸不耐烦,欲要拉开这烦人的韩二。

    韩二见其不耐烦的样子,话到嘴边,眼珠子滴溜一转,心中却已换了一个说辞。

    “公子啊,您这个月的奉养银子,要减去一半啊!”

    “什么!?”孔尔苟眉头一皱,心中的原本的兴致当下被扫了一半。

    “事情是这样的……”韩二解释道。

    胭脂斋中,琴音婉转,正下方的台子上,三道红布帷幔已经拉开了最前面的一道。

    烛光皆加了彩,生出妖冶的色,与薄纱红布后映出数十个完美的身段,孔尔苟从怀中丢出去一大包银子了下去,场下立马响起了满堂喝彩。

    “我不管,那些都是我的钱,这个月的银子一分也不能少。”孔尔苟眯着眼道。

    “那是些什么人?”

    “应不是京城的。”韩二略加思索,京城这个圈子,说到底就那么大,若是常住的贵人,自己总该有些察觉。其次,那些成药的方子自己也请宝芝堂的先生们看过,有一些的药,似乎只有南方的几个郡县才会使用。

    外乡人?

    卑鄙的外乡人!

    “那就好办多了”孔尔苟嘴角淫淫一笑:“你且带几个人,前去将他们都抓起来,不就结了。”

    孔尔苟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他来此本想是让这位少爷和老爷透个气,免得自己被冲,没想到却听见如此“高论。”

    “少爷……”他略带窘迫地说:“此事恐怕不妥。”

    “老爷如今正是关键的时候,许多人盯着呢,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御史借此兴风作浪,实在是划不来啊。”

    言尽于此,孔尔苟脑袋再不灵光,也明白了三分,他摸了摸自己略施薄粉的下巴,思索了片刻。

    然后思索,思索,思索……

    他喝了一口茶。

    随后是第二口,第三口……

    最终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掼,唇齿交战,单吊出一个“艹”字来。

    “哈哈!”

    韩二正发懵,忽见身边那安坐的黑脸汉子哈哈笑了两声。

    “无妨,公子安坐,此事交给我走马帮便可。”

    走马帮,名义上是护镖的镖局,但暗地里还沾着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数十年来,他们两头生意分割的清楚明白,加上朝中贵人庇佑,所以即便出了几次岔子,也没有人问罪。

    说话的是帮主马国成,此番特地前来结交打点,今日胭脂斋的姑娘,有大半是他安排的。

    孔尔苟听见此言,想不出什么破绽。

    传闻,走马帮中可是有二品以上的高手。

    念及此,他不理会一旁还在犹豫的韩二,当下一把手抓住马国成的手。

    “那就有劳先生了。”

    “明日,我便将你的拜帖转交给我爹爹。”

    马国成点了点头,有意无意间。

    他的眼神飘忽,看向角落里独坐的一人,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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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水桂苑之中,苏阳手中电弧跃动。

    湖边湿气深重,小玄水功在体内迅速的循行,不一会儿在另一只手上汇聚。

    “电刑!”

    咔嚓!

    电光击在水中,声势微弱,但却令坐在湖边浣衣的许白眉头一挑。

    湖面上咕噜噜吐出一圈气泡。

    “咦?怎么死了一条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