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入天光墟
古朴空旷的阴司大殿之内。
阴阳司公背手而立，目光深邃，他望着高台之上那虚位以待的黝黑官帽椅，语气复杂地说道。
“福德正神尚存之时，已是远古时代，那时候就连五显财神都还未出现。”
“祂妄图将自身的概念强加在另一位神祇之上，最后却落得一个身死道消，你知道土伯吗？”
徐胜治摇了摇头，以作应答。
他只是被人曾经这么称呼过罢了，但他不会认为阴阳司公所说的‘土伯’，同他自己所想的是一个事情。
“幽都守门人。”
阴阳司公幽幽地说了一句，眼神深邃不可知。
“福德正神失败了，最终连自身都消弭了。你所看见的咎落，便是祂的化身。”
“那是一个悲怆悔恨，还有不甘的意志。”
“每一个福德正神神位之下，都封存着一个咎落。”
闻言，徐胜治却是眉头微皱。
“阴阳司公，若是这么说，那是不是所有的神位都与福德正神神位的来源一致呢？”
都曾是某一位陨落，这才致使了神位的诞生？
而阴阳司公对此不置可否，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朝着高台之上望去。
“时候不早了，快去天光墟吧。”
下一刻，斗转星移。
只是一个瞬间，徐胜治回过神来便已然来到了城隍庙中的蒲团之上。
他对着城隍神拜了拜，接着起身离去。
也许一切正如他所预料那样吧。
而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之中传来了一处坐标，那是寿山子他们消失不见的地点。
在徐胜治取回肉身之后，便开始朝着那儿赶去。
此时的徐胜治浑身力量内敛，举手投足之间却暗含着恐怖的劲力。因为此刻构成了他身躯的不是血肉，而是一种莫名的力量。
那【消业见解脱无面浮屠】与【奥来那楞·乌麦】混合的力量。
他在此刻已然知晓了萨满教徒到底是想让哪位不可言说的存在降诞——万物母树，在见到祂躯体的一瞬间，一道道高昂的回响便在徐胜治的脑海中响彻。
【其一，万物相系】
【其二，万物皆神圣】
【其三，万物都是活的】
无数道不同语言，乃至不同物种的嘶喊声炸响，不断地重复着这段谏言。
“万物......”
徐胜治喃喃自语道，若是让【奥来那楞·乌麦】出现在现世，那整个世界都会被祂同化。
而萨满教徒先前取骨的画面也依次开始在他的眼前浮现，数十根莹润如玉的骨头被从寂寥山人的体内剥离，那血腥的一幕至今仍旧冲击着他的感官。
‘那些家伙要这些骨头到底有什么用？’
他回想起了张怀安母亲的头盖骨，又记起了寂寥山人被取走的骨头。
这些到底是作何用处的？
而就在徐胜治还在思虑着这些时，他便抵达了这次的目的地。
“到了！”
他目光炯炯，于天际之上矗立，俯瞰着脚下的城镇。
根据阴阳司公带给他的记忆来看，这里是被称为五显镇的地方，仅凭名字就能知道其余五显财神关系匪浅。
抵达了目的地后，徐胜治便开始着手准备接下来的事宜。
只见他背后的虚空之中裂开了一道缝隙，接着是一道破碎的躯体从中探出。
祂的身体是苦痛，是疫病。
万般病业缠身，苦痛的大魔在朝祂祈祷，如同病态的狂信徒在向真主朝拜、如同卑微的子民向君主臣服……
祂的无面头颅是慈悲的化身。
躯体上破碎的裂纹是承载了万万罪业的悲悯。
祂为众生破碎。
祂因众生聚合。
【消业见解脱无面浮屠】显露真身，与虚幻与真实的交界处打开了通往现世的门扉。
下一刻，整座五显镇都开始了畸变。
那并不是肉体和血肉层面的，而是精神方面的畸变，一切感知到了【消业见解脱无面浮屠】存在的生灵都在一瞬间呆滞了起来。
他们的精神被摧毁了吗？
并没有。
当他们意识到了那位存在之时，一切业障、一切苦痛都在眨眼间消弭。
见即解脱。
一切认识到祂存在的生灵都化作了痴呆相，再没有什么能够令他们痛苦。
五显镇中有第四境的修行者，乃至于鬼仙之境的妖物。
可他们俱都毫无例外地变作了一副呆愣的模样，眼中无光。
而此刻的徐胜治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之所以唤出真身，便是要透过那真实与虚幻交界处的‘隔膜’看清天光墟的所在。
徐胜治相信，但凡是能被认知到的东西，都是存在于大虞悲天坊所处的类似空间里。
而结果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只见被【消业见解脱无面浮屠】所辐射的区域，隐隐有着空间的扭曲，若隐若现出一幅神秘的画卷。
徐胜治见状眼睛一眯，接着就要一步踏入其中。
就好像是天空突然换了个色，他愕然发觉周身的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踌躇的脚步声，迷乱的低语。
这一切都在他的身边乍起。
忽然，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传来。
“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只见一个锤头鲨似的头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头颅两端极细极窄，几乎是个尖锐的刺。
而它的整张脸挤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它根本就没有眼睛，只有针眼似的鼻孔。
那满嘴的细密利齿遍布了口腔，此时正对着他露出微笑。
“有什么？”
徐胜治很快镇定下来，眯了眯眼睛，然后对着面前的怪物问道。
“一个回到原本世界的机会。”
“一个带回你友人的权利。”
“一份【土伯】的修行路径。”
“您意下如何？”
那噩梦般外形的怪物说完，便引得徐胜治一阵皱眉。
“它能照映出众生欲望的最深处。”
“让欲望不空。”
曾经阴阳司公说过的话语开始在他的脑中回响。
一股明悟自徐胜治的心头浮现，这便是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吗？
他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几乎就要紧紧地贴上了那噩梦怪物的脸。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徐胜治语气低沉，眼神中深邃地仿佛像是深渊，在他的身后隐隐有一具破碎的身影浮现，在俯瞰着面前的一切。
阴阳司公背手而立，目光深邃，他望着高台之上那虚位以待的黝黑官帽椅，语气复杂地说道。
“福德正神尚存之时，已是远古时代，那时候就连五显财神都还未出现。”
“祂妄图将自身的概念强加在另一位神祇之上，最后却落得一个身死道消，你知道土伯吗？”
徐胜治摇了摇头，以作应答。
他只是被人曾经这么称呼过罢了，但他不会认为阴阳司公所说的‘土伯’，同他自己所想的是一个事情。
“幽都守门人。”
阴阳司公幽幽地说了一句，眼神深邃不可知。
“福德正神失败了，最终连自身都消弭了。你所看见的咎落，便是祂的化身。”
“那是一个悲怆悔恨，还有不甘的意志。”
“每一个福德正神神位之下，都封存着一个咎落。”
闻言，徐胜治却是眉头微皱。
“阴阳司公，若是这么说，那是不是所有的神位都与福德正神神位的来源一致呢？”
都曾是某一位陨落，这才致使了神位的诞生？
而阴阳司公对此不置可否，他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朝着高台之上望去。
“时候不早了，快去天光墟吧。”
下一刻，斗转星移。
只是一个瞬间，徐胜治回过神来便已然来到了城隍庙中的蒲团之上。
他对着城隍神拜了拜，接着起身离去。
也许一切正如他所预料那样吧。
而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之中传来了一处坐标，那是寿山子他们消失不见的地点。
在徐胜治取回肉身之后，便开始朝着那儿赶去。
此时的徐胜治浑身力量内敛，举手投足之间却暗含着恐怖的劲力。因为此刻构成了他身躯的不是血肉，而是一种莫名的力量。
那【消业见解脱无面浮屠】与【奥来那楞·乌麦】混合的力量。
他在此刻已然知晓了萨满教徒到底是想让哪位不可言说的存在降诞——万物母树，在见到祂躯体的一瞬间，一道道高昂的回响便在徐胜治的脑海中响彻。
【其一，万物相系】
【其二，万物皆神圣】
【其三，万物都是活的】
无数道不同语言，乃至不同物种的嘶喊声炸响，不断地重复着这段谏言。
“万物......”
徐胜治喃喃自语道，若是让【奥来那楞·乌麦】出现在现世，那整个世界都会被祂同化。
而萨满教徒先前取骨的画面也依次开始在他的眼前浮现，数十根莹润如玉的骨头被从寂寥山人的体内剥离，那血腥的一幕至今仍旧冲击着他的感官。
‘那些家伙要这些骨头到底有什么用？’
他回想起了张怀安母亲的头盖骨，又记起了寂寥山人被取走的骨头。
这些到底是作何用处的？
而就在徐胜治还在思虑着这些时，他便抵达了这次的目的地。
“到了！”
他目光炯炯，于天际之上矗立，俯瞰着脚下的城镇。
根据阴阳司公带给他的记忆来看，这里是被称为五显镇的地方，仅凭名字就能知道其余五显财神关系匪浅。
抵达了目的地后，徐胜治便开始着手准备接下来的事宜。
只见他背后的虚空之中裂开了一道缝隙，接着是一道破碎的躯体从中探出。
祂的身体是苦痛，是疫病。
万般病业缠身，苦痛的大魔在朝祂祈祷，如同病态的狂信徒在向真主朝拜、如同卑微的子民向君主臣服……
祂的无面头颅是慈悲的化身。
躯体上破碎的裂纹是承载了万万罪业的悲悯。
祂为众生破碎。
祂因众生聚合。
【消业见解脱无面浮屠】显露真身，与虚幻与真实的交界处打开了通往现世的门扉。
下一刻，整座五显镇都开始了畸变。
那并不是肉体和血肉层面的，而是精神方面的畸变，一切感知到了【消业见解脱无面浮屠】存在的生灵都在一瞬间呆滞了起来。
他们的精神被摧毁了吗？
并没有。
当他们意识到了那位存在之时，一切业障、一切苦痛都在眨眼间消弭。
见即解脱。
一切认识到祂存在的生灵都化作了痴呆相，再没有什么能够令他们痛苦。
五显镇中有第四境的修行者，乃至于鬼仙之境的妖物。
可他们俱都毫无例外地变作了一副呆愣的模样，眼中无光。
而此刻的徐胜治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之所以唤出真身，便是要透过那真实与虚幻交界处的‘隔膜’看清天光墟的所在。
徐胜治相信，但凡是能被认知到的东西，都是存在于大虞悲天坊所处的类似空间里。
而结果也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只见被【消业见解脱无面浮屠】所辐射的区域，隐隐有着空间的扭曲，若隐若现出一幅神秘的画卷。
徐胜治见状眼睛一眯，接着就要一步踏入其中。
就好像是天空突然换了个色，他愕然发觉周身的一切都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踌躇的脚步声，迷乱的低语。
这一切都在他的身边乍起。
忽然，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传来。
“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只见一个锤头鲨似的头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头颅两端极细极窄，几乎是个尖锐的刺。
而它的整张脸挤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它根本就没有眼睛，只有针眼似的鼻孔。
那满嘴的细密利齿遍布了口腔，此时正对着他露出微笑。
“有什么？”
徐胜治很快镇定下来，眯了眯眼睛，然后对着面前的怪物问道。
“一个回到原本世界的机会。”
“一个带回你友人的权利。”
“一份【土伯】的修行路径。”
“您意下如何？”
那噩梦般外形的怪物说完，便引得徐胜治一阵皱眉。
“它能照映出众生欲望的最深处。”
“让欲望不空。”
曾经阴阳司公说过的话语开始在他的脑中回响。
一股明悟自徐胜治的心头浮现，这便是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吗？
他眯了眯眼睛，上前一步，几乎就要紧紧地贴上了那噩梦怪物的脸。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徐胜治语气低沉，眼神中深邃地仿佛像是深渊，在他的身后隐隐有一具破碎的身影浮现，在俯瞰着面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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