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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山酒店的西餐厅果然是鲲城数一数二的,三姐妹吃得很开心。

    宛琴明天要出游,不能太晚,秋颖五一也不出门,金先生的项目在冲刺阶段,他没有时间出游,答应秋颖,项目交付后,休个假,陪秋颖去香港购物。

    之遥看大姐二姐都情绪不错,她也很开心,三姐妹现在都是彼此在世间的亲人,能聚在一起,彼此扶持,是父母最大的期望。

    之遥悄悄去买单,却被经理姐姐告知,柴先生已经买过单了。

    柴先生?之遥问,“长包房住这里的那位?”得到了肯定答案,之遥还是有点好奇,刚才怎么没看见他。

    宛琴听说有人给买了单,一定要之遥老实交代,是不是新的追求者,秋颖也很有兴趣,她发现,那个柴先生,就是她刚来就注意到的小帅哥。

    “哎呀,你们怎么那么八卦。柴先生是蒋小姐的朋友,偶尔蒋小姐没空就安排我陪他吃饭,算是客户。”

    “不对,这一餐也不便宜,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买单。”宛琴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秋颖笑着制止,“宛琴你别开玩笑过来,你看之遥脸都红了。”

    “真的没什么。”之遥辩解着,也确实脸红了,“柴先生在追求蒋小姐,你可不要乱说,他是贵公子,和我们阶级不同的。”

    “什么阶级,我发现小妹,从帝都回来,总用这个词儿。”宛琴大为不满。

    之遥无可奈何的说,“我这次跟着出差,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富贵,什么是有钱人,头等舱,高级酒店,随便一晚都是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还有什么名牌的衣服包包这类的。那些几千块钱一位的酒会的饭菜,根本吃不饱。”

    宛琴瞪大眼睛,“比燕山酒店还高级吗?”

    “地方其实差不多,不过,里面参与的人,好多都是名流和有地位的人,”

    “嗯,有钱真好。我前天听黄大姐说,陈总新买了一个包,好像好几十万快一百万了,还是等了好久才排队买上的。”宛琴道,“有钱人真的和我们不同阶级。”

    秋颖看看宛琴,“鲲城到处都是机会,我看常明也是普通人,能在几年之内,自己开公司创业变成大老板,我们只要努力一定能出人头地。”

    令秋颖想不到的是,之遥居然第一个表示赞同,“对,我觉得,现在中国在大发展,我们鲲城又是最先进的,我相信多努力,一定可以成功。”

    “哎呦,小妹怎么去了一趟帝都,整个人都不同了。”宛琴调侃着。

    之遥点点头,“我觉得我们还年轻,还有好多机会,所以,现在我要好好学各种技能,然后,我等下半年攒一点钱,要买一个手机。”

    “手机那么贵,你坐办公室里,有座机,还有呼机,手机没必要吧。”宛琴道,“你不是要攒钱读书吗?”

    “嗯,和度山堂的项目差不多尾声了,蒋小姐说,项目结束,还会给我们奖金,所以我觉得,应该下半年就能有钱买手机。这次出差发现,没有手机,太不方便了。”之遥解释道。

    “我支持,小妹,等你奖金发下来,不够的,大姐帮你补齐。”秋颖笑眯眯的看着之遥,她觉得小妹越来越独立和进步了。

    宛琴哀嚎,“大姐你偏心,我也要。”

    “好好好,你先攒点钱,不要每个月吃光花光啊。”

    “哼,我不是及时行乐吗?”宛琴撇撇嘴。她一贯不像大姐小妹那么节约,她的外形很漂亮,很多时候,兼职工作赚钱并不少,只不过都被夏汉祸害了。

    夏汉是个攒不住存粮的人,赚点钱就穷大方请客,所以他的朋友很多,也有一大群酒肉朋友。

    回家收拾好行李,谢宛琴才安静下来,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夏汉,他们已经分手了好几天了,她很难一下子适应。

    毕竟,整整十年,她和夏汉,从中学就认定了彼此。她不能接受夏汉的寻花问柳,因为长得不错,手艺又好,夏汉非常受女人欢迎。

    多少次她在夏汉的卧室发现各种颜色的长发,她都骗自己,也许他就逢场作戏,直到真的捉奸在床。

    她永远也忘不了,开门以后,看见的场景。

    那几天,之遥出差,她也不敢惊动大姐,因为如果秋颖知道夏汉劈腿,一定饶不了他。

    宛琴不是心疼夏汉,而是怕秋颖替她出头,再搞出什么事情。

    鲲城不同于燕北,在家乡,秋颖有好多朋友可以帮忙,而且,民风保守,夏汉这样会被人唾弃。但是,鲲城不同,大家来了之后,好像明显的感觉到了,道德水准降低了,以前在家乡看不上的事情,这里变得司空见惯。

    柴云扉远远的看见了小姑娘,她还是穿着那套深蓝的套装,看样子小家伙上班的衣服也就那么几套。

    他见过几次以后,就看见她重复的穿衣服。为什么不要给她买的套装和鞋子,那身穿上很好,确实价格不菲,但是,她合身的东西,又不可能送人。

    至于包,倒是可以送给云岫,反正她的一百零一个包,永远是缺的。她和不知道什么人的两个女孩子一起吃饭,三个人似乎聊得很开心,云扉不想打扰她,便悄悄给她买了单,餐厅经理给了很高的折扣,令云扉非常好奇,为什么之遥的折扣比他这个常客还多。

    五一一早,金世恒醒来,他最近因为精神紧张,失眠严重,难得睡了一个懒觉,看看身边,不见了秋颖。

    他起身看见秋颖在露台上,坐在一把椅子上,秋颖呆呆的看着湖面。

    他的别墅是临湖的,卧室的落地窗可以看着整个湖面。露天就更是景观漂亮。

    此刻,秋颖坐在那里,眼神落寞,好像有很多心事。金世恒皱起眉头,秋颖有什么烦心事吗?她那么年轻,才二十五岁还不到二十六,之比云岫大几个月。

    他认识秋颖在两年多前,当时他不慎在餐厅遗失了一份重要的文件,秋颖已经下班,还是帮忙找,最后,在一个桌子的夹缝里找到了文件。

    他也就认识了这个认真负责的大堂经理。

    后来,他经常去燕山酒店西餐厅吃东西,一来二去,就约她出来玩。

    秋颖别看年龄不大,但是很成熟稳重,又善解人意。金世恒很喜欢这朵解语花。

    他在香港和大陆各地做项目,也经常会逢场作戏玩一下,但是,遇到秋颖,他忽然想定下来,不想四处乱玩了,固定找个女人,享受一下年轻的肉体和家庭的温暖。

    秋颖很懂事,也很周到,把他照顾的很好。

    他与柴碧云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他们约定等云岩十八岁成年,就办理离婚,总算用了半年多,办好了全部手续,他基本上算是净身出户,把所有在美国和香港的财产都给了柴碧云。

    她也不容易,养育了三个孩子,特别是云岩,还有自闭症。但是,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金世恒看着落寞的秋颖,不禁自问,莫非是她嫌弃我老了?想想也是,坐她父亲都可以的年纪,身体也不够健康,又要忙于工作。

    “秋颖,你怎么不披个衣服,早上露台上有点凉的。”

    秋颖好像被他从另一个世界唤醒,“哦,世恒,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秋颖换上了一副笑脸。

    金世恒有时候分不清秋颖的情绪,多年的服务业训练,让她随时可以换上一副真诚的微笑脸。

    给金世恒解惑的是几天后,请宛琴吃午餐。

    节后的上班日,金世恒打电话给宛琴,约她吃午饭。之遥正好在开会,宛琴不耐烦等她一起去,便和金世恒单独吃饭。

    宛琴大快朵颐结束,老金才慢慢把闲聊的话题,引到了秋颖,“宛琴,你大姐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或者家里有什么事情?”

    老金很儒雅,说话也慢条斯理,宛琴正在喝一碗燕窝,这是老金特意给女士叫的,说是美容养颜,宛琴有点困惑的看着老金,似乎没听懂。

    “最近过节,我大姐不是陪你加班吗?都没和我们见面。不过,我没听说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新公司的工作已经熟悉了,业绩也很好,至于家里,我大姐和你提过我们家的事情吗?”

    金世恒对秋颖的妹妹们知道的不多,他不问,秋颖也很少主动说,“很少,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你们家三姐妹,过年我们不是见过,秋颖应该很爱你们吧。”金世恒带着淡淡的笑意,“只不过,我五一那天一早,看见她一个人在露台很伤心的样子。”

    “五一吗?”宛琴吐吐舌头,“我大姐不说,其实就是没什么事情,五一对她来说有一点很久远的的童年不好的回忆。与任何人都无关,金先生,你假装没看见就好了。”

    金世恒看着谢宛琴,他一直觉得宛琴看着很单纯,人很漂亮,有一股混血美女的漂亮,“哦,原来如此,你们三姐妹真有意思,不同姓,还外貌完全不像亲姐妹。”

    “呃,秋颖没告诉过你吗?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姐妹啊。”宛琴很吃惊的看着金世恒,难道秋颖什么都没说?

    这下轮到金世恒吃惊,他努力回忆,好像秋颖从来没说过家里的细节,只是告诉他,她有两个妹妹,一个是谢宛琴,一个是崔之遥。

    他想着估计随父姓和母姓的区别,就像他的孩子全部姓柴,没有一个孩子姓金。

    当初他一个穷小子游水去香港打拼,后来攒了钱去美国读书,认识的柴碧云,她父亲打本给他开公司,所以,有点招女婿的意思,虽然没明说,孩子全部姓柴。“有什么故事吗?能不能告诉我?”

    宛琴看看金世恒,“按理说秋颖不说,我也不应该告诉你,不过怎么说呢,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她不愿意回首的往事而已。”

    宛琴叹了口气,“我和秋颖是堂姐妹,我父亲和秋颖的母亲是兄妹,秋颖是随母姓。大约她五六岁的时候,有一年她妈妈五一回父母家,就把她丢给了姥姥姥爷,说过几年来接她。后来就杳无消息,再也没来。”

    金世恒瞠目结舌的看着宛琴,半晌才想明白,“所以,秋颖每到五一,就会想起自己的身世吗?”

    “嗯,她一般到那天就会心情不好,不过,也就一会儿,都二十年了,早就不记得她妈妈长啥样子了。”

    “那她父亲呢,也不管,所以,她在你家长大?”

    “她父亲去世了,她没见过父亲。”宛琴眼神一黯。

    金世恒点点头,“她也不容易,还好,有你家人照顾她。不过,那你们的小妹呢?她随你母亲的姓吗?”

    “之遥是我姨妈的孩子,我们俩的妈妈是姐妹。”宛琴道。

    金世恒一下被绕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