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小女孩二
小女孩出山之后，一路奔行，往山脚下的小镇一路小跑过去。
观音镇东南方靠着南夷山，山腰处有一座天然形成的观音石像，镇里不时有人会上山祈福，依此得名，望神像保佑镇子风调雨顺，村民安居乐业。
镇子并不算很大，只有六百户人家。
跟随小女孩儿进入小镇，叶凡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是外来人，生面孔，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有人多注意我才对，可到现在为止，居然没一个人看过我一眼！这太奇怪了，就好像我不存在似的……”
他看了看自己有些虚淡的身体，微微一愣，心道：“难道真看不见我？”
叶凡诧异，随后他在经过一个妇人面前时，向他挥了挥手，但妇人却如同看不见一般，毫无反应，与他擦身而过。
“还真是……”叶凡呢喃低语，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大急。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变成鬼了？
还是魂魄？
那也不对！刚刚那个小女孩明明看得见我啊！
他心中惊异，神色凝重，惊疑不定。
“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另一个真实的世界吗？还是地府？”叶凡疑惑不解，眼前的一切都太真实了，对于他来说也太虚幻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这些人接触，无法影响到这里的人与事。
走了近一刻钟，小女孩来到一处泥泞的小路上，在这里住的都是全镇最穷苦的人家。
此刻，她已经推开一间院门，走了进去。
小女孩把破旧的木门带上，快速走进屋子，背后的竹篓一晃一晃的，看来是收获不少。
“娘，我回来了！”还没进屋，楚甜甜便隔着老远高声喊道。
院墙一部分是用石砖砌出来的，有一部分是后来用竹子与篱笆缝补的。
院子并不大，却显得很空旷，只有院墙旁种有一些蔬菜，长势并不算好。
穿过空旷的前院，
小女孩走到砖瓦房前靠左边的房间，轻扣门房，很快，从屋内传出一个妇人极其虚弱的嗓音：“是…甜甜回来了？”
楚甜甜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顺手将房门带上，然后蹦跳着来到床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卧床养病的母亲，开心的说道：
“娘，甜甜今天去帮隔壁李叔挑柴，他给了我一些草药还有野菜，正好上次朱泠给的蘑菇还没吃完，可以给您熬蘑菇菜汤喝咯！”
谢雪英躺在床上，看着懂事的女儿，心中一片酸楚。
她微微侧头看向甜甜的鞋子，那里有明显水印还未干，小衣服和裤子上虽然看起来正常，但谢雪英知道，那是女儿进来之前就已经整理过的缘故。
“真的是你李叔给的吗？”
楚甜甜面对母亲的询问，她小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眼神躲闪，不敢看母亲柔和的目光，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认真说道：“是的，李叔今天看我做事认真，才多给我一些草药呢！”
“甜甜，你答应过娘，要做个诚实守信的孩子，可不能对娘亲说慌。”
谢雪英暗自谈了一口气，她知道女儿肯定又偷偷跑上山了，隔壁李沛不可能这么好心。
“嗯，甜甜不会骗娘的。”
小女孩儿说完，俯下身为病痛缠身的妇人唔好被角，便转身去另外一间屋子烧水，然后准备给母亲擦拭身体。
叶凡站在破旧的院门外，脚下是满是泥污。他想进去问问那个小女孩，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他，而她却能够看见自己。
思忖片刻，叶凡一手轻叩在木门之上，没有响声传出，他高声喊道：“小妹妹，你在吗？”
过了片刻。
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女孩儿将院门打开，清澈的双眸看向叶凡，疑惑的说道：“大哥哥，怎么是你？很晚了，有什么事吗？”
真能看见我，那其他人为什么看不见呢？叶凡尽管很疑惑，但终究没开口问，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应该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我能进去坐坐吗？”
小女孩神情紧张，摇晃着脑袋。
“娘说不能让外人进屋。”
她像是怕叶凡不高兴连忙补充道：“但我觉得哥哥你是个好人，从见你的第一眼起，甜甜就有这种感觉，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楚甜甜大眼睛闪动，满是孩童的纯真。
“嗯，好吧，那我就在外面好了。”
小女孩关上院门，打好热水，用薄薄的毛巾为母亲擦拭身体，喂她吃饭，解决生理问题。
她将母亲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己却在隔壁房内只吃一点点菜汤。
昨天上山采回来的菜，她并没有一顿全部做完，而是分成好几顿。
对她来说，哪怕是一粒米都很珍贵，必须要精打细算。
叶凡向是一个魂魄般，整个人与破旧的墙壁融为一体，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像是这里的一个过客，无法干预，只能去听去看去感受…
夜晚，亥时两刻。
叶凡看在院门旁的墙壁睡觉，脑中思忖。
“女子神像放出的鬼物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才能出去？我死了还是没死？”
种种疑问萦绕在脑海，却无人可解答，这绝对是一件非常让人难受而恼火的事。
破旧的院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一个小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左右晃动了一下。
楚甜甜看见那个大哥哥还在这里，有些胆怯的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块破旧的薄毯，不知道用了多久，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了，最后她将小毯子盖在叶凡身上。
然而，薄毯落地，叶凡张开双眸，四目相对。
“鬼…鬼啊！大哥哥变成鬼了！”
楚甜甜瞪大眼睛，看着叶凡略有虚淡的身体向后退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
“你见过白天也能出来的鬼吗？”叶凡没有动作，依旧靠在院墙边，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小女孩儿。
小女孩看着叶凡，慌忙后退进院内，然后一把关上院门，背靠着院门，好像生怕院门被推开。
晚上的天气很凉，有轻风拂过，吹起小女孩的头发。
直到过去了一个时辰，小女孩搬来一捆柴，才回到另一间屋子，身体蜷缩在一起，躺在硬木板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卯时，天未亮，小女孩便准时准点的醒来。
一个人提着大木桶，去镇上水井旁挑水，回来洗菜，烧水，站在小木凳上做饭炒菜。
然后她要喂母亲吃早饭，擦洗身体，喂药，打扫院子和屋子。
一切井然有序，这样的事儿，像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一样，小女孩儿做的很熟练。
做完这一切后，小女孩会去小镇私塾，耐心的坐在院门口，听里面的先生讲课。
小女孩儿的眼睛很明亮，心中很期待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也能坐在私塾里，听那位先生讲课就好了……
即使只能站在门口远远观望，楚甜甜依旧内心感激那位先生。
小女孩觉得，先生是个学识渊博的人，滔滔不绝讲的大道理都很有用，每次都能在先生讲的书中学到很多东西。
只是她不识字，不然也要有一本属于自己的书，然后慢慢学书中的道理与知识…
巳时，楚甜甜恋恋不舍的离开私塾，去镇上最繁华的街道，帮人做一些打杂的活计，虽然被人嫌弃，给的工钱少的可怜，但她却做的格外认真。
午时，小女孩用存下来的钱买药，回到那座破旧只有两个小屋的院子，给母亲煎药，喂药，陪她说说话，问她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未时，小女孩在解决母亲生理机能问题后，回到自己有些漏风的屋子，背上竹篓，拿上镰刀等农具，推开院门。
一路上都有人对其指指点点，说的话难听至极。
“丧门星，克死了老爹，又要克死老娘。”
“小畜生，别往我家门口过，听见没有，真是晦气……”摆摊的掌柜言语恶毒，目光凶恶。“下次再见到你在我家门口，腿给你打断！”
“真是晦气，出门就遇到扫把星！”
“谁说不是呢？！”
路边人群中，无一例外，全是对其恶语相向的言语，没有人为其说半句话。
甚至一些孩童都朝楚甜甜吐口水，丢石子，她像是被无数人唾弃的存在，所有人就改如此对他。
楚甜甜双手紧紧捏住系在竹篓的麻绳，嘴唇紧咬，表情麻木，埋着头径直走去，沿路上山。
“小心被山里的野兽活活吃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看见远去的楚甜甜大声喊道。
而在旁身旁的玩伴则是发出大笑声：“哈哈哈，吃了好啊！吃了我们镇上就少了一个扫把星！”
叶凡眼底深处闪过无比浓厚的杀意，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会有人如此恶毒。而且还是小镇所有的人，上到老人、中年人，下到街边乞丐，就连八九岁的孩童亦是如此。
“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八九岁的下女孩儿啊？”
他难以想象，想去做点什么，但灵魂形态的身体，终究无力干预这里发生的一切。
叹了一口气，叶凡只能跟着小女孩儿上山。
依旧如昨天那般，小女孩儿七拐八绕，来到观音石像之前，点上早已准备妥当的三柱香，认认真真磕三个头。
不过，这次她没有哭。
观音镇东南方靠着南夷山，山腰处有一座天然形成的观音石像，镇里不时有人会上山祈福，依此得名，望神像保佑镇子风调雨顺，村民安居乐业。
镇子并不算很大，只有六百户人家。
跟随小女孩儿进入小镇，叶凡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是外来人，生面孔，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有人多注意我才对，可到现在为止，居然没一个人看过我一眼！这太奇怪了，就好像我不存在似的……”
他看了看自己有些虚淡的身体，微微一愣，心道：“难道真看不见我？”
叶凡诧异，随后他在经过一个妇人面前时，向他挥了挥手，但妇人却如同看不见一般，毫无反应，与他擦身而过。
“还真是……”叶凡呢喃低语，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顿时大急。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变成鬼了？
还是魂魄？
那也不对！刚刚那个小女孩明明看得见我啊！
他心中惊异，神色凝重，惊疑不定。
“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另一个真实的世界吗？还是地府？”叶凡疑惑不解，眼前的一切都太真实了，对于他来说也太虚幻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与这些人接触，无法影响到这里的人与事。
走了近一刻钟，小女孩来到一处泥泞的小路上，在这里住的都是全镇最穷苦的人家。
此刻，她已经推开一间院门，走了进去。
小女孩把破旧的木门带上，快速走进屋子，背后的竹篓一晃一晃的，看来是收获不少。
“娘，我回来了！”还没进屋，楚甜甜便隔着老远高声喊道。
院墙一部分是用石砖砌出来的，有一部分是后来用竹子与篱笆缝补的。
院子并不大，却显得很空旷，只有院墙旁种有一些蔬菜，长势并不算好。
穿过空旷的前院，
小女孩走到砖瓦房前靠左边的房间，轻扣门房，很快，从屋内传出一个妇人极其虚弱的嗓音：“是…甜甜回来了？”
楚甜甜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顺手将房门带上，然后蹦跳着来到床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卧床养病的母亲，开心的说道：
“娘，甜甜今天去帮隔壁李叔挑柴，他给了我一些草药还有野菜，正好上次朱泠给的蘑菇还没吃完，可以给您熬蘑菇菜汤喝咯！”
谢雪英躺在床上，看着懂事的女儿，心中一片酸楚。
她微微侧头看向甜甜的鞋子，那里有明显水印还未干，小衣服和裤子上虽然看起来正常，但谢雪英知道，那是女儿进来之前就已经整理过的缘故。
“真的是你李叔给的吗？”
楚甜甜面对母亲的询问，她小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眼神躲闪，不敢看母亲柔和的目光，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认真说道：“是的，李叔今天看我做事认真，才多给我一些草药呢！”
“甜甜，你答应过娘，要做个诚实守信的孩子，可不能对娘亲说慌。”
谢雪英暗自谈了一口气，她知道女儿肯定又偷偷跑上山了，隔壁李沛不可能这么好心。
“嗯，甜甜不会骗娘的。”
小女孩儿说完，俯下身为病痛缠身的妇人唔好被角，便转身去另外一间屋子烧水，然后准备给母亲擦拭身体。
叶凡站在破旧的院门外，脚下是满是泥污。他想进去问问那个小女孩，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他，而她却能够看见自己。
思忖片刻，叶凡一手轻叩在木门之上，没有响声传出，他高声喊道：“小妹妹，你在吗？”
过了片刻。
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女孩儿将院门打开，清澈的双眸看向叶凡，疑惑的说道：“大哥哥，怎么是你？很晚了，有什么事吗？”
真能看见我，那其他人为什么看不见呢？叶凡尽管很疑惑，但终究没开口问，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应该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我能进去坐坐吗？”
小女孩神情紧张，摇晃着脑袋。
“娘说不能让外人进屋。”
她像是怕叶凡不高兴连忙补充道：“但我觉得哥哥你是个好人，从见你的第一眼起，甜甜就有这种感觉，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楚甜甜大眼睛闪动，满是孩童的纯真。
“嗯，好吧，那我就在外面好了。”
小女孩关上院门，打好热水，用薄薄的毛巾为母亲擦拭身体，喂她吃饭，解决生理问题。
她将母亲照顾的无微不至，自己却在隔壁房内只吃一点点菜汤。
昨天上山采回来的菜，她并没有一顿全部做完，而是分成好几顿。
对她来说，哪怕是一粒米都很珍贵，必须要精打细算。
叶凡向是一个魂魄般，整个人与破旧的墙壁融为一体，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像是这里的一个过客，无法干预，只能去听去看去感受…
夜晚，亥时两刻。
叶凡看在院门旁的墙壁睡觉，脑中思忖。
“女子神像放出的鬼物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才能出去？我死了还是没死？”
种种疑问萦绕在脑海，却无人可解答，这绝对是一件非常让人难受而恼火的事。
破旧的院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一个小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左右晃动了一下。
楚甜甜看见那个大哥哥还在这里，有些胆怯的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块破旧的薄毯，不知道用了多久，已经洗的有些发白了，最后她将小毯子盖在叶凡身上。
然而，薄毯落地，叶凡张开双眸，四目相对。
“鬼…鬼啊！大哥哥变成鬼了！”
楚甜甜瞪大眼睛，看着叶凡略有虚淡的身体向后退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
“你见过白天也能出来的鬼吗？”叶凡没有动作，依旧靠在院墙边，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小女孩儿。
小女孩看着叶凡，慌忙后退进院内，然后一把关上院门，背靠着院门，好像生怕院门被推开。
晚上的天气很凉，有轻风拂过，吹起小女孩的头发。
直到过去了一个时辰，小女孩搬来一捆柴，才回到另一间屋子，身体蜷缩在一起，躺在硬木板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卯时，天未亮，小女孩便准时准点的醒来。
一个人提着大木桶，去镇上水井旁挑水，回来洗菜，烧水，站在小木凳上做饭炒菜。
然后她要喂母亲吃早饭，擦洗身体，喂药，打扫院子和屋子。
一切井然有序，这样的事儿，像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一样，小女孩儿做的很熟练。
做完这一切后，小女孩会去小镇私塾，耐心的坐在院门口，听里面的先生讲课。
小女孩儿的眼睛很明亮，心中很期待如果有那么一天，她也能坐在私塾里，听那位先生讲课就好了……
即使只能站在门口远远观望，楚甜甜依旧内心感激那位先生。
小女孩觉得，先生是个学识渊博的人，滔滔不绝讲的大道理都很有用，每次都能在先生讲的书中学到很多东西。
只是她不识字，不然也要有一本属于自己的书，然后慢慢学书中的道理与知识…
巳时，楚甜甜恋恋不舍的离开私塾，去镇上最繁华的街道，帮人做一些打杂的活计，虽然被人嫌弃，给的工钱少的可怜，但她却做的格外认真。
午时，小女孩用存下来的钱买药，回到那座破旧只有两个小屋的院子，给母亲煎药，喂药，陪她说说话，问她身体有没有好一些……
未时，小女孩在解决母亲生理机能问题后，回到自己有些漏风的屋子，背上竹篓，拿上镰刀等农具，推开院门。
一路上都有人对其指指点点，说的话难听至极。
“丧门星，克死了老爹，又要克死老娘。”
“小畜生，别往我家门口过，听见没有，真是晦气……”摆摊的掌柜言语恶毒，目光凶恶。“下次再见到你在我家门口，腿给你打断！”
“真是晦气，出门就遇到扫把星！”
“谁说不是呢？！”
路边人群中，无一例外，全是对其恶语相向的言语，没有人为其说半句话。
甚至一些孩童都朝楚甜甜吐口水，丢石子，她像是被无数人唾弃的存在，所有人就改如此对他。
楚甜甜双手紧紧捏住系在竹篓的麻绳，嘴唇紧咬，表情麻木，埋着头径直走去，沿路上山。
“小心被山里的野兽活活吃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看见远去的楚甜甜大声喊道。
而在旁身旁的玩伴则是发出大笑声：“哈哈哈，吃了好啊！吃了我们镇上就少了一个扫把星！”
叶凡眼底深处闪过无比浓厚的杀意，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会有人如此恶毒。而且还是小镇所有的人，上到老人、中年人，下到街边乞丐，就连八九岁的孩童亦是如此。
“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个八九岁的下女孩儿啊？”
他难以想象，想去做点什么，但灵魂形态的身体，终究无力干预这里发生的一切。
叹了一口气，叶凡只能跟着小女孩儿上山。
依旧如昨天那般，小女孩儿七拐八绕，来到观音石像之前，点上早已准备妥当的三柱香，认认真真磕三个头。
不过，这次她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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