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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熔炉结灰(上)

    “少侠,

    可记得我说过,中原唯一能够熔炼细柳的熔炉,在巴蜀一带?

    如今巴蜀果然已现辽人踪迹。然,彼处乃唐青枫之故里,我不便前往。

    还请少侠带我前往一查。”

    ——沈孤鸿。

    “辽人终于忍不住了。巴蜀地势险峻,搜寻线索多有不便。对了去唐门喊上团子一起行动吧。”

    来至巴蜀驿站,寻找信使传讯团子。

    “团子,

    我要去你的地盘行动了。想我了吗?(简要说明来意)

    今次不但要阻止辽人熔铸孔雀翎羽,还要夺回细柳交还柳生前辈。”

    ——瑶舒音

    “顺着椒腾香味,先去唐门与团子汇合吧。”

    通过巴蜀驿站来至唐门——

    “唐门不愧是八荒之中最为富贵神秘的门派,刚到巴蜀便就感觉到一阵豪派之气扑面而来。”

    远处群楼殿宇,威严耸立,来往弟子,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真是奢华气派。

    “哎?唐门的气氛怎么似乎感觉有些怪怪的,大家三五成群都在议论什么呢?”

    唐门弟子甲:“你听说唐门六小姐了吗?”

    唐门弟子乙:“没有啊,唐门那么多公子小姐,哪能个个都见到……”

    “奇怪了,师尊叮嘱我们跟谁都不要提六师姐的事。”

    “我只知道唐家大小姐唐青容,唐家二少爷唐青枫,六小姐是谁啊?”

    瑶上前搭话道:“二位师兄,我听闻你们在说六小姐,请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没事……”

    “快走吧。”

    怎么走了?只能再打听看看了。

    唐门弟子丁:“听闻辽人开下条件,只要给他们七天时间,他们就送六小姐平安回来。”

    “七天?辽人倒地是要干嘛?为了六小姐安危随他们干什么去吧。”

    辽人?七天时间?怎么回事?

    远方忽然传来一阵争辩声。

    唉?前面好像有人在吵架过去看看。

    闻声寻至后厨。

    唐门厨子:“你晕头了?连花椒都不拿?”

    唐门仆役:“不拿花椒你就做不了菜吗?真不知要你干嘛吃的。”

    “青容大小姐要吃毛血旺,不放花椒怎么做?到时候挨骂的还不是我?”

    “谁说大小姐会骂你,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想吵架!少侠,你来的正好给我们评评理。”

    “哼,我看你就是他请来的帮手,我才不吃这个亏!”

    瑶看着二人竟因为毛血旺放不放花椒这些点小事吵来吵去,看这架势似乎还要为此大打出手?“哎哎哎,两位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仆役,“仙人板板,讨打!”

    厨子,“仙人板板,讨打!”

    瑶,“哎哎哎,怎么越劝还越打起来了呢?”

    仆役,“来啊,老子才不怕你!”

    二人掰开架势正准备相互牛掰起来。

    一旁的瑶连忙上前站在二人中间拉开二人理论道:“为了……为了花椒?打架值得吗?”

    “喂!停手啊啊啊啊啊!”

    “缺了花椒再去拿就是了何必打架?”

    厨子,“不是花椒的事,大小姐心情本来就不好……”

    仆役,“她本来就没吃饭的心情,放不放花椒又有什么区别!”

    “停!!!我这就去采花椒!稍等!”

    花椒花椒,顺着花椒的味道去找总没错。

    来至一处花椒树藤处。“这应该就是花椒树了吧。”

    采摘完成,急步回至唐门后厨。

    “花椒来了。”

    厨师,“太好了。谢谢少侠,我这就去做菜。”

    仆役,“加晚了,不入味,我看送过去还是会被骂。”

    厨师,“我被骂你就那么高兴?”

    瑶,“别吵别吵,我去替你们送菜吧。”

    厨子,“那感情好,我这就准备出锅。”

    仆役,“唐青容大小姐在喂唐三,就在前方大殿外。”

    厨子,“要是被骂可别告我的状。”

    瑶“唐三?!哎呀,是唐青枫师兄的那只熊猫?太好了。”

    瑶端着毛血旺兴致勃勃地来至唐门内门殿内却见一位英气勃发面露忧愁的女子正摆弄着一只可爱的小熊猫。此人定是唐门掌门师姐唐青容了。

    唐青容犹待带责难之气对着小熊猫自语道:“听闻今日小厨房没有要花椒,我到想看看没了花椒他们怎么做毛血旺。”

    “大小姐,您的毛血旺来了,花椒我帮他们采来了。”

    “刚采来的花椒不入味的!”唐青容面容幽怨转身看向来人,待看清来人是一位婷婷玉立,楚楚动人,貌美如花,四顾可盼,盛世美颜的移花少女时方才大改喜色。

    “哦?你便是我弟弟常常提及的那位小少侠?”

    “呃…内阁…我不小了。”

    “比我小就小,怎么有心思来巴蜀游山玩水?”

    “是因为辽人——”

    有朋自远方来,可不能再被辽人搅了好心情。不等瑶解释下文,唐青容便连忙上前伸手示意打断道:

    “等等小少侠,先帮我去那边采些竹笋过来,我不饿,但是唐三要吃饭了。”

    “好——”

    瑶看了看身旁圆滚滚肉嘟嘟的小“唐三”也是眼前一亮,瞬间把辽人的不快感打到九霄云外去了。

    连忙转身从院内找了竹篮和撅头一蹦一跳轻功踏雪无痕竹林采笋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瑶便拎了满满一竹篮冒着白嫩乳汁的竹笋回至唐门大殿内。

    “大小姐,来给你竹笋。”

    “还有一事,那个……那个……”瑶满眼喜色看着眼前正美滋滋在吃竹笋的小可爱。

    唐青容微微一笑很倾城,倾城倾国之余,头顶那根至高无上的唐门金簪折射者金光更是不让须眉。

    “少侠有事,但说无妨。”

    瑶抬手羞涩一笑,“那个……唐三好圆,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啊,唐三最喜欢被我弟弟摸了,只是不知你上手会怎么样。”

    “天呐,这手感,这软软的猫,圆圆的脑袋,好想抱走。”

    “看不出来,唐三还挺喜欢你的。”

    瑶清清嗓子,“嗯,冒昧了。唐三虽可爱,但辽人的事如箭在弦上——”

    唐青容,“那便说正事吧。四天前,小六在云来镇时,被辽人麾下天魔教中之人以异术所迷,继而掳走。”

    “六,六小姐被辽人掳走了?”

    “天魔教人掳走小六前曾许诺七日之内事成既走。事成之后便放小六回来,毫发无伤。”

    “我派出的密探发现小六正在辽营之中,被观音奴奉为上宾。她还有书信于我,说自己并无危险让我不必过于担心,只是她自己有事想做。”

    “什么?六小姐独自一人在辽营!”

    “没错,小六随不善武艺却善于交朋友,身边总少不了许多英雄豪杰。她的心思聪慧,胆识过人。她有心做事,我便信她,定能从中周旋,护我巴蜀周全。”

    瑶秀眉微蹙:“但,此事辽人与天魔教勾结,恐有多变。”

    “小六说给她七天时间,我已应允。七日之前,我们暂且按兵不动。七日之后,无论她进度如何,我唐门都会介入此事!”

    “那天魔教为何要来巴蜀?”

    “天魔教说,他们要在巴蜀地界做一件“无害之事”。此事于巴蜀百姓无害,于唐门无害,于小六自也是无害。”

    “无害?

    辽人与天魔教勾结在秦川刚刚骗得雪魄草配方,就急着赶来巴蜀地界来做一件无害之事?

    在我看辽人是欲在此熔炼细柳剑,淬炼孔雀翎羽。这件事对天下有害啊。”

    “孔雀翎不是第一天就存在于世。铸造神兵这种事,也不是仅仅辽人和天魔教在做。所谓有害无害谁又能裁决判定呢?”

    “我会守护我的家人,守护唐门,守护巴蜀一代,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瑶定睛凝神换位思索此中道理:大小姐说的也对,她有她要守护的人,看来阻止辽人熔剑之事,只有靠自己了。

    唐青容,“总之,七日之约,尚余不足三日。对了,据密探来报,辽人似乎在种花?”

    “种花??该不会是在种雪魄草吧……遭了,雪魄草是熔炼细柳剑的必要之物,要是真的被他们种出来的话……”

    “你若是委实担心的话,可以到小六被抓走的云来镇附近查一查,但记住!凡事必须以确保她的安全为前提。”

    瑶定睛看着唐青容这满脸肃容,认真回味着唐青容此番叮嘱。不由得伸出手指自己道:“我一个人吗……好吧。”

    “唐端唐倪两位师兄停了一盏琉璃焰在附近山崖,乘坐琉璃焰去往云来镇可节省不少时间。”

    唐门为保六小姐安危,选择暂时按兵不动,现下就我一人调查……奇怪团子去哪了?

    刚离开唐门内殿便见远处一唐门弟子树下远远对瑶招手。

    “少侠,我在这里。”

    那人是团子?

    “哎?团子!原来你在这里!你还真是神出鬼没。快和我来,我们一起坐琉璃焰。”

    “这么浪漫?发生什么事了?”

    “细节一会儿慢慢和你讲,先去找唐端唐倪两位师叔。”

    二人来至唐门一处山崖。

    唐端,“这个灯要是能架上机关飞弩就好了。”

    唐倪,“我觉得架上火炮更好就是怕超重。”

    瑶拱手以礼,“拜见两位前辈。”

    唐端上下打量一番瑶,“少侠好呀,大小姐已经说过了,我们已将琉璃焰备好。”

    “少侠,一行两人是吧?请上灯吧。”

    二人乘琉璃焰(热气球)居高临下一览巴蜀风光。

    “巴蜀风光,真是与众不同!”

    “你从小看到大,还这么新鲜啊?”

    “嗯……是啊,我看什么都这么新鲜。”

    二人乘坐琉璃焰不一会儿的功夫便飞至云来镇。

    “唐青容,哦不,掌门师姐,她口中的六妹妹应该是青子辈嫡系六小姐唐青虹。这六小姐从小身子骨就不太好,故并未习武。但极为擅长机关傀儡制造之术。

    辽人不善冶铁,依你适才所说,他们应该是得知唐青虹既不会武功,又擅长铸造之术,被掳去铸剑了吧。”

    “团子分析的有理有据,简直像说书的。”

    “就事论事而已。”

    “跑啊,快跑啊!”

    远处云来镇村民们慌慌张张大喊大叫着纷纷向村口方向逃命而来。

    “怎么回事!?上去问问”

    瑶见来人如此恐慌连忙上前拦住一位村民询问道:“这位大哥不知镇子里发生了何事?”

    云来镇村民满脸惊恐:“魔教……魔教又来抓人了。”

    “又是魔教!走,团子随我一起前去看看!”

    村民好心提醒道:“哎哎哎,去了就没命了,好多村民被抓走,好几日都没有回来,快跑吧。”

    “多谢大哥告知。”

    “方向反了,你们真不怕魔教?”

    进入云来镇内却见一天魔教首领带领一众天魔教徒正挨家挨户抓壮丁妇孺甚至连八岁小孩都不放过。

    天魔教徒指着地上被绑架的一众村民满脸凶恶道:“我们可是传说中的魔教,别妄想逃走。”

    一天魔教徒正押送着手无寸铁的村民进入囚笼,“乖乖跟我们去干活,好好干活不会有人伤害你们。”

    “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掳掠百姓,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天高皇帝远,我们爱干嘛干嘛,你管不着!”

    却见瑶一声呵斥便上前一通魔音贯耳将数名天魔教众打翻倒地。

    “各位村民你们先走,这里有我们。”

    “多谢,二位少侠。”

    天魔首领见有人来闹事,连忙召集教众将瑶和团子团团围住。

    “唐门都名言不插手,你们填什么乱!给我上!”

    一通打斗……天魔教众被团子和瑶联手打倒,只剩一天魔教首领左右无援壮胆对峙。

    瑶对着那首领斥问道:“你们老大可是钟玉衡?”

    首领持流星锤指着二人道,“我们钟长老的名讳,也是尔等叫的?”

    瑶:“叫他来,就我们在——团子,附近有酒楼吗?”

    “大名鼎鼎的蜀香楼呀,云来镇一绝。”

    瑶拍着胸脯道:“好,告诉钟玉衡,我在蜀香楼等他!”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说见就见?”

    “你回去告诉他,秦川一别我们还有账要算。”

    “哎?算账?难道钟长老欠了你的钱?不可能,我们钟长老从来不赖账,定是你们欠了他的钱!我这就回去告诉长老让他来想你们算账!”

    “……”

    团子,“几日不见,你越来越有主意了?”

    瑶,“几日不见,你夸人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唐青团摇扇带瑶入蜀香楼。

    “左右钟玉衡还没到,等人也是闲的,蜀香楼的美食可是巴蜀首屈一指的,要不要尝尝?”

    “行,那就来点甜的吧。”

    “那就来两份甜粥,一份蜂蜜凉粥。”

    “团子你可是巴蜀人,怎么同我一起吃甜口?”

    “嘿嘿,最近上火吃点清淡的。”

    二人谈话用膳间却听着楼下一阵粗狂男子怨气冲天声——“听说,有人打伤了我天魔教的人?”

    钟玉衡入得蜀香楼二楼正厅却见瑶舒音正翘着二郎腿等某人。

    钟玉衡怒视瑶,“果然是你!”

    瑶,“听说钟长老与辽人合作的很好,还帮他们抓了唐门的六小姐,可有此事?”

    “与你无关!”

    瑶闻言怒火中烧起身连连质问钟玉衡。“六小姐在哪里?你抓那些无辜村民,又是要做什么?”

    钟玉衡平静答道:“我不会害他们性命!”

    一旁团子替钟玉衡补充道:“只是……要他们帮你种雪魄草,对吧?雪魄草这种植物,在想要在炎热潮湿的巴蜀种植。那可费大劲了。真好奇你们到底是如何维持的。”

    钟玉衡回瞪了一眼瑶身旁这位唐门弟子:“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力气,趁早离开此地。”

    瑶伸手怒指钟玉衡道:“钟玉衡——你想要紫刃琉璃,可与太白商议,也可凭自己实力与太白一战。何必与辽人联手,为他们所驱使?”

    “对天魔教来说辽人宋人并无不同。告辞!”

    言罢,钟玉衡便转身下楼。瑶连忙追赶继续远远斥责道:“钟玉衡,辽人之求,会危害天下苍生!”

    “我族人早已颠沛流离,天下如何与我何干?”

    钟玉衡丢下这句话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团子看着钟玉衡远去的背影道:“走的可真快。看来辽人要在这七天时间内中出足够多的雪魄草,利用翠月炉来熔铸细柳剑了。”

    “翠月炉?”

    “就是那个传说中可以熔炼孔雀翎羽的炉子啊。听说当年明月心建了一半便扔下了。”

    “哇,团子你知道的真多,那你可知这炉子在哪吗?”

    “我只知道在巴蜀,但具体在哪,要怎么用,都只有明月心自己知道。我总不能去地下问她吧。”

    “……刚夸赞你。”

    “对了,辽人肯定知道。他们来了这里。又是抓人又是种地,定是早已开始动用翠月炉了。”

    “说的有道理,我们得尽早找到辽人的聚集地,就能找到翠月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