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笑
又是新的一天
很多人说，美好的心情从新的一天开始。
周粥并不这样认为。
站在电动栅栏门前，背后是车水马龙的道路，抬头仰望，一座小三层楼高的公司映入眼中。
xx传媒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是新装修的，整栋楼的设计方案由周粥所在的公司负责设计。
按照合同所签订的条约，交完定金以后，进行设计。
楼层完工后结尾款。
因为金额比较大，老板出于商人的顾虑，内心打着结交人脉的心思，并未一次结清，而是给了这个传媒公司一个面子。
正好传媒公司这边资金并不是很充裕，若全款结完的话，对他们的发展会有些艰难。
也就顺水推舟的接受。
本来完工后，也到了付尾款的时间。
一切就这么简单的结束，再正常不过的一次交易。
而周粥为什么会出现在传媒公司门口？
深吸一口气。
周粥回忆今早刚到公司的对话。
“经理早上好。”
“好，正好你来了，给，这是你今天的工作内容，算在绩效里。”
“这家传媒公司的设计……我记得已经完工有一段时间了吧？是哪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客户不太满意？”
“不是，设计方案客户很满意，不过尾款有些小问题，小周，你今天的工作内容就是去他们那边，把尾款结一下。”
“尾款多少？”
“尾款五十万，别弄错了。”
“他们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是资金方面有些问题，想要跟我们拖一拖。”
“好的。”
经理虽然表情略微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很详细的给周粥解答，上次金额出错的事情，让他的职位出现了些晃动，近期他也不太敢搞事情。
所以对周粥哪怕再怎么看不上，也耐着性子，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而刚到公司还没坐到工位的周粥，便拿着合同复印件，开始了忙碌。
“您好，麻烦您开下门。”
朝门口安保室喊了一声。
安保室窗户打开，一位大爷穿着不是很合身，有些松散的保安服，探出半个身子喊道：“你是哪位，有什么事情。”
面对三米外的大爷，周粥强忍想要按压被震的有些疼痛的耳朵。
“您好，我是xxx设计公司的，这边是来面见一下王总，跟他谈一下合同的事情。”
周粥抬起手上的文件夹，表示自己的身份。
大爷点点头，拿着钥匙打开电动门。
周粥朝大爷点头致谢，便大步走入其中。
进入公司后，门口便是前台咨询处。
“您好，我是xxx设计公司的周粥，请问王总在吗？我这边有个合同需要跟他确认一下。”
周粥朝前台询问。
没有具体说自己是来要钱的，怕王总有所预对，便拿合同来当做面见目的。
前台小姐姐很年轻漂亮，身着工装制服，凸显身材。
“您好，请问您预约了吗？”
前台小姐姐很礼貌，微笑着轻声询问。
“抱歉，事出突然，并未与王总进行预约，还劳烦您询问一下王总，今天是否有时间。”
周粥也微笑着回应道。
前台小姐姐点点头，弯腰拨通座机电话。
几秒后电话通了。
“主管，有位传媒公司的客人来访，说有些合同上的问题需要跟王总沟通，没有预约，想询问一下王总今天是否有时间面谈。”
“我问一下，稍等。”
对面传来一道男声，随后便平静下来。
大约半分钟后，对面再次传来声音。
“请客人到二号来宾室暂时休息，王总正在与其他客人交谈，需要稍等一下。”
“好的。”
咔嚓。
挂断电话后，前台小姐姐走出柜台。
“不好意思，王总有些事情正在处理，您请跟我来。”
通话是外放的，周粥听的一清二楚，推了推眼镜，微笑点头。
跟随前台小姐姐拐了两个弯后，一间并不是很大的小来宾室出现在眼中。
“不好意思，还请您在这边稍坐一会，王总那边如果谈完，我会来跟您说一声的。”
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周粥面前的小圆桌上后，前台小姐姐略带歉意的笑笑。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先回去工作了。”
周粥点点头。
咔嚓~
关门声很轻微，从磨砂玻璃看着消失的身影。
周粥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嘴倏然消失。
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睛。
他觉得很累。
或许是从小就懂事聪明，他对刚才前台小姐姐的笑容看的很明白。
那是一种最常见的商业微笑。
看着很具有亲和力，实则只是一种对客手段罢了。
工作以后，面对着这种笑容越来越多的他，逐渐感到疲惫，但为了工作，他也不得不用着这样的微笑去处理事情。
在周粥眼中的世界。
因为脸盲，他分辨不出任何人的特征，再加上那种商业微笑，让他感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层厚厚的面具。
流水线出产的笑容，令人恐惧却又不得不融入，好似失去了自我的木偶一样，任由那些资本家操控摆弄。
他不是没见过有着自我个性的人，那种鲜明的面容，棱角分明的性格。
在社会中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公司在两个月前来了一个实习的零零后，活泼开朗，性格热情。
他的性格也影响到了他所在的小组群体，没两天时间便都交上了朋友。
但对于某些东西格外看重。
公司曾要求零零后所在的小组晚上加班把客户的设计方案赶稿一下。
而零零后则是到点下班便走。
他所在的小组组长询问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回答：“加班并不给加班费，并且到下班时间了，我今天的工作任务也完美的做完了，还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吗？”
那时候，周粥亲眼看见那位小组组长笑了，用着商业微笑。
手轻轻拍着零零后的肩膀道：“工作嘛，有些时候加加班，其实是对自身前景有所帮助的，可以学习到一些平日工作所看不到的东西的。”
零零后大大咧咧摆摆手：“组长，没有加班费的加班，不是白干嘛，挺亏的不是，再说了，下班后是我的自由时间，工作的话，上班时间处理吧。”
他的想法很天真，很清澈的……愚蠢。
认为现实是理想中那样美好，上班就工作，下班就是享受。
如同大学时期那样简单自由。
经理笑的越发柔和，收回搭在零零后肩膀上的手，背在身后。
周粥看着，那只搭在零零后肩膀上的手，在身后狠狠地揉搓衣服。
很多人说，美好的心情从新的一天开始。
周粥并不这样认为。
站在电动栅栏门前，背后是车水马龙的道路，抬头仰望，一座小三层楼高的公司映入眼中。
xx传媒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是新装修的，整栋楼的设计方案由周粥所在的公司负责设计。
按照合同所签订的条约，交完定金以后，进行设计。
楼层完工后结尾款。
因为金额比较大，老板出于商人的顾虑，内心打着结交人脉的心思，并未一次结清，而是给了这个传媒公司一个面子。
正好传媒公司这边资金并不是很充裕，若全款结完的话，对他们的发展会有些艰难。
也就顺水推舟的接受。
本来完工后，也到了付尾款的时间。
一切就这么简单的结束，再正常不过的一次交易。
而周粥为什么会出现在传媒公司门口？
深吸一口气。
周粥回忆今早刚到公司的对话。
“经理早上好。”
“好，正好你来了，给，这是你今天的工作内容，算在绩效里。”
“这家传媒公司的设计……我记得已经完工有一段时间了吧？是哪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客户不太满意？”
“不是，设计方案客户很满意，不过尾款有些小问题，小周，你今天的工作内容就是去他们那边，把尾款结一下。”
“尾款多少？”
“尾款五十万，别弄错了。”
“他们那边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是资金方面有些问题，想要跟我们拖一拖。”
“好的。”
经理虽然表情略微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很详细的给周粥解答，上次金额出错的事情，让他的职位出现了些晃动，近期他也不太敢搞事情。
所以对周粥哪怕再怎么看不上，也耐着性子，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而刚到公司还没坐到工位的周粥，便拿着合同复印件，开始了忙碌。
“您好，麻烦您开下门。”
朝门口安保室喊了一声。
安保室窗户打开，一位大爷穿着不是很合身，有些松散的保安服，探出半个身子喊道：“你是哪位，有什么事情。”
面对三米外的大爷，周粥强忍想要按压被震的有些疼痛的耳朵。
“您好，我是xxx设计公司的，这边是来面见一下王总，跟他谈一下合同的事情。”
周粥抬起手上的文件夹，表示自己的身份。
大爷点点头，拿着钥匙打开电动门。
周粥朝大爷点头致谢，便大步走入其中。
进入公司后，门口便是前台咨询处。
“您好，我是xxx设计公司的周粥，请问王总在吗？我这边有个合同需要跟他确认一下。”
周粥朝前台询问。
没有具体说自己是来要钱的，怕王总有所预对，便拿合同来当做面见目的。
前台小姐姐很年轻漂亮，身着工装制服，凸显身材。
“您好，请问您预约了吗？”
前台小姐姐很礼貌，微笑着轻声询问。
“抱歉，事出突然，并未与王总进行预约，还劳烦您询问一下王总，今天是否有时间。”
周粥也微笑着回应道。
前台小姐姐点点头，弯腰拨通座机电话。
几秒后电话通了。
“主管，有位传媒公司的客人来访，说有些合同上的问题需要跟王总沟通，没有预约，想询问一下王总今天是否有时间面谈。”
“我问一下，稍等。”
对面传来一道男声，随后便平静下来。
大约半分钟后，对面再次传来声音。
“请客人到二号来宾室暂时休息，王总正在与其他客人交谈，需要稍等一下。”
“好的。”
咔嚓。
挂断电话后，前台小姐姐走出柜台。
“不好意思，王总有些事情正在处理，您请跟我来。”
通话是外放的，周粥听的一清二楚，推了推眼镜，微笑点头。
跟随前台小姐姐拐了两个弯后，一间并不是很大的小来宾室出现在眼中。
“不好意思，还请您在这边稍坐一会，王总那边如果谈完，我会来跟您说一声的。”
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周粥面前的小圆桌上后，前台小姐姐略带歉意的笑笑。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先回去工作了。”
周粥点点头。
咔嚓~
关门声很轻微，从磨砂玻璃看着消失的身影。
周粥一直保持着微笑的嘴倏然消失。
推了推有些下滑的眼睛。
他觉得很累。
或许是从小就懂事聪明，他对刚才前台小姐姐的笑容看的很明白。
那是一种最常见的商业微笑。
看着很具有亲和力，实则只是一种对客手段罢了。
工作以后，面对着这种笑容越来越多的他，逐渐感到疲惫，但为了工作，他也不得不用着这样的微笑去处理事情。
在周粥眼中的世界。
因为脸盲，他分辨不出任何人的特征，再加上那种商业微笑，让他感觉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层厚厚的面具。
流水线出产的笑容，令人恐惧却又不得不融入，好似失去了自我的木偶一样，任由那些资本家操控摆弄。
他不是没见过有着自我个性的人，那种鲜明的面容，棱角分明的性格。
在社会中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公司在两个月前来了一个实习的零零后，活泼开朗，性格热情。
他的性格也影响到了他所在的小组群体，没两天时间便都交上了朋友。
但对于某些东西格外看重。
公司曾要求零零后所在的小组晚上加班把客户的设计方案赶稿一下。
而零零后则是到点下班便走。
他所在的小组组长询问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回答：“加班并不给加班费，并且到下班时间了，我今天的工作任务也完美的做完了，还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吗？”
那时候，周粥亲眼看见那位小组组长笑了，用着商业微笑。
手轻轻拍着零零后的肩膀道：“工作嘛，有些时候加加班，其实是对自身前景有所帮助的，可以学习到一些平日工作所看不到的东西的。”
零零后大大咧咧摆摆手：“组长，没有加班费的加班，不是白干嘛，挺亏的不是，再说了，下班后是我的自由时间，工作的话，上班时间处理吧。”
他的想法很天真，很清澈的……愚蠢。
认为现实是理想中那样美好，上班就工作，下班就是享受。
如同大学时期那样简单自由。
经理笑的越发柔和，收回搭在零零后肩膀上的手，背在身后。
周粥看着，那只搭在零零后肩膀上的手，在身后狠狠地揉搓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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