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善被欺
华书男从大厦出来，站定回身仰头看着刚刚的面试的位置，她感觉气很不顺，觉得自己没有骂两句实在是太顾忌面子了。
她想到和曾胜杰一起找工作时，对方只在她们走后打电话通知她们没有过面试时说了句不好听的，曾胜杰就回拨电话骂对方，骂了一次又一次，骂得对方不敢接电话，让其同事出面道歉才罢休。
华书男心里突然有点难过。
曾胜杰也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你挂什么电话？我过来你还挂电话，他说那么难听那么怀疑你你是死的吗？竟然还有脸回打过来，谁让你帮人家的？”
华书男按了按突然刺痛的脑袋，把母亲的训斥甩出去。
时光洪流，张牙舞爪的她们都不见了。
华书男翻网站继续看工作，准备在日落前多看几家。
为生活奔忙的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计较，最多，她把那家公司的信息填到某些网站举报一波。
她果然还是太老实了！
华书男感叹中又跑了几家，快日落时也没有什么起色，回去时她有些灰心，又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先看房子，犹豫中脑海里又跳出话语：
“你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啥都是你同学你同学的，人家怎么不养你？你从小是你同学把你养大的吗？”
突兀地一声，随之又是一声：
“让你做什么你从来不做，一身反骨，还不像我天天都要害你，我是你后娘吗？”
华书男站在太阳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重生还有这种后遗症？
竟能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
其实那些记忆她也没有忘记，只是后来不去想了。
前男友和她说，那些事情于她以后并无好处，让她不要为难自己，不要再提再想，说人是要往前看的。
然后。
他成了前男友。
华书男抹平了鸡皮疙瘩。
人确实是要往前看的，她分手后淡忘了很多东西。当然也可能是生活让她没有空去看回头路。
“姑娘，你站在太阳下面做什么，不晒吗？”
正要走的华书男寻声望去，看到了一个拎着购物袋的老太太，对方正坐在树阴下的休息椅上，花白着头发看着她，看她看过去，对方又道：“站在那里做什么？来这边歇歇吧。”
华书男沉默了片刻，走了过去。
“读书的吗？”
老太太的眼神应该不太好，看她背着包就以为她是读书的，还给了建议。
“……女孩子啊，最要心疼自己一点，我一个学生读研究生选择了地质，天天苦的呀，跑来跑去，我听了都心疼……”
华书男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没有人和她说过什么道理，她也不知道什么是道理。
小的时候，她看到姐姐与弟弟做了事情会受到父母的称赞，她也跟着去做，换来的是一顿打骂。
她疑惑不懂，怀疑是自己做的不对，更加仔细观察。
她复刻身边被人称赞的行为，却从来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可能复刻的不到位吧。
幼时的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试着向周围的人诉说找寻原因，结果家人不但打骂了她，还骂她小小年纪就会在外人面前说嘴。
从此后她知道了，话语不能在外面说，她就很少说话了。
少时去读书，学校里都是同龄人，她智商够，成绩自然名列前茅，被同学老师所喜，与人打成一团，不管在家里什么样，在学校她就是张扬活泼的。
至高中，读了多年书的她慢慢有了思想。
她开始比较身边的人和事，开始对母亲的那套为她好的说法存疑。
“姑娘儿，你记住啊，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先想自己，吃苦什么的能不要就不要……那些到处跑的专业啊，能不去就不要去……我现在想到我那个学生，还心里难受……”
“好！”
华书男应的很大声，她重重点头。
她不知道老人是刚好想找个人说话，还是看到了她的沉重，不管是为什么，她都挺感谢老人拉她说话的。
她不够聪明，很喜欢有人能把道理掰开了和她说。
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母亲从来都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要求她奉献。
而其他人，能不占便宜就是好人了。
一会儿，有老人认识的人来了，老人和她们打招呼，几个人坐在一起说家常。华书男借机问了租房的信息，其中有个老人说她知道一处房子空置，价格也不高，还可以让她先交一个月。
华书男没想到会有房源，忙不迭道谢。
“谢什么，”之前的老人笑着摆手，“她家里也要租房子，你一个小姑娘儿家的，又安静又不多事，遇都不好遇呢。”
与老人告别后，华书男给房主打了电话，约了看房的事情。
回到宾馆后，她想了想又给田慧联系：【明天你忙不忙，我想让你陪我去看下房子，房子在新湖区西亭街道，方便吗？】
田慧秒回：【你在湖城？】
【嗯，我前两天来的。】
【好，你在哪儿，我明天去接你。】
【我在宾馆，我去找你吧，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华书男与田慧约了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十年前的她是不会找田慧的，她一直不大习惯麻烦别人，若不是这一次突然想起了交JIN的话，以及，突然涌入脑海的若干年前某搬家女跳车的事情，她也不会与田慧联系。
那些过往啊，一直都在影响着她。
华书男叹息一声，开始联系物流改地址。
若是不出意外，那个房子她就租下了，这样定下来，她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也不会觉得自己身后时刻如火追着。
第二天，田慧开着车来了。
华书男有些意外，她以为对方会骑小电驴，因为田慧之前和她说，她出行的话一般是骑小电驴的，那样不会堵车，除非特别远，或者天气不好。
华书男看了一下天。
虽是暑期却是刚开始，五六月份并没有太热。
“你过来怎么没有说一声？”
田慧见面第一句话就问，语气熟稔像是她们一直在一起。
一句话打开了华书男的记忆，华书男想到，十年前她决定去绿城之前也曾想过要去湖城，当时问了田慧不少问题，田慧也曾经帮她问房子，还曾说，若是没有合适的，可以让她先住她家的一处出租的房子里。
至后来……
“嗯，”华书男道，“当时没有想过会来，就是阴差阳错的……”
她想到和曾胜杰一起找工作时，对方只在她们走后打电话通知她们没有过面试时说了句不好听的，曾胜杰就回拨电话骂对方，骂了一次又一次，骂得对方不敢接电话，让其同事出面道歉才罢休。
华书男心里突然有点难过。
曾胜杰也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你挂什么电话？我过来你还挂电话，他说那么难听那么怀疑你你是死的吗？竟然还有脸回打过来，谁让你帮人家的？”
华书男按了按突然刺痛的脑袋，把母亲的训斥甩出去。
时光洪流，张牙舞爪的她们都不见了。
华书男翻网站继续看工作，准备在日落前多看几家。
为生活奔忙的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计较，最多，她把那家公司的信息填到某些网站举报一波。
她果然还是太老实了！
华书男感叹中又跑了几家，快日落时也没有什么起色，回去时她有些灰心，又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先看房子，犹豫中脑海里又跳出话语：
“你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啥都是你同学你同学的，人家怎么不养你？你从小是你同学把你养大的吗？”
突兀地一声，随之又是一声：
“让你做什么你从来不做，一身反骨，还不像我天天都要害你，我是你后娘吗？”
华书男站在太阳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重生还有这种后遗症？
竟能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情。
其实那些记忆她也没有忘记，只是后来不去想了。
前男友和她说，那些事情于她以后并无好处，让她不要为难自己，不要再提再想，说人是要往前看的。
然后。
他成了前男友。
华书男抹平了鸡皮疙瘩。
人确实是要往前看的，她分手后淡忘了很多东西。当然也可能是生活让她没有空去看回头路。
“姑娘，你站在太阳下面做什么，不晒吗？”
正要走的华书男寻声望去，看到了一个拎着购物袋的老太太，对方正坐在树阴下的休息椅上，花白着头发看着她，看她看过去，对方又道：“站在那里做什么？来这边歇歇吧。”
华书男沉默了片刻，走了过去。
“读书的吗？”
老太太的眼神应该不太好，看她背着包就以为她是读书的，还给了建议。
“……女孩子啊，最要心疼自己一点，我一个学生读研究生选择了地质，天天苦的呀，跑来跑去，我听了都心疼……”
华书男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没有人和她说过什么道理，她也不知道什么是道理。
小的时候，她看到姐姐与弟弟做了事情会受到父母的称赞，她也跟着去做，换来的是一顿打骂。
她疑惑不懂，怀疑是自己做的不对，更加仔细观察。
她复刻身边被人称赞的行为，却从来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可能复刻的不到位吧。
幼时的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试着向周围的人诉说找寻原因，结果家人不但打骂了她，还骂她小小年纪就会在外人面前说嘴。
从此后她知道了，话语不能在外面说，她就很少说话了。
少时去读书，学校里都是同龄人，她智商够，成绩自然名列前茅，被同学老师所喜，与人打成一团，不管在家里什么样，在学校她就是张扬活泼的。
至高中，读了多年书的她慢慢有了思想。
她开始比较身边的人和事，开始对母亲的那套为她好的说法存疑。
“姑娘儿，你记住啊，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先想自己，吃苦什么的能不要就不要……那些到处跑的专业啊，能不去就不要去……我现在想到我那个学生，还心里难受……”
“好！”
华书男应的很大声，她重重点头。
她不知道老人是刚好想找个人说话，还是看到了她的沉重，不管是为什么，她都挺感谢老人拉她说话的。
她不够聪明，很喜欢有人能把道理掰开了和她说。
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母亲从来都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要求她奉献。
而其他人，能不占便宜就是好人了。
一会儿，有老人认识的人来了，老人和她们打招呼，几个人坐在一起说家常。华书男借机问了租房的信息，其中有个老人说她知道一处房子空置，价格也不高，还可以让她先交一个月。
华书男没想到会有房源，忙不迭道谢。
“谢什么，”之前的老人笑着摆手，“她家里也要租房子，你一个小姑娘儿家的，又安静又不多事，遇都不好遇呢。”
与老人告别后，华书男给房主打了电话，约了看房的事情。
回到宾馆后，她想了想又给田慧联系：【明天你忙不忙，我想让你陪我去看下房子，房子在新湖区西亭街道，方便吗？】
田慧秒回：【你在湖城？】
【嗯，我前两天来的。】
【好，你在哪儿，我明天去接你。】
【我在宾馆，我去找你吧，你看什么时候方便。】
华书男与田慧约了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十年前的她是不会找田慧的，她一直不大习惯麻烦别人，若不是这一次突然想起了交JIN的话，以及，突然涌入脑海的若干年前某搬家女跳车的事情，她也不会与田慧联系。
那些过往啊，一直都在影响着她。
华书男叹息一声，开始联系物流改地址。
若是不出意外，那个房子她就租下了，这样定下来，她不会像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也不会觉得自己身后时刻如火追着。
第二天，田慧开着车来了。
华书男有些意外，她以为对方会骑小电驴，因为田慧之前和她说，她出行的话一般是骑小电驴的，那样不会堵车，除非特别远，或者天气不好。
华书男看了一下天。
虽是暑期却是刚开始，五六月份并没有太热。
“你过来怎么没有说一声？”
田慧见面第一句话就问，语气熟稔像是她们一直在一起。
一句话打开了华书男的记忆，华书男想到，十年前她决定去绿城之前也曾想过要去湖城，当时问了田慧不少问题，田慧也曾经帮她问房子，还曾说，若是没有合适的，可以让她先住她家的一处出租的房子里。
至后来……
“嗯，”华书男道，“当时没有想过会来，就是阴差阳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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