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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干活,就没饭吃

    看来时机已到!

    松鼠从树上叼出刚藏好的可丽饼,打开尾巴降落伞,一个天降正义踩到乌丸肚子上,见她不睁眼,便反复跳起又落下,把肚子当作蹦床。

    乌丸强行口吐白沫,留下一句“啊我死了”便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顺便防止松鼠再在她身上跳。

    也许谚语“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说的就是这种情形,特别是当那个人精疲力尽的时候。她虽没有真的昏过去,毕竟体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然而大脑却发出关机申请,着实是用脑过度了。

    大脑关机,被忽略许久的饥饿感也随之而来。所以不是她偷懒,而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昏倒了,只不过是灵魂而不是身体。

    人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诱惑的。松鼠叼着可丽饼,凑到乌丸鼻前。

    乌丸闻到熟悉的香味还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松鼠见状,尾巴一记横扫。细而小的毛刺入她的鼻腔,在抑制不住打喷嚏后,嗅觉终于敏感起来。

    浓郁的糕点味包裹着,其中是属于苹果的清香,蔓延至全身,氢氢敲醒沉睡的心灵唤醒她的心,酸与甜的交织共舞。纵使有防油纸包裹,却抑制不住可丽饼的芳香。

    睁眼,便是松鼠嚣张的表情。

    “吱,吱吱!”(饿货,来条士力架!)

    当乌丸一口吃下整个饼时,浑身便像充上电一样,立马不在状态脉动回来,以脚跟为支点旋转而起。不去拍广告实属可惜。

    大脑重新开机,无数程序被激活,信息整合。

    首先,八爪鱼已经拉了一大堆藤蔓过来,不仅困住它自己,也困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氧气也被吞噬……她从坑里爬出来,流汗黄豆地看着逐渐被封上的路,再看看躺平在坑里的乐子。很显然,再不赶紧跑,自己也得变成粽子馅。

    要不干脆躺回去吧。

    ……似乎有点过于悲观了?乌丸思索着,似乎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她时不时扯扯自己的脸,想更清醒些,并且把乐子也拖出来。

    不过松鼠倒不会思考这么多,它拿出第二块放在树干枝叶间的可丽饼,再把剩下的都藏在茂密的橙红色皮毛里。一个饼无论在物理还是精神上都无法满足饿了十多个钟头的乌丸,所以为了她还有另一个女孩的身心健康着想,都必须多准备些。

    另一方面,可以用一个接一个的可丽饼引导乌丸通向为八爪鱼布置的陷阱,以便尽可能安全地逃脱。相信她这种大概也许可能聪明的人能够理解这么做的用意。

    同时,适当的奖赏也能让摆烂的社畜获得动力。之所以是“适当”是因为给出的可丽饼不宜过多,否则乌丸也可能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吃撑而被抓住的鬼杀队员。于是剩下的食物都送给松鼠,相当是报酬。

    这份计划的大体由轻燕春制定,具体实施交给松鼠。它拔腿向预定方向跳去,而乌丸也为了晚饭奋斗,用蝴蝶刀划出一道道光刃,破开层层藤蔓。她发现自己头上幸存的一朵白花也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土特产野蔷薇。

    意料之外地,乐子也被香味唤醒,悠悠飘到乌丸身前,极慢地开口,声音像水果糖的糖纸,飘渺而光彩四射,能看出来她确实很饿。

    “啥这么香……你头上的西红柿吗?”

    五欢鱼已经无力对付一个想啃她头发的乐子人,于是从袖子里捞出个铲子,故作严肃地,让乐子伸出双手,再郑重放置其上。

    “谷山乐子!现在我们有个重要的任务!”

    “在!”

    “为了今天的晚餐!”乌丸指指香气的来源,松鼠带着的可丽饼——松鼠为了让她俩看清楚点还举得老高,以免自己被当成食物。

    “冲啊!”乐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举起铲子。乌丸也拿起蝴蝶刀。刀刃和铲子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某种意义上在两人心中建立了一座坚定不移的钟塔。

    松鼠小小的眼睛里充满大大的疑惑,无法理解为什么袖子里会有铲子。其实连乌丸本人也忘记这是隐部集训统一发放的工具,好像还有个铁锹来着……

    很幸运,两人一鼠秉持着“不干活就没饭吃”的精神成功向下——向上的路被彻底封住了——突破围困。

    或许不经历窒息就永远无法体会呼吸的畅快,乐子双手环抱一棵树干,身子就像紧紧粘在上面,仰头和那些不易理解的书本里描述的一样贪婪吸气,直到飞奔的乌丸撞上她的背前都差点忘记呼气。

    乌丸感受着丰盈的呼吸和活力的心脏,可能一瞬间领悟到呼吸法的真谛——真实地活着。血液泵注全身,给大脑补上盲区的黑洞,开机用时击败全球1%的用户。

    “我逐渐理解一切!!”(圣诞老人.jpg)

    “理解什么?”乐子仍一头雾水,看着乌丸几乎要把她抱的那棵树连根拔起。

    “我知道刚才咱为啥会上头了!”她在空中虚握住一根从八爪鱼连接到她们的线。

    “为啥啊……等等,”为了树的安危,她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吸人眼球’?!”

    “Bingo!答对了!”

    乌丸表示欣慰,而在瞟到松鼠不赞许的眼神时,心虚加上一句:“好吧还有我们本身就太浪——不过好在现在及时认识到,应对八爪鱼,最好的办法就是跑路咯~”

    她甩开蝴蝶刀,作势斩断那根看不见的线。

    “害,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乐子脸贴在树干上,半张脸和在一起,眼球又上下转溜,因吃饱而充满电,像盲盒机一样。中途却突然卡住,需要再来一枚灵感的硬币才能继续工作。

    “你说有没有可能……哎我也不知道可能什么。”

    “我们跑了多久?”乌丸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突然急切地问,手里的可丽饼也不香了。

    “半个时辰吧。”

    “以你跑步的速度,穿过你们村要多久?”

    “大约一刻钟?”

    “那走完这林子撑死了也只要一小时啊!”她看向无际的蔷薇、爬山虎和木屋,“植被和遗址都没变,就说明咱不至于跑偏了八座山头;可是这会儿连个出口的影子都没见着……”

    分析到这里,两人心中只剩一阵寒意——为什么……为什么这片山林无法走出去?!

    此时,身后传来轰隆巨响,山摇地动。好像这座极老的山丘重新拾起年轻时的摇滚吉他,然而由于技巧实在生疏,本应送给听众的歌曲成了送走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