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小竹林
长辈们不忍心叫俩孩子一直陪着，深知年轻人心热，总得给他们点独处的空间，随便找个了理由，愣是把他们撵出了家门。
“乡间风光不错，带小余去转转。别误了去吃席的点就行！”
奶奶吐话成钉，落地有声，容不得说不行的。
卢余心怀感激，笑着答腔：“放心奶奶，包管误不了。”
湘琴也如是说。
长辈六只眼睛目送。
湘琴跟卢余保持着的距离，一起走出了朱红大门。
“妈，你看，这俩孩子，还配吗？”湘琴妈笑问。
“配，配得很！”奶奶满意得很。
湘琴爸也略略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女婿。
一出门，卢余便不正经地往湘琴这边贴了贴，猛不防地，一下子捉住了女朋友的纤纤手。
湘琴心慌慌，警觉地四顾一瞧。好在没什么人，才稍稍放宽了心。
“好吧，让你握一会儿。一会儿碰到人，记得松开哦。”
“好。走吧，带我去小竹林。”
湘琴笑嗔：“你还记得呢！不就带欧阳昭去过一次，你至于这么心心念念？”
这人，有时心宽如海，又是又心窄如针。
卢余紧了紧她的手，低笑：“那是，醒着梦者都望不了。”
湘琴抿嘴笑，“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醋味。”
“是啊，我吃了好几天的醋呢。快走吧，再不走，我抱你走，信不信？”
得，有人急了。
湘琴觉得好笑，当然不会让他抱，牵手已算过了，怎能再出格？
只是，怎么得给他吃颗定心丸才行？湘琴边走边琢磨，跟他踏上前往小竹林的路。
刚走几步，远远见有熟人走来。卢余倒很乖觉，先松了湘琴的手，只是脸上有些不愿。
湘琴想了想，反抓住他的手，大大方方地朝熟人走去。
一碰面，熟人的目光果然落在二人相牵的手上。
湘琴坦然，主动介绍：“婶子，这是我男朋友，叫卢余。”
卢余心里欢喜，笑着随湘琴，“婶子，过年好。”
这婶子细细打量一回卢余，拊掌大笑。
“好，好。小琴，小伙子不错。不怕说句实话，比你堂妹的对象强。哈哈。”
卢余听人夸，自然笑得更温和了。
村里人心眼实，想啥说啥，也是常有的。
湘琴不擅应对，只羞笑着道了谢，作别了邻里婶子，继续跟卢余往前走。
这婶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嘴快，刚走不多远，就把遇到湘琴对象的事，以急风一样的速度，传样了出去。
很快，不少好事的乡亲一起一起地来围观。
湘琴也不着恼，每有人来，大大方方地招呼，大大方方地介绍。
卢余应对越来越自如，也越来越得体。
直至乡亲们问他，什么时候结婚，月工资多少，有没有车，有没有房……
诸如此类，他都斟酌着，温笑着回了他们。
乡亲们个个好奇而来，个个满意而去。
有的还悄悄聚一起，称赞一番，轻叹一回。
是个好孩子，没有架子，连乡里人都瞧得起。
好有什么用，没车没房的，湘琴读了大学，又有一身本领，怎么就找这么个人。
看来，老湘家开始走下坡路喽。
湘琴跟卢余踏上了小土路，不知道一时招摇，这么快就成了村里的热门人物。
跨过小沟壑，小竹林就到了。
虽为冬季，仍是竹竹森森，风声细细，难得的一片幽静天地。
卢余心中欢喜，面对心爱的姑娘，一不留神成了开屏的孔雀却毫不自知。
他先赏了饱，才把手机给湘琴，一个劲儿让她帮拍照。
抱竹子一张，捧残雪一张，跳跃一张……
男人发起疯来，也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吗？
湘琴一阵腹诽，一阵忙。
又拍了好多张。
湘琴觉得手都快酸了，隔着翠竹，歪头笑问：“差不多了吧？”
卢余对她勾了勾手指头，笑说：“过来，最后一张。”
湘琴走近了些，想问他怎么拍。
这人忒挑。
每拍一张照片，都是他先找好角度，反复比试着固定了，才允她去拍。
说也奇怪，按照他的方法，张张拍出来的，都很像那么回事。
相比自己平时瞎拍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卢余越发得意，孔雀屏开得更欢实。
湘琴走近，准备开口问，这回要怎么拍。
卢余早审过一手，将她一把揽住。另一手接过手机，按下了自拍圈，咔了一声。
湘琴笑嗔他，“哪有你这样的，偷拍的只怕丑得没眼看。”
“不会。”卢余说。环着她，背靠碗粗的大竹，一张张选起照片来。
“这张不错，这张也好看，还有这张……”
卢余勾了九张，注一行字：[爱的小竹林。]
设为仅亲友可见。
发送到朋友圈前，笑征询湘琴的意见。
“可以吗？”
湘琴知道，一旦发出，意味着什么，略微犹豫片刻。
卢余附耳，轻笑温言：“也不知是谁，见人就说，我是你男朋友。”
湘琴反问他：“也不知是谁，听人这么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卢余笑得愈发低低的，“是啊，睡都睡过了，你得对我负责。”
湘琴想起昨晚，霎时耳根子都红了。
偏他又轻轻凑近，朝她耳际，缓缓吹着热气。
湘琴本无杂念的心，慢慢软化如水，跟着他的呼吸，一阵又一阵微微荡漾起来。
“你想我怎么负责？我这边，你身份已经分明了。”
湘琴声如蚊蚋，娇羞无限，几乎忘却身处竹林中。
卢余素喜她这含羞的模样，一时孟浪，凑近，轻咬了咬她发红的耳朵。
“让我发朋友圈？你的身分也得分明了，这才公平，嗯？”
声音温柔得让人拒绝不得。
湘琴好不容易，才忍住由耳际传至全身的战栗，秀笑着应了声“好”。
卢余嘴角上扬，停止咬耳朵，好心情地点了发送。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得一本正经，仿佛没有刚刚的撩拨。
湘琴心恼他的捉弄，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圈，伸手就要捶他。
卢余一把捉住，又勾上湘琴的腰肢，往怀里一带，俯下头来，从她的耳垂吻起，慢慢至额头，一下又一下，顺势而下，在她的唇角边停住。
湘琴睁开迷蒙的眼，瞧向他。
他温柔的眼眸，变得前所未见的深邃，似乎蕴涵着深不见底的情感。
湘琴心感动着，略踮起脚尖，主动贴过去，吻住他的唇，学他的样子，轻轻地啄着。
他闷笑一声，迅速占据主动，劈天盖地的吻，终于落了下来。
有情人吻得难舍难舍，忘却天地为何物。
突然，一阵笑声传来，“差不多得了，也不怕把对方吃了。”
受这一吓，俩人迅速分开，红着脸，齐齐朝声音处探寻而去。
那人从竹影中走过来，笑声未停。
“抱歉，搅了你们的好事。怎么，琴儿，几年不见，不记得我了？”
琴儿？难道是他？
湘琴心海掠过微风，也不过是片刻的事，因为，卢余已握住了她的手心。
又细辨了辨，果然是他。
湘琴手心微冷，嘴上哈哈笑起来，“二狗子，是你？听说，你不是去做什么护林员了？”
二狗子洛峰是前院邻居家的哥哥，比她略长两岁。性别意识未觉醒时，他们常一起玩。
有时玩家庭游戏，他们常扮演夫妻。
洛峰高考失利，不愿再复读，不顾父母的眼泪，独自背上行囊，去闯荡外面的世界。
那是，湘琴读高一，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红着眼圈来送他。
他看了她一眼，发誓：“不闯出一番天地，决不还乡。”
湘琴被他的志气感动，挥手说：“你可以跟我通信的。”
“好。”他说。
他也算遵守承诺，曾与她通过几年信。
在不断的想象中，湘琴把他美化成翱翔天际的雄鹰，是可挽弓射雕的英雄人物，总有一天，他会骑着白马来见她。
后来，听说他有了女朋友，事业做得也很大。
湘琴曾失落了好一阵子。
再后来，听说他放弃了事业，去了深山老林，做起了护林员。
说也奇怪，她年年返乡，却从未见过他。曾经的少女心，渐渐没了念想，渐渐忘了他。
谁能想到再见，竟是在这么个情形下。所以，她还叫他二狗子，像小时候一样，以此掩饰心慌。
“咋，做护林员就不能回家了？琴儿，这位是……？”
卢余听这人叫湘琴琴儿，浑身不得劲，醋意一来，忍不住冷眼瞧去。
洛峰忽略对方的敌意，却觉得卢余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卢余宣誓主权似的，主动出击：“我叫卢余，湘琴的男朋友。”
至于常用的介绍语，对这个人，卢余觉得没必要费那个唇舌。
原来是男朋友。
洛峰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迅疾恢复如常。
“没想到，那些年，追在我屁股后头的黄毛丫头，都交了女朋友了。”
洛峰分明在挑衅。
湘琴岂听不出，抽出手，挽上卢余的胳膊。
未语先笑。
“你忘了，我都二十六了。交个男朋友，也不算早吧。对了，嫂子也一起回来了吗？”
洛峰凝眉，疑惑，顿了顿，苦笑了笑。
“什么嫂子？我什么时候有过老婆了？常年穿梭深山老林，相伴的女性，都是各种鸟雀，各种珍稀动物……”
湘琴被逗笑。
卢余危机感加重。
湘琴觉察到了，忙敛了笑，“可能是我听错了。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洛峰讪讪，又探寻一回卢余，“好吧，琴儿再见。”
卢余淡淡地说：“怕没时间再见，我们明天就走了。”
洛峰遗憾地伫立着，目送他们亲热地出了小竹林。
“乡间风光不错，带小余去转转。别误了去吃席的点就行！”
奶奶吐话成钉，落地有声，容不得说不行的。
卢余心怀感激，笑着答腔：“放心奶奶，包管误不了。”
湘琴也如是说。
长辈六只眼睛目送。
湘琴跟卢余保持着的距离，一起走出了朱红大门。
“妈，你看，这俩孩子，还配吗？”湘琴妈笑问。
“配，配得很！”奶奶满意得很。
湘琴爸也略略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女婿。
一出门，卢余便不正经地往湘琴这边贴了贴，猛不防地，一下子捉住了女朋友的纤纤手。
湘琴心慌慌，警觉地四顾一瞧。好在没什么人，才稍稍放宽了心。
“好吧，让你握一会儿。一会儿碰到人，记得松开哦。”
“好。走吧，带我去小竹林。”
湘琴笑嗔：“你还记得呢！不就带欧阳昭去过一次，你至于这么心心念念？”
这人，有时心宽如海，又是又心窄如针。
卢余紧了紧她的手，低笑：“那是，醒着梦者都望不了。”
湘琴抿嘴笑，“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醋味。”
“是啊，我吃了好几天的醋呢。快走吧，再不走，我抱你走，信不信？”
得，有人急了。
湘琴觉得好笑，当然不会让他抱，牵手已算过了，怎能再出格？
只是，怎么得给他吃颗定心丸才行？湘琴边走边琢磨，跟他踏上前往小竹林的路。
刚走几步，远远见有熟人走来。卢余倒很乖觉，先松了湘琴的手，只是脸上有些不愿。
湘琴想了想，反抓住他的手，大大方方地朝熟人走去。
一碰面，熟人的目光果然落在二人相牵的手上。
湘琴坦然，主动介绍：“婶子，这是我男朋友，叫卢余。”
卢余心里欢喜，笑着随湘琴，“婶子，过年好。”
这婶子细细打量一回卢余，拊掌大笑。
“好，好。小琴，小伙子不错。不怕说句实话，比你堂妹的对象强。哈哈。”
卢余听人夸，自然笑得更温和了。
村里人心眼实，想啥说啥，也是常有的。
湘琴不擅应对，只羞笑着道了谢，作别了邻里婶子，继续跟卢余往前走。
这婶子是村里出了名的嘴快，刚走不多远，就把遇到湘琴对象的事，以急风一样的速度，传样了出去。
很快，不少好事的乡亲一起一起地来围观。
湘琴也不着恼，每有人来，大大方方地招呼，大大方方地介绍。
卢余应对越来越自如，也越来越得体。
直至乡亲们问他，什么时候结婚，月工资多少，有没有车，有没有房……
诸如此类，他都斟酌着，温笑着回了他们。
乡亲们个个好奇而来，个个满意而去。
有的还悄悄聚一起，称赞一番，轻叹一回。
是个好孩子，没有架子，连乡里人都瞧得起。
好有什么用，没车没房的，湘琴读了大学，又有一身本领，怎么就找这么个人。
看来，老湘家开始走下坡路喽。
湘琴跟卢余踏上了小土路，不知道一时招摇，这么快就成了村里的热门人物。
跨过小沟壑，小竹林就到了。
虽为冬季，仍是竹竹森森，风声细细，难得的一片幽静天地。
卢余心中欢喜，面对心爱的姑娘，一不留神成了开屏的孔雀却毫不自知。
他先赏了饱，才把手机给湘琴，一个劲儿让她帮拍照。
抱竹子一张，捧残雪一张，跳跃一张……
男人发起疯来，也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吗？
湘琴一阵腹诽，一阵忙。
又拍了好多张。
湘琴觉得手都快酸了，隔着翠竹，歪头笑问：“差不多了吧？”
卢余对她勾了勾手指头，笑说：“过来，最后一张。”
湘琴走近了些，想问他怎么拍。
这人忒挑。
每拍一张照片，都是他先找好角度，反复比试着固定了，才允她去拍。
说也奇怪，按照他的方法，张张拍出来的，都很像那么回事。
相比自己平时瞎拍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卢余越发得意，孔雀屏开得更欢实。
湘琴走近，准备开口问，这回要怎么拍。
卢余早审过一手，将她一把揽住。另一手接过手机，按下了自拍圈，咔了一声。
湘琴笑嗔他，“哪有你这样的，偷拍的只怕丑得没眼看。”
“不会。”卢余说。环着她，背靠碗粗的大竹，一张张选起照片来。
“这张不错，这张也好看，还有这张……”
卢余勾了九张，注一行字：[爱的小竹林。]
设为仅亲友可见。
发送到朋友圈前，笑征询湘琴的意见。
“可以吗？”
湘琴知道，一旦发出，意味着什么，略微犹豫片刻。
卢余附耳，轻笑温言：“也不知是谁，见人就说，我是你男朋友。”
湘琴反问他：“也不知是谁，听人这么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卢余笑得愈发低低的，“是啊，睡都睡过了，你得对我负责。”
湘琴想起昨晚，霎时耳根子都红了。
偏他又轻轻凑近，朝她耳际，缓缓吹着热气。
湘琴本无杂念的心，慢慢软化如水，跟着他的呼吸，一阵又一阵微微荡漾起来。
“你想我怎么负责？我这边，你身份已经分明了。”
湘琴声如蚊蚋，娇羞无限，几乎忘却身处竹林中。
卢余素喜她这含羞的模样，一时孟浪，凑近，轻咬了咬她发红的耳朵。
“让我发朋友圈？你的身分也得分明了，这才公平，嗯？”
声音温柔得让人拒绝不得。
湘琴好不容易，才忍住由耳际传至全身的战栗，秀笑着应了声“好”。
卢余嘴角上扬，停止咬耳朵，好心情地点了发送。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得一本正经，仿佛没有刚刚的撩拨。
湘琴心恼他的捉弄，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圈，伸手就要捶他。
卢余一把捉住，又勾上湘琴的腰肢，往怀里一带，俯下头来，从她的耳垂吻起，慢慢至额头，一下又一下，顺势而下，在她的唇角边停住。
湘琴睁开迷蒙的眼，瞧向他。
他温柔的眼眸，变得前所未见的深邃，似乎蕴涵着深不见底的情感。
湘琴心感动着，略踮起脚尖，主动贴过去，吻住他的唇，学他的样子，轻轻地啄着。
他闷笑一声，迅速占据主动，劈天盖地的吻，终于落了下来。
有情人吻得难舍难舍，忘却天地为何物。
突然，一阵笑声传来，“差不多得了，也不怕把对方吃了。”
受这一吓，俩人迅速分开，红着脸，齐齐朝声音处探寻而去。
那人从竹影中走过来，笑声未停。
“抱歉，搅了你们的好事。怎么，琴儿，几年不见，不记得我了？”
琴儿？难道是他？
湘琴心海掠过微风，也不过是片刻的事，因为，卢余已握住了她的手心。
又细辨了辨，果然是他。
湘琴手心微冷，嘴上哈哈笑起来，“二狗子，是你？听说，你不是去做什么护林员了？”
二狗子洛峰是前院邻居家的哥哥，比她略长两岁。性别意识未觉醒时，他们常一起玩。
有时玩家庭游戏，他们常扮演夫妻。
洛峰高考失利，不愿再复读，不顾父母的眼泪，独自背上行囊，去闯荡外面的世界。
那是，湘琴读高一，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红着眼圈来送他。
他看了她一眼，发誓：“不闯出一番天地，决不还乡。”
湘琴被他的志气感动，挥手说：“你可以跟我通信的。”
“好。”他说。
他也算遵守承诺，曾与她通过几年信。
在不断的想象中，湘琴把他美化成翱翔天际的雄鹰，是可挽弓射雕的英雄人物，总有一天，他会骑着白马来见她。
后来，听说他有了女朋友，事业做得也很大。
湘琴曾失落了好一阵子。
再后来，听说他放弃了事业，去了深山老林，做起了护林员。
说也奇怪，她年年返乡，却从未见过他。曾经的少女心，渐渐没了念想，渐渐忘了他。
谁能想到再见，竟是在这么个情形下。所以，她还叫他二狗子，像小时候一样，以此掩饰心慌。
“咋，做护林员就不能回家了？琴儿，这位是……？”
卢余听这人叫湘琴琴儿，浑身不得劲，醋意一来，忍不住冷眼瞧去。
洛峰忽略对方的敌意，却觉得卢余有点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卢余宣誓主权似的，主动出击：“我叫卢余，湘琴的男朋友。”
至于常用的介绍语，对这个人，卢余觉得没必要费那个唇舌。
原来是男朋友。
洛峰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迅疾恢复如常。
“没想到，那些年，追在我屁股后头的黄毛丫头，都交了女朋友了。”
洛峰分明在挑衅。
湘琴岂听不出，抽出手，挽上卢余的胳膊。
未语先笑。
“你忘了，我都二十六了。交个男朋友，也不算早吧。对了，嫂子也一起回来了吗？”
洛峰凝眉，疑惑，顿了顿，苦笑了笑。
“什么嫂子？我什么时候有过老婆了？常年穿梭深山老林，相伴的女性，都是各种鸟雀，各种珍稀动物……”
湘琴被逗笑。
卢余危机感加重。
湘琴觉察到了，忙敛了笑，“可能是我听错了。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洛峰讪讪，又探寻一回卢余，“好吧，琴儿再见。”
卢余淡淡地说：“怕没时间再见，我们明天就走了。”
洛峰遗憾地伫立着，目送他们亲热地出了小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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