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回春丸

    朱老大两人被又下了狱，不多时就吐出来了消息。

    “那丸药叫做回春丸，没三月就要上供一次，算算时间，明日就开开炉炼药了，否则赶不上八月十五的进献了。”

    我奇道：“八月十五的进献？”

    朱老大被折磨的不轻，一张脸血肉模糊，闻言道：“宣恩公炼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上供，卖给权贵。”

    云天泽声线带着森然的怒意，他问道：“每三月开炉一次，一次就要用去九十九名少女，能练出来多少药？”

    朱老大不住的咳嗽几声，吐出紫红的血块儿来，闻言不屑一笑：“云大夫，我说的也够多了，该给解药了吧。”

    云天泽一怔，随即看着他：“你只关心解药？”

    朱老大讽刺一笑：“不然呢？我关心别人死活干什么？云大夫你也别嫌我粗俗，人性如此，我说句实话，但凡我有良心，我也做不来这助纣为虐的事儿。”

    旁边牛老二眼睛红肿的睁不开，闻言立刻赞同：“可不是？谁家没有亲戚儿女，我只关心自己的家人。”

    云天泽劝道：“唇亡齿寒，以前你们或许能照顾到，可如今你们被抓，还能护佑家人吗？不如早早交代了，给家人换一个活命的机会。”

    朱老大两人沉默了，许久才问道：“不祸及家人？”

    李大人承诺道：“那得看你能交代多少有用的东西了。”

    朱老大叹了口气，缓缓讲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宣恩公炼的这个丹药，自古有之，原本叫做“元性纯红丹”，虽练术士说是长生不老药，可实际只是一种春药。

    后来朝廷明令禁止，不许再练此药。消停了一段时间后，这药又死灰复燃，在青楼妓馆渐渐流行。

    不知宣恩公从哪儿得知了这个，回来后找了几个练术士一通鼓捣，去掉了原本的春药药效，转往滋补养颜上整，谁知竟真练出了奇药。

    后来宣恩公为了将此药卖出高价，竟说要还原此方中的一些配料，也就是处子之血，听说天地所生女子精气，在云英未嫁时最是阴阳平衡，正适合练此药物。

    本来一开始这药只用滴几滴处子血便是，可宣恩公坐地起价，由嫌不够，竟渐渐的往里加了越来越多的血。

    练出来的药丸里自然流露着一股子淡淡的血腥气，越是这般越是卖的出奇的好。宣恩公变本加厉，越来越痴迷处子炼药，后来竟整个将人塞进药炉里，活活练成药丸。

    只是人不可控，因此同时开十炉，也不一定练成一炉了。

    所以损耗极大，那每次抓去的九十九个少女，也不一定都练了药了，万一被看中收做小妾那也是可能的。

    云天泽皱起眉头听完，迟迟展不开愁绪。

    “怎么了？这药肯定有问题对不对，哪有拿活人炼药的，这就是一种噱头。”

    云天泽道：“不只是一种噱头，要练此药，里面多数加了朱砂等物。朱砂有毒，长时间服用必定脸色灰暗，四肢麻木，性情暴躁，喜怒无常。正因服了药性情暴虐、喜好杀戮，因为这些所以热衷炼药…如此往复循环了。”

    李大人与我听完，皆是摇头叹息。

    这药丸不禁，我大雍迟早玩儿完啊。

    “照朱老大所说，那必定是还有被抓去的女子活着咯，这不都是活证据？”

    李大人眼神赞同，云天泽则是一脸沉重。

    问完了话，我们才走出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面又热又闷又压抑，也不知道朱老大心理素质就那么好，一点儿也不害怕的样子。

    回去之后，我们决定私下里去探探宣恩公的府邸，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宣恩公本家姓白，白松染，白瞎了这么文雅的名字了。他的御赐府邸在京城，这里只是老宅。

    本来夜探白府没有我的份的，可是我说到了万一的时候，起码我还是他外甥媳妇儿，还能给几分面子。

    思索一番后，决定让武力值最高的云天泽带着我，好好打探一番白家。

    我、小慧、云天泽加上李大人，换好了贴身轻便的夜行衣，找了白家后院儿的一棵大树，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巨大的树冠上。

    将身形藏好，我们开始往下看去。

    白府面积不算太大，四进的院子，守卫并不是特别森严。

    除了大门，已经其他的几个出口，像这样的冷清的院落，几乎是每隔一刻钟便会有巡视的人在此经过。

    坐北朝南的正院里灯火通明，也不知这么晚了还在干什么？

    我们脚下这个院子应该是客院，房里没有点灯，门口也没有守卫。

    悄悄下了树，我们朝着观察好的方向溜去。

    按照朱老大所说，如今八月初了，要在八月十五进献药丸，现在准备已是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