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加油，加油

    大清早，李建华一行人接张宝去治疗。张宝拿出几盒咖啡，非要送给李建华和周婷，吴芳拿着几个贝壳做得小礼品，一个劲地往李建华手塞，说这是斯拉普岛带回来的。李建华故意问：

    “这东西挺稀罕的，值多少钱？”

    吴芳摇摇头，把贝壳塞进他的口袋里，躲到一边木木地站着。

    看到吴芳的状态很揪心。这几天他们在观察，她言语能力明显差了很多，思维能力低，难以和人际交往，只有身体肌肉和骨骼有变得更强了，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张宝还处于潜伏阶段，还基本正常。

    李建华一行人带着张宝去治疗室，工作人员早已就位。李建华最后对张宝说：

    “坚强，再坚强。这是我们最新的技术，不用多长时间，没有创伤，不疼。现在你想想你们以前怎么克服困难，取得进步的。加油”

    李建华和张宝紧紧握手。

    张宝看看，环境温馨，是一个电视机大小的设备，心里放松了些。

    “一切准备就绪，开始”

    他躺下来，紧闭双眼，脑海里回想起他和妻子一起度过困难的往事。

    十年前，他们两口子一度下岗，家里没有什么积蓄了。他们把这件事瞒着孩子，怕孩子担心里有负担。苗苗上小学，家里把她送全市最好的小学，什么主任的儿子，经理的女儿，暴发户的孩子都在那里上学。现在，家里经济困难，是不是把她转到一般的学校读书。苗苗懂点儿事了，越来越要强，现在这社会风气不好，都讲究高消费。大人可以勒紧裤带，绝不能让孩子为难。他们不在孩子面前喊穷，什么家里缺钱过不下去了，这样会刺激孩子的情绪，担心孩子出门有低人一等的自卑心理。但怎么维持生活，夫妻俩合计，下一步怎么个打算？

    吴芳：怎么办呀，你说话呀！想法儿找条活路吧。咱没权没势的，干什么都得去求人。

    张宝：你工作的事儿慢慢托人打听吧。不用去求人，我自己能解决。

    吴芳：现在不是赚不到工资的事儿，要交养老保险，还有医疗保险，还有住房贷款，非得有个工作啊。

    张宝：现在咱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帮助上。

    吴芳：（大声嚷）你这辈子老实巴交的，从不知道跟掌权的人拉关系。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咱俩赶快出去找工作，反正不能在家闲着。我去街上摆摊买小商品。

    张宝：你那脾气太爆，说话像是吵架，你干不来的。我早就想好了，我想了很长时间，已经想好了。

    吴芳：想好什么啦？

    张宝：我身强力壮，瓦工活好，我去工地打零工。我可以干两份工作，白天去工地，晚上我给人家跑出租，有个出租车招夜班司机，我联系了。

    吴芳：不行，白天晚上的连轴转，你熬不住。

    最后，张宝没去开出租车，吴芳决定去街头摆摊。大冬天，在大街上推销小商品。没人理她，还有人骂她。张宝来找她，把她的小商品收拾了，让她回家，她坚决不。

    最后企业重组成功，张宝有瓦工技术，吴芳搞质检敢于坚持，企业没忘记他们，两人重新上岗。

    后来，企业组织精干力量去斯拉普岛务工，把他们两口子都选上了，工资收入稳定，超过他们以前的工资了，日子一天天好起来。

    他闭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