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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处事这般吗

    九年前

    颜妮童十六岁

    八月二十五日

    那时的颜妮童想自己攒钱学习手艺,妈妈不太放心,便让她在熟人店里打工存钱。

    早早出入社会的她,只能干底层工作。

    晋垄市

    火车站

    这一天已经是旁晚六七点左右,颜妮童休假了一天,当天五点是她下班时间。

    原本自己本没有打算在这一天回家,当奈何店里的一位员工很是热心,妈妈让自己和店里人好好相处,她便没有拒绝,自己也很是想早点回去。

    便和那位员工在外面一起找车,但找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回县城的车,如果是私家车现在这个时间段几乎就得上百,所以员工便帮她联系其他有没有要回县城的同伴。

    不过员工忽然有事情,便暂时离开。

    独自站在陌生街道的颜妮童也在与同店的经理聊着微信,得知有火车站还有一趟回县城的列车,便打了一辆对面街刚刚停靠的摩的,但殊不知这火车站居然在郊外很是遥远的地方。

    等自己好不容易到达火车站后,居然得来的消息是最后一趟列车已经在几分钟前就发出,看着周围寂静的环境,还有排列在火车站外的一行摩托车,便觉得自己无助又落魄,忽然看见了那位在路上与自己取得联系的员工。

    匆忙下了摩托,向自己跑来。

    “怎么了?”

    “最后一趟已经出发了。”

    “那只能回去了。”

    颜妮童叹了叹气,看了一眼邱正鑫,这位长相秀气还时刻注意着自己形象的人,便是那位员工,颜妮童注意到邱正鑫看着自己的眼神,便觉得心里的难受更加不适。

    “你坐摩的那个人收你多少钱。”

    “四十。”

    “什么,我靠!”

    “多了?”

    “肯定多了啊,我去帮你要回来。”

    “哪一个人?”

    邱正鑫加快自己那看着有些许别扭的步子,颜妮童另一只手提着背包,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个现在一看,就满是猥琐模样的老大叔,看见邱正鑫就快要上前与那个人理论,便觉得这是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快步上前拦住了邱正鑫。

    颜妮童看着摩的司机,便心中有着怒,双眼直视着老大叔。

    “手欠砍的人。”

    她在说着一句话时语量有些小,周围的人听不到,但摩的司机想必应该听在了耳朵里,显然一脸震惊。

    “你是不是还多收了不该拿的钱。”

    此话一出,周围的摩托车老司机一听,便想替这位素不相识却同一职业的同事讲话,只不过在等待一个机会。

    “本应该多少钱。”

    “三十。”

    颜妮童询问着站在一旁的邱正鑫,而这一数字一听,瞬间让颜妮童火冒三丈。

    “靠,你还准备收我四十五。”

    “还假惺惺说给我抹个零。”

    “真的是丑人多作怪啊。”

    邱正鑫一脸呆滞的看着平日里不爱说话,一向我行我素的乖巧女孩,此时居然顶着一张想要杀人泄愤的表情。

    “你这小姑娘。”

    “你上车前自己问了吗?”

    “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这样。”

    “上车前,自己就该问清楚。”

    颜妮童别了一眼此时多嘴多舌的司机,咬了咬嘴内侧的肉,听着这话,不免笑出了声。

    “哟,拿不该拿的钱。”

    “还能说是规矩,真的是脸皮有多厚。”

    “就有多理直气壮。”

    那位多嘴司机被怼的老羞成怒,想下车与颜妮童好好说道一番,但被与邱正鑫乘坐摩托车来到火车站的那位正直的摩托司机拦住。

    “这钱不多,能让你收了这份亏心钱。”

    “你心里就算能安,但日子想必安不到哪去。”

    颜妮童说完便被邱正鑫拉着坐上了另一辆摩托车。

    “她说了啥?”

    “那个人想动手。”

    此时此刻停靠在火车站周围的一辆黑色轿车,里面便下来了几个身形魁梧的人,这几个人便是顾荣川安排在她身边的人。

    “黑···顾总到了吗?”

    颜妮童再次吹着大风,看着这条黑漆的路,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小树林,心里还是会有着害怕,邱正鑫与司机讲的话,也是半听半忘。

    这时一辆行驶极快的车经过了摩托车,徐州专心致志的驾驶着车的同时,便看见了一辆因为自己的速度,而闪过眼前的摩托车。

    但并没有过多在意。

    当时得知颜妮童只身前往荒郊野外的火车站时,顾荣川还与顾余聚着会,找了一个借口便提前离开。

    半个小时,自己才同徐州到达火车站,那时的离颜妮童离开不到五分钟。

    “她走了?”

    “是跟一个店里男···。”

    那辆暗中守着颜妮童的车便也从另一道路开了没几步,便到了火车站那行摩托车的后面。

    然后便同顾荣川汇报着颜妮童的情况。

    顾荣川下车靠坐在车头前,点燃了一根烟,视线里是那群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的司机,烟雾从鼻腔散发在空中。

    闭着嘴在听到后面的话,便紧咬着牙齿,频繁的眨巴着眼睛。

    “行,我知道了。”

    还没等汇报工作的人讲完话,便摆手打断,举起另一只提烟的手,将烟轻咬在嘴里,猛地吸食了一大口,随后便吐着浓浓的二手烟,打开车门,将烟蒂扔在了烟灰缸里。

    贺启听见这一快速而间断的声音,便立马抿着嘴不发出声,就不打算将后面的情况汇报给他。

    此时的徐州也从火车站侧面打听了一下颜妮童离开的原因,走出火车收票站后,便又经过那一排的摩托车。

    看见那个显眼高大的顾荣川,便向他点了点头。

    顾荣川接受到后,便又一次打开车门。

    “走吧。”

    徐州便加快着小步子向两辆车跑去。

    “现在的小姑娘就是不检点。”

    “有个男的追,就觉得自己好了不起一样。”

    “我看,就缺少社会的毒打。”

    “我在路上对她动手,现在才想起。”

    “脑壳不经用,哈哈哈。”

    “你干啥了?”

    “摸了摸她大腿,只不过穿的长裤。”

    “哎,可惜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声声,不间断的谈论穿过了顾荣川一行人的耳朵里,徐州便面色立马变得狰狞,回头嘴角向下垂,看着那些坐在摩托车上不断发出笑声的中年人,还有一些闷不吭声的司机,心中便只是在祈祷着哪那些人口中的人不是她。

    顾荣川站楞在原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的举动也停留在空中,冷不伶仃的眼睛微微抖动,别眼看着原本打开另一辆车准备上车的贺启。

    贺启摸了摸额头,叹着气走到了顾荣川面前。

    顾荣川轻轻关上车门。

    “说的是她吗?”

    贺启抿了抿嘴,小退着脚步,这一低声细语却冷漠的话让自己不免紧张,抬头又低头点了点。

    忽然的一声怒吼吓得徐州还有一行人身体一惊,还有那些嘻嘻哈哈的司机眉头一皱,闷声回头看着那个嘶哑着嗓子发出怒吼的人。

    “给老子拽下来!”

    这一声音一出,连火车站里面的保安还有售票员都纷纷探着头看着外面。

    顾荣川低眼相看着贺启闷不吭声,却点着头的脑袋,紧握着手里的烟盒,瞬间那烟盒便被揉捏成一团。

    此时的他在这一刻不再是顾荣川,只是那个让道中人一听便闻风丧胆,避之而不及的黑丧,转身便抬着手指着那一行摩托车。

    贺启身体一惊后,赶忙起身站直身板,看见已经义愤填膺的顾荣川,正侧身指着那群人,在跑过他时,便别见他那双只有在想要泄愤时暴起的青筋,脸上便出现着怅然若失的表情。

    “完了。”

    徐州看着贺启带着几个兄弟便向摩托车的方向走去,叉了叉腰,说着话。

    “哎,干什么呀····”

    “这是····

    那几个还准备继续谈论着话的三个中年人,还有那个载过颜妮童来火车站的老大叔,下一秒便瞬间被重重的拖拽在地上,只见地上的飞尘随之四起。

    黑丧迈着又有力又纤长的腿,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走去,每走一步便解一颗衬衫的扣子。

    徐州便立马意识到这件事得闹得有多大,但忽然一看附近这寂静无声的环境,便笑了笑。

    “还好,不会有什么人知道。”

    其他摩托车司机其实想上前帮忙,但看着这些人都是人高马大的人,便犹豫不决。

    直到看见一个光着膀子的人,在看见他那健壮的胸膛至直肩膀处有着一只点红了眼睛的黑蝎子,便不再有着想要多管闲事的举动,更是在这人渐渐靠近时,清晰可见那说不清的刀疤和好几个圆形创口,便意识到自己是时候该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些没有参与谈话的摩托车司机便已经驾驶着车远去。

    徐州上前,黑丧看着身后的人影,便将衣服扔给了不远不近的徐州。

    徐州看着那件昂贵的白衬衫,就快掉在这满是飞尘的地上,便快步上前抓住了衬衫。

    黑丧提了提裤腰,蹲下用漠视的眼神扫了一眼这四个一般长相的中年人。

    “刚刚笑多少声的人。”

    “便打多少个嘴巴子。”

    黑丧一只手便牢牢捏着老大叔那粗糙不堪的脸,摇着头嘴角下垂,啧了一声,紧闭着双眼。

    “他喵的,嘴果真的烂得够丑啊。”

    “不忍直视。”

    随后又睁开眼睛,将视线转移到了老大叔那双下垂眼,一想起刚刚这个人死人说的那番话,便想将这个人一把捏死。

    老大叔总感觉自己的脸部十分疼痛,像是皮肉里面的骨头发出着疼痛。

    然后又看着刚刚说她缺少社会毒打的那个中年人。

    “她早早的步入社会。”

    “她经历过很多事情。”

    黑丧说着这话时,就那一刻的神情似乎有些温和,但又很快恢复以往淡漠无闻的神色,不过掺杂了一些凶恶感。

    “你算什么东西。”

    “毒打?哼。”

    “你是在预言自己的事吗?”

    黑丧又快速起身,看向贺启提了提眉头,便将老大叔这个人提起走到了一旁。

    身后只是传来一声声响亮又清脆的声音和哀嚎声。

    徐州站在一旁喝着水,看着热闹,看着那一个个皮实肉厚的大手掌一次次高抬着手拍在那一张张脸上,便就已经感觉到身体之外的感觉之疼,还时不时发出嘶的声音。

    “这可不是巴掌哦。”

    “这可是比拳头还要硬的电蚊拍。”

    火车站里的保安都纷纷走出火车站。

    站在一旁的大树后面,观看着这一幕,一个年轻的小保安本想上前阻止,但被一位一看就经验丰厚的老保安拦住,小保安便又拿出手机想要报警,老保安赶紧抢过手机。

    “别···别。”

    老保安发现了小保安这一举动,连忙将手机放在裤兜里,然后便提了提自己那老花镜,看着不远处那个背部满是刀疤,伤痕累累的高大男人,便陷入了回忆,小保安看着老保安的模样,也很是好奇。

    “我是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原来是半年前被一群人追着砍的那个。”

    “很牛逼的这个人,硬是坚持到别人来救他。”

    小保安一听,瞬间目瞪口呆。

    黑丧目不转视盯着老大叔眼睛,一只手靠放在耳朵边上,眯着眼睛听着这些悦耳的声音。

    老大叔恐慌的瘫坐在黑丧面前,徐州将胶布放回车里,便没有再出来。

    “听听。”

    “声音多脆耳。”

    黑丧说着话的同时睁开了眼睛,看着老大叔那张被胶布粘住的脸,本想大笑,但一想起这个人对她的举止言语便有着一身怒气。

    起身将他的双手踩在脚下。

    贺启完事后,那些人便快速爬到摩托车上,桃之夭夭。

    便同弟兄恭敬的站在黑丧身后。

    看着这个人疼痛闷声不能发的模样,还是觉得不足以解心中之气。

    “哪只手欠收拾?”

    “我小心翼翼护着的人。”

    “你喵的,也配动?!”

    然后便移开一只脚,看着自己没有移开的左脚,依旧踩在这个人的脚上。

    “这只?”

    老大叔那双布满胆怯害怕的眼睛,看着站在面前这些凶神恶煞,高大魁梧的人,然后看了看自己那只没有过歪心思的手,便摇了摇头。

    “那就是这只咯。”

    黑丧将脚收回,回头盯视着贺启。

    “去问火车站的人。”

    “有没有沸腾,且滚烫的热水。”

    贺启低了低头,便向里面走去。

    黑丧转头,嘴角显现着礼貌性的微笑。

    老大叔将这一番话听在心里,恐慌的看了看自己那双已经被他踩得红彤彤的手,便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不停地磕着头的同时还不忘摇晃脑袋。

    黑丧自然是对于这个人的求饶无动于衷,老大叔见磕头不见效,便双手抱着他的大腿,撕开了胶布。

    “你大人有大量,格局大。”

    “就放我一马,好不好。”

    “我绝对不敢有下次了。”

    黑丧又一次面对这一举动,便很是不耐烦,他已经记不清曾经有多少人跪在自己面前这样求饶,但这一次与众不同,自己也总不可能就此罢休。

    “大人?”

    “有大量?”

    “搞笑。”

    黑丧蹲下再一次一把捏着老大叔那张已经满是汗的脸,但一感受到这一让自己恶心而黏糊的汗水,便赶紧将老大叔的脸甩在一旁,一时间没有控制好力度,老大叔便一脑袋撞在地上,原本就极度惶恐,现在便被这一阻力瞬间被惊吓晕倒在地。

    “对不起,我是小人。”

    “只有小量,没有格局。”

    黑丧脸上显现着抱歉的神色,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愧疚感,当然更多的是冷漠。

    一个小弟兄见黑丧起身,便熟练递了一张湿纸巾。

    此时便看见贺启两手空空走了出来,摇了摇脑袋。

    “可惜,本来还想听一听。”

    “别人烧灼而产生疼痛时。”

    “发出的那喊叫声。”

    黑丧拍了拍贺启的肩膀,连连摇着头,贺启眨巴着双眼,不敢直视黑丧那泰然自若却写着邪恶的脸庞。

    “那可比扇巴掌声更为好听。”

    黑丧目视着自己面前一方的花草,不是在发愣,而是在脑海里一遍遍过往着陈年旧事。

    翻动着曾经被热水一次次烫过的双手,微微抬了抬有些红的眼睛,对着贺启的耳朵讲着话。

    “刀拿过来,还有封口费。”

    然后便抬起自己的手一次次乎醒老大叔,果然没有白费力气,老大叔喘着粗气惊醒,便看见一只手正要向自己是脸朝来,便下意识紧闭双眼,但他现在只是轻轻拍打着这张粗鄙不堪的脸。

    “发不出声的疼痛。”

    “便只有极端到失去知觉。”

    “断掌,也蛮不错。”

    黑丧说着话的同时,眼睛便观察到一个人影渐渐出现,抬手向身后伸去。

    贺启将东西递给了他,老大叔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免惊恐,想要逃跑,不过被两位弟兄生生按倒在地上,贺启又再次重新给老大叔的嘴上了胶布。

    老大叔只能眼睁睁看着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令自己心惊肉跳,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眼睛,就好似万丈深渊般,而此时的自己就仿佛置身于正跌入谷底般的感觉,那双凶残至极的眼睛,这辈子在做坏事时一想起这双眼睛,便会一颤。

    “你这手看似无意,却不知伤害过多少女孩。”

    “今天我碰见了,就算不为她。”

    “你绝不可能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