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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年节 (1/3)

    南疆出了如此大的事,后宫自然也会知晓一二,民间更是流言四起,说南阳军已打到离京城不远的地方。

    一时间,人人自危,也有知情人氏嗤之以鼻。

    酒楼一处包厢内,一名男子仔细听着楼下几名食客谈论南疆之事。

    只见那男子面容温润,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含星光,两弯眉浑如刷漆,一身月牙绸缎长袍风度翩翩,袖口竹叶样式栩栩如生,修长细白的手指有节制的敲打着案面。

    “诶,你听说了吗,南阳要打到皇城来了!”

    “你听谁瞎说的。”

    “隔壁家的王二麻子从小就会算命,一算一个准!他说他梦见南阳军队攻入京城了,到是处南阳军和尸体。”

    “你疯了,这是天子脚下,你在这么说下去,别说南阳军了,陛下就得先让你人头落地。”

    “诶嘿嘿,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指不定那王麻子骗人呢,陛下如此,叫什么来着……哦,雄才大略,那南阳比不上咱齐国。”

    “得了吧,之前一直守在南疆那个将军听说被南阳军的副帅一箭射死了,我看过不久,这里还真如你说的那个麻子梦的一般。”

    旁边一人也加入两人谈话。

    “这话说的,那你怎么不跑,还上酒楼作甚?”

    那人夹着一粒花生放入嘴里,紧接着喝了口烈酒。

    “南阳军打来的话,直接投靠不就成了。”

    “真是卖国贼!”

    “你才卖国贼!”

    说着两人人便要动起手来,幸得一旁有不少人拉着,不然估计要伤到旁人。

    一阵夹着雪的冷风顺着大门吹进酒楼内,冷的不少人直打哆嗦,纷纷叫来伙计要求加碳火。

    在回望起那男子所在的包厢,已是空空如也。

    ……

    院中一颗红梅开得正旺,给这宫殿添了不少活气。

    季凡双与喜儿在梅树下剪花窗,起初她连拿剪子都不会拿,还是喜儿慢慢教会她,连花窗也喜儿交她的。

    喜儿将剪好的花窗拿起在她面前晃,

    “小姐,您看我剪的这只兔子好不好看?”

    “好看。”

    “嘻嘻,小姐,花窗剪的差不多了,我去找米糊,咱们糊花窗去。”

    “好,去吧。”

    说罢,喜儿蹦跶蹦跶的往宫外跑去。

    待喜儿走后,季凡双便收拾起剪纸。

    “双儿……”

    季凡双闻声望去,只见一身官服的李苏寒站在宫门外看着她,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小厮。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宫门前,

    “李相安。”

    李苏寒面色苍白,笑,

    “双儿,生疏了,你小时还叫我李叔。”

    “今时不同往日,李相找嫔妾可有要事?”

    “双儿……罢了,无事,只是在过几日便是年节,我便带了些东西给你。”

    季凡双这才注意到那小厮拿着一柄红缨长枪,李苏寒接过长枪,仔细与她说那长枪的来历。

    “这是我几年前让人寻的玄铁,特让人打造出这枪头,这枪身是用牛津木做主材料,外面用竹片包裹,再用铜条和铁丝缠绕,最后在最外层涂上漆,这枪我想不久你便能用到。”

    说罢将枪递给季凡双,她望着枪没有接。

    “李相,这不符合规矩,我乃宫妃,带着如此兵器怕是不妥。”

    “并无不妥。”

    “可是……”

    她这辈子只能在宫中余过,怎么能用得上,若让柳江儿看见,定又要跑到齐邺面前吹耳风去了。

    “这枪你就当是我对不起你爹他,你收下吧。”

    李苏寒见季凡双不愿收下,便提及她的父亲,他也的确对不起他季奎。

    “罢了,那便多谢李相了。”

    “无妨,我也不多做留,双儿,年节快乐。”

    自他的菱儿走后,他便将双儿视为女儿,当年季奎不顾他劝阻将双儿送进宫后,二人便不常见面。

    菱儿若还在的话,应和双儿这般大,或已娶得双儿为妻,两人琴瑟和鸣。

    雪停不到一会儿便又继续下,李苏寒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喃喃道,

    “果还是生疏了。”

    ……

    望着李苏寒与小厮远走的背影,季凡双握着手中的枪,心中万般沉重。

    她将枪收好,在折返将剪纸收回屋等喜儿回来。

    过了许久也不见喜儿人,季凡双有些担忧,起身出屋想去找找喜儿,却见一人矗立在雪地中望着盛开的红梅。

    那人一身玄色,相貌端正面如冠玉,薄唇轻抿。乌黑秀发自然垂下,雪划过他的脸庞落在肩上,睫毛上也粘着些许雪,季凡双不知他来了多久。

    他盯着红梅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修长的身影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

    “陛下。”

    齐邺回神,转头望着站在屋檐下的人,那人依旧穿着戎装,冰清水冷。

    “朕……恰巧路过,见院中有株红梅便来看看。”

    季凡双自然不信,这广寒宫偏远,齐邺三年前都不曾到过这里,御花园的大片红梅可比这单单一株红梅艳丽得多。

    想着李苏寒到这里过,接着便是齐邺,二人应是有事要与她相商。

    “陛下可要进来坐坐?”

    齐邺也见状也不推迟,往她屋子走来。

    院内平澹无奇,明明是年节却不见一丝喜庆之色。

    屋内陈设单一,也还算简洁。有些字画挂在墙上作装饰点缀,素净的帘子被外吹进的风雪卷起,屋外的梅香透过窗飘入屋内,碳火很足不让人察觉寒冷。

    齐邺一进屋,便能看到放在一旁剪纸,想着眼前人应是要贴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