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森界根族
与涂望川再交代几句，逍为便跟着橡树进入了一处隐秘的地下通道。
不同于拍卖中心的奢华风格，地下通道的内饰极为简约，完全是根族的审美风格。
随意自然但不肮脏凌乱。
一路上，拍下的恶魔天使亦步亦趋，虽然穿上了能够蔽体的简单衣物，去掉四肢了枷锁，但他们依然埋着头。
他们心中的衣服还没穿上，心中的枷锁还未去除。
叛逃，奴隶，这几个猩红的字眼已经深深刻进了他们的意识。
逍为把玩着三支控制器，精神结界恣意探查起它们的构造奥秘。
确实有问题。
有无面者的精神波动。
这控制器以及被植入的奴隶印记都出自无面者之手。
不过巧妙的是，无面者似乎将篡改记忆的能力进行了拆解，而后围绕拆解核心，分别制成了控制器跟奴隶印记。
也就是说。
单独看控制器，或者单独看奴隶印记，都不具备篡改记忆的能力。
但将两者结合，篡改能力便出现了。
类似于，将冰拆解成了水与寒冷。
只要有生物，长期通过控制器命令奴隶，那么潜移默化间，他的记忆就会被篡改。
好计策，无面者很狡诈，换句话来说，无面者很聪明。
它通过这种办法，绕过了神山地界的某种检查机制，并反客为主以此为中转站，悄悄向世界输送混乱。
不愧是能与污染物并列的混乱侧产物，难缠程度非常人可抗。
可惜，他遇到了逍为。
这种主动拆解能力的做法，暴露了底层逻辑，恰好给反篡改的研发提供了巨大支持。
呵，聪明反被聪明误，简直自掘坟墓。
挂上一抹微笑，逍为收起控制器看向前方，目的地似乎到了。
这是一处宽敞的露天大厅，上空星河烂漫，四周绿意翻涌，仿佛是被刻意修剪过的巨大中央公园。
整洁与茂盛配比得恰到好处。
按照步行方向及距离来看，此刻逍为已经接近神山脚下。
“你好，新晋的顶级贵宾，感谢阁下对森界根族的鼎力支持，我是森界根族的族长，森共平天。”
月光直下，这天然的聚光灯中，一位略显佝偻的瘦弱老者朝逍为微笑颔首。
元素波动：一万四千五百级。
精神波动：三万级。
气血波动：六十吨，破尘六段。
敏速波动：六百米秒，未破音。
一位神阶帝位。
精神等级较为突出，几乎比肩无面者母体，可能涉及所谓的特权加持。
“人族，逍为，现任自由长老院大长老。”逍为回应。
既然要谈合作，那双方最好要在同一层次，逍为没有隐藏身份。
虽然现在的自由长老院已残破不堪，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是个响亮的名号。
森共平天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难怪阁下能有如此魄力跟财富实力。”
“如此年轻就能成为自由长老院的大长老，真是后生可畏。”
“冒昧问下，阁下是转生者？”
作为与神山最接近的存在，森共平天显然是知道转生者这个特殊群体。
逍为摇头道：“虽然最近转生者开始活跃了，但我不是。”
我是穿越重生者，逍为内心补了一句。
“啊。”森共平天似是有些惋惜，“我还以为，时隔一百万年，终于让我遇上同类了。”
“我就是转生者，而且从神山崛起之初，我就开始了无尽的转生。”
“从第一世起，我便是森界根族的族长，一直到现在。”
逍为倒是有些意外了，四千多万年，这完全是个活化石了啊，没想到奥祖还能有类似轮回使的人物。
“一百万年之前，转生者不少吗？”
森共平天微微点头。
原来奥祖星本身就存在转生机制，只不过近一百万年能真正苏醒的没几个。
圣主的复苏让转生者们的苏醒几率得到回调。
森共平天继续道：“原本，按照常规流程，我应该同阁下简单寒暄一下，然后主动探讨合作事宜。”
“但我看阁下气势如虹，似是抱有某种明确的目的而来，我愿闻其详。”
逍为在拍卖中心的一切行为自是被这位族长知悉。
溢价竞下所有拍卖品的举动非常惹眼，最后更是直接报了五百三十亿刚好凑齐一千亿。
目标太明确了，就是为了成为顶级贵宾，就是为了接触森界根族高层。
不可能是巧合，这种冲劲十足的指向性企图，任谁都无法忽视。
逍为点头，光明正大，这就是他想要的节奏。
“确实有一项合作想跟贵族沟通接洽。”
“不过，我想还是先说另一件事吧。”
逍为略作思考，决定先询问神山状况。
这个话题相对而言会较为严肃沉重，逍为很可能会带上质问语气，让双方原本的中立关系偏向冷漠，即便先前已经谈好的合作也会被推翻，为了不浪费时间，逍为决定“丑话说在前头”。
如果，真的很不幸，确立了敌对关系。
那逍为获取活性原材的方式，可就不仅限于合作了。
不要误会，这个敌对关系，不是指森界根族与逍为，而是指，森界根族与秩序队列。
“请问，现今神山地界不许出现战斗破坏的规则，是谁定的？”
“是我。”森共平天回道，非常平静，“记不清第几次转生时的我。”
“神山的和平是底线，不能逾越的最后底线。”
“你觉得，现在的神山地界算和平吗？”逍为继续提问。
森共平天反问：“难道不和平吗？所有生物在这里都不会受到伤害，可以完好地生活，可以安心地期待着每天的日升日落。”
逍为皱眉：“请问，你应该知道，拍卖中心内窝藏的肮脏交易吧，比如人口买卖。”
“知道。”森共平天点头，“每件拍卖品我都会过目。”
“那你为何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出现？你们有从中获利？这就是你口中的和平？”逍为音量提高。
“这里的生物们，真的可以安心地期待每天的日升日落吗？涂望川可以？被植入奴隶印记的人们可以？还是那些被拐卖的兽族孩子可以？”
森共平天叹了一声，摇摇头道：“我们森界根族只是迫不得已地默许罢了，我们没有从中获利，作为神山的守护者，我们不屑沾染这些带血的污秽财富。”
“还有，这确实就是我口中的和平，畸形且岌岌可危的和平。”
“因为，确保神山不被破坏，就是我们可守护的最后阵地了。”
森共平天缓慢踱向逍为，并继续道：“不许发生战斗，我们并不是不担心人员伤亡，而是防止四溢的能量冲击到神山。”
“现在的神山已经脆弱不堪，那些巨大的裂缝阁下应该也看到了吧，如若神山再被冲击，很可能就要崩塌了。”
“如果神山崩塌，那后果无法设想。”
月光下，森共平天的影子在地上踽踽独行。
“这里是奥祖的终极圣地，所有强者都应带着崇拜与虔诚前来，根本不该含其他杂质。”
“曾经的神山地界，是完完全全的秩序之地，任何肮脏黑暗都被隔离在外。”
“一百万年前，神山突然黯淡了，摇晃了，开裂了。”
“神山之上，通往更高处的通道封闭了，超脱之路断绝。”
“神山周围，神圣领域逐渐弱化回缩，如今只剩下禁空之力。”
“神山之下，森界下沉被海水淹没大半，神山赐予的守卫之力在不断稀释，现在，已经快要消失了。”
逍为安静倾听，刚泛起的怒意逐渐回落。
“作为神山守卫者，我们有自己不可撼动的使命感。”
“不是我们自甘堕落，纵容混乱。”
“而是现在，我们只能如此。”不甘的情绪已经让森共平天的身躯有些发抖。
“奥祖的混乱势力背后，有非常狡诈的主事者，它深知神山的极危状况，百万年来不断派遣敢死队进行自杀式袭击，并以此为要挟，逼迫我们让步。”
“我试图去寻找幕后主使，连续找了几世，根本寻不到，反倒白白送了性命。”
“最终，情况如阁下所见。”
“在神山地界，奥祖最神圣的地方，在这虚伪的和平之下，孕育着祸患奥祖的巨大混乱。”
“这一切，我都知道，但我，无能为力。”
森共平天终是走到了逍为面前，阳光之下，逍为的目光之中，他缓缓跪下。
“这一切，都需要您来纠正挽救。”
“尊敬的，神山之主。”
五体投地。
一旁恭候的橡树目瞪口呆，脑子化为空白。
分立远处的天使恶魔也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颅，见证了他们此时无法理解的一幕。
神山之主？自己这位新主人的身份，似乎有些高得过分了。
逍为意识海中漂浮着的神山投影，就是神山之主的证明。
在神山首次进行雷音传播时，森共平天便已怀疑，神山可能再次有了主人，唯有神山之主才能引发神山共鸣。
神山再次雷击天堂地狱时，森共平天终于确定了，濒临崩塌的神山真的有了主人。
而从见到逍为的第一面起，森共平天便已明了，当代神山之主来了，这位被神山赋予重望的人，他真的来了！
这一跪，逍为仿佛看到无数身影，他们是四千万年来，所有的森界根族族长，所有的森共平天。
这一跪，也让逍为联想到了圣域的各位轮回使。
看着神山不断崩裂的森共平天，正如看着圣域不断衰败的轮回使们。
他们都是最后的守卫者。
虽然没有十亿年之久。
可是，森共平天，奥祖的转生使，一百万年间只有他一位。
孤独坚守了一百万年，不甘忍让了一百万年。
残酷屈辱的一百万年。
“起来吧。”
逍为扶起森共平天。
橡树也终是从脑袋空白的状态中恢复，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属于三百七十三号，属于逍为的传奇仍在继续。
而舞台，也从森界拍卖中心跳跃到了整个奥祖星。
神山之主。
这个称呼，历史上也仅在一千万年前出现过一次，唯一的一次。
举世无双，众强归俯，天下一统，万族共主。
神山之主，就是奥祖之主，整个奥祖星的至高存在！
“这一百万年，为了神山，你辛苦了。”
森共平天佝偻着，摇头道：“谈何辛苦，还不是自己无能，要是能够铲除混乱，何至如此。”
“最终还是要靠您来力挽狂澜。”
就连感叹也跟妖风使很像啊，只怪自己弱小。
跟银错也很像。
轮回使、森共平天、银错，他们都是破碎世界的最后守护者。
都在无尽的绝望中固执等着飘渺的希望。
而自己，或许就是他们一直渴求的那道希望。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逍为逆光看向明晰的白月，“接下来，我们可以谈合作方面的问题了。”
值得高兴的是，森界根族还在秩序队列，不是敌对关系。
这代表着，即便混乱势力已经肆意扩散，但起码奥祖的根还没烂，尚有一口气在。
挽救一个垂危之人与复活一个已死之人，存在着本质区别，难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无面者袭击，自由大陆战乱，无面者母体出现，自由学院解体。
返篡改研发，空间技术研发，活性材料需求等等。
逍为将有关活性材料的信息简略告知给了森共平天，并刻意规避了圣域与异族等敏感字眼。
“无面者？这就是潜藏在奥祖历史中的混乱之源吗？”
无面者这三个字，森共平天显然是第一次听所，关于无面者的种族能力，也是让他咋舌心惊。
难怪一直无法找到，可以随意篡改记忆，随意改变身份，随意操控群体意识，一如污秽融入了淤泥，根本无从锁定目标。
“所以，神山之主，您是需要大量的根族枝体吗？”森共平天也理解了逍为的需求。
逍为颔首，“细枝末节就可以，零碎些也无关紧要，只要整体分量足够，活性材料可以二次聚合。”
“那太简单了，我们根族每月都会自动更新枝叶，那些脱落的部分，除了当作肥料重新归还大地，毫无价值。”
“哦？这么说，你们可以稳定且大量地提供活性原材咯？”逍为颇为欣喜。
森共平天佝偻的上身稍微挺直了些，“能为清除混乱做出贡献，是我族之荣幸。”
不同于拍卖中心的奢华风格，地下通道的内饰极为简约，完全是根族的审美风格。
随意自然但不肮脏凌乱。
一路上，拍下的恶魔天使亦步亦趋，虽然穿上了能够蔽体的简单衣物，去掉四肢了枷锁，但他们依然埋着头。
他们心中的衣服还没穿上，心中的枷锁还未去除。
叛逃，奴隶，这几个猩红的字眼已经深深刻进了他们的意识。
逍为把玩着三支控制器，精神结界恣意探查起它们的构造奥秘。
确实有问题。
有无面者的精神波动。
这控制器以及被植入的奴隶印记都出自无面者之手。
不过巧妙的是，无面者似乎将篡改记忆的能力进行了拆解，而后围绕拆解核心，分别制成了控制器跟奴隶印记。
也就是说。
单独看控制器，或者单独看奴隶印记，都不具备篡改记忆的能力。
但将两者结合，篡改能力便出现了。
类似于，将冰拆解成了水与寒冷。
只要有生物，长期通过控制器命令奴隶，那么潜移默化间，他的记忆就会被篡改。
好计策，无面者很狡诈，换句话来说，无面者很聪明。
它通过这种办法，绕过了神山地界的某种检查机制，并反客为主以此为中转站，悄悄向世界输送混乱。
不愧是能与污染物并列的混乱侧产物，难缠程度非常人可抗。
可惜，他遇到了逍为。
这种主动拆解能力的做法，暴露了底层逻辑，恰好给反篡改的研发提供了巨大支持。
呵，聪明反被聪明误，简直自掘坟墓。
挂上一抹微笑，逍为收起控制器看向前方，目的地似乎到了。
这是一处宽敞的露天大厅，上空星河烂漫，四周绿意翻涌，仿佛是被刻意修剪过的巨大中央公园。
整洁与茂盛配比得恰到好处。
按照步行方向及距离来看，此刻逍为已经接近神山脚下。
“你好，新晋的顶级贵宾，感谢阁下对森界根族的鼎力支持，我是森界根族的族长，森共平天。”
月光直下，这天然的聚光灯中，一位略显佝偻的瘦弱老者朝逍为微笑颔首。
元素波动：一万四千五百级。
精神波动：三万级。
气血波动：六十吨，破尘六段。
敏速波动：六百米秒，未破音。
一位神阶帝位。
精神等级较为突出，几乎比肩无面者母体，可能涉及所谓的特权加持。
“人族，逍为，现任自由长老院大长老。”逍为回应。
既然要谈合作，那双方最好要在同一层次，逍为没有隐藏身份。
虽然现在的自由长老院已残破不堪，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是个响亮的名号。
森共平天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难怪阁下能有如此魄力跟财富实力。”
“如此年轻就能成为自由长老院的大长老，真是后生可畏。”
“冒昧问下，阁下是转生者？”
作为与神山最接近的存在，森共平天显然是知道转生者这个特殊群体。
逍为摇头道：“虽然最近转生者开始活跃了，但我不是。”
我是穿越重生者，逍为内心补了一句。
“啊。”森共平天似是有些惋惜，“我还以为，时隔一百万年，终于让我遇上同类了。”
“我就是转生者，而且从神山崛起之初，我就开始了无尽的转生。”
“从第一世起，我便是森界根族的族长，一直到现在。”
逍为倒是有些意外了，四千多万年，这完全是个活化石了啊，没想到奥祖还能有类似轮回使的人物。
“一百万年之前，转生者不少吗？”
森共平天微微点头。
原来奥祖星本身就存在转生机制，只不过近一百万年能真正苏醒的没几个。
圣主的复苏让转生者们的苏醒几率得到回调。
森共平天继续道：“原本，按照常规流程，我应该同阁下简单寒暄一下，然后主动探讨合作事宜。”
“但我看阁下气势如虹，似是抱有某种明确的目的而来，我愿闻其详。”
逍为在拍卖中心的一切行为自是被这位族长知悉。
溢价竞下所有拍卖品的举动非常惹眼，最后更是直接报了五百三十亿刚好凑齐一千亿。
目标太明确了，就是为了成为顶级贵宾，就是为了接触森界根族高层。
不可能是巧合，这种冲劲十足的指向性企图，任谁都无法忽视。
逍为点头，光明正大，这就是他想要的节奏。
“确实有一项合作想跟贵族沟通接洽。”
“不过，我想还是先说另一件事吧。”
逍为略作思考，决定先询问神山状况。
这个话题相对而言会较为严肃沉重，逍为很可能会带上质问语气，让双方原本的中立关系偏向冷漠，即便先前已经谈好的合作也会被推翻，为了不浪费时间，逍为决定“丑话说在前头”。
如果，真的很不幸，确立了敌对关系。
那逍为获取活性原材的方式，可就不仅限于合作了。
不要误会，这个敌对关系，不是指森界根族与逍为，而是指，森界根族与秩序队列。
“请问，现今神山地界不许出现战斗破坏的规则，是谁定的？”
“是我。”森共平天回道，非常平静，“记不清第几次转生时的我。”
“神山的和平是底线，不能逾越的最后底线。”
“你觉得，现在的神山地界算和平吗？”逍为继续提问。
森共平天反问：“难道不和平吗？所有生物在这里都不会受到伤害，可以完好地生活，可以安心地期待着每天的日升日落。”
逍为皱眉：“请问，你应该知道，拍卖中心内窝藏的肮脏交易吧，比如人口买卖。”
“知道。”森共平天点头，“每件拍卖品我都会过目。”
“那你为何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出现？你们有从中获利？这就是你口中的和平？”逍为音量提高。
“这里的生物们，真的可以安心地期待每天的日升日落吗？涂望川可以？被植入奴隶印记的人们可以？还是那些被拐卖的兽族孩子可以？”
森共平天叹了一声，摇摇头道：“我们森界根族只是迫不得已地默许罢了，我们没有从中获利，作为神山的守护者，我们不屑沾染这些带血的污秽财富。”
“还有，这确实就是我口中的和平，畸形且岌岌可危的和平。”
“因为，确保神山不被破坏，就是我们可守护的最后阵地了。”
森共平天缓慢踱向逍为，并继续道：“不许发生战斗，我们并不是不担心人员伤亡，而是防止四溢的能量冲击到神山。”
“现在的神山已经脆弱不堪，那些巨大的裂缝阁下应该也看到了吧，如若神山再被冲击，很可能就要崩塌了。”
“如果神山崩塌，那后果无法设想。”
月光下，森共平天的影子在地上踽踽独行。
“这里是奥祖的终极圣地，所有强者都应带着崇拜与虔诚前来，根本不该含其他杂质。”
“曾经的神山地界，是完完全全的秩序之地，任何肮脏黑暗都被隔离在外。”
“一百万年前，神山突然黯淡了，摇晃了，开裂了。”
“神山之上，通往更高处的通道封闭了，超脱之路断绝。”
“神山周围，神圣领域逐渐弱化回缩，如今只剩下禁空之力。”
“神山之下，森界下沉被海水淹没大半，神山赐予的守卫之力在不断稀释，现在，已经快要消失了。”
逍为安静倾听，刚泛起的怒意逐渐回落。
“作为神山守卫者，我们有自己不可撼动的使命感。”
“不是我们自甘堕落，纵容混乱。”
“而是现在，我们只能如此。”不甘的情绪已经让森共平天的身躯有些发抖。
“奥祖的混乱势力背后，有非常狡诈的主事者，它深知神山的极危状况，百万年来不断派遣敢死队进行自杀式袭击，并以此为要挟，逼迫我们让步。”
“我试图去寻找幕后主使，连续找了几世，根本寻不到，反倒白白送了性命。”
“最终，情况如阁下所见。”
“在神山地界，奥祖最神圣的地方，在这虚伪的和平之下，孕育着祸患奥祖的巨大混乱。”
“这一切，我都知道，但我，无能为力。”
森共平天终是走到了逍为面前，阳光之下，逍为的目光之中，他缓缓跪下。
“这一切，都需要您来纠正挽救。”
“尊敬的，神山之主。”
五体投地。
一旁恭候的橡树目瞪口呆，脑子化为空白。
分立远处的天使恶魔也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颅，见证了他们此时无法理解的一幕。
神山之主？自己这位新主人的身份，似乎有些高得过分了。
逍为意识海中漂浮着的神山投影，就是神山之主的证明。
在神山首次进行雷音传播时，森共平天便已怀疑，神山可能再次有了主人，唯有神山之主才能引发神山共鸣。
神山再次雷击天堂地狱时，森共平天终于确定了，濒临崩塌的神山真的有了主人。
而从见到逍为的第一面起，森共平天便已明了，当代神山之主来了，这位被神山赋予重望的人，他真的来了！
这一跪，逍为仿佛看到无数身影，他们是四千万年来，所有的森界根族族长，所有的森共平天。
这一跪，也让逍为联想到了圣域的各位轮回使。
看着神山不断崩裂的森共平天，正如看着圣域不断衰败的轮回使们。
他们都是最后的守卫者。
虽然没有十亿年之久。
可是，森共平天，奥祖的转生使，一百万年间只有他一位。
孤独坚守了一百万年，不甘忍让了一百万年。
残酷屈辱的一百万年。
“起来吧。”
逍为扶起森共平天。
橡树也终是从脑袋空白的状态中恢复，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属于三百七十三号，属于逍为的传奇仍在继续。
而舞台，也从森界拍卖中心跳跃到了整个奥祖星。
神山之主。
这个称呼，历史上也仅在一千万年前出现过一次，唯一的一次。
举世无双，众强归俯，天下一统，万族共主。
神山之主，就是奥祖之主，整个奥祖星的至高存在！
“这一百万年，为了神山，你辛苦了。”
森共平天佝偻着，摇头道：“谈何辛苦，还不是自己无能，要是能够铲除混乱，何至如此。”
“最终还是要靠您来力挽狂澜。”
就连感叹也跟妖风使很像啊，只怪自己弱小。
跟银错也很像。
轮回使、森共平天、银错，他们都是破碎世界的最后守护者。
都在无尽的绝望中固执等着飘渺的希望。
而自己，或许就是他们一直渴求的那道希望。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逍为逆光看向明晰的白月，“接下来，我们可以谈合作方面的问题了。”
值得高兴的是，森界根族还在秩序队列，不是敌对关系。
这代表着，即便混乱势力已经肆意扩散，但起码奥祖的根还没烂，尚有一口气在。
挽救一个垂危之人与复活一个已死之人，存在着本质区别，难度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无面者袭击，自由大陆战乱，无面者母体出现，自由学院解体。
返篡改研发，空间技术研发，活性材料需求等等。
逍为将有关活性材料的信息简略告知给了森共平天，并刻意规避了圣域与异族等敏感字眼。
“无面者？这就是潜藏在奥祖历史中的混乱之源吗？”
无面者这三个字，森共平天显然是第一次听所，关于无面者的种族能力，也是让他咋舌心惊。
难怪一直无法找到，可以随意篡改记忆，随意改变身份，随意操控群体意识，一如污秽融入了淤泥，根本无从锁定目标。
“所以，神山之主，您是需要大量的根族枝体吗？”森共平天也理解了逍为的需求。
逍为颔首，“细枝末节就可以，零碎些也无关紧要，只要整体分量足够，活性材料可以二次聚合。”
“那太简单了，我们根族每月都会自动更新枝叶，那些脱落的部分，除了当作肥料重新归还大地，毫无价值。”
“哦？这么说，你们可以稳定且大量地提供活性原材咯？”逍为颇为欣喜。
森共平天佝偻的上身稍微挺直了些，“能为清除混乱做出贡献，是我族之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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