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风止
在周身一片欢庆激昂之时，逍为的眉头缓缓拧起，拨云见日的豁然表情始终未能展露。
圣主虽然真身再现，圣域重归稳固，一切似乎都在往着期望的方向发展，但，圣主并未真正苏醒。
有精神波动，有自主呼吸，但就是没有睁眼，没有行动。
圣主对于精神沟通也不再给予回应
逍为本想循着精神轨迹去继续灌输异象能量，可惜，指令发出后如同泥牛入，现在的他还无法掌握体内的三种异象。
总有一道看似若有若无，实则不可逾越的鸿沟阻绝在圣主面前，让祂止步于此，不得清明。
就如同常规环境下未达到熔点的冰，哪怕仅差一度，也无法液化。
哪里出了问题？逍为不解，目前为止的唤醒程序他都是在被动配合，并不以他为主导，此时进度停滞，是否需要介入，如何介入，根本不得要领。
是时间未到，需要等待，还是棋差一步，需要修正？
银错没有交代，妖风使没有说明，就连圣主自己也没有备注，这让他现在怎么办，这世救的，真的心累。
轮回使们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以为这是黎明到来前的必要的沉淀安静。
在周围持续炽热的氛围中，逍为强迫自己冷静分析起来。
唤醒圣主的关键显然在于精神力以及自己体内的三处异象。
精神力承担着沟通及传输的作用，三处异象则像是某种能量转换装置，可以给圣主提供必要的苏醒能量。
精神力很好理解，逍为自己本身精神天赋异常，又有超凡精神的加持，能与圣主建立联系，这并不算什么出乎意料的展开，但这三处异象是什么？
银色火焰，金色电流，斑斓星光这三者在未显现之前，逍为根本就未曾发现其存在的痕迹，哪怕如今显现了他也无法触摸掌控。
如此重要的信息银错为何从来没有提过？
或许，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无法说出，这又涉及了某种高阶信息！
逍为仿佛抓到了一束稍纵即逝的灵光。
这必然涉及了高阶信息，不然也无法匹配圣主的伟大概念。
既然如此，那可以支持推测的基础信息就需要自己去联想挖掘了。
以已知信息为出发点，三处异象中唯一一个可能知道起源的，只有虚气漩涡。
虚气漩涡的中心是斑斓星光，虽然颜色有区别，一个为纯灰，一个为五彩，但总归会有相通之处。
虚气漩涡是逍为肉体破音破尘时凝聚成的异象，独此一份，其他炼体者并不具备类似的能量结构，而伴随虚气漩涡诞生的，还有超凡体魄，一项极为强悍的被动属性。
超凡体魄的主要功能为强化肉体，并吞噬任何能量化为己用。
吞噬任何能量化为己用，吞的能量如何使用，全部转换为体能了吗？逍为估算了一下漩涡的能量转换效率，显然，低得可怜。
就拿先前在第四枝境与乱岚使的切磋而言，乱岚使驱动的大量风元素被开启聚炼崩坏状态的逍为全数吸收，吸收的能量去了何处？要知道当时逍为的体能消耗并不大，不需要补充体能。
必然不是尽数转化为体能，逍为笃定，不然如此之低的转换率连蒸汽机都比不上，与自己这具挂着“最强”标签的身躯明显不符。
不只是转换，更多的应该还是储存，逍为很自然地给出推测。
储存的目的是什么，以备不时之需，还是等待某种量变引起的质变？逍为更倾向于后者。又关联到虚气漩涡与斑斓星光二者的颜色差异，或许，虚气漩涡吞噬积累到某种程度后，颜色会转化为五彩斑斓？
是了，可以吞噬的能量种类不知凡几，单单八大基本元素就有八种颜色，光的纯白，火的橘红，雷的亮黄，风的天青，暗的纯黑，水的碧蓝，土的深褐，以及空间的纯灰，更别谈还有翠绿圣能这种特异性较强的能量，凭什么能够吞噬所有能量的虚气会是类似于空间元素的纯灰？五颜六色的似乎才更合直觉。
所以，斑斓星光可能是虚气漩涡的进阶模板？
晋阶模板，指明方向，这才是所谓“馈赠”的含义？
因为还未能够完成晋阶，所以三处异象都是模糊的，逍为也无法掌控，它们存在于未来！
而圣主可以跨过时间长河，提前与未来交互！
预言书，难不成真的是预言？圣主具备时光之力？
一通逻辑联系下来，逍为被自己的推测震惊到了，虽然不知对错，甚至显得有些天方夜谭，但冥冥中好像又有那么一丝道理。
好，顺着这个思路继续进行，超凡体魄对应虚气漩涡，并对应斑斓星光。
那么超凡精神对应什么？
每次精神力提升时脑海中都会膨胀感，虽然脑海是个很虚幻的概念，没有具体的对应点位，甚至不一定存在于肉身之内，但精神力体系的构建基础必然是大脑，这点毋庸置疑。
由此推论，超凡精神的对应异象应该是大脑前额叶处的银色火焰了。
触发超凡精神时此处有初阶异象出现过吗？
逍为仔细回忆，从未有过，除了当时精神扫描的展开，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显著变化，哪怕现在内视，也不见有任何初阶异象的痕迹。
是本来就没有，还是看不见？又或者，其实精神扫描就是异象本身？
无法定论。
超凡精神对应精神扫描，对应银色火焰，暂且先这么认为吧。
两个晋阶异象都勉强找到了初阶异象及超凡被动进行配对，那剩下的金色电流是什么，没有初阶异象对应，也没有超凡被动对应，完全凭空出现，缺少前缀牵引，不见源头。
这里应该有什么？
第一次，逍为突然感觉自己的胸膛变得空旷，澎湃的心跳此时也逐渐变缓，荡起回音。
心脏的位置好像缺了某些东西，某些无法言表，无以触摸但又十分重要的东西。
在逍为沉思期间，在轮回使们继续狂欢之时，一股摧枯拉朽的气息悄然降临到妖风使的意识中。
当头棒喝！
犹如一桶冰水突然从头灌到脚，沉浸于极度兴奋的妖风使直接抛弃了炽热感性重归于冷静理性。
“圣主的唤醒进程止步于最后阶段，此刻，逍为需要外界的协助。”摧枯拉朽的声音在妖风使脑内横推肆虐。
“原来如此么，现在，需要在下如何配合？”妖风使恭敬询问。
“任务更新，最终任务，你需要无视生命，舍弃身份，以世间最纯粹的真理，最残酷的真相去伪装邪恶，尽情冲击逍为的三观，去唤醒他对力量的渴望。”
“我这样做圣主便能苏醒吗？尊敬的冕下。”
“唤醒逍为便是唤醒圣主。”摧枯拉朽的声音言简意赅。
“那就好，牺牲嘛，我再熟悉不过了，装疯嘛，我本来就是疯子。”
一抹怪异绿意涌现到妖风使的双目，癫狂急速升温！
“终于不用再刻意保持面具了，肆意呼吸的感觉真是让我陶醉！”凛冽的气息自妖风使身上蓦然爆开，无数天青风刃一瞬间向四周激射。
尖啸，划破，切割，洞穿，血液飞溅！
这不是圣木之巅吗？我们不是在欢庆圣主的苏醒吗？为什么会受到攻击？谁发出的攻击？
位于妖风使附近五十米的所有轮回使被这不可思议的偷袭一击得手，全部重伤倒地，实力位于第一档的三位轮回使几乎全军覆没。
庆祝的气氛戛然而止，惊疑的情绪顿时覆盖了整个圣木之巅。
“什么情况？”即便是血液横流，痛苦不堪，仍旧有轮回使脑子没能反应过来。
“你做了什么？妖风！”距离妖风使最近的悬命使所有触须尽数断裂，乳白的伞装躯体上一道巨大切痕近乎将其一分为二。
透明的液体从所有断口处涌出，仅仅一息，祭坛地面被铺上了一层数十厘米厚的黏稠水浆，腥气冲天！
“做了什么，还不明显么，我只是在解决稍后可能会碍事的家伙们。”妖风使的声音已经逐渐放飞自我，腔调开始跌宕起伏。
“唤醒圣主失败了，最后一次机会，我们失败了。”妖风使大声高吼，“圣子，逍为，他辜负了我们，辜负了整个圣域的期待，这个人类失败了！”
逍为放弃了与圣主的精神连接，转身看向状态诡异的妖风使，平静道；“是的，我暂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抱歉。”
“抱歉？哈哈，愧疚有用的话，圣主早就醒来一万次了。”妖风使以捕食的姿势对着逍为，“不过你也不需要抱歉，因为，我马上就让你为圣域陪葬！”
逍为皱眉，陪葬？真想要自己命的话，为何刚才的风刃会有意避开自己？
妖风使的举动处处透着违和感。
它到底想干什么，单纯疯了吗？逍为不解。
“死吧！”
妖风使裹着天青色能量急速冲向逍为，来势汹汹！
逍为并不会因为所谓的愧疚而坐以待毙，也并不认为唤醒失败全部归咎于他，自己只是顺手帮个忙罢了，难道还需要为此搭上性命不成，这世界有这般道理？
暂时失去精神扫描的中远距离辅助，逍为不敢托大，虚气功率直接拉满。
沸燃破碎，聚炼崩坏！
“嘭！”
两个身影狠狠撞在一起，而后一触及分，巨大的冲击波将已是重伤的轮回使们平推数十米，被稍远处的其他轮回使援护接应。
而鼓向圣主方向的气劲，在祂身前两米处便开始急速衰减，直至弱化成微不可察的气流，连祂的发丝都不曾抚动。
圣主身躯散发的圣白光芒似乎带着某种屏蔽功能，外物不可侵犯。
“我已经虚弱到如此程度了吗？”妖风使看着因为碰撞而出现裂缝的双爪，声音更加扭曲。
元素波动，两千；精神波动，三千三。
气血波动，三十二吨；敏速波动，一千九百米秒。
经过刚才短暂的近身交手，逍为利用精神扫描探查到了妖风使的最新数据。
圣域的接连衰败，再加上先前轮回印的祭出，此刻妖风使的实力已是降到一个极低的水准，气血波动甚至不如初次见面时的乱岚使。
七十吨对撞三十二吨，相差超过一倍，这已经达到了碾压的范畴。
“现在的你，恐怕不具备杀死我的实力。”逍为出声道，面对此刻的妖风使，任其技艺再高，他也立于不败之地，超过三倍的速度，逍为无人可挡，“你最好还是冷静点。”
“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妖风使突然仰天狂笑，“不愧是圣子，实力确实不错。”
“不过，不要轻易判断优劣，别忘了这里是圣域！”妖风使转变成优雅的腔调，“即便是我实力衰退，能力被封，但这里是我生活了超过十亿年的圣域，这里，是我的主场！”
“请你猜猜，我是不是独自在战斗？”妖风使头顶触角挥舞起来，空间波动荡开，一个巨大的空间传送门在其身后展开。
一个、两个、三个……
纯灰的传送门中，十个人形身影陆续走出。
全部具备神阶皇位的能量波动，八位兽族，两位根族，从气息判断，均不是圣域原住民。
其中一位根族的元素波动极其厚重，竟是十分接近神阶帝位。
这哪儿来的？逍为颇为震惊，难不成是那些提前进入的外域生物？
还有，为什么这些外域生物会从妖风使的传送门里走出？
“公布答案，我不是独自在战斗。”妖风使保持着优雅，“乱岚、缥缈、万噬让我们继续六十天前的计划吧。”
“妖风使，我们真的要继续进行么？圣子他真的失败了？”乱岚使出声，虽有疑问，但依然在慢慢脱离轮回使群体，走向妖风使。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妖风使压低声线，警告意味十足。“缥缈、万噬你们也别藏了，在这圣域的最终谢幕演出上，我们终归是要光明正大地亮个相。”
“哎，明明希望如此之近，却转眼又被绝望取代，这种感觉我真是受够了。”
“圣主最后的挽歌，终究还是要由我们来颂唱，我们这亿万年的挣扎又有何意义呢？”
飘渺幻蝶，万噬蚁，两个种族的轮回使在一众震惊的眼神中相继走向妖风使，表明了此刻它们的立场。
意义？
妖风使看向不远处静静悬浮的圣主，祂的光芒柔如春水，暖如冬阳。
怎么可能没有意义呢，只不过我们也许永远无法看到罢了。
它的目光在某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清澈，不过随后又被涌来的疯狂彻底淹没。
圣主虽然真身再现，圣域重归稳固，一切似乎都在往着期望的方向发展，但，圣主并未真正苏醒。
有精神波动，有自主呼吸，但就是没有睁眼，没有行动。
圣主对于精神沟通也不再给予回应
逍为本想循着精神轨迹去继续灌输异象能量，可惜，指令发出后如同泥牛入，现在的他还无法掌握体内的三种异象。
总有一道看似若有若无，实则不可逾越的鸿沟阻绝在圣主面前，让祂止步于此，不得清明。
就如同常规环境下未达到熔点的冰，哪怕仅差一度，也无法液化。
哪里出了问题？逍为不解，目前为止的唤醒程序他都是在被动配合，并不以他为主导，此时进度停滞，是否需要介入，如何介入，根本不得要领。
是时间未到，需要等待，还是棋差一步，需要修正？
银错没有交代，妖风使没有说明，就连圣主自己也没有备注，这让他现在怎么办，这世救的，真的心累。
轮回使们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以为这是黎明到来前的必要的沉淀安静。
在周围持续炽热的氛围中，逍为强迫自己冷静分析起来。
唤醒圣主的关键显然在于精神力以及自己体内的三处异象。
精神力承担着沟通及传输的作用，三处异象则像是某种能量转换装置，可以给圣主提供必要的苏醒能量。
精神力很好理解，逍为自己本身精神天赋异常，又有超凡精神的加持，能与圣主建立联系，这并不算什么出乎意料的展开，但这三处异象是什么？
银色火焰，金色电流，斑斓星光这三者在未显现之前，逍为根本就未曾发现其存在的痕迹，哪怕如今显现了他也无法触摸掌控。
如此重要的信息银错为何从来没有提过？
或许，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无法说出，这又涉及了某种高阶信息！
逍为仿佛抓到了一束稍纵即逝的灵光。
这必然涉及了高阶信息，不然也无法匹配圣主的伟大概念。
既然如此，那可以支持推测的基础信息就需要自己去联想挖掘了。
以已知信息为出发点，三处异象中唯一一个可能知道起源的，只有虚气漩涡。
虚气漩涡的中心是斑斓星光，虽然颜色有区别，一个为纯灰，一个为五彩，但总归会有相通之处。
虚气漩涡是逍为肉体破音破尘时凝聚成的异象，独此一份，其他炼体者并不具备类似的能量结构，而伴随虚气漩涡诞生的，还有超凡体魄，一项极为强悍的被动属性。
超凡体魄的主要功能为强化肉体，并吞噬任何能量化为己用。
吞噬任何能量化为己用，吞的能量如何使用，全部转换为体能了吗？逍为估算了一下漩涡的能量转换效率，显然，低得可怜。
就拿先前在第四枝境与乱岚使的切磋而言，乱岚使驱动的大量风元素被开启聚炼崩坏状态的逍为全数吸收，吸收的能量去了何处？要知道当时逍为的体能消耗并不大，不需要补充体能。
必然不是尽数转化为体能，逍为笃定，不然如此之低的转换率连蒸汽机都比不上，与自己这具挂着“最强”标签的身躯明显不符。
不只是转换，更多的应该还是储存，逍为很自然地给出推测。
储存的目的是什么，以备不时之需，还是等待某种量变引起的质变？逍为更倾向于后者。又关联到虚气漩涡与斑斓星光二者的颜色差异，或许，虚气漩涡吞噬积累到某种程度后，颜色会转化为五彩斑斓？
是了，可以吞噬的能量种类不知凡几，单单八大基本元素就有八种颜色，光的纯白，火的橘红，雷的亮黄，风的天青，暗的纯黑，水的碧蓝，土的深褐，以及空间的纯灰，更别谈还有翠绿圣能这种特异性较强的能量，凭什么能够吞噬所有能量的虚气会是类似于空间元素的纯灰？五颜六色的似乎才更合直觉。
所以，斑斓星光可能是虚气漩涡的进阶模板？
晋阶模板，指明方向，这才是所谓“馈赠”的含义？
因为还未能够完成晋阶，所以三处异象都是模糊的，逍为也无法掌控，它们存在于未来！
而圣主可以跨过时间长河，提前与未来交互！
预言书，难不成真的是预言？圣主具备时光之力？
一通逻辑联系下来，逍为被自己的推测震惊到了，虽然不知对错，甚至显得有些天方夜谭，但冥冥中好像又有那么一丝道理。
好，顺着这个思路继续进行，超凡体魄对应虚气漩涡，并对应斑斓星光。
那么超凡精神对应什么？
每次精神力提升时脑海中都会膨胀感，虽然脑海是个很虚幻的概念，没有具体的对应点位，甚至不一定存在于肉身之内，但精神力体系的构建基础必然是大脑，这点毋庸置疑。
由此推论，超凡精神的对应异象应该是大脑前额叶处的银色火焰了。
触发超凡精神时此处有初阶异象出现过吗？
逍为仔细回忆，从未有过，除了当时精神扫描的展开，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显著变化，哪怕现在内视，也不见有任何初阶异象的痕迹。
是本来就没有，还是看不见？又或者，其实精神扫描就是异象本身？
无法定论。
超凡精神对应精神扫描，对应银色火焰，暂且先这么认为吧。
两个晋阶异象都勉强找到了初阶异象及超凡被动进行配对，那剩下的金色电流是什么，没有初阶异象对应，也没有超凡被动对应，完全凭空出现，缺少前缀牵引，不见源头。
这里应该有什么？
第一次，逍为突然感觉自己的胸膛变得空旷，澎湃的心跳此时也逐渐变缓，荡起回音。
心脏的位置好像缺了某些东西，某些无法言表，无以触摸但又十分重要的东西。
在逍为沉思期间，在轮回使们继续狂欢之时，一股摧枯拉朽的气息悄然降临到妖风使的意识中。
当头棒喝！
犹如一桶冰水突然从头灌到脚，沉浸于极度兴奋的妖风使直接抛弃了炽热感性重归于冷静理性。
“圣主的唤醒进程止步于最后阶段，此刻，逍为需要外界的协助。”摧枯拉朽的声音在妖风使脑内横推肆虐。
“原来如此么，现在，需要在下如何配合？”妖风使恭敬询问。
“任务更新，最终任务，你需要无视生命，舍弃身份，以世间最纯粹的真理，最残酷的真相去伪装邪恶，尽情冲击逍为的三观，去唤醒他对力量的渴望。”
“我这样做圣主便能苏醒吗？尊敬的冕下。”
“唤醒逍为便是唤醒圣主。”摧枯拉朽的声音言简意赅。
“那就好，牺牲嘛，我再熟悉不过了，装疯嘛，我本来就是疯子。”
一抹怪异绿意涌现到妖风使的双目，癫狂急速升温！
“终于不用再刻意保持面具了，肆意呼吸的感觉真是让我陶醉！”凛冽的气息自妖风使身上蓦然爆开，无数天青风刃一瞬间向四周激射。
尖啸，划破，切割，洞穿，血液飞溅！
这不是圣木之巅吗？我们不是在欢庆圣主的苏醒吗？为什么会受到攻击？谁发出的攻击？
位于妖风使附近五十米的所有轮回使被这不可思议的偷袭一击得手，全部重伤倒地，实力位于第一档的三位轮回使几乎全军覆没。
庆祝的气氛戛然而止，惊疑的情绪顿时覆盖了整个圣木之巅。
“什么情况？”即便是血液横流，痛苦不堪，仍旧有轮回使脑子没能反应过来。
“你做了什么？妖风！”距离妖风使最近的悬命使所有触须尽数断裂，乳白的伞装躯体上一道巨大切痕近乎将其一分为二。
透明的液体从所有断口处涌出，仅仅一息，祭坛地面被铺上了一层数十厘米厚的黏稠水浆，腥气冲天！
“做了什么，还不明显么，我只是在解决稍后可能会碍事的家伙们。”妖风使的声音已经逐渐放飞自我，腔调开始跌宕起伏。
“唤醒圣主失败了，最后一次机会，我们失败了。”妖风使大声高吼，“圣子，逍为，他辜负了我们，辜负了整个圣域的期待，这个人类失败了！”
逍为放弃了与圣主的精神连接，转身看向状态诡异的妖风使，平静道；“是的，我暂时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抱歉。”
“抱歉？哈哈，愧疚有用的话，圣主早就醒来一万次了。”妖风使以捕食的姿势对着逍为，“不过你也不需要抱歉，因为，我马上就让你为圣域陪葬！”
逍为皱眉，陪葬？真想要自己命的话，为何刚才的风刃会有意避开自己？
妖风使的举动处处透着违和感。
它到底想干什么，单纯疯了吗？逍为不解。
“死吧！”
妖风使裹着天青色能量急速冲向逍为，来势汹汹！
逍为并不会因为所谓的愧疚而坐以待毙，也并不认为唤醒失败全部归咎于他，自己只是顺手帮个忙罢了，难道还需要为此搭上性命不成，这世界有这般道理？
暂时失去精神扫描的中远距离辅助，逍为不敢托大，虚气功率直接拉满。
沸燃破碎，聚炼崩坏！
“嘭！”
两个身影狠狠撞在一起，而后一触及分，巨大的冲击波将已是重伤的轮回使们平推数十米，被稍远处的其他轮回使援护接应。
而鼓向圣主方向的气劲，在祂身前两米处便开始急速衰减，直至弱化成微不可察的气流，连祂的发丝都不曾抚动。
圣主身躯散发的圣白光芒似乎带着某种屏蔽功能，外物不可侵犯。
“我已经虚弱到如此程度了吗？”妖风使看着因为碰撞而出现裂缝的双爪，声音更加扭曲。
元素波动，两千；精神波动，三千三。
气血波动，三十二吨；敏速波动，一千九百米秒。
经过刚才短暂的近身交手，逍为利用精神扫描探查到了妖风使的最新数据。
圣域的接连衰败，再加上先前轮回印的祭出，此刻妖风使的实力已是降到一个极低的水准，气血波动甚至不如初次见面时的乱岚使。
七十吨对撞三十二吨，相差超过一倍，这已经达到了碾压的范畴。
“现在的你，恐怕不具备杀死我的实力。”逍为出声道，面对此刻的妖风使，任其技艺再高，他也立于不败之地，超过三倍的速度，逍为无人可挡，“你最好还是冷静点。”
“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妖风使突然仰天狂笑，“不愧是圣子，实力确实不错。”
“不过，不要轻易判断优劣，别忘了这里是圣域！”妖风使转变成优雅的腔调，“即便是我实力衰退，能力被封，但这里是我生活了超过十亿年的圣域，这里，是我的主场！”
“请你猜猜，我是不是独自在战斗？”妖风使头顶触角挥舞起来，空间波动荡开，一个巨大的空间传送门在其身后展开。
一个、两个、三个……
纯灰的传送门中，十个人形身影陆续走出。
全部具备神阶皇位的能量波动，八位兽族，两位根族，从气息判断，均不是圣域原住民。
其中一位根族的元素波动极其厚重，竟是十分接近神阶帝位。
这哪儿来的？逍为颇为震惊，难不成是那些提前进入的外域生物？
还有，为什么这些外域生物会从妖风使的传送门里走出？
“公布答案，我不是独自在战斗。”妖风使保持着优雅，“乱岚、缥缈、万噬让我们继续六十天前的计划吧。”
“妖风使，我们真的要继续进行么？圣子他真的失败了？”乱岚使出声，虽有疑问，但依然在慢慢脱离轮回使群体，走向妖风使。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妖风使压低声线，警告意味十足。“缥缈、万噬你们也别藏了，在这圣域的最终谢幕演出上，我们终归是要光明正大地亮个相。”
“哎，明明希望如此之近，却转眼又被绝望取代，这种感觉我真是受够了。”
“圣主最后的挽歌，终究还是要由我们来颂唱，我们这亿万年的挣扎又有何意义呢？”
飘渺幻蝶，万噬蚁，两个种族的轮回使在一众震惊的眼神中相继走向妖风使，表明了此刻它们的立场。
意义？
妖风使看向不远处静静悬浮的圣主，祂的光芒柔如春水，暖如冬阳。
怎么可能没有意义呢，只不过我们也许永远无法看到罢了。
它的目光在某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清澈，不过随后又被涌来的疯狂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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