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表演
“十。”
“九。”
“八。”
虎兽人眼神中吞吐起噬人的闪光。
很少有人会甘心自裁，所谓的选择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过是让他之后的出手显得稍微体面些罢了。
“七。”
“六。”
“五。”
“四。”
虎兽人站在了逍为面前，弯腰弓背，威严狂野的头颅垂直下俯，鼻翼悸动。
逍为没有仰首与之对视，只是保持一般站立的姿态，好像注意力根本不在面前的威胁上，神情涣散。
“三！”
双臂高悬，利爪暴长。
“二！”
“一！”一声震耳虎吼，“在残忍中死去吧，人族！”虎兽人双爪交叉下拉，意预先断肩膀再碎胸膛。
利爪削风。
当锐鸣声降到头顶，逍为嘴角突然上扬。
只用肉体力量？明知我是炼体，还靠这么近，好像被人看不起了呢。
气势不错但速度太慢，在逍为眼中，虎兽人胸腹毫不设防，中门打开！
攥拳，发力。
“嘭！”
逍为一炮结结实实轰在虎兽人软肋。
超出了思维防范，超出了反应时间，在痛觉系统发挥作用之前，虎兽人浑身的气力在物理结构上直接溃散。
内力喷吐，暗劲再冲，次重打击。
虎兽人肋下的毛皮肌肉蜷缩下陷，澜涌狂起。力的波纹无视了这些表面防御，直透内里，在柔弱的脏腑中肆意荡浪，洗涤骨髓。
倒飞，顶着隆隆音障，虎兽人的痛嚎被彻底淹没，只有一道血虹飘零。
轨迹上的一切牵连遭殃，三米的庞大身躯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木，犁出了多长的地壑，才堪堪停住，近乎离开视野。
远处，虎兽人身躯挣扎几息后没了动静，只留有胸膛微弱地起伏。
瞬间重创！
“我真的很忙，别挡路。”逍为收拳缓道。
近战范围，短兵相接，炼体者就是绝对主宰！以逍为现在的段位，哪怕你是元素力量即将登神的王者，也能让你感受到什么叫被碾压的绝望。
蛰伏的兽族们未有妄动之举，只有空中的鹰兽人放弃上方封锁，飞赴虎兽人身边检查伤势。
短暂的肃静。
熊兽人目瞪口呆，将视线从失去战力的虎兽人身上收回，重新投到面前十几米处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人族身上。
破音？破尘？
自己身为大地巨熊，花费数百年的时间也不过力量破尘，速度破音都还遥遥无期，而这个人族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就达到双破！
不仅是自己，就连虎老大都轻敌了。
这种爆发力究竟是真的达到了双破？还是用了什么禁招？我倒要看看。
“小子，你有点意思。”熊兽人拳掌相抵，摩拳擦掌。
迈着震地的步伐，熊兽人向逍为逼近。
每走一步，大地中深褐色的土元素就会大量凝聚上浮，在熊兽人身上塑造成一块甲胄。
深沉，厚重，磅礴。
随着甲胄的完整，熊兽人的体型进一步膨胀，犹如一个在视野中不断拔高的山岳。
气势持续积累着，有虎兽人折戟在前，熊兽人不敢大意。
覆盖上一层黄蒙蒙的光圈，暗褐岩石甲胄在这光芒的映衬下显得坚不可摧。最后一块面甲终是嵌合完毕，承载着熊兽人的地面猛然下陷一截。
仰天放吼！森林颤瑟！
超过六米的体型，单是肉体重量怕是已经突破十吨。
“来吧，打败我，否则就留下来。”就连声音都变得低沉，仿佛这嗡鸣声带上了重力效果。
就炼体者而言，元素力量并非完全独立于体系之外。类似于精神力量对元素力量的辅助，元素力量对肉体力量同样也有增益效果。
与特性相挂钩，
土元素侧重防御力，一定程度上提高力量与耐力。
其实不只局限于炼体者，即便是注重元素力量的生命体也同样受此影响。
“如果是在平时，我乐意陪你玩玩。”逍为抬头直视熊兽人此时化为光点的双眼。
“但是，现在。”逍为慢慢拉出了格斗起式，停顿，恍惚，而后直接消失在熊兽人的视线集中点。
音爆。
静动之间的猝然转换，使得熊兽人出现了短暂的茫然，这是准备逃跑？
“抱歉。”声音几乎贴在耳边响起，在自己右后方，很近！熊兽人头皮发麻。
奋力扭头转身。
视角还未触及逍为的衣边，逍为抬起的左腿已经结束了蓄力。
一身如若实质的淡灰色光衣，原本淡黄色的皮肤变得通红。
披光戴热，沸燃破碎。
弹射，左腿斧扫。
及半，在此击还未触达熊兽人体表之时，武装厚重的土元素甲胄便开始碎裂崩坏。
裂隙纵横贯连，元素飞星迸溅。
不是逍为的气劲就能破防，也不是熊兽人被吓破了胆，而是在这一瞬间，熊兽人感觉自己脑海被一个细长的钢针狠刺了一下。从未感受过的剧痛！精神力失控，顽石随即化作一盘散沙。
除了肉体，已经没有其他防御力而言。
腿斧降临，荡过碎屑，砍在右后腰。
“砰！”
熊兽人庞大的躯体几乎被这股怪力以及自己上下半身的惯性作用打了个对折。
仍然是一个照面，哪怕是做足了准备，同样是不堪一击。
冲着与虎兽人相反的方向，熊兽人这两倍以上的体型变成了一个喷血远飞的破麻袋。
要不是那位堵后路的鹰兽人反应够快，怕是要被殃及池鱼。
即使有内力的存在，腿部的力量也非上肢手臂可比，更是在沸燃破碎的状态下，逍为这一鞭腿的打击力可谓是上一直拳的两倍朝外。也亏得熊兽人是土属性的破尘炼体者，不然这一脚能直接让他送命。
“你们…别动手。”
空中不知是转了多少身位，此时的熊兽人是趴在地上，头部朝向逍为。比虎兽人稍微好些，熊兽人还有说话的能力，不过战斗力这种东西暂时就不谈了。
这句话是对其他准备出击的一蛇四狼双鹰说的。
回缩到正常体型，熊兽人又咳出一口鲜血。藏于林端的一条斑斓巨蟒蜿蜒显形，快速赶至熊兽人身边，化作一个纤细的雌性蛇兽人，双手抵在他棕毛丛生鲜血纵横的右腰间。
碧蓝色的闪光，熟悉的水元素气息，蛇兽人在帮助熊兽人治疗。
沸燃破碎的状态依旧保持，逍为静立，等着熊兽人下面的言语，或者，下一位进攻者。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蛇兽人的治疗效果立竿见影，熊兽人说话不再费力。
在蛇兽人以及后方鹰兽人的帮助下，熊兽人勉强坐起身。
“如果阁下利用暗劲追击，我现在应该已是濒死。”熊兽人苦笑。
他这句话表面是对逍为的拜服，其实是对剩余兽族的警示。逍为的实力他摸不到底，仅是这能试到的深度已经足够将他淹死。
逍为最为显眼的力量属性反倒是熊兽人最能接受的，刚才那一腿击大概有近五十万牛顿的力量，如果有土甲庇护，不至于重伤无法再战。
但是这破音的敏捷，以及瞬间破甲的诡异手段却让熊兽人忌惮万分。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破音的强悍不用多说。
而那直刺脑海的尖锐之物不可能是内力，只可能是精神力。不似精神压制的碾压形式，但都能让元素力量溃散。
在以纪元为单位的奥祖星历史汪洋中，有出现过此等精神奇技？
闻所未闻。
好歹是个六百多级的王位，被一个百级都不到的凡阶破魔，岂止是天方夜谭。
本来人族就不该以肉体力量逞威，又有如此怪异的精神能力，又是如此年轻，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混合杂糅，升腾起一团无法透视的烟雾将逍为笼罩。
未知的事物，往往会伴随着恐惧与敬畏。
“嗯。”逍为点头，算是默认，他最后确实留手了。
“我们出手阻拦，也非出于个人立场，实在是阁下有些过于显眼。兽族有尊严，我们也有捍卫荣耀的义务。”
“嗯。”这种道理，逍为现在还是能理解的。
“虎毕与我被阁下重伤，这是技不如人，没得抱怨。阁下先后两次留手，我兽族也非蛮不讲理之类。”
以逍为沸燃破碎的爆发力，若是轰在没有炼体未用元素的虎兽人身上，基本当成暴毙。
“阁下心胸宽广，实力超凡，您完全有资格在内环行走，我辈不再妨碍。”
熊兽人此话一出，便是代表认输。
“只是在内环？”
“若阁下照此方向一直往前，那将是核心区域，神阶的领地非我等能干涉。”熊兽人也还老实，有一说一，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绝不乱夸海口。
“行吧。”逍为没做纠结，转身，“再见。”
熊兽人的妥协，算是达到了逍为的预期，他一直留手就是为了保留缓和的余地。并非有什么血海深仇，不过是乖张了些，只要表现出相符的实力，在以武为尊的主流思想下，这些兽族还能一根筋地死磕不成？
“敢问阁下姓名，在下熊至，斗胆交个朋友。”熊兽人遥喊，听上去不是表面的客套话。
“逍为。”
熊兽人给逍为的印象不错，不似传统兽族的嗜血暴戾，短暂接触下来，就品性而言可以结交。
留个姓名也没什么大不了，按银错的说法，逍为这两个字注定会响彻世界，为众生铭记。
至于日后是否还有交集，随缘吧。
姓名余音，逍为已是远去。
虎兽人仍旧昏迷，负责照看的鹰兽人只是冷眼盯着逍为路过，如熊至所言，未再出手阻挠。
“就真的让这个人族走了？”蛇兽人扶着熊至细声问道。
熊至微微点头，目光锁定在即将消失的渺小背影上。
“我们几个一起上，肯定能把那小子宰了。”一直隐藏的四位狼族走出暗影，沙哑的声音很是愤懑。
熊至哼笑一声，摇摇头，“这可说不准。”
“拥有破音的敏捷他已基本立于不败。他之所以停下来与我们正面交锋，不过是想爽快地解决此事罢了。”
目光收回，环视身边的一众圣阶。
“退一万步，即便将他杀了又如何？我们会损伤多少，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得不偿失。”
“他是冲着核心区域去的，把他当做一个神阶看待吧，或许你们心里能接受些。”
“他，真的有那么强吗？”蛇兽人问道。
熊至努力站起身，“哪怕虎老大不轻敌，状况也不见得能比现在好，或许会更惨。”
逍为么，看来人族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拍拍屁股。
“天塌下来有核心的那帮神阶顶着，我们操心什么，走，回去养伤。”
从清晨到正午，太阳逐渐成熟绽放。风季的烈日带有火辣的触须，还好森海中不缺风行，体感温度没有多么闷热，如盖叶荫下清凉依旧。
又是半天的急速飞驰，逍为终于来到了掩日之地核心区域的边缘。
外围与中圈，中圈与内环的分界或许还比较模糊，要靠感觉判断。内环与核心的分界却是再明显不过，明显地让你不可能去忽略。
仿佛站在高耸的山悬远眺，垂直斩断的峭壁之下又是一番新的天地。挂布的恢弘瀑布飞流直下，落差不低于千米，谁能想到，本就海拔凹陷的掩日盆地，它的核心区域竟然又是一方坠谷。
辽阔封闭的山体断层为界线，其内，
溪流浅湖，潺潺晶莹。树林草地，绿溢清凝。鸟语花香，气软风婷。
好一个世外桃源！
虽然距离极远，还是能勉强看出，某些平坦的地坪上立有一些规整的建筑。
一直以拥莽示人的原始森林竟然还藏了这么一个地方？与掩日外围的环境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这是属于神阶的领域，强者的世界，也更倾向于类人类的审美。
“九。”
“八。”
虎兽人眼神中吞吐起噬人的闪光。
很少有人会甘心自裁，所谓的选择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过是让他之后的出手显得稍微体面些罢了。
“七。”
“六。”
“五。”
“四。”
虎兽人站在了逍为面前，弯腰弓背，威严狂野的头颅垂直下俯，鼻翼悸动。
逍为没有仰首与之对视，只是保持一般站立的姿态，好像注意力根本不在面前的威胁上，神情涣散。
“三！”
双臂高悬，利爪暴长。
“二！”
“一！”一声震耳虎吼，“在残忍中死去吧，人族！”虎兽人双爪交叉下拉，意预先断肩膀再碎胸膛。
利爪削风。
当锐鸣声降到头顶，逍为嘴角突然上扬。
只用肉体力量？明知我是炼体，还靠这么近，好像被人看不起了呢。
气势不错但速度太慢，在逍为眼中，虎兽人胸腹毫不设防，中门打开！
攥拳，发力。
“嘭！”
逍为一炮结结实实轰在虎兽人软肋。
超出了思维防范，超出了反应时间，在痛觉系统发挥作用之前，虎兽人浑身的气力在物理结构上直接溃散。
内力喷吐，暗劲再冲，次重打击。
虎兽人肋下的毛皮肌肉蜷缩下陷，澜涌狂起。力的波纹无视了这些表面防御，直透内里，在柔弱的脏腑中肆意荡浪，洗涤骨髓。
倒飞，顶着隆隆音障，虎兽人的痛嚎被彻底淹没，只有一道血虹飘零。
轨迹上的一切牵连遭殃，三米的庞大身躯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木，犁出了多长的地壑，才堪堪停住，近乎离开视野。
远处，虎兽人身躯挣扎几息后没了动静，只留有胸膛微弱地起伏。
瞬间重创！
“我真的很忙，别挡路。”逍为收拳缓道。
近战范围，短兵相接，炼体者就是绝对主宰！以逍为现在的段位，哪怕你是元素力量即将登神的王者，也能让你感受到什么叫被碾压的绝望。
蛰伏的兽族们未有妄动之举，只有空中的鹰兽人放弃上方封锁，飞赴虎兽人身边检查伤势。
短暂的肃静。
熊兽人目瞪口呆，将视线从失去战力的虎兽人身上收回，重新投到面前十几米处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人族身上。
破音？破尘？
自己身为大地巨熊，花费数百年的时间也不过力量破尘，速度破音都还遥遥无期，而这个人族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就达到双破！
不仅是自己，就连虎老大都轻敌了。
这种爆发力究竟是真的达到了双破？还是用了什么禁招？我倒要看看。
“小子，你有点意思。”熊兽人拳掌相抵，摩拳擦掌。
迈着震地的步伐，熊兽人向逍为逼近。
每走一步，大地中深褐色的土元素就会大量凝聚上浮，在熊兽人身上塑造成一块甲胄。
深沉，厚重，磅礴。
随着甲胄的完整，熊兽人的体型进一步膨胀，犹如一个在视野中不断拔高的山岳。
气势持续积累着，有虎兽人折戟在前，熊兽人不敢大意。
覆盖上一层黄蒙蒙的光圈，暗褐岩石甲胄在这光芒的映衬下显得坚不可摧。最后一块面甲终是嵌合完毕，承载着熊兽人的地面猛然下陷一截。
仰天放吼！森林颤瑟！
超过六米的体型，单是肉体重量怕是已经突破十吨。
“来吧，打败我，否则就留下来。”就连声音都变得低沉，仿佛这嗡鸣声带上了重力效果。
就炼体者而言，元素力量并非完全独立于体系之外。类似于精神力量对元素力量的辅助，元素力量对肉体力量同样也有增益效果。
与特性相挂钩，
土元素侧重防御力，一定程度上提高力量与耐力。
其实不只局限于炼体者，即便是注重元素力量的生命体也同样受此影响。
“如果是在平时，我乐意陪你玩玩。”逍为抬头直视熊兽人此时化为光点的双眼。
“但是，现在。”逍为慢慢拉出了格斗起式，停顿，恍惚，而后直接消失在熊兽人的视线集中点。
音爆。
静动之间的猝然转换，使得熊兽人出现了短暂的茫然，这是准备逃跑？
“抱歉。”声音几乎贴在耳边响起，在自己右后方，很近！熊兽人头皮发麻。
奋力扭头转身。
视角还未触及逍为的衣边，逍为抬起的左腿已经结束了蓄力。
一身如若实质的淡灰色光衣，原本淡黄色的皮肤变得通红。
披光戴热，沸燃破碎。
弹射，左腿斧扫。
及半，在此击还未触达熊兽人体表之时，武装厚重的土元素甲胄便开始碎裂崩坏。
裂隙纵横贯连，元素飞星迸溅。
不是逍为的气劲就能破防，也不是熊兽人被吓破了胆，而是在这一瞬间，熊兽人感觉自己脑海被一个细长的钢针狠刺了一下。从未感受过的剧痛！精神力失控，顽石随即化作一盘散沙。
除了肉体，已经没有其他防御力而言。
腿斧降临，荡过碎屑，砍在右后腰。
“砰！”
熊兽人庞大的躯体几乎被这股怪力以及自己上下半身的惯性作用打了个对折。
仍然是一个照面，哪怕是做足了准备，同样是不堪一击。
冲着与虎兽人相反的方向，熊兽人这两倍以上的体型变成了一个喷血远飞的破麻袋。
要不是那位堵后路的鹰兽人反应够快，怕是要被殃及池鱼。
即使有内力的存在，腿部的力量也非上肢手臂可比，更是在沸燃破碎的状态下，逍为这一鞭腿的打击力可谓是上一直拳的两倍朝外。也亏得熊兽人是土属性的破尘炼体者，不然这一脚能直接让他送命。
“你们…别动手。”
空中不知是转了多少身位，此时的熊兽人是趴在地上，头部朝向逍为。比虎兽人稍微好些，熊兽人还有说话的能力，不过战斗力这种东西暂时就不谈了。
这句话是对其他准备出击的一蛇四狼双鹰说的。
回缩到正常体型，熊兽人又咳出一口鲜血。藏于林端的一条斑斓巨蟒蜿蜒显形，快速赶至熊兽人身边，化作一个纤细的雌性蛇兽人，双手抵在他棕毛丛生鲜血纵横的右腰间。
碧蓝色的闪光，熟悉的水元素气息，蛇兽人在帮助熊兽人治疗。
沸燃破碎的状态依旧保持，逍为静立，等着熊兽人下面的言语，或者，下一位进攻者。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蛇兽人的治疗效果立竿见影，熊兽人说话不再费力。
在蛇兽人以及后方鹰兽人的帮助下，熊兽人勉强坐起身。
“如果阁下利用暗劲追击，我现在应该已是濒死。”熊兽人苦笑。
他这句话表面是对逍为的拜服，其实是对剩余兽族的警示。逍为的实力他摸不到底，仅是这能试到的深度已经足够将他淹死。
逍为最为显眼的力量属性反倒是熊兽人最能接受的，刚才那一腿击大概有近五十万牛顿的力量，如果有土甲庇护，不至于重伤无法再战。
但是这破音的敏捷，以及瞬间破甲的诡异手段却让熊兽人忌惮万分。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破音的强悍不用多说。
而那直刺脑海的尖锐之物不可能是内力，只可能是精神力。不似精神压制的碾压形式，但都能让元素力量溃散。
在以纪元为单位的奥祖星历史汪洋中，有出现过此等精神奇技？
闻所未闻。
好歹是个六百多级的王位，被一个百级都不到的凡阶破魔，岂止是天方夜谭。
本来人族就不该以肉体力量逞威，又有如此怪异的精神能力，又是如此年轻，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混合杂糅，升腾起一团无法透视的烟雾将逍为笼罩。
未知的事物，往往会伴随着恐惧与敬畏。
“嗯。”逍为点头，算是默认，他最后确实留手了。
“我们出手阻拦，也非出于个人立场，实在是阁下有些过于显眼。兽族有尊严，我们也有捍卫荣耀的义务。”
“嗯。”这种道理，逍为现在还是能理解的。
“虎毕与我被阁下重伤，这是技不如人，没得抱怨。阁下先后两次留手，我兽族也非蛮不讲理之类。”
以逍为沸燃破碎的爆发力，若是轰在没有炼体未用元素的虎兽人身上，基本当成暴毙。
“阁下心胸宽广，实力超凡，您完全有资格在内环行走，我辈不再妨碍。”
熊兽人此话一出，便是代表认输。
“只是在内环？”
“若阁下照此方向一直往前，那将是核心区域，神阶的领地非我等能干涉。”熊兽人也还老实，有一说一，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绝不乱夸海口。
“行吧。”逍为没做纠结，转身，“再见。”
熊兽人的妥协，算是达到了逍为的预期，他一直留手就是为了保留缓和的余地。并非有什么血海深仇，不过是乖张了些，只要表现出相符的实力，在以武为尊的主流思想下，这些兽族还能一根筋地死磕不成？
“敢问阁下姓名，在下熊至，斗胆交个朋友。”熊兽人遥喊，听上去不是表面的客套话。
“逍为。”
熊兽人给逍为的印象不错，不似传统兽族的嗜血暴戾，短暂接触下来，就品性而言可以结交。
留个姓名也没什么大不了，按银错的说法，逍为这两个字注定会响彻世界，为众生铭记。
至于日后是否还有交集，随缘吧。
姓名余音，逍为已是远去。
虎兽人仍旧昏迷，负责照看的鹰兽人只是冷眼盯着逍为路过，如熊至所言，未再出手阻挠。
“就真的让这个人族走了？”蛇兽人扶着熊至细声问道。
熊至微微点头，目光锁定在即将消失的渺小背影上。
“我们几个一起上，肯定能把那小子宰了。”一直隐藏的四位狼族走出暗影，沙哑的声音很是愤懑。
熊至哼笑一声，摇摇头，“这可说不准。”
“拥有破音的敏捷他已基本立于不败。他之所以停下来与我们正面交锋，不过是想爽快地解决此事罢了。”
目光收回，环视身边的一众圣阶。
“退一万步，即便将他杀了又如何？我们会损伤多少，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得不偿失。”
“他是冲着核心区域去的，把他当做一个神阶看待吧，或许你们心里能接受些。”
“他，真的有那么强吗？”蛇兽人问道。
熊至努力站起身，“哪怕虎老大不轻敌，状况也不见得能比现在好，或许会更惨。”
逍为么，看来人族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
拍拍屁股。
“天塌下来有核心的那帮神阶顶着，我们操心什么，走，回去养伤。”
从清晨到正午，太阳逐渐成熟绽放。风季的烈日带有火辣的触须，还好森海中不缺风行，体感温度没有多么闷热，如盖叶荫下清凉依旧。
又是半天的急速飞驰，逍为终于来到了掩日之地核心区域的边缘。
外围与中圈，中圈与内环的分界或许还比较模糊，要靠感觉判断。内环与核心的分界却是再明显不过，明显地让你不可能去忽略。
仿佛站在高耸的山悬远眺，垂直斩断的峭壁之下又是一番新的天地。挂布的恢弘瀑布飞流直下，落差不低于千米，谁能想到，本就海拔凹陷的掩日盆地，它的核心区域竟然又是一方坠谷。
辽阔封闭的山体断层为界线，其内，
溪流浅湖，潺潺晶莹。树林草地，绿溢清凝。鸟语花香，气软风婷。
好一个世外桃源！
虽然距离极远，还是能勉强看出，某些平坦的地坪上立有一些规整的建筑。
一直以拥莽示人的原始森林竟然还藏了这么一个地方？与掩日外围的环境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这是属于神阶的领域，强者的世界，也更倾向于类人类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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