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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翻身奴隶的姿态

    李漓一行人来到城门口,租了一辆马车和一辆骆驼车,让哈迪尔新找的老婆莱拉、阿贝贝和那两个新来的侍女都坐上了马车,阿贝贝不喜欢骑骆驼,蓓赫纳兹则更喜欢骑马和李漓并行。李漓让刚刚被叶海亚送还的那些奴隶上了骆驼拖车,毕竟让他们徒步,那就太浪费时间了,李漓命人将奴隶们的除脚踝外的绳索都松开,伊梅加哈留下的那另外二个老婆,仍旧在奴隶堆里。原先一直跟着李漓的那三个奴隶,因为这些天的相处,已经和李漓建立了最基本的互信,他们仿佛认为自己已经成了高级奴隶,坚决不愿意上拖车,仍旧骑着骆驼,牵引着装货的骆驼,跟着装有其他奴隶的拖车边,同时还监视着其他奴隶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呵斥那些动来动去的奴隶,人性就是这样!哈迪尔和向导哈桑走在最前面,研究着行进路线。保镖领队赛义德带着其他四名保镖骑着骆驼跟在最后面。这么二十多人的队伍,快速地向着突尼斯城的方向前行着。

    李漓在思考怎样处理这些奴隶。李漓认为自己不是人贩子,根本不想把这些奴隶卖掉换钱,他计划着在威尼斯开个作坊,让这些人去工作,当然,只管吃饱穿暖,顶多再给几个零花钱。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李漓看看天空,对自己说道,接着又策马来到马车前,对着马车里的随口喊了一声:“阿贝贝,你照管好新来的那两个女孩。”

    “是主人!”阿贝贝应答。

    蓓赫纳兹也策马跟了过来,把带着钱财细软的一个背包扔进了马车,阿贝贝说:“阿贝贝,包袱归你保管。”

    “是夫人!”阿贝贝又应答。

    接着,李漓和蓓赫纳兹并肩骑着马,时而脱离队伍,在道路以外的原野上嬉闹追逐,时而又驰骋到队伍的前方回到道路上等待匀速前进的队伍,两人仿佛是在郊游。

    马车车厢里,阿贝贝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问那新来的二人:“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阿米拉,十二岁。”一个少女回答。

    “纳迪娅,也是十二岁。另一个少女回答。

    “我是主人家里的管事,你们有什么事就和我说。”阿贝贝板着脸说。

    “您是夫人吗?”纳迪娅对莱拉问。

    “不,她不是夫人,她是主人最信任的仆人哈迪尔先生的妻子。门外骑着马的才是夫人。”没等莱拉开口,阿贝贝就抢着回答了,又对莱拉说,你有事也可以和我说。”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阿米拉问。

    “去威尼斯,去那里接个人,然后我们要回震旦去。”阿贝贝又说,“平时,你们要听我地吩咐。”

    “是,管事姐姐。”阿米拉和纳迪娅齐声回答。

    阿贝贝以自己的认知,认真地和车内的其他人胡说八道着,俨然认为自己是车厢里地位最高的人。阿贝贝抱紧了蓓赫纳兹丢给她的包袱。其实,蓓赫纳兹给阿贝贝的包袱里,只是李漓的私房钱,李漓这趟出门的钱、埃尔雅金给的钱、凯拉贾给的钱,那些大钱都由哈迪尔自己保管着。阿贝贝由贵族沦为奴隶,又偶然得宠成为主人的贴身女奴,阿贝贝早已学会了媚上欺下的生存方式。

    午间,来到路途中的一个小镇,来到一个餐饮摊前,李漓决定在此吃午饭,并且休息片刻。尽管别人没有定时吃午餐的习惯,但是李漓依旧保持着穿越前的生活习惯。

    李漓想让那三个“高级”奴隶指挥其他奴隶休整,却不知道该怎么喊他们,于是李漓随口给那三个奴隶分别取名叫“熊大”“熊二”“熊三”,又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长棍,让他们可以更好地管理其他奴隶。

    熊大等人十分欢喜,狐假虎威的走到其他奴隶面前,立刻组织其他奴隶下车去方便,然后命令奴隶们排好队,开始给奴隶们分配食物。

    李漓带着蓓赫纳兹坐在餐饮摊的小矮桌前点了些吃的。阿贝贝赶紧带着阿米拉和纳迪娅来李漓身边听候差遣。李漓让哈迪尔带着莱拉、让哈桑和赛义德还有其他保镖也过来坐下一起吃一起过来吃饭;但是哈迪尔坚决不同意,认为这不符合尊卑关系,但是其他人也不肯。李漓只好阿贝贝等人拿了一些热腾腾的食物给他们。哈迪尔带着莱拉,哈桑和赛义德带着保镖们在路边啃起了热乎乎的烙饼,如今,管理奴隶的事已经由那三个“高级奴隶”负责了,他们自然就轻松多了。李漓让阿贝贝阿米拉、纳迪娅,也坐下吃饭,阿贝贝倒是直接坐下来了,当二女正要跟着坐下去时,阿贝贝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二女一眼,二女立刻识趣地退后。李漓看在眼里,但是考虑到没有等级就不好管理,也没多说什么,于是拿了一些桌上的食物直接递给阿米拉和纳迪娅。

    “谢谢主人!”二女接过食物后异口同声地对李漓说,然后并没有立刻开吃,依旧等待着差遣点到底是埃米尔府调教出来的侍女,十分守规矩。

    “吃吧,都吃吧,别太拘束了,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你们叫什么名字?”李漓问二女。

    “这个是阿米拉,这个是纳迪娅,都是二十岁。”阿贝贝指着二女,向李漓介绍。

    “谢谢主人。”二女又齐声回答。

    李漓觉得毕竟自己和这两个侍女还生疏,便不再多说关于二女的事,李漓和蓓赫纳兹一边吃一边聊着其他事。阿贝贝在一旁乖巧地附和着李漓。

    李漓吃饱了。此时,李漓看见,远处,熊大、熊二、熊三正在调戏伊梅加哈剩下的另外两个老婆。于是李漓让阿贝贝去,把那两个女人叫了过来。李漓觉得既然不打算把这些奴隶卖掉了,那么一路上应该让这两个女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可以让她们犒劳一下哈桑、赛义德以及其他保镖,作为福利;甚至只要熊大、熊二、熊三表现好,也可以拿这两个女人犒劳这三人,作为奖励;反正她们是挑起部落冲突的罪魁祸首的老婆,应该替她们罪恶的丈夫继续赎罪!

    两女人跟着阿贝贝走了过来,神情呆滞的站在李漓面前。

    只见,阿贝贝抬手对比自己身高略高的其中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巴掌,挨打的就是伊梅加哈生前的大老婆,阿贝贝怒斥这两个女人说:“你们以为你们还是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酋长夫人吗!现在不是了,你们只是只是最卑贱的女奴!你们知道吗?见到主人,还不跪下!”

    阿贝贝这一巴掌,打出来她在拉格拉维德部落时积累的愤怒与羞耻,打得很重。

    被打的女人嘴角带着一缕血丝,先是感到惊愕,然后急忙向李漓跪了下去,低着头说:“主人!”

    另一个女人,就是那个来的路上被伊斯梅尔每晚折腾了的女人,很识趣,几乎同时跪了下去,对着李漓说:“主人!”

    李漓对阿贝贝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后,接着又问跪着的两个女人:“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胡玲耶,今年二十岁。”一个女人说。

    “热什德,今年十八岁。”另一个女人回答。

    “你们给伊梅加哈生孩子了吗?”李漓随口问道。

    “我原本有个儿子,但是在伊梅加哈战败的第二天,已经被凯拉贾派人处决了。”胡伶耶说着,就流出了眼泪,双手捂住了脸。

    “我还没有孩子。我是半年前才被伊梅加哈抢回来的,以前也只是他的玩偶,根本算不上什么酋长夫人。”热什德回答。

    李漓听了这话,心软了,决定胡玲耶和热什德跟着阿贝贝她们。

    李漓对着阿贝贝说:“她们也交给你了,让她们干点洗衣做饭的活吧。还有,别让其他人再欺侮她们了。”说罢,有把一块手帕递给了跪在自己面前,还在哭泣的胡玲耶。

    “是,主人!”阿贝贝回答。

    “谢谢您,主人!”胡玲耶和热什德如获大赦,立刻跪在李漓面前谢恩。

    “都起来吧,先去弄点吃的”李漓对着胡玲耶和热什德说。

    就在这时候,一个神情猥琐的矮个子男人向李漓这边走了过来。

    “尊贵的先生,您的太太真漂亮,这是我捡来的一件首饰,您看,您要不要。”猥琐矮男对着李漓和蓓赫纳兹说,说罢就拿出由一张羊皮包裹着的一件东西。这是一串宝石项链。这串宝石金项链由十二颗宝石组成,每一颗宝石都是由最珍贵的宝石打造而成,其中包括红宝石、蓝宝石、翡翠和钻石等。每颗宝石都镶嵌在精致的金链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餐饮摊主急忙说:“害人的东西,滚开!”

    猥琐矮男立刻回怼摊主:“老不死的,别多管闲事,闭嘴!”

    餐饮摊主不再说话。

    蓓赫纳兹、阿贝贝、阿米拉、纳迪娅都被这条项链吸引住了,直盯着宝石项链看,一旁胡玲耶和热什德的目光也向这边头射过来。连远处哈迪尔身边的莱拉也转过头来看着这边。果然,从古到今都一样,女人对珠宝的诱惑是无法抵御的!

    “这真的是你捡来的?这是你偷来的吧!”阿贝贝听到了餐饮摊主和猥琐矮男的对话,再打量着猥琐矮男,用怀疑的口吻对猥琐矮男说。

    “这位姑娘说笑了,我可不是小偷,不过这也不重要。”猥琐矮男说,“这条项链真的和您的夫人很般配。”

    “让我看一看。”一旁的哈迪尔走了过来,接过项链仔细地看了看,掂了一下重量,又拿着那颗钻石在桌上的餐盘的背面划了一下,然后对着项链的金子的锁扣那里用牙齿微微地咬了一下,随后还给了猥琐矮男,哈迪尔对李漓说:“少爷,看起来是真货。”

    “就五个金第纳尔,怎么样,先生。”猥琐矮男问李漓。

    “你看怎么样,喜欢吗?”李漓问蓓赫纳兹。

    “太贵了。”蓓赫纳兹害羞地低声回答。

    “你喜欢就好,阿贝贝给他钱。”李漓说。

    “二个金蒂纳尔!”还没等李漓话说完,阿贝贝就对着猥琐矮男喊了出来。

    “这位小姐,这也太便宜了吧。”猥琐矮男对阿贝贝说,“你家主人都答应了。”

    “不行,钱袋在我这里。我说二个金第纳尔就两个。再说,这是你偷来的,能卖掉就该知足。哼!”阿贝贝说。

    “成交!”猥琐矮男答应了,一手把项链递给李漓,一手从阿贝贝手里接过项链。

    李漓立刻起身,站到蓓赫纳兹身后,把项链系在蓓赫纳兹脖子上。蓓赫纳兹害羞地低着头说:“艾赛德,谢谢你!”

    “尊敬的贵人,您这是要去凯鲁万吗,能用您空闲的骆驼搭我一段路吗?”猥琐矮男问。

    “我们刚从凯鲁万出来,你自己想办法去吧。”阿贝贝随口说,“我们不带陌生人。”

    “阿贝贝,你还在这里干嘛?快去给我把马车上的镜子拿来!”蓓赫纳兹立刻对阿贝贝带着训斥的口吻对阿贝贝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您了,尊敬的贵人,真神保佑您和您的夫人,还有这位伶俐的姑娘。”猥琐矮男识趣地离开了。

    阿贝贝急忙跑向马车,从蓓赫纳兹交给她的行李包袱中找到一面铜镜,拿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把铜镜递给蓓赫纳兹。蓓赫纳兹接过铜镜,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胸前的这串项链,满足地对李漓说:“艾赛德,我感到很幸福!”

    接着蓓赫纳兹操起桌子上的一把铁汤勺,又立即用严肃的语气对阿贝贝说:“阿贝贝,跪下,把手伸出来!谁允许你随便和人说我们的行程的!”

    阿贝贝老老实实的跪着地上,把手伸出来,摊开手掌,交个蓓赫纳兹,闭上了双眼,说:“夫人,我错了。”

    “这次就算了吧。”李漓对蓓赫纳兹说,同时急忙把手放在已经被蓓赫纳兹握住的阿贝贝的手掌上挡着,对阿贝贝说:“阿贝贝,下次别这样了。”

    蓓赫纳兹见状,放下了汤勺,松开了阿贝贝的手,对阿贝贝说:“起来吧。”

    “谢谢,主人。”阿贝贝对李漓说,接着又说:“夫人,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然后走到一边,又对身后的阿米拉和纳迪娅说:“听着,你们也不许和陌生人乱说话!”

    “是,管事姐姐。”阿米拉和纳迪娅对阿贝贝点着头说,接着阿米拉又向还站在一旁的胡玲耶和热什德说:“你们也给我记住!”

    李漓见此,感到无语。这个还算不上夫人的夫人,做足了夫人的威风;这个自封的大丫鬟也摆足了大丫鬟的架子;小丫鬟对更低等级的女仆也毫不含糊,真是一个比一个凶啊。这就是人性!

    休息片刻,李漓等人又再次向着突尼斯城的方向,踏上了旅途。

    走出小镇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在这荒凉的原野之上,一群凶恶的壮汉骑着马奔驰而来,他们大约二十来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弯刀或长矛,把李漓的队伍围住了。他们身穿黑色的皮甲,脸上涂满了狰狞的面具,透出一股冷酷的杀气。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李漓立刻握紧了自己背着的长剑,喊道:“哈迪尔大叔,去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可是,没有人应答。哈迪尔呢,李漓一脸疑惑地张望着自己的队伍里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