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菩提子
镇元子的呼唤声，在万寿山山顶回荡。随即，一股清风从半空吹来，吹入凉亭，落在桌边。
一个面相圆满，光头带戒疤，但披鹤氅穿道袍，又在手里执着一把文人轻扇的男子由风化成，笑吟吟地站在那里，抚须坐下，看着夏乘月，一言不发。
镇元子不觉得慢待，先向夏乘月解释：“之前与太白道友神思交流做过自我介绍，但是这位，他却应该不识。”
他介绍道：“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这位道友号菩提子，道统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道家装扮，佛家名号，儒家行事，道隐，佛戒，儒正集一身，隐世而又高调行事，限欲却过问红尘，儒释道三家大成合一的完美金仙！”
镇元子脸上也笑眯眯的，说：“这些，也是太白道友对你的期望。你李白叔叔到底是并未接触过关于菩提祖师的典籍，不然，他肯定会把菩提子当成你未来的模范！”
菩提子只是笑，不自矜，也不自得。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夏乘月。
一个穿粗制兽皮衣，脸面稚嫩，身材小小的十二三岁童子，一个男身女像，仙风道骨，一身庄严的中年金仙，一个佛面道身，儒雅平和，一身利落的老年金仙，在两个沉默的道童的随伺下，安然对坐。
夏乘月并没有这些神仙读心印真的神通，但是被这样盯着，却奇异地没有感到不适。
他便豁然开朗，原来，这个菩提子，也有强者平视一切之心！
平视一切，自然会让一切都不可辱，也不受辱！
“觉悟很快，真是可爱。”菩提子开口，声音出奇地平平无奇，和每个人都会在村口遇到的下棋老头一样，略微沙哑，仿佛烟嗓，能随时说出过去的故事，开口从来也是风趣幽默。
与镇元子不同，夏乘月对这个另类的怪老头初印象很不错，于是他态度愈发端正：“请两位神仙教我。”
两位金仙互望一眼，镇元子是主，便先开口：“一体双魂，并非没有得道的例子，其中最经典的，是‘过去真佛’曾经的‘分身断念’故事。”
他伸手示意，佛学方面，当菩提子为上。
“传说，佛历百千万亿那由他劫，得证佛果。其中有百千万亿劫数，是要受轻身劫、裂身劫及轻神劫、裂神劫等，尝了百千万亿次夺舍与被夺舍的难过。为了过去未来现在会受此灾存在，佛得佛果后，设‘分身断念’故事。佛大法力，那故事一言而定，便有一佛子凭空诞生，名‘过去’，历一体两魂难过，后闭塞意识空间，行百千步莲花路，终于分成两个人儿，一名‘过去’，一名‘真佛’。”
夏乘月听得认真，发现这个怪老头的确会讲故事，简单几句，把来龙去脉说得跌宕而真切。
他插嘴问道：“祖师的意思，是佛的办法，是封闭意识空间，然后修行百千步骤的正道沧桑，就能让我和李白叔叔变成两个人？”
两位道教金仙一起点头。
夏乘月便继续问：“敢问佛所说当真吗？”
两位金仙一起笑，点头。
夏乘月不执着这个，问：“我可以问问李白叔叔吗？”
两位金仙一起笑，头摇成拨浪鼓。
“他是知情的，怕会影响你的判断，所以才避开了。”
夏乘月有些为难，沉默一会后，继续问道：“我可以见见行云阿姨吗？”
两位金仙一起摇头，镇元子道：“行云儿是当值守山红尘仙，既然是红尘，上来就已违背天条，必遭雷劫，万劫不复。你也别想下去问，不然上来还是那么难，那都是时间，每一刻，都是对你们的风险，是太白道友的苦难。”
菩提子道：“我们理解你希望得到长辈意见的心情，但是你已经长大了，该自己决定这样的人生大事了。”
夏乘月沉吟，前面这几句，基本确定了佛那办法的唯一性，或者说最佳性。他便转而考起了两位金仙。
“敢问两位神仙，我如果封闭意识空间，是去佛那里行路，还是在两位身下，是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镇元子又拿拂尘轻敲桌面，与菩提子相视一笑，连声道：“聪慧子也！聪慧子也！”
菩提子也夸：“你这孩子思路清晰，一点就通，直来直去而不落下乘，太白道友将你培养得好啊！”
镇元子补充：“然也！此子居然想得到过去现在未来，不愧是我们俩一起看上的可造之材！”
菩提子把话题转了回来：“金仙神通，多如牛毛也。只说镇元子应承传给你的混元道果，得自元始天尊，成于镇元子俗身，有九八七十二种变化，与我的七十二般变化有异曲同工之妙。其袖里乾坤神通，仙界第一拘捕限制令也，限制百种变化，是一矛一盾，最为相得益彰，与我失魂符、落魄符、定身符等等千万符法，也是异曲同工。我当传你七十二变化及万千符法，互为补助也。而镇元子之烟雨剑法，不客气地说，小道尔，概因镇元子道友从来不愿伤害，个中需多定夺出精妙之处。”
镇元子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以左手食指指点道友，一脸无奈。
菩提子踩他，他却捧菩提子：“其实，太白兄所在盛唐，文化鼎盛，符箓之术也是极为繁茂发展，其族叔恰巧是顶级箓书家。只是这箓书，古书法概称而已，符箓也只是其中极小一部分，而且李白随族叔习得箓书是在晚年，诸多原因影响，更是学得百不存一。所以你符箓之学不精，而太白道友其实也不能多教。可是菩提祖师不同，他万千符法，大道归一，却是无论如何都算你的良师！”
两位金仙一唱一和，一股非得把夏乘月这个弟子收下不可的样子。
“如果我与镇元子二人都无法带你走上莲花路，我们当真是大失败！到时候，我们怎么都得带你跨过无尽树海，下无底深渊，越无边南海，通万千天宫，去西天寻那佛，讨个说法去！”
菩提子说完，镇元子接着解释：“至于你从佛的故事里，听出来的过去未来现在，是真道理也！所以，我们会明确告诉你，我们会在过去、现在、未来一起为你度化！”
至此，人已彻底无可辩驳。
夏乘月也是充分感受到了两位金仙的求才之心，那殷切而诚恳的态度。
接下来，该谈论如何封闭意识空间了，也许还该准备下和李白叔叔告别，并一起憧憬下未来。
所以，他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很感动，需要真心致谢。然后，我就该拒绝了！”
一个面相圆满，光头带戒疤，但披鹤氅穿道袍，又在手里执着一把文人轻扇的男子由风化成，笑吟吟地站在那里，抚须坐下，看着夏乘月，一言不发。
镇元子不觉得慢待，先向夏乘月解释：“之前与太白道友神思交流做过自我介绍，但是这位，他却应该不识。”
他介绍道：“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这位道友号菩提子，道统在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道家装扮，佛家名号，儒家行事，道隐，佛戒，儒正集一身，隐世而又高调行事，限欲却过问红尘，儒释道三家大成合一的完美金仙！”
镇元子脸上也笑眯眯的，说：“这些，也是太白道友对你的期望。你李白叔叔到底是并未接触过关于菩提祖师的典籍，不然，他肯定会把菩提子当成你未来的模范！”
菩提子只是笑，不自矜，也不自得。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夏乘月。
一个穿粗制兽皮衣，脸面稚嫩，身材小小的十二三岁童子，一个男身女像，仙风道骨，一身庄严的中年金仙，一个佛面道身，儒雅平和，一身利落的老年金仙，在两个沉默的道童的随伺下，安然对坐。
夏乘月并没有这些神仙读心印真的神通，但是被这样盯着，却奇异地没有感到不适。
他便豁然开朗，原来，这个菩提子，也有强者平视一切之心！
平视一切，自然会让一切都不可辱，也不受辱！
“觉悟很快，真是可爱。”菩提子开口，声音出奇地平平无奇，和每个人都会在村口遇到的下棋老头一样，略微沙哑，仿佛烟嗓，能随时说出过去的故事，开口从来也是风趣幽默。
与镇元子不同，夏乘月对这个另类的怪老头初印象很不错，于是他态度愈发端正：“请两位神仙教我。”
两位金仙互望一眼，镇元子是主，便先开口：“一体双魂，并非没有得道的例子，其中最经典的，是‘过去真佛’曾经的‘分身断念’故事。”
他伸手示意，佛学方面，当菩提子为上。
“传说，佛历百千万亿那由他劫，得证佛果。其中有百千万亿劫数，是要受轻身劫、裂身劫及轻神劫、裂神劫等，尝了百千万亿次夺舍与被夺舍的难过。为了过去未来现在会受此灾存在，佛得佛果后，设‘分身断念’故事。佛大法力，那故事一言而定，便有一佛子凭空诞生，名‘过去’，历一体两魂难过，后闭塞意识空间，行百千步莲花路，终于分成两个人儿，一名‘过去’，一名‘真佛’。”
夏乘月听得认真，发现这个怪老头的确会讲故事，简单几句，把来龙去脉说得跌宕而真切。
他插嘴问道：“祖师的意思，是佛的办法，是封闭意识空间，然后修行百千步骤的正道沧桑，就能让我和李白叔叔变成两个人？”
两位道教金仙一起点头。
夏乘月便继续问：“敢问佛所说当真吗？”
两位金仙一起笑，点头。
夏乘月不执着这个，问：“我可以问问李白叔叔吗？”
两位金仙一起笑，头摇成拨浪鼓。
“他是知情的，怕会影响你的判断，所以才避开了。”
夏乘月有些为难，沉默一会后，继续问道：“我可以见见行云阿姨吗？”
两位金仙一起摇头，镇元子道：“行云儿是当值守山红尘仙，既然是红尘，上来就已违背天条，必遭雷劫，万劫不复。你也别想下去问，不然上来还是那么难，那都是时间，每一刻，都是对你们的风险，是太白道友的苦难。”
菩提子道：“我们理解你希望得到长辈意见的心情，但是你已经长大了，该自己决定这样的人生大事了。”
夏乘月沉吟，前面这几句，基本确定了佛那办法的唯一性，或者说最佳性。他便转而考起了两位金仙。
“敢问两位神仙，我如果封闭意识空间，是去佛那里行路，还是在两位身下，是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镇元子又拿拂尘轻敲桌面，与菩提子相视一笑，连声道：“聪慧子也！聪慧子也！”
菩提子也夸：“你这孩子思路清晰，一点就通，直来直去而不落下乘，太白道友将你培养得好啊！”
镇元子补充：“然也！此子居然想得到过去现在未来，不愧是我们俩一起看上的可造之材！”
菩提子把话题转了回来：“金仙神通，多如牛毛也。只说镇元子应承传给你的混元道果，得自元始天尊，成于镇元子俗身，有九八七十二种变化，与我的七十二般变化有异曲同工之妙。其袖里乾坤神通，仙界第一拘捕限制令也，限制百种变化，是一矛一盾，最为相得益彰，与我失魂符、落魄符、定身符等等千万符法，也是异曲同工。我当传你七十二变化及万千符法，互为补助也。而镇元子之烟雨剑法，不客气地说，小道尔，概因镇元子道友从来不愿伤害，个中需多定夺出精妙之处。”
镇元子听到这里，哈哈大笑，以左手食指指点道友，一脸无奈。
菩提子踩他，他却捧菩提子：“其实，太白兄所在盛唐，文化鼎盛，符箓之术也是极为繁茂发展，其族叔恰巧是顶级箓书家。只是这箓书，古书法概称而已，符箓也只是其中极小一部分，而且李白随族叔习得箓书是在晚年，诸多原因影响，更是学得百不存一。所以你符箓之学不精，而太白道友其实也不能多教。可是菩提祖师不同，他万千符法，大道归一，却是无论如何都算你的良师！”
两位金仙一唱一和，一股非得把夏乘月这个弟子收下不可的样子。
“如果我与镇元子二人都无法带你走上莲花路，我们当真是大失败！到时候，我们怎么都得带你跨过无尽树海，下无底深渊，越无边南海，通万千天宫，去西天寻那佛，讨个说法去！”
菩提子说完，镇元子接着解释：“至于你从佛的故事里，听出来的过去未来现在，是真道理也！所以，我们会明确告诉你，我们会在过去、现在、未来一起为你度化！”
至此，人已彻底无可辩驳。
夏乘月也是充分感受到了两位金仙的求才之心，那殷切而诚恳的态度。
接下来，该谈论如何封闭意识空间了，也许还该准备下和李白叔叔告别，并一起憧憬下未来。
所以，他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很感动，需要真心致谢。然后，我就该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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