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兵发随州
同时缺乏的还有具有一定知识的专业人员，这次的战损统计还是赵念亲力亲为算出来的，说来好笑，整个安南军里面也只有裴清正有着算数的本事。
但他平日里事务繁忙，所以安南军整个的算账事务就交给了一个姓王的老头，可偏偏王老头算数一道不精，时常算错，好在此次他在后方的辎重部队，要不然赵念不知道这家伙又能算出什么离谱的数字来。
岭南这边讲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死去的士卒都被安葬在山林中。
赵念率安南军驻扎在临时的营帐中，这些暂时修建的营帐不够居住，很多人都没有睡觉的地方，好在一天过后，裴清正就带着后方运输粮食的十余万人成功与赵念汇合。
他在了解过赵念的做法后也忍不住称赞，感叹道赵念的杀伐果断。
不过在是否进军随州城一事上，赵念和裴清正之间又产生了分歧。
“裴先生，此战我军占据天时地利的情况下都死伤了近三千余人，若是一路北上，一路上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随州城一行还需要时间，我想退回桉州地界休养生息！”
“不可，南王殿下，桉州城无地利优势，只有先占据了随州城，凭借随州城北上进军，此番折了太子的兵马，他日后定有所察觉，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秣兵历马发兵桉州，先灭掉安南军，二是全力以赴剑指上京，坐上那至尊之位。”
裴清正神情严肃，接着说道：“太子手下谋士万千，更别说他本身也不是易与之辈，自然会选择最有利的方式，若是叫他登上大宝之位，南王殿下的身上就要多一个逆臣贼子的名号了！届时安南军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太子兵马和几路叛军的危险了！”
赵念脸色难看，他原以为此战过后自己能领安南军退回桉州好生休养一段时间，这二十余万农民所组成的军队，实在是让他没底，至今也没有想好是否要拼着北上护驾，可现实却不停的逼迫赵念做出选择。
“裴清正，你实话告诉我，自圣旨一出，你如此竭心尽力引所谓的安南军出桉州，到底为了什么！？”
赵念厉声发问，虽然他相信裴清正分析的都是对的，可裴清正自始至终坚持北上，目的明确，让赵念不得不心里生疑。
裴清正苦笑一声，眼中深邃无比：“好叫南王殿下知晓，北上护驾一事我自有私心所在，可最终的推手乃是皇帝陛下以及太子，若我不动，恐怕殿下性命不保，殿下放心，我已在桉州生活了十几年，不会对殿下有不轨之心！”
“可就是因为你一力主张北上，此战死去了三千安南军，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原以为殿下斩杀那些败兵之时杀伐果断，没想到还存有优柔寡断之念，殿下也曾说，皇位更替之间流血不断，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训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安南军，牺牲在所难免！”
赵念被裴清正的话噎了一下，他欲言又止，对于他来说，死去的那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他的转变就算再快也不能无视这么多民众死在自己的面前，摆了摆衣袖，出了议事的营帐，没有再和裴清正理论。
离开营帐后，赵念寻到了正在重新编改队伍的程修业，败兵共有四百一十二人，其中骑兵出身的还有九十人，剩下的三百多人都是步卒。
程修业此刻正将骑兵与步卒分开，见赵念到来，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赵念此刻一肚子气，他对裴清正的理念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眼下是该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他又将那十一位将领招来，待人来齐后，他做出来自己的选择：“如今缺少精于算数之人，所以安南军数量存在偏差，你们十一人每人各领自己的人，粗略统计一下，保留整数，将余出来的人归入程修业麾下，中午将那些马肉拿出来炖了，吃过饭后，辎重部队在后方绕路前往随州城，剩下的人随我一起，穿过死羊道，兵发随州！”
这些粗汉的心思都压不住，所以赵念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们对于程修业都怀有隐隐的敌意，这也正常，毕竟是个半路加入安南军的人，赵念也没有多说，他相信以程修业的本事不会吃亏。
赵念又将休整的赵大军叫来，赵大军所领的二百多拐子都不容小觑，他让赵大军带领拐子先行出发，探清随州城的虚实，又安排裴清正跟随辎重部队，看好粮食。
“你将我的发兵随州的命令告诉裴先生，若他觉得哪里不妥自然会提出，告诉他，我不会盲目自大，随州城我势在必得！不过是否继续北上，还需要我仔细斟酌几日！”
马肉的味道一言难尽，赵念也没什么胃口多吃，草草用过这顿饭后，安南军十二路人马有序开拔，营帐也没有浪费，都是些砍伐好的木头，所幸扛着带走了。
历经一日，安南军已经能远远看见随州城的城墙了，与桉州城不同，随州城曾经算得上一个军事要塞，用以防范南面的交趾国，城墙看起来约有三丈之高，桉州城由于周围地势不便扩修，所以没有这个待遇。
大军行进到随州城不到十里之处没有再继续前进，乌泱泱的一群人停在了随州城外，赵大军昨日夜晚就已经快马回来，说是随州城内如今共驻扎了一千边军，不过其中的水分很大，而且随州内并没有叛离上京城的声音，所以应该不会阻止北上护驾的赵念进城。
不一会，城门大开，出来的却不是迎接赵念的人，而是一千余披甲的兵卒，不过这些人看样子松松垮垮，就连身上的战甲都是铁锈斑斑。
那边不慌不忙跑来一人，高声呼喊道：“我们随州城城卫军统领说了，随州城内没有多余住所供南王殿下手下兵马居住，而且眼下正值战乱，百姓人心惶惶，实在不便接南王殿下入城！”
但他平日里事务繁忙，所以安南军整个的算账事务就交给了一个姓王的老头，可偏偏王老头算数一道不精，时常算错，好在此次他在后方的辎重部队，要不然赵念不知道这家伙又能算出什么离谱的数字来。
岭南这边讲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死去的士卒都被安葬在山林中。
赵念率安南军驻扎在临时的营帐中，这些暂时修建的营帐不够居住，很多人都没有睡觉的地方，好在一天过后，裴清正就带着后方运输粮食的十余万人成功与赵念汇合。
他在了解过赵念的做法后也忍不住称赞，感叹道赵念的杀伐果断。
不过在是否进军随州城一事上，赵念和裴清正之间又产生了分歧。
“裴先生，此战我军占据天时地利的情况下都死伤了近三千余人，若是一路北上，一路上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随州城一行还需要时间，我想退回桉州地界休养生息！”
“不可，南王殿下，桉州城无地利优势，只有先占据了随州城，凭借随州城北上进军，此番折了太子的兵马，他日后定有所察觉，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秣兵历马发兵桉州，先灭掉安南军，二是全力以赴剑指上京，坐上那至尊之位。”
裴清正神情严肃，接着说道：“太子手下谋士万千，更别说他本身也不是易与之辈，自然会选择最有利的方式，若是叫他登上大宝之位，南王殿下的身上就要多一个逆臣贼子的名号了！届时安南军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太子兵马和几路叛军的危险了！”
赵念脸色难看，他原以为此战过后自己能领安南军退回桉州好生休养一段时间，这二十余万农民所组成的军队，实在是让他没底，至今也没有想好是否要拼着北上护驾，可现实却不停的逼迫赵念做出选择。
“裴清正，你实话告诉我，自圣旨一出，你如此竭心尽力引所谓的安南军出桉州，到底为了什么！？”
赵念厉声发问，虽然他相信裴清正分析的都是对的，可裴清正自始至终坚持北上，目的明确，让赵念不得不心里生疑。
裴清正苦笑一声，眼中深邃无比：“好叫南王殿下知晓，北上护驾一事我自有私心所在，可最终的推手乃是皇帝陛下以及太子，若我不动，恐怕殿下性命不保，殿下放心，我已在桉州生活了十几年，不会对殿下有不轨之心！”
“可就是因为你一力主张北上，此战死去了三千安南军，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原以为殿下斩杀那些败兵之时杀伐果断，没想到还存有优柔寡断之念，殿下也曾说，皇位更替之间流血不断，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训练出一支能征善战的安南军，牺牲在所难免！”
赵念被裴清正的话噎了一下，他欲言又止，对于他来说，死去的那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他的转变就算再快也不能无视这么多民众死在自己的面前，摆了摆衣袖，出了议事的营帐，没有再和裴清正理论。
离开营帐后，赵念寻到了正在重新编改队伍的程修业，败兵共有四百一十二人，其中骑兵出身的还有九十人，剩下的三百多人都是步卒。
程修业此刻正将骑兵与步卒分开，见赵念到来，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赵念此刻一肚子气，他对裴清正的理念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但眼下是该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他又将那十一位将领招来，待人来齐后，他做出来自己的选择：“如今缺少精于算数之人，所以安南军数量存在偏差，你们十一人每人各领自己的人，粗略统计一下，保留整数，将余出来的人归入程修业麾下，中午将那些马肉拿出来炖了，吃过饭后，辎重部队在后方绕路前往随州城，剩下的人随我一起，穿过死羊道，兵发随州！”
这些粗汉的心思都压不住，所以赵念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们对于程修业都怀有隐隐的敌意，这也正常，毕竟是个半路加入安南军的人，赵念也没有多说，他相信以程修业的本事不会吃亏。
赵念又将休整的赵大军叫来，赵大军所领的二百多拐子都不容小觑，他让赵大军带领拐子先行出发，探清随州城的虚实，又安排裴清正跟随辎重部队，看好粮食。
“你将我的发兵随州的命令告诉裴先生，若他觉得哪里不妥自然会提出，告诉他，我不会盲目自大，随州城我势在必得！不过是否继续北上，还需要我仔细斟酌几日！”
马肉的味道一言难尽，赵念也没什么胃口多吃，草草用过这顿饭后，安南军十二路人马有序开拔，营帐也没有浪费，都是些砍伐好的木头，所幸扛着带走了。
历经一日，安南军已经能远远看见随州城的城墙了，与桉州城不同，随州城曾经算得上一个军事要塞，用以防范南面的交趾国，城墙看起来约有三丈之高，桉州城由于周围地势不便扩修，所以没有这个待遇。
大军行进到随州城不到十里之处没有再继续前进，乌泱泱的一群人停在了随州城外，赵大军昨日夜晚就已经快马回来，说是随州城内如今共驻扎了一千边军，不过其中的水分很大，而且随州内并没有叛离上京城的声音，所以应该不会阻止北上护驾的赵念进城。
不一会，城门大开，出来的却不是迎接赵念的人，而是一千余披甲的兵卒，不过这些人看样子松松垮垮，就连身上的战甲都是铁锈斑斑。
那边不慌不忙跑来一人，高声呼喊道：“我们随州城城卫军统领说了，随州城内没有多余住所供南王殿下手下兵马居住，而且眼下正值战乱，百姓人心惶惶，实在不便接南王殿下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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