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个救死扶伤的来自巨鹿的医师叫张角
“诸位仁义大爱，拿出那么多粮食来救济灾民，在下真是对诸位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先生才是，自愿从巨鹿到邺城一带救治灾民，我们只是做了些小事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黄路看着袁术和他口中的张先生在商业互吹，他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张先生，很瘦，瘦得两颊向内凹陷，没有一点肉，皮肤紧紧的贴在骨头上，须发黑白杂糅，整体呈现出灰色，两眼倒是炯炯有神。他第一次看到张先生，就被吓了一跳，小隰荷则被吓得钻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不敢看张先生。
雪，慢慢的飘洒下来，“下雪了，瑞雪兆丰年，明年，如果能复耕的话，应该会有好收成吧。”黄路心想。
但又有多少人能活到那时候呢？
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主要还是发生了袁术意料之外的状况，按照正常的计划，兄弟会今天要去六个坞堡借粮，然后晚上压着这些粮车找个地方庆祝一顿，第二天，再来这些灾民聚集的地方发粮。然而，当他们借到第四个坞堡时，发生了意外。
那第四个坞堡原叫潘家庄，潘氏一族筑堡而守因此改叫潘家堡，袁术在前几个坞堡借粮都很顺利，唯独这个潘家堡却是个硬点子不肯借。袁术一声令下，兄弟会便依照计划，开始远距离抛射。却没想到这潘家堡竟有能人，一箭射掉了袁术的斗笠，紧接着又是一箭，好在这帮游侠儿是真的够义气，只见俞涉见袁术被射落斗笠便纵马用身体挡住袁术，而自己却被射中了胳膊。因此，袁术紧急收队，听熟悉这一代的游侠说附近的成安县有个姓张医师正在救治患病的灾民，便押着粮食赶忙到附近的成安县，找寻张医师。
“各位随意找间屋子避避雪吧。”张先生见下起了雪，急忙说道。
“那俞兄弟就麻烦张先生了。”袁术向张先生拱了拱手。
“不麻烦，不麻烦，各位少侠为灾民筹粮方才有此伤，照顾俞侠士我又怎敢推辞。”说完，张先生让几人将俞涉扶入屋内。
“我平时一般都在这，各位少侠有事，或是要看望俞侠士，来此处就行。”张角说完，拉开木门，转身走入屋内。
黄路看向屋子，这是间有些旧的老木屋，但却足够大，想来原先是做仓库，如今张先生用做病房，救治生病的灾民。
“我思哥哥，我们也去避避雪吧。”小隰荷见黄路望着木屋发呆，轻轻的推了推黄路。
“嗯。”黄路掉转马头，随意找了间屋子，从马上抱下小隰荷，二人走了进去。
“咦，那不是公路哥哥吗？”小隰荷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屋内烤火的袁术，跑过去，坐在袁术身边烤火。
黄路见了，也走过去烤火。
“公路兄，为何这成安县聚集了这么多灾民？”黄路见三人无人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率先开口说道。
“不知道。”袁术眼神迷离，有气无力的说，一边用枯枝拨弄着火堆。
“公路兄，可是为俞涉受伤之事闷闷不乐？”
“不知道。”
“公路兄，可是因为邺城灾民之事？”
“不知道。”
“公路兄，可有家室？”黄路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道。”
好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袁术身在神不在，看样子是被某一件事打击到了，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现在估计不管问他什么，回答估计都是不知道。
“陈隰荷，我去找张先生问些事，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小隰荷摇了摇头，“不去，那老头吓人，看起来不是好人，不去。”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
“长得怪。”黄路顿时被她的回答气笑了。
“那我和公路兄就看起来是好人了？”
小隰荷点了点头“因为你们长得帅啊。”
黄路听了翻了个白眼。
“那你就好好陪着公路兄吧，他现在看起来沮丧的，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嗯，交给我吧。”小隰荷认真点了点头。
黄路推开门，走到屋外，顶着风雪，向张先生所在的屋子走去。
推开门，黄路见张先生正写着什么，张先生见他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奋笔疾书，黄路也不便打扰，仔细的观察着屋内。屋内严整有序的分为四排，地上放着一张张的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个害了病的灾民，屋子中央和四角各有一个火盆，保持着屋内的温暖，几个身着干净素衣的人正轻声安慰着害了病的灾民，还有几个身着青衣的端来一碗碗熬好的稀粥和符咒，交到身着素衣的人的手中，然后身着素衣的人将符咒放入稀粥搅碎，然后缓缓的喂灾民喝下。
“这位少侠，所来何事？哦，是看望俞少侠的吧，他在里面一点。”张先生停下了笔，将写好的绢布交给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手中，吩咐了几句，转身看向黄路。
“在下知道了，我此次前来，是想找先生了解一些事情。”
“想了解什么？但讲无妨，张某知无不言。”张先生向黄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下黄路，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先生不敢当，我姓张，单讳一个角字。”
“有何不敢？张先生解救万民于病痛之中，实在令我辈佩服。不知先生师从何人学的医？”听得面前之人就是张角，黄路不由的感到好奇，这真的是未来的那个领导黄巾起义的张角？还是说另有其人，此人只是恰巧同名同姓而已？
“在下不敢说学过医，只是年少时上山采药，遇一老翁传授得一些符水医术罢了。”
“这些是？”黄路指着那些正在照顾病人的问道。
“哦，黄少侠，此地并非谈话之地，患病之人需要清净，借一步说话，请。”张角带他进了在大木屋旁的一个小木屋。
“此地是我等休息之所，我看黄少侠疑虑颇多，方请少侠来此净室一吐为快。”“方才黄少侠所问的，皆是我的弟子。”
“他们有的是从巨鹿随我来此，有的是灾民病愈之后自愿来帮忙。”
“巨鹿亦有病患，为何张先生独来此地呢？”
“此地是最需要医者的地方。”“这些灾民是如此的痛苦，遭受着寒冷，饥饿，病痛的折磨。”张角长叹了一口气，“他们无时无刻不处在绝望之中，上天无情的剥夺了他们的一切，我能做的，只是给处在黑暗和绝望痛苦之中灾民一点点的安慰，给他们点起一盏小灯，一点的希望罢了。”
“我见先生用符水治病，真有效用？”黄路问出了他心中的疑虑。
“你知道，看着那些灾民一个个的病死，我有多痛心吗？一千六百人，一千六百人！若是真的有草药，有粮食，他们本是可以活的。”“而我只能让他们不至于带着满腔怨恨的死去。”“让他们在死前知道还有人在关心他们。”
“原本我以为朝廷会下令救灾，很快粮食就会来了，可是我等了整整三个月！”“来的不是粮食，而是邺城的征粮官与兵卒！他们抢走了成安县令高价从幽州买的粮！还把他杀了！”
“我不明白，大汉皇帝就不怕这些灾民，化作厉鬼，找他复仇，倾了他的大汉江山吗？”张角越说越激动。
“张先生，慎言，慎言啊。”
“还慎言什么！多少病死，饿死的灾民已经不能说话了，我给不了灾民什么，但这大汉同样给不了，黄少侠，你知道么？如今大荒之年，草根，树皮都给啃光了！哪来的草药？！我只能用草纸做些符水给患者饮用，骗他们说是南华真人的秘法，符咒。”
“这大汉，哈哈哈哈，却连这种没有用的符水都不愿意给他们呐！”张角悲愤的说道。
“张先生，这成安县为何灾民皆聚于此？”
“被赶过来的，他们已经无处可去了，唯有成安县县令，开城门，容纳了他们。”
“不知成安县县令是？”
“刘义，刘义死后成安已无县令，硬要说的话，就是我吧。”张角渐渐的冷静下来。
“黄少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黄少侠，我行医，学医的理想就是拯救天下苍生。”张角突然说道。
“你问我这么多，那我问你，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学医真的救得了天下百姓吗？”
黄路沉默了半晌，答道：“救不了。”
“是啊！救不了，谁也救不了，甚至连我自己都救不了啊！”张角闭上眼，轻声叹道。
“张先生，我走了。”黄路朝张角行了一礼。
“走吧。”张角挥了挥手示意黄路离开。
黄路在成安县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一栋栋破旧的房屋，看着屋子里一群围着火堆烤火，衣衫褴褛的灾民，陷入了沉思。
救天下百姓？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他只想过好好活着，在东汉好好的活下来。而且他也不认为他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救天下百姓。他眼前又浮现起张角的面孔，张角是个善良的好人，他希望拯救天下百姓，他也确实这么去做了，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的黄巾起义。但是，也同样是这份善良，将他拖入深渊，向无数落水求助之人伸手，是可敬的，但同样也有着巨大的风险，也是他已经做好了这份觉悟了吧。
不知不觉中，黄路走到了自己之前和袁术还有小隰荷一同烤火的小屋，“哼，冀州牧？必须死！”黄路想到了张角告诉他的那些事，下定了决心，大步的走进屋内。
“哪里哪里，先生才是，自愿从巨鹿到邺城一带救治灾民，我们只是做了些小事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黄路看着袁术和他口中的张先生在商业互吹，他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张先生，很瘦，瘦得两颊向内凹陷，没有一点肉，皮肤紧紧的贴在骨头上，须发黑白杂糅，整体呈现出灰色，两眼倒是炯炯有神。他第一次看到张先生，就被吓了一跳，小隰荷则被吓得钻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不敢看张先生。
雪，慢慢的飘洒下来，“下雪了，瑞雪兆丰年，明年，如果能复耕的话，应该会有好收成吧。”黄路心想。
但又有多少人能活到那时候呢？
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主要还是发生了袁术意料之外的状况，按照正常的计划，兄弟会今天要去六个坞堡借粮，然后晚上压着这些粮车找个地方庆祝一顿，第二天，再来这些灾民聚集的地方发粮。然而，当他们借到第四个坞堡时，发生了意外。
那第四个坞堡原叫潘家庄，潘氏一族筑堡而守因此改叫潘家堡，袁术在前几个坞堡借粮都很顺利，唯独这个潘家堡却是个硬点子不肯借。袁术一声令下，兄弟会便依照计划，开始远距离抛射。却没想到这潘家堡竟有能人，一箭射掉了袁术的斗笠，紧接着又是一箭，好在这帮游侠儿是真的够义气，只见俞涉见袁术被射落斗笠便纵马用身体挡住袁术，而自己却被射中了胳膊。因此，袁术紧急收队，听熟悉这一代的游侠说附近的成安县有个姓张医师正在救治患病的灾民，便押着粮食赶忙到附近的成安县，找寻张医师。
“各位随意找间屋子避避雪吧。”张先生见下起了雪，急忙说道。
“那俞兄弟就麻烦张先生了。”袁术向张先生拱了拱手。
“不麻烦，不麻烦，各位少侠为灾民筹粮方才有此伤，照顾俞侠士我又怎敢推辞。”说完，张先生让几人将俞涉扶入屋内。
“我平时一般都在这，各位少侠有事，或是要看望俞侠士，来此处就行。”张角说完，拉开木门，转身走入屋内。
黄路看向屋子，这是间有些旧的老木屋，但却足够大，想来原先是做仓库，如今张先生用做病房，救治生病的灾民。
“我思哥哥，我们也去避避雪吧。”小隰荷见黄路望着木屋发呆，轻轻的推了推黄路。
“嗯。”黄路掉转马头，随意找了间屋子，从马上抱下小隰荷，二人走了进去。
“咦，那不是公路哥哥吗？”小隰荷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屋内烤火的袁术，跑过去，坐在袁术身边烤火。
黄路见了，也走过去烤火。
“公路兄，为何这成安县聚集了这么多灾民？”黄路见三人无人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重，率先开口说道。
“不知道。”袁术眼神迷离，有气无力的说，一边用枯枝拨弄着火堆。
“公路兄，可是为俞涉受伤之事闷闷不乐？”
“不知道。”
“公路兄，可是因为邺城灾民之事？”
“不知道。”
“公路兄，可有家室？”黄路试探性的问道。
“不知道。”
好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袁术身在神不在，看样子是被某一件事打击到了，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现在估计不管问他什么，回答估计都是不知道。
“陈隰荷，我去找张先生问些事，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小隰荷摇了摇头，“不去，那老头吓人，看起来不是好人，不去。”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
“长得怪。”黄路顿时被她的回答气笑了。
“那我和公路兄就看起来是好人了？”
小隰荷点了点头“因为你们长得帅啊。”
黄路听了翻了个白眼。
“那你就好好陪着公路兄吧，他现在看起来沮丧的，你好好安慰安慰他。”
“嗯，交给我吧。”小隰荷认真点了点头。
黄路推开门，走到屋外，顶着风雪，向张先生所在的屋子走去。
推开门，黄路见张先生正写着什么，张先生见他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奋笔疾书，黄路也不便打扰，仔细的观察着屋内。屋内严整有序的分为四排，地上放着一张张的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个害了病的灾民，屋子中央和四角各有一个火盆，保持着屋内的温暖，几个身着干净素衣的人正轻声安慰着害了病的灾民，还有几个身着青衣的端来一碗碗熬好的稀粥和符咒，交到身着素衣的人的手中，然后身着素衣的人将符咒放入稀粥搅碎，然后缓缓的喂灾民喝下。
“这位少侠，所来何事？哦，是看望俞少侠的吧，他在里面一点。”张先生停下了笔，将写好的绢布交给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手中，吩咐了几句，转身看向黄路。
“在下知道了，我此次前来，是想找先生了解一些事情。”
“想了解什么？但讲无妨，张某知无不言。”张先生向黄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在下黄路，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先生不敢当，我姓张，单讳一个角字。”
“有何不敢？张先生解救万民于病痛之中，实在令我辈佩服。不知先生师从何人学的医？”听得面前之人就是张角，黄路不由的感到好奇，这真的是未来的那个领导黄巾起义的张角？还是说另有其人，此人只是恰巧同名同姓而已？
“在下不敢说学过医，只是年少时上山采药，遇一老翁传授得一些符水医术罢了。”
“这些是？”黄路指着那些正在照顾病人的问道。
“哦，黄少侠，此地并非谈话之地，患病之人需要清净，借一步说话，请。”张角带他进了在大木屋旁的一个小木屋。
“此地是我等休息之所，我看黄少侠疑虑颇多，方请少侠来此净室一吐为快。”“方才黄少侠所问的，皆是我的弟子。”
“他们有的是从巨鹿随我来此，有的是灾民病愈之后自愿来帮忙。”
“巨鹿亦有病患，为何张先生独来此地呢？”
“此地是最需要医者的地方。”“这些灾民是如此的痛苦，遭受着寒冷，饥饿，病痛的折磨。”张角长叹了一口气，“他们无时无刻不处在绝望之中，上天无情的剥夺了他们的一切，我能做的，只是给处在黑暗和绝望痛苦之中灾民一点点的安慰，给他们点起一盏小灯，一点的希望罢了。”
“我见先生用符水治病，真有效用？”黄路问出了他心中的疑虑。
“你知道，看着那些灾民一个个的病死，我有多痛心吗？一千六百人，一千六百人！若是真的有草药，有粮食，他们本是可以活的。”“而我只能让他们不至于带着满腔怨恨的死去。”“让他们在死前知道还有人在关心他们。”
“原本我以为朝廷会下令救灾，很快粮食就会来了，可是我等了整整三个月！”“来的不是粮食，而是邺城的征粮官与兵卒！他们抢走了成安县令高价从幽州买的粮！还把他杀了！”
“我不明白，大汉皇帝就不怕这些灾民，化作厉鬼，找他复仇，倾了他的大汉江山吗？”张角越说越激动。
“张先生，慎言，慎言啊。”
“还慎言什么！多少病死，饿死的灾民已经不能说话了，我给不了灾民什么，但这大汉同样给不了，黄少侠，你知道么？如今大荒之年，草根，树皮都给啃光了！哪来的草药？！我只能用草纸做些符水给患者饮用，骗他们说是南华真人的秘法，符咒。”
“这大汉，哈哈哈哈，却连这种没有用的符水都不愿意给他们呐！”张角悲愤的说道。
“张先生，这成安县为何灾民皆聚于此？”
“被赶过来的，他们已经无处可去了，唯有成安县县令，开城门，容纳了他们。”
“不知成安县县令是？”
“刘义，刘义死后成安已无县令，硬要说的话，就是我吧。”张角渐渐的冷静下来。
“黄少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
“黄少侠，我行医，学医的理想就是拯救天下苍生。”张角突然说道。
“你问我这么多，那我问你，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的回答我，学医真的救得了天下百姓吗？”
黄路沉默了半晌，答道：“救不了。”
“是啊！救不了，谁也救不了，甚至连我自己都救不了啊！”张角闭上眼，轻声叹道。
“张先生，我走了。”黄路朝张角行了一礼。
“走吧。”张角挥了挥手示意黄路离开。
黄路在成安县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一栋栋破旧的房屋，看着屋子里一群围着火堆烤火，衣衫褴褛的灾民，陷入了沉思。
救天下百姓？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他只想过好好活着，在东汉好好的活下来。而且他也不认为他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救天下百姓。他眼前又浮现起张角的面孔，张角是个善良的好人，他希望拯救天下百姓，他也确实这么去做了，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的黄巾起义。但是，也同样是这份善良，将他拖入深渊，向无数落水求助之人伸手，是可敬的，但同样也有着巨大的风险，也是他已经做好了这份觉悟了吧。
不知不觉中，黄路走到了自己之前和袁术还有小隰荷一同烤火的小屋，“哼，冀州牧？必须死！”黄路想到了张角告诉他的那些事，下定了决心，大步的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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