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2号

    “牧场”基地1楼，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室内，六位神牧五男一女围坐在房中会议桌周围。他们都带着白色面具、身着白色神袍，与普通学生不同的是，他们袖口和领口处绣有淡金色花纹，在阳光的映射下，显现出一股朦胧神圣的光泽。

    其中神创史的任课神牧卡文问道：“祭祀日很快就要到了，圣女目前的情况如何？”

    坐在神创史神牧对面的另一位女神牧艾丽莎回答到：“一切正常，她的数学、天文等各科学习成绩都很优秀，音乐、舞蹈、赞美诗吟唱，都很不错，祭祀的时候，相信她应该能让吾神满意。”

    如果玫瑰在这件会议室里，她一定会感到惊讶，因为她的课表里，只有“神创史”和“文法修辞”这两项，刚刚这位神牧提到的课程名称，她连听都没听过。

    这时，文法课的任课神牧艾丽莎，举起一份作业材料，把它给其它与会神牧传阅。

    “说到这个，其实我一直觉得尽管圣女的赞美诗远超那些无知的羊羔，但是还是不够优秀，直到我看到这份作业。”

    其他神牧看到玫瑰的作业，没有表态。神创史的任课神牧卡文问道：“4999号？这是那个残次品的作业成果吗？”

    文法课的任课神牧艾丽莎微微点头回答：“没错。也许她并不是一无是处的，至少在赞美诗方面，她的语言让人印象深刻。我之前遗憾她的缺陷，但是现在看起来她的生命并非毫无价值，感谢吾神的仁慈。”

    另一位神牧则直接问道：“艾丽莎，你觉得这个小羊羔的文法才华比圣女还要优秀？”

    艾丽莎平静地回答说：“是的。对于这个问题，我观察了一段时间，和那些毫无创意的单词堆叠与重复相比，她4999号的赞美诗充满了创造力和对吾神无限的澄澈爱意，所以我可以保证，4999号这方面的才华不仅比其它小羊羔更优秀，甚至超过我，所以为了保证祭品达到最完美的效果，我建议让4999号开始参与到圣女文法课的学习中，提升圣女的赞美诗能力。”

    此时，房间里第七个人——一个坐在圆桌主位上、但原本全身隐在阴影里的男人，突然出声问道：“听你们的意思，她是最近突然变得优秀起来了？“

    神创史的任课神牧卡文立刻站起来向着主位上的男人低头回答说：“神巫大人，抱歉，4999号在神创史方面的学习表现依然令人失望。”

    神巫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右手手指慢慢敲击着座椅，那声音落入其余神牧的耳中，无比冰凉。

    稍顷，敲击声停了下来，神巫望向文法课神牧，说道，“艾丽莎，你的建议，我批准了。“

    艾丽莎低头恭敬地回答说：“感谢神巫大人的仁慈。”

    神巫环顾了室内一圈，他的目光掠过的地方，所有神牧全都低头以示尊崇。

    神巫阴凉的嗓音再次响起：“圣女是我们献给吾神的祭品，愈是完美，愈能取悦吾神。而万物之中，唯有真理与知识才是开启通向未知世界大门的唯一钥匙。所以在祭祀日到来之前，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要尽全力培养圣女，保证她能以最完美的姿态服侍吾神。”

    所有神牧站立起身，集体应声承诺：“遵循神巫大人的意志。”

    神巫微摆手，神牧们依次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这时，神巫突然开口说道：“艾丽莎留下。”

    艾丽莎顿住了，然后垂头留在原地。等众神牧都离开会议室后，神巫对艾丽莎说道：“艾丽莎，你做的很好，我需要有一双眼睛替我时刻关注着那些看似温顺的小羊羔。从今天起，把4999号每天的作业都交到我这里，她之前的作业也要整理好交给我。”

    尽管阳光照射进室内，但是神巫却笼罩在一片隐形之下，没有人能猜到他漆黑冰冷的面具下面的真实表情。

    艾丽莎轻声回答：“艾丽莎永远忠诚于您。”

    神巫没有再说什么，艾丽莎静悄悄地离开了。

    艾丽莎一个人缓缓走在静谧的走廊上，唯有踩在地毯上的摩擦声偶尔回荡。在快要回到地下1层入口的时候，艾丽莎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慢慢侧头看向走廊的窗户。

    窗外阳光依然灿烂，晴空万里，四周绿色的树林郁郁葱葱，似乎要把整个基地都笼罩其中，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穿梭在枝桠间。

    “外面的世界，真让人着迷，对吗？”突然间，一个声音，从艾丽莎背后响起。

    艾丽莎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知道那是神牧卡文。

    “就算你费尽心机地去讨好神巫大人，你也永远不能越过我，只有我才是神巫大人最信任的人，是能够替他看管好羊群的人。至于艾丽莎你，不过是一个侥幸逃出羊群的小肥羊，羊圈才是你的世界，别总妄想能就此逃出生天。记住，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送上祭台。永远不要忘了你真正的身份，0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