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牡丹区
在遥远的东方。
金色刺破灰蒙蒙的天空，撒在街道上，洒水车行驶而过，把地面浇成黑色。
天刚微亮，已经有不少推着车子的早餐摊子开在路边，穿着校服，打着红领巾的学生和要上班的家长们，一同从家门出来，走在大街上。
大街上还有一些穿着黑色制式服装的人，他们或是穿插在人群里，或是报团走在一起，人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突然，十字路口处，过马路的人群有些骚动，几秒后，他们尖叫着四散而逃，大部分人往穿着制式服装的人那里逃去。
制式服装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往骚动发生的地方走去。
“大家不要急，不要紧张，像演练的那样，一个接一个，有序撤离，大家，有序撤离。”
一个中年人一边指挥着民众，一边从背上掏出一面看上去十分古朴的盾牌向那个方向靠近，配上这人壮硕的体型，仿佛不断推进的防线。
几秒后，和他一样身穿黑色制式服装的人将那一块区域包围起来。
“队长，”中年人旁边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年轻人一手拿着测温枪一样的仪器对着他们围起来的区域，一边侧头说，“是菌怪。”
在包围圈中间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手上提着公文包，俨然是准备上班的样子。
他面色惊恐地看着围着他的人，在他的脸上正有一株暗绿色的蘑菇在肆意地生长，那蘑菇从下巴长出，长到在耳朵的高度，而他似乎没有感到任何地惊奇。
“安全员同志，这……这怎么了？”
那人一眼认出了这些人中的话事人，也就是中年人，十分慌乱地对他说，那株蘑菇随着他说话产生轻微颤动带动脸上的肌肉。
但中年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和一旁的年轻人说：“查到资料了吗？”
“这咋回事哈哈……”
上班男人见没人搭理他，便一边讪笑着一边环顾绕着他的人。
“查到了，李俊辉，男，45岁，金陵本地人，是个房产中介，三个月前死于过度劳累。”
“什么，死?小兄弟，你查错了吧，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上班男又笑了一下，随后在原地抬了抬脚，他脸上的蘑菇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抖动。
但就在他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又一株蘑菇从他的太阳穴冒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向后退了一步，中年男人把盾举了起来，如临大敌。
“这什么意思啊？同志。”
上班男人看到安全员们全都严阵以待，顿时有些慌乱。
“同志，”中年男十分小小地躲在盾后，沉闷的嗓音从盾后传出，“你已经死了。”
“这……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中年人拎着包又向前进了一步，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齐刷刷后退。
“你们……”见此情形，中年男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涨红了脸，高声吼到：“你们什么意思?说我死了?我在这里生龙活虎的，这明显就是你们工作上的失误!我……我要投诉你们!”
听到这话，围着他的人的脸上不但没有一丝生气反而隐隐面露同情之色。
“队长!”刚刚在中年人旁边的年轻人突然大喊，“数值升高了!”
中年人听到这句话，立刻伸长脖子大喊：“警戒!”
声音落下的同时，所有黑色制服的人前方出现一盏盏提灯，其中一些人或是做着一些手势或是念叨什么东西。
一瞬间，所有黑色制服人前方有的升起厚厚的土墙，有的出现透明的能量罩，总之是各种手段把上班男隔离在了包围圈内，同时保护了自己。
而就在黑色制服人做这一切的同一时间，上班男的身体急剧膨胀，皮肤被某种东西撑大从而变得透明，从中可以看到一些暗绿色的液体在涌动。
“轰”
下一秒，上班男如同气球一般爆炸，暗绿色的液体混合着奇怪碎片喷溅而出，烟雾散去，沥青地面被炸出一个小坑，向天空展出里面的城市建设。
这些本可能造成更大的伤害，可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色制服人反应实在是太快了。
“大家都没事吧?”见爆炸结束，中年男从盾后探出了头，拉起一个因为震动到底的同伴，环顾周围。
“那个小王，小魏，你俩带人净化一下现场。”得到肯定回答后，中年人点出几个人。
维持隔离与防御的人员并没有结束他们的工作，各种各样的手段仍然把这块区域隔离起来。
那些被点到的人一个个排队走到一个人前方，被他一个个抚摸额头，随后才进入隔离圈。
看着现场的清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中年人重新将盾背在身后，走到一旁掏出一包烟。
火焰点燃烟口，中年人的余光扫到了独自坐在一旁发呆的一个女生。
她旁边，一盏提灯正在前方忽明忽暗。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默默掐了烟，走到女生旁边。
“新生儿吧。”
“啊，队长好。”突然有人在身后说话，女生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是队长，又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不用那么拘谨，”中年人摆了摆手，把烟盒递到女生跟前，“来一口不？”
女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别把自己搞得压力那么大，”中年人一边说一边把烟盒揣进口袋，“常见特异手册看完了吧？”
女生点点头。
“那行，菌怪，你报一遍。”中年人四周打量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电线杆靠了上去。
“那个，菌怪，安全员梁瑞国修复碎片牺牲后在金陵出现，神性来源暂且不明。”
女生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这就有点像上课突然被老师抽起来背书一样，尽管你会背，但你也仍然会“呃”几下。
“菌怪是一种类似于会成长的特异物，通常出现于大街上，它们最初表现为暗绿色，柳絮状，在这个阶段它们会潜藏在暗处收集一位离世者的全部信息。”
“信息收集的方法暂且不明，大概在一个月后，菌怪会获取离世者所有记忆，并逐渐演变成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的菌怪会演变出所有人体所需器官，它们会像死者生前一般活动，但会避免于知晓死讯人交流，在此期间，菌怪会完全变成死者。”
“随着时间推移，菌怪到达第三阶段，演化的死者会逐渐长出不明菌类，并在抵达人流量多的地方后，发生爆炸。”
“爆炸后会溅射带有菌怪传染性的液体，感染者死亡后会直接成为第三阶段的菌怪。”
听到这，中年男点点头，随后问到：“为什么不背注释。”
女生呆了一下，缓缓说到：“注：菌怪已不是人类，安全员在见到后及时疏散人群，隔离并净化，若巡逻安全员见到，且周边安全员较少，请原地等待增员。”
“嗯，记的不挺熟吗？”中年男又点了下头，随后离开去监督别人工作去了。
只留下女生站在原地，默默地念叨了一句“谢谢”。
很快，安全员们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施工队。
当太阳光直直地从穹顶穿过笼罩整个牡丹区的巨大能量罩，落在人们头上的时候，被炸毁的地面已经修复完成了。
上学的孩子们结束停课，接着去上学，上班的家长们给老板打个电话，继续去上课。
这是牡丹区普通且平常的一天。
金色刺破灰蒙蒙的天空，撒在街道上，洒水车行驶而过，把地面浇成黑色。
天刚微亮，已经有不少推着车子的早餐摊子开在路边，穿着校服，打着红领巾的学生和要上班的家长们，一同从家门出来，走在大街上。
大街上还有一些穿着黑色制式服装的人，他们或是穿插在人群里，或是报团走在一起，人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突然，十字路口处，过马路的人群有些骚动，几秒后，他们尖叫着四散而逃，大部分人往穿着制式服装的人那里逃去。
制式服装的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往骚动发生的地方走去。
“大家不要急，不要紧张，像演练的那样，一个接一个，有序撤离，大家，有序撤离。”
一个中年人一边指挥着民众，一边从背上掏出一面看上去十分古朴的盾牌向那个方向靠近，配上这人壮硕的体型，仿佛不断推进的防线。
几秒后，和他一样身穿黑色制式服装的人将那一块区域包围起来。
“队长，”中年人旁边一个穿着同样制服的年轻人一手拿着测温枪一样的仪器对着他们围起来的区域，一边侧头说，“是菌怪。”
在包围圈中间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男人，手上提着公文包，俨然是准备上班的样子。
他面色惊恐地看着围着他的人，在他的脸上正有一株暗绿色的蘑菇在肆意地生长，那蘑菇从下巴长出，长到在耳朵的高度，而他似乎没有感到任何地惊奇。
“安全员同志，这……这怎么了？”
那人一眼认出了这些人中的话事人，也就是中年人，十分慌乱地对他说，那株蘑菇随着他说话产生轻微颤动带动脸上的肌肉。
但中年人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和一旁的年轻人说：“查到资料了吗？”
“这咋回事哈哈……”
上班男人见没人搭理他，便一边讪笑着一边环顾绕着他的人。
“查到了，李俊辉，男，45岁，金陵本地人，是个房产中介，三个月前死于过度劳累。”
“什么，死?小兄弟，你查错了吧，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上班男又笑了一下，随后在原地抬了抬脚，他脸上的蘑菇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抖动。
但就在他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又一株蘑菇从他的太阳穴冒出。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向后退了一步，中年男人把盾举了起来，如临大敌。
“这什么意思啊？同志。”
上班男人看到安全员们全都严阵以待，顿时有些慌乱。
“同志，”中年男十分小小地躲在盾后，沉闷的嗓音从盾后传出，“你已经死了。”
“这……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中年人拎着包又向前进了一步，随着他的动作，所有人齐刷刷后退。
“你们……”见此情形，中年男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涨红了脸，高声吼到：“你们什么意思?说我死了?我在这里生龙活虎的，这明显就是你们工作上的失误!我……我要投诉你们!”
听到这话，围着他的人的脸上不但没有一丝生气反而隐隐面露同情之色。
“队长!”刚刚在中年人旁边的年轻人突然大喊，“数值升高了!”
中年人听到这句话，立刻伸长脖子大喊：“警戒!”
声音落下的同时，所有黑色制服的人前方出现一盏盏提灯，其中一些人或是做着一些手势或是念叨什么东西。
一瞬间，所有黑色制服人前方有的升起厚厚的土墙，有的出现透明的能量罩，总之是各种手段把上班男隔离在了包围圈内，同时保护了自己。
而就在黑色制服人做这一切的同一时间，上班男的身体急剧膨胀，皮肤被某种东西撑大从而变得透明，从中可以看到一些暗绿色的液体在涌动。
“轰”
下一秒，上班男如同气球一般爆炸，暗绿色的液体混合着奇怪碎片喷溅而出，烟雾散去，沥青地面被炸出一个小坑，向天空展出里面的城市建设。
这些本可能造成更大的伤害，可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色制服人反应实在是太快了。
“大家都没事吧?”见爆炸结束，中年男从盾后探出了头，拉起一个因为震动到底的同伴，环顾周围。
“那个小王，小魏，你俩带人净化一下现场。”得到肯定回答后，中年人点出几个人。
维持隔离与防御的人员并没有结束他们的工作，各种各样的手段仍然把这块区域隔离起来。
那些被点到的人一个个排队走到一个人前方，被他一个个抚摸额头，随后才进入隔离圈。
看着现场的清理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中年人重新将盾背在身后，走到一旁掏出一包烟。
火焰点燃烟口，中年人的余光扫到了独自坐在一旁发呆的一个女生。
她旁边，一盏提灯正在前方忽明忽暗。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默默掐了烟，走到女生旁边。
“新生儿吧。”
“啊，队长好。”突然有人在身后说话，女生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是队长，又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不用那么拘谨，”中年人摆了摆手，把烟盒递到女生跟前，“来一口不？”
女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别把自己搞得压力那么大，”中年人一边说一边把烟盒揣进口袋，“常见特异手册看完了吧？”
女生点点头。
“那行，菌怪，你报一遍。”中年人四周打量了一下，找了个合适的电线杆靠了上去。
“那个，菌怪，安全员梁瑞国修复碎片牺牲后在金陵出现，神性来源暂且不明。”
女生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这就有点像上课突然被老师抽起来背书一样，尽管你会背，但你也仍然会“呃”几下。
“菌怪是一种类似于会成长的特异物，通常出现于大街上，它们最初表现为暗绿色，柳絮状，在这个阶段它们会潜藏在暗处收集一位离世者的全部信息。”
“信息收集的方法暂且不明，大概在一个月后，菌怪会获取离世者所有记忆，并逐渐演变成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的菌怪会演变出所有人体所需器官，它们会像死者生前一般活动，但会避免于知晓死讯人交流，在此期间，菌怪会完全变成死者。”
“随着时间推移，菌怪到达第三阶段，演化的死者会逐渐长出不明菌类，并在抵达人流量多的地方后，发生爆炸。”
“爆炸后会溅射带有菌怪传染性的液体，感染者死亡后会直接成为第三阶段的菌怪。”
听到这，中年男点点头，随后问到：“为什么不背注释。”
女生呆了一下，缓缓说到：“注：菌怪已不是人类，安全员在见到后及时疏散人群，隔离并净化，若巡逻安全员见到，且周边安全员较少，请原地等待增员。”
“嗯，记的不挺熟吗？”中年男又点了下头，随后离开去监督别人工作去了。
只留下女生站在原地，默默地念叨了一句“谢谢”。
很快，安全员们离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施工队。
当太阳光直直地从穹顶穿过笼罩整个牡丹区的巨大能量罩，落在人们头上的时候，被炸毁的地面已经修复完成了。
上学的孩子们结束停课，接着去上学，上班的家长们给老板打个电话，继续去上课。
这是牡丹区普通且平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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