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潮
隐秘中一只手悄悄伸向莱恩的大衣口袋。
手伸了进去，再掏出来时指缝间多了几张联邦币。
莱恩就像是毫无察觉一样，仍然盯着机场的时钟。
就在人影转身离去的时候，莱恩出声到：“这位朋友，你钱掉了。”
此人人高马大，肌肉把身上的衣服撑得满满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脸上竟然戴着一个违和度极高的儿童面具。
听到这话，这壮汉明显愣了一下，顺着莱恩的目光看去，果然有联邦币静静躺在地上。
他俯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钱，这时莱恩的手动了动。
“谢谢。”面具人回了一句，转身离去。
“我竟然也有被偷东西的一天，这人这么明显，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莱恩变戏法一般，从指缝中变出几张联邦币，正是刚刚那人偷过去的那几张。
两分钟后，面具人去而复返，熟络地在莱恩身边的椅子坐下。
“我还以为新生儿的警惕性会很差呢。”那人坐在旁边，从面具里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怎么都能知道我是新生儿？”莱恩盯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眼睛扫了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的提灯，“他没有提灯?”
“果然是新生儿。”那人看到莱恩这幅模样，开口到。
“你可以叫我麦尔斯。”说完这句话后，麦尔斯便看向了莱恩。
“韦德。”在麦尔斯的注视下，莱恩面不改色地说出了一个他最近才见过的名字。
“你想做什么？”莱恩报出姓名后迅速掌握对话主动权，向麦尔斯发出了提问。
“别紧张，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靠情报吃饭的。”麦尔斯见莱恩面露警惕，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警惕性而已，检验一下你是否合格。”
“不合格的人我只会和他做生意，毕竟这种人很快就会失去生命了，不快点榨干他的价值，下次可能就见不到了，而合格的人我不介意和他交个朋友。”
听到麦尔斯这番话，莱恩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换种检测方式，莱恩或许就中招了，可惜在偷窃这方面，他是大师。
“显然你够格了。”
见莱恩仍然沉默地看着他，麦尔斯又开口说话到：“提灯就像是一把枪，只有要开枪的时候才会从枪套中拿出来的，这个消息怎么样?”
“那我该怎么把它收起来。”莱恩瞄了一眼时钟和麦尔斯开始说话了。
“用这里。”麦尔斯又点了两下脑袋，“想象自己身体里有一个空间，然后把它放进去。”
虽然麦尔斯的语言表达得非常抽象，但尝试几番之后莱恩的提灯便消失不见了。
“哦，你很有天赋，再提醒你一句，使用能力时，提灯就没办法隐藏了，注意点。”麦尔斯看到莱恩的提灯消失，发出了一声赞叹，伸出一只紧握的手放到莱恩眼前，“看上去你目前是个穷鬼，这些东西就当做是见面礼了，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情报，你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那只手慢慢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玻璃珠。
“只需要把它放到水盆里就可以了。”
莱恩拿了玻璃珠放到大衣口袋里，麦尔斯起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莱恩竟然把他叫住了。
“你能搞到这种型号的子弹吗？”莱恩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黑灰边缘游走的人，当然要解决自己的安全感危机，于是他用大衣挡住，把手枪拿出给麦尔斯看。
“……可以，但是嘛……”麦尔斯沉默了一小会，又看了一眼莱恩，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他话说了一半，看向了莱恩的口袋，伸出手，搓了两下。
莱恩也没含糊，把一条珍珠项链外加许多联邦币给了麦尔斯。
“啧，有点不够，但是算了，卖你个人情。”麦尔斯把东西揣到口袋里，起身离开，“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麦尔斯走了回来，塞了三个弹夹在莱恩的大衣里。
之后，莱恩就没在机场中看到这个人了。
子弹的问题一解决，莱恩心中顿时大定，向自己的旁边看去，一旁的小家伙仍然在睡觉。
“前往鸢尾区的旅客请注意：
您乘坐的AA6891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5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
很快，飞机到了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莱恩轻轻晃醒了安娜黛尔，俩人也没什么行李，在登机过程中俩人显得最为轻松。
俩人都没有离开过蔷薇区，也只是听说过飞机，这是俩人确确实实的新体验，莱恩还好，到了座位上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安娜黛尔也不知道是刚刚睡够了的原因，还是新鲜感，她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周围，她座位还靠着窗户。
飞机起飞还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是在莱恩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再加上蔷薇区到鸢尾区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距离，莱恩没觉得这点耽误会让事情有什么变化。
很快，飞机起飞了。
窗外的云如同一块撒满糖霜的面包，虽然远离了故乡，但莱恩和安娜黛尔并没有什么难过的心情，毕竟，他们在蔷薇区的生活也不是很值得留恋。
“啪！”
此时，蔷薇区的一栋高楼里，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楼里格外响亮。
“废物！带了那么多联邦军去抓捕一个小偷竟然还杀死了那么多平民!”
说话者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他体型高大健壮，面容威严，如同一只雄狮伫立在一名金发男子的身前。
一个鲜红如血的五指印深深地烙在金发男子的脸上，他的发型都被扇散了，乱糟糟地垂下，金发之下，是一张狠狠咬着牙齿的嘴。
“父亲，那些[饮雾者]怎么能算是平民呢。”
高楼的墙旁边是许多方方正正的胶囊状容器，里面装满了绿色的液体，链接着插座，边缘的花纹散发着淡蓝色的光。
一个寸头的独臂男人正闭着眼睛躺在其中一个容器中，刚刚的声音正是他所发出来的。
“住嘴！马丁斯！”
这是金发男人听到马丁斯的话，大声地呵斥到，随后转身重新面对那压迫感十足的白发中年人。
“威廉，”那白发中年人缓缓开口，如同一个留声机在缓缓播放大提琴曲，高雅又稳重，“你告诉我，我们蔷薇区的联邦军为什么要存在。”
威廉低下头，拳头微微握紧。
“为了秩序，为了民众。”
“你看看那些民众看我们的眼神，有一分一毫是安心的眼神吗？他们看见我们如同耗子看见猫!”
“那也不都是我们的错啊，父亲。”马丁斯的声音再一次从容器中传出，“还不是那些猪猡手下的联邦军所导致的。”
“马丁斯，如果你再胡乱插嘴，我就把你的修复舱拔了，你就等着一辈子只有一只手臂吧。”
还是威廉，他开口再次呵斥马丁斯。这次，马丁斯哼了一句，不再说话了。
“那些[饮雾者]只要不是已经无药可救的犯罪成瘾者就都是我们的平民，这不是你和我说的道理吗？威廉!”
等到威廉教育马丁斯结束之后，白发中年人再次开口，“那个违抗我的命令和我争吵到面红耳赤的威廉去哪儿了？那个冷静到让我都觉得可怕的威廉去哪儿了？那个我最优秀的儿子去哪了？”
“对不起，父亲，”又一次，威廉低下了头，“我没能经受住[另一面]的影响，看到门票失窃我就……”
“借口，威廉，借口，以前你从来不会找借口的，”白发中年人摇了摇头，“听着，给你两个要求，一确保自己可以驾驭[另一面]的副作用，我可不相信我儿子连一把枪都驯服不了，二让自己成为一名提灯者……”
他顿了顿，接着说。
“或者饮雾者，安瑟斯那些家伙又招揽到了一名提灯者，如果我们的力量再没有提升的话。”
他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别样的光，缓缓开口：“蔷薇将真的开始腐败，威廉，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抛下这句话之后，他便向门外走去，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哪怕是听到门关闭的声音，那股压迫感都仍然没有消失。
空间里陷入了只有呼吸声的死寂，几秒后，才听到一句话从容器里吐出：“父亲还真是越来越吓人了啊，你说是吧，哥哥。”
威廉没有接说，只是手中静静地多出了一把手枪，手枪上有着一个凹痕，看形状是有子弹命中在上面所留下的。
[另一面]
他弟弟马丁斯帮他搞到的超凡物品，存在于异空间，只要“属于”这个概念绑定的人是自己，那它就可以随时出现在自己手中。
拥有者的神经反射速度会大大加快，同时这把手枪十分坚硬，后坐力极小几乎没有，而且威力很大。
但这都不是它名字由来的原因。
它能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绑定“属于”这个概念的人会在意志力不达标的情况下偶尔被影响性格。
威廉·罗德曼，他本身是一个冷静，聪慧又善良的人。
但他越是积极正面，[另一面]就会把他的性格变得愈发扭曲。
冷静变得暴躁，聪慧得不到体现，而善良更是直接变成了伪善。
从拿到了这把枪起，他杀害了无数犯罪记录少甚至没有的饮雾者，其中不乏十几岁的孩子。
清醒后，尽管他为这些自己亲手杀害的人建造了一个墓园，但每当他跪在墓园中，那摆脱不掉负罪感都像一只只幽灵，更加压迫自己的意志。
他好像越来越不是自己了。
就像这一次，明明知道如果这张门票属于自己，那么无论如何它都会回到自己手上。
可自己竟然在知道失窃后，心中一急，被[另一面]趁虚而入，又残害了一批无害的饮雾者。
明明只要表现的温和一点，莱恩·卡斯帕就有机会加入罗德曼家族。
莱恩……卡斯帕？
“别盯着那把枪看了，”见威廉半天没有回应，马丁斯从修复舱里坐了起来，“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个没有副作用的超凡物品的，这把枪的问题不难解决。”
“躺回去，马丁斯。”
威廉看着马丁斯断臂出狰狞的伤口，粉红色的肉芽已经从上面生长出来了，等到马丁斯躺回舱中，威廉继续开口：“记得莱恩·卡斯帕吗？马丁斯。”
“谁？”
马丁斯反应了一下，随后“哗”一下从液体中又坐了起来，“我现在找人去抓他。”
“躺回去，马丁斯，”威廉此时的声音沉稳且面容平静，倒是和白发中年人有几成相近了，“这次搞的惊天动地但却一无所获，我们把他忘了，马丁斯，刚刚父亲训斥我的时候，我就该想起来了的。”
“提灯，莱恩的提灯能力应该是操控记忆之类的。”声音从修复舱中传出，“要我去抓他吗？一个新生儿我对付起来，你还是可以相信的吧。”
“晚了，马丁斯，莱恩应该已经去别的区了，那些猪猡不守联邦的规矩，我们不能不遵守。”威廉看向窗外。
巨大的玻璃外是天边的云，像是干净的泡沫，能洗涤一切污垢。
手伸了进去，再掏出来时指缝间多了几张联邦币。
莱恩就像是毫无察觉一样，仍然盯着机场的时钟。
就在人影转身离去的时候，莱恩出声到：“这位朋友，你钱掉了。”
此人人高马大，肌肉把身上的衣服撑得满满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脸上竟然戴着一个违和度极高的儿童面具。
听到这话，这壮汉明显愣了一下，顺着莱恩的目光看去，果然有联邦币静静躺在地上。
他俯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钱，这时莱恩的手动了动。
“谢谢。”面具人回了一句，转身离去。
“我竟然也有被偷东西的一天，这人这么明显，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莱恩变戏法一般，从指缝中变出几张联邦币，正是刚刚那人偷过去的那几张。
两分钟后，面具人去而复返，熟络地在莱恩身边的椅子坐下。
“我还以为新生儿的警惕性会很差呢。”那人坐在旁边，从面具里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怎么都能知道我是新生儿？”莱恩盯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眼睛扫了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的提灯，“他没有提灯?”
“果然是新生儿。”那人看到莱恩这幅模样，开口到。
“你可以叫我麦尔斯。”说完这句话后，麦尔斯便看向了莱恩。
“韦德。”在麦尔斯的注视下，莱恩面不改色地说出了一个他最近才见过的名字。
“你想做什么？”莱恩报出姓名后迅速掌握对话主动权，向麦尔斯发出了提问。
“别紧张，别看我这样，我其实是靠情报吃饭的。”麦尔斯见莱恩面露警惕，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刚刚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警惕性而已，检验一下你是否合格。”
“不合格的人我只会和他做生意，毕竟这种人很快就会失去生命了，不快点榨干他的价值，下次可能就见不到了，而合格的人我不介意和他交个朋友。”
听到麦尔斯这番话，莱恩觉得有些好笑，如果换种检测方式，莱恩或许就中招了，可惜在偷窃这方面，他是大师。
“显然你够格了。”
见莱恩仍然沉默地看着他，麦尔斯又开口说话到：“提灯就像是一把枪，只有要开枪的时候才会从枪套中拿出来的，这个消息怎么样?”
“那我该怎么把它收起来。”莱恩瞄了一眼时钟和麦尔斯开始说话了。
“用这里。”麦尔斯又点了两下脑袋，“想象自己身体里有一个空间，然后把它放进去。”
虽然麦尔斯的语言表达得非常抽象，但尝试几番之后莱恩的提灯便消失不见了。
“哦，你很有天赋，再提醒你一句，使用能力时，提灯就没办法隐藏了，注意点。”麦尔斯看到莱恩的提灯消失，发出了一声赞叹，伸出一只紧握的手放到莱恩眼前，“看上去你目前是个穷鬼，这些东西就当做是见面礼了，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情报，你可以用这个联系我。”
那只手慢慢打开，里面躺着一个玻璃珠。
“只需要把它放到水盆里就可以了。”
莱恩拿了玻璃珠放到大衣口袋里，麦尔斯起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莱恩竟然把他叫住了。
“你能搞到这种型号的子弹吗？”莱恩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黑灰边缘游走的人，当然要解决自己的安全感危机，于是他用大衣挡住，把手枪拿出给麦尔斯看。
“……可以，但是嘛……”麦尔斯沉默了一小会，又看了一眼莱恩，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他话说了一半，看向了莱恩的口袋，伸出手，搓了两下。
莱恩也没含糊，把一条珍珠项链外加许多联邦币给了麦尔斯。
“啧，有点不够，但是算了，卖你个人情。”麦尔斯把东西揣到口袋里，起身离开，“等我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麦尔斯走了回来，塞了三个弹夹在莱恩的大衣里。
之后，莱恩就没在机场中看到这个人了。
子弹的问题一解决，莱恩心中顿时大定，向自己的旁边看去，一旁的小家伙仍然在睡觉。
“前往鸢尾区的旅客请注意：
您乘坐的AA6891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5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
很快，飞机到了的声音从广播中传来，莱恩轻轻晃醒了安娜黛尔，俩人也没什么行李，在登机过程中俩人显得最为轻松。
俩人都没有离开过蔷薇区，也只是听说过飞机，这是俩人确确实实的新体验，莱恩还好，到了座位上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
安娜黛尔也不知道是刚刚睡够了的原因，还是新鲜感，她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周围，她座位还靠着窗户。
飞机起飞还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是在莱恩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再加上蔷薇区到鸢尾区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距离，莱恩没觉得这点耽误会让事情有什么变化。
很快，飞机起飞了。
窗外的云如同一块撒满糖霜的面包，虽然远离了故乡，但莱恩和安娜黛尔并没有什么难过的心情，毕竟，他们在蔷薇区的生活也不是很值得留恋。
“啪！”
此时，蔷薇区的一栋高楼里，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楼里格外响亮。
“废物！带了那么多联邦军去抓捕一个小偷竟然还杀死了那么多平民!”
说话者是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人，他体型高大健壮，面容威严，如同一只雄狮伫立在一名金发男子的身前。
一个鲜红如血的五指印深深地烙在金发男子的脸上，他的发型都被扇散了，乱糟糟地垂下，金发之下，是一张狠狠咬着牙齿的嘴。
“父亲，那些[饮雾者]怎么能算是平民呢。”
高楼的墙旁边是许多方方正正的胶囊状容器，里面装满了绿色的液体，链接着插座，边缘的花纹散发着淡蓝色的光。
一个寸头的独臂男人正闭着眼睛躺在其中一个容器中，刚刚的声音正是他所发出来的。
“住嘴！马丁斯！”
这是金发男人听到马丁斯的话，大声地呵斥到，随后转身重新面对那压迫感十足的白发中年人。
“威廉，”那白发中年人缓缓开口，如同一个留声机在缓缓播放大提琴曲，高雅又稳重，“你告诉我，我们蔷薇区的联邦军为什么要存在。”
威廉低下头，拳头微微握紧。
“为了秩序，为了民众。”
“你看看那些民众看我们的眼神，有一分一毫是安心的眼神吗？他们看见我们如同耗子看见猫!”
“那也不都是我们的错啊，父亲。”马丁斯的声音再一次从容器中传出，“还不是那些猪猡手下的联邦军所导致的。”
“马丁斯，如果你再胡乱插嘴，我就把你的修复舱拔了，你就等着一辈子只有一只手臂吧。”
还是威廉，他开口再次呵斥马丁斯。这次，马丁斯哼了一句，不再说话了。
“那些[饮雾者]只要不是已经无药可救的犯罪成瘾者就都是我们的平民，这不是你和我说的道理吗？威廉!”
等到威廉教育马丁斯结束之后，白发中年人再次开口，“那个违抗我的命令和我争吵到面红耳赤的威廉去哪儿了？那个冷静到让我都觉得可怕的威廉去哪儿了？那个我最优秀的儿子去哪了？”
“对不起，父亲，”又一次，威廉低下了头，“我没能经受住[另一面]的影响，看到门票失窃我就……”
“借口，威廉，借口，以前你从来不会找借口的，”白发中年人摇了摇头，“听着，给你两个要求，一确保自己可以驾驭[另一面]的副作用，我可不相信我儿子连一把枪都驯服不了，二让自己成为一名提灯者……”
他顿了顿，接着说。
“或者饮雾者，安瑟斯那些家伙又招揽到了一名提灯者，如果我们的力量再没有提升的话。”
他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别样的光，缓缓开口：“蔷薇将真的开始腐败，威廉，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抛下这句话之后，他便向门外走去，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哪怕是听到门关闭的声音，那股压迫感都仍然没有消失。
空间里陷入了只有呼吸声的死寂，几秒后，才听到一句话从容器里吐出：“父亲还真是越来越吓人了啊，你说是吧，哥哥。”
威廉没有接说，只是手中静静地多出了一把手枪，手枪上有着一个凹痕，看形状是有子弹命中在上面所留下的。
[另一面]
他弟弟马丁斯帮他搞到的超凡物品，存在于异空间，只要“属于”这个概念绑定的人是自己，那它就可以随时出现在自己手中。
拥有者的神经反射速度会大大加快，同时这把手枪十分坚硬，后坐力极小几乎没有，而且威力很大。
但这都不是它名字由来的原因。
它能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绑定“属于”这个概念的人会在意志力不达标的情况下偶尔被影响性格。
威廉·罗德曼，他本身是一个冷静，聪慧又善良的人。
但他越是积极正面，[另一面]就会把他的性格变得愈发扭曲。
冷静变得暴躁，聪慧得不到体现，而善良更是直接变成了伪善。
从拿到了这把枪起，他杀害了无数犯罪记录少甚至没有的饮雾者，其中不乏十几岁的孩子。
清醒后，尽管他为这些自己亲手杀害的人建造了一个墓园，但每当他跪在墓园中，那摆脱不掉负罪感都像一只只幽灵，更加压迫自己的意志。
他好像越来越不是自己了。
就像这一次，明明知道如果这张门票属于自己，那么无论如何它都会回到自己手上。
可自己竟然在知道失窃后，心中一急，被[另一面]趁虚而入，又残害了一批无害的饮雾者。
明明只要表现的温和一点，莱恩·卡斯帕就有机会加入罗德曼家族。
莱恩……卡斯帕？
“别盯着那把枪看了，”见威廉半天没有回应，马丁斯从修复舱里坐了起来，“我会想办法给你找个没有副作用的超凡物品的，这把枪的问题不难解决。”
“躺回去，马丁斯。”
威廉看着马丁斯断臂出狰狞的伤口，粉红色的肉芽已经从上面生长出来了，等到马丁斯躺回舱中，威廉继续开口：“记得莱恩·卡斯帕吗？马丁斯。”
“谁？”
马丁斯反应了一下，随后“哗”一下从液体中又坐了起来，“我现在找人去抓他。”
“躺回去，马丁斯，”威廉此时的声音沉稳且面容平静，倒是和白发中年人有几成相近了，“这次搞的惊天动地但却一无所获，我们把他忘了，马丁斯，刚刚父亲训斥我的时候，我就该想起来了的。”
“提灯，莱恩的提灯能力应该是操控记忆之类的。”声音从修复舱中传出，“要我去抓他吗？一个新生儿我对付起来，你还是可以相信的吧。”
“晚了，马丁斯，莱恩应该已经去别的区了，那些猪猡不守联邦的规矩，我们不能不遵守。”威廉看向窗外。
巨大的玻璃外是天边的云，像是干净的泡沫，能洗涤一切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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