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讲个烂故事
故事一旦开始，就得讲下去，再烂也要有个结尾。
自从郭真被灭口那一晚开始，各个棋子陆续入局，执棋者几次易手。
虽然能笑到最后的赢家是信王朱由检，只是过程和代价呢？
眼下裴纶查到沈炼和郭真都参加过萨尔浒之战，距离他查到陆文昭只是时间问题。
案牍库被烧，加之郭真被灭口，稍做联系，魏忠贤必将起疑心追查到底，当他查到陆文昭有问题，那时信王是否也会被怀疑？
原本，陆文昭给魏忠贤讲了一个故事，北镇抚司沈炼勾结南镇抚司裴纶，买通郭真意图行刺天启皇帝未遂，后杀郭公公灭口。
但是，老狐狸魏忠贤根本不信。
俩朝廷鹰犬，食君之禄者，他们的行为动机是什么？
弑君要诛九族的。
这根本解释不通。
原来的信王会命令陆文昭杀沈炼和裴纶，并默许陆文昭顺便了结北斋，只因此女知道的太多了。
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他还会找魏忠贤示弱，甘心为阉货所用，并卖了陆文昭。
如今裴纶这条线正常推进，他很快就会找陆文昭汇报查案所得。
陆文昭背后偷袭，裴纶心脏位置长偏幸而没有毙命。
丁泰和丁翀围攻下，裴纶射杀丁泰逃命，落河道逃命时被沈炼救起，俩人冰释前嫌，遂组成蝼蚁小队抱团求生存。
蝼蚁没了人证北斋，没了物证宝船监造纪要。
现在的信王该如何选择，捏死他们，还是？
烧完案牍库，回到王府，丁白缨带着俩徒弟离开，信王留下陆文昭说话。
信王决定来个坦诚局，“陆兄，我以国士待你，有些事情不打算瞒着你。”
陆文昭受宠若惊，“我本丧家之犬，宦海浮沉多年，幸遇王爷。”
信王便放弃套路，帮他推演了一下几天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
这是信王的担忧，他想顺着解下去，想找完美的方案，可是却根本找不到。
要么，平推可破一切，集结人马直接杀到魏忠贤府上，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拨乱反正，美其名曰清君侧。
可天下苦阉党久已，朝廷上下到处都是阉党，到处都是这位九千岁的子子孙孙，这么做会被反噬么？
历史上，少年英主崇祯做到这一点，用了3个月。
陆文昭汗如雨下，几乎瘫倒在地，“王爷是说，就算我设法杀了沈炼和裴纶，我还是活不了？”
“俩小卒子，弄死他们也没人信，他们干不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还会深挖。”
“王爷的意思是不是说，有戚家军余孽，潜伏朝廷多年，为的就是等一个复仇的机会...这样的故事方才有可信度？”
讲到此处，陆文昭瞪大了眼睛，近乎绝望地看了一眼他曾以为的明君。
“是这样，只有这样魏忠贤才会相信讲故事的人。”
赵慕云来了兴致，他想试探一下陆文昭，看看这个人是否值得他去救。
“王爷本可不说，却如实禀告，这是想让小人死得明白？”
陆文昭忍不住冷笑一声，他从微末的棋子，一直渴望在权力的游戏里成为执棋者，到头来不过一场浮光掠影，终究还是要成为被遗弃的对象。
“一切尚未可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信王故作镇定，表面波澜不惊，不过实际上甚至做好了陆文昭立即跟他翻脸的准备。
陆文昭沉默半天，面色凝重，缓缓下跪沉声说道：“殿下以国士待我，小人死国命不足惜！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死后，请善待我师妹，戚家军没了，她流浪江湖本无心朝堂，是我拉她入局，却不想落了这个下场。”
陆文昭越说越伤心，仿佛过往的一切苦难在眼前闪过，从萨尔浒之战苟且偷生，在朝堂忍辱负重，对阉党卑躬屈膝...
信王双手将陆文昭搀扶起身。
“君为我不惜命，我怎忍心做此龌龊之事。”
不能任性妄为，还穿个毛的电影啊！
“这...王爷，这是何意呀？”陆文昭不能理解。
“你不用死，我们的人都不用死。”
信王向他保证。
至少在赵慕云穿的这部电影里，他制定了一个计划，把故事重新讲一遍。
。。
破庙。
陆文昭约了两个人。
裴纶到了。
“见过陆千户。”
“裴大人别来无恙，约你来这里还怕你误会，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爽快就来了。”
“陆大人简直跟属下想到一起了，我最近查案刚好有了进展，也打算私下先找大人商量，毕竟这件案子牵连甚广，在衙门里怕是会打草惊蛇。”
“说说吧。”
“我查到沈炼这个人有问题，他勾结东林党余孽北斋，还跟宫里郭真公公是同袍，他们6年前一起在萨尔浒打过仗，现在案牍库被烧，里边有之前皇上游船时资料，所以我怀疑就是他谋划的刺杀...”
“你踏马放屁！”
这时阴影中走出一人来，不是沈炼还是何人，他早就到此，被陆文昭说服藏在暗处先听个动静。
“沈炼，你怎么会在这里！？”裴纶望着眼前二人，顿时有点惊慌。
“裴纶，你想立功想疯了吧，编造这么大个谎！”
沈炼看着被扣了这么大的帽子，气得多窍生烟，恨不得手刃了眼前之人。
“我就是看不惯你，就是查你，怎么着吧你！”裴纶说完看了一眼陆文昭，“陆大人，你就不解释一下？约我二人同时到此，是何居心。”
“我是来帮你们讲和的。”
陆文昭这话说完，沈炼和裴纶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裴纶纵使城府再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逼急了，“我知道了，你和沈炼是一伙的！？你们要杀我。”
陆文昭不置可否，不急着搭话。
沈炼先开了口，“裴大人，你和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倒是你，凭空陷害我，这是为何？”
“我只有一个朋友，他叫殷澄。”
“他...”沈炼似乎明白了原因。
“而你逼死了他！”
沈炼呆住了，想起殷澄在他面前愤而自杀，他也说不清自己是否脱得了干系。
急得陆文昭在旁提示，“沈炼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逼死了殷澄，是不是因为魏忠贤的外甥凌云凯在本子上乱写，才逼死了他？”
沈炼回过神来说道：“殷澄也是我的朋友...”
阴影中再次走出一人。
“急死我了，你们俩男的这么磨磨唧唧的...沈大人杀了凌云凯，我帮他说吧！”
暗中观察的赵慕云摸了摸头皮：都踏马乱套了！
自从郭真被灭口那一晚开始，各个棋子陆续入局，执棋者几次易手。
虽然能笑到最后的赢家是信王朱由检，只是过程和代价呢？
眼下裴纶查到沈炼和郭真都参加过萨尔浒之战，距离他查到陆文昭只是时间问题。
案牍库被烧，加之郭真被灭口，稍做联系，魏忠贤必将起疑心追查到底，当他查到陆文昭有问题，那时信王是否也会被怀疑？
原本，陆文昭给魏忠贤讲了一个故事，北镇抚司沈炼勾结南镇抚司裴纶，买通郭真意图行刺天启皇帝未遂，后杀郭公公灭口。
但是，老狐狸魏忠贤根本不信。
俩朝廷鹰犬，食君之禄者，他们的行为动机是什么？
弑君要诛九族的。
这根本解释不通。
原来的信王会命令陆文昭杀沈炼和裴纶，并默许陆文昭顺便了结北斋，只因此女知道的太多了。
为了增加故事的可信度，他还会找魏忠贤示弱，甘心为阉货所用，并卖了陆文昭。
如今裴纶这条线正常推进，他很快就会找陆文昭汇报查案所得。
陆文昭背后偷袭，裴纶心脏位置长偏幸而没有毙命。
丁泰和丁翀围攻下，裴纶射杀丁泰逃命，落河道逃命时被沈炼救起，俩人冰释前嫌，遂组成蝼蚁小队抱团求生存。
蝼蚁没了人证北斋，没了物证宝船监造纪要。
现在的信王该如何选择，捏死他们，还是？
烧完案牍库，回到王府，丁白缨带着俩徒弟离开，信王留下陆文昭说话。
信王决定来个坦诚局，“陆兄，我以国士待你，有些事情不打算瞒着你。”
陆文昭受宠若惊，“我本丧家之犬，宦海浮沉多年，幸遇王爷。”
信王便放弃套路，帮他推演了一下几天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
这是信王的担忧，他想顺着解下去，想找完美的方案，可是却根本找不到。
要么，平推可破一切，集结人马直接杀到魏忠贤府上，用以暴制暴的方式拨乱反正，美其名曰清君侧。
可天下苦阉党久已，朝廷上下到处都是阉党，到处都是这位九千岁的子子孙孙，这么做会被反噬么？
历史上，少年英主崇祯做到这一点，用了3个月。
陆文昭汗如雨下，几乎瘫倒在地，“王爷是说，就算我设法杀了沈炼和裴纶，我还是活不了？”
“俩小卒子，弄死他们也没人信，他们干不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还会深挖。”
“王爷的意思是不是说，有戚家军余孽，潜伏朝廷多年，为的就是等一个复仇的机会...这样的故事方才有可信度？”
讲到此处，陆文昭瞪大了眼睛，近乎绝望地看了一眼他曾以为的明君。
“是这样，只有这样魏忠贤才会相信讲故事的人。”
赵慕云来了兴致，他想试探一下陆文昭，看看这个人是否值得他去救。
“王爷本可不说，却如实禀告，这是想让小人死得明白？”
陆文昭忍不住冷笑一声，他从微末的棋子，一直渴望在权力的游戏里成为执棋者，到头来不过一场浮光掠影，终究还是要成为被遗弃的对象。
“一切尚未可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信王故作镇定，表面波澜不惊，不过实际上甚至做好了陆文昭立即跟他翻脸的准备。
陆文昭沉默半天，面色凝重，缓缓下跪沉声说道：“殿下以国士待我，小人死国命不足惜！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我死后，请善待我师妹，戚家军没了，她流浪江湖本无心朝堂，是我拉她入局，却不想落了这个下场。”
陆文昭越说越伤心，仿佛过往的一切苦难在眼前闪过，从萨尔浒之战苟且偷生，在朝堂忍辱负重，对阉党卑躬屈膝...
信王双手将陆文昭搀扶起身。
“君为我不惜命，我怎忍心做此龌龊之事。”
不能任性妄为，还穿个毛的电影啊！
“这...王爷，这是何意呀？”陆文昭不能理解。
“你不用死，我们的人都不用死。”
信王向他保证。
至少在赵慕云穿的这部电影里，他制定了一个计划，把故事重新讲一遍。
。。
破庙。
陆文昭约了两个人。
裴纶到了。
“见过陆千户。”
“裴大人别来无恙，约你来这里还怕你误会，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爽快就来了。”
“陆大人简直跟属下想到一起了，我最近查案刚好有了进展，也打算私下先找大人商量，毕竟这件案子牵连甚广，在衙门里怕是会打草惊蛇。”
“说说吧。”
“我查到沈炼这个人有问题，他勾结东林党余孽北斋，还跟宫里郭真公公是同袍，他们6年前一起在萨尔浒打过仗，现在案牍库被烧，里边有之前皇上游船时资料，所以我怀疑就是他谋划的刺杀...”
“你踏马放屁！”
这时阴影中走出一人来，不是沈炼还是何人，他早就到此，被陆文昭说服藏在暗处先听个动静。
“沈炼，你怎么会在这里！？”裴纶望着眼前二人，顿时有点惊慌。
“裴纶，你想立功想疯了吧，编造这么大个谎！”
沈炼看着被扣了这么大的帽子，气得多窍生烟，恨不得手刃了眼前之人。
“我就是看不惯你，就是查你，怎么着吧你！”裴纶说完看了一眼陆文昭，“陆大人，你就不解释一下？约我二人同时到此，是何居心。”
“我是来帮你们讲和的。”
陆文昭这话说完，沈炼和裴纶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裴纶纵使城府再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逼急了，“我知道了，你和沈炼是一伙的！？你们要杀我。”
陆文昭不置可否，不急着搭话。
沈炼先开了口，“裴大人，你和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你，倒是你，凭空陷害我，这是为何？”
“我只有一个朋友，他叫殷澄。”
“他...”沈炼似乎明白了原因。
“而你逼死了他！”
沈炼呆住了，想起殷澄在他面前愤而自杀，他也说不清自己是否脱得了干系。
急得陆文昭在旁提示，“沈炼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逼死了殷澄，是不是因为魏忠贤的外甥凌云凯在本子上乱写，才逼死了他？”
沈炼回过神来说道：“殷澄也是我的朋友...”
阴影中再次走出一人。
“急死我了，你们俩男的这么磨磨唧唧的...沈大人杀了凌云凯，我帮他说吧！”
暗中观察的赵慕云摸了摸头皮：都踏马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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