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出发
队伍排好了，孩子们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们的骑士长。
列昂向上扬起拳头，大声说道：“为了维护拉夫特孤儿院的名誉，为了帮助被欺骗的家人，向被女神厌弃的红舞鞋酒馆出发！”
这段话太长了，下面平均年龄十岁的小孩们听得半懂不懂。利亚姆很确定，四排队伍里对他们要做的事有概念的，不超过二十人。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们激动地跟喊：“为了拉夫特骑士团的名誉！”
“噢啦！骑士团出征！”
“为了荣耀！为了家人！”
“救出瑟琳娜！”
列昂压了压手，喊道：“全体向左转！”
然后他跑到了的队伍的左侧，领着孩子们向外走。
四列队伍就这么跟着列昂，矮个在前高个在后，每一排的四个孩子手拉着手，雀跃地往前迈进。八大骑士在队伍外跟走看护。
利亚姆站上树杈，看着闹哄哄的队伍慢慢走出孤儿院的院门，忍不住扶额。
这哪是骑士团出征啊。
这更像小朋友春游……
刚离开孤儿院没多远，春游队伍就引起了旧都市民的关注。很快有人打起了招呼：
“怎么今天出来这么多孩子？合唱团有大型表演吗？”
“列昂，你这是带弟弟妹妹一起去教堂晨祷？”
“哟，是拉夫特的小骑士们，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小布兰妮，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列昂向每一个上前询问的市民行礼致意。他没有说话，因为他身后的小孩们替他说了。
除了每周两次的合唱团演出，小孩子们不能随意离开孤儿院。难得出来一趟，他们纷纷七嘴八舌地跟周围人打招呼：
“凯恩哥哥，瑟琳娜被阿塔赫夫人骗了，我们要去找她。”
“塞拉婶婶，阿塔赫夫人骗了我们，我们要去质问她！”
“艾尔叔叔，我们要去找瑟琳娜，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
孩子们的小短腿走得慢，还没到主干道上，春游队伍周围已经跟上了一小群人。
旧都的上城区生活节奏很慢。市民们的一天从教堂的晨钟开始，洗漱吃饭，然后就是去教堂做晨祷。
所谓晨祷，就是坐在长椅上听牧师讲讲话，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晨祷之后，人们会自发的结成一个个小团体，在教堂前方的小广场上闲聊。聊聊昨天发生的事情，约今天的午饭，下午茶，钓鱼会什么的。
晨祷其实并不重要，只是一种便于社交的生活方式。得知拉夫特的孩子们要去红舞鞋酒馆找人，再看领头的列昂面色难看不说话，旁边布兰妮眼睛红红的，也闷声不吭，不少人放弃了晨祷，跟上了春游队伍。
等大部队走上城区的三条主干道之一，开始沿着道路往下城区走时，更多打算去教堂的人看到了他们。
和往常一样，点灯人老迪克正架着梯子，一盏一盏地吹灭主干道上的‘路灯’。列昂在梯子旁停下，礼貌地向点灯人询问红舞鞋酒馆在哪儿。
老迪克是个一边耳朵聋了的结巴，他从没受过那么多关注，一时被人群聚集的场面吓着了，和列昂说了半天才指明了路线。
列昂问路的时候，孩子们也没闲着。一些活泼的又离开了队伍，和周围的大人们聊天。
利亚姆趴在附近房屋的瓦片上，看着人群越聚越多。
“谢谢您告诉我们路线，迪克先生。”
列昂对老迪克行了个简单礼节，又道：“还要谢谢您，每天都不辞辛苦地为夜晚的城市带来光明。”
老迪克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掌心向内捧在胸口，嗯嗯啊啊地对列昂回礼。
列昂转过身，看到散乱的队伍，吹了个口哨：“拉夫特骑士团，归队！”
孩子们飞快跑回去找到自己的位子，笑容灿烂地站得笔直。
少数几个没头没脑还在乱窜的，列昂喊了他们的名字后，也耸拉着脑袋乖乖回去和周围人排齐。
这是利亚姆对列昂最服气的地方。
虽然他把孤儿院的所有人视为自己的小弟，但利亚姆真心不想浪费时间和小孩子打交道。他没法叫出所有孩子的名字，只能记得特别活跃，干活积极的几十个。他想要喊某几个孩子归队，还得想想那几人叫啥。
列昂不同，到底是孤儿院的大家长男妈妈，所有孩子都愿意听他的话。哪几个玩得好，哪几个鬼点子多，哪几个看似闷声不响实际总搞大事，他都清楚。
如果列昂想整队，像现在这样抓几个说一下就行了，比利亚姆快得多。
不出几分钟，主干道上重新出现了站好的四列队伍。每排四人手拉着手，继续跟着列昂，沿着主干道向前走去。
利亚姆数了数跟上队伍的人群，发现感兴趣的人比他预想的要多。他暂时放下心来——观众到位，计划的第一步达成了。
他该去找瑟琳娜了。
利亚姆转过身，走另一条路往红舞鞋酒馆奔去。
爱娜和玛琪听牧师做完了晨祷。
不知为什么，今天来晨祷的居民少了很多。
结束之后，爱娜从牧师先生口中得知，要给卡尔队长解咒需要很长时间。既要研究清楚诅咒的形式，又要布置对应的请光明神赐福的仪式，等等等等。
玛琪小姐在一旁听着她和牧师的对话，没有主动说什么。爱娜猜皮埃尔主教已经和玛琪小姐详细沟通过了，便没再提卡尔队长的事。
玛琪小姐一个人在旧都，人生地不熟，亲弟弟又不在身边，话少了些，爱娜觉得可以理解。
玛琪小姐愿意让自己靠着她肩膀睡觉，还和她分享同一条披肩，多温柔可亲的人啊。
玛琪小姐还想为孤儿院的孩子出头，不惜惹恼教会的修女，多么善良。
而且，卡尔队长本就拜托过她多陪陪玛琪小姐。话匣子爱娜觉得自己有义务带她了解旧都。
教堂前的小广场依旧能够俯视大半个旧都的景色。爱娜指向城西的大橡树，向玛琪介绍：
“玛琪小姐对拉夫特孤儿院感兴趣吗？看那儿，孤儿院就在那棵树下。大橡树是孤儿院建立的时候被种下的，现在都过去几百年啦。
“很久很久以前，皇室还在旧都的时候，某一任皇帝娶了罗贝尔家族的女儿，拉夫特芙小姐。罗贝尔家族便建了孤儿院来宣扬新任皇后的名声，也可能是为了给皇后求子……拉夫特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那位小姐。”
列昂向上扬起拳头，大声说道：“为了维护拉夫特孤儿院的名誉，为了帮助被欺骗的家人，向被女神厌弃的红舞鞋酒馆出发！”
这段话太长了，下面平均年龄十岁的小孩们听得半懂不懂。利亚姆很确定，四排队伍里对他们要做的事有概念的，不超过二十人。
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们激动地跟喊：“为了拉夫特骑士团的名誉！”
“噢啦！骑士团出征！”
“为了荣耀！为了家人！”
“救出瑟琳娜！”
列昂压了压手，喊道：“全体向左转！”
然后他跑到了的队伍的左侧，领着孩子们向外走。
四列队伍就这么跟着列昂，矮个在前高个在后，每一排的四个孩子手拉着手，雀跃地往前迈进。八大骑士在队伍外跟走看护。
利亚姆站上树杈，看着闹哄哄的队伍慢慢走出孤儿院的院门，忍不住扶额。
这哪是骑士团出征啊。
这更像小朋友春游……
刚离开孤儿院没多远，春游队伍就引起了旧都市民的关注。很快有人打起了招呼：
“怎么今天出来这么多孩子？合唱团有大型表演吗？”
“列昂，你这是带弟弟妹妹一起去教堂晨祷？”
“哟，是拉夫特的小骑士们，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小布兰妮，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列昂向每一个上前询问的市民行礼致意。他没有说话，因为他身后的小孩们替他说了。
除了每周两次的合唱团演出，小孩子们不能随意离开孤儿院。难得出来一趟，他们纷纷七嘴八舌地跟周围人打招呼：
“凯恩哥哥，瑟琳娜被阿塔赫夫人骗了，我们要去找她。”
“塞拉婶婶，阿塔赫夫人骗了我们，我们要去质问她！”
“艾尔叔叔，我们要去找瑟琳娜，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
孩子们的小短腿走得慢，还没到主干道上，春游队伍周围已经跟上了一小群人。
旧都的上城区生活节奏很慢。市民们的一天从教堂的晨钟开始，洗漱吃饭，然后就是去教堂做晨祷。
所谓晨祷，就是坐在长椅上听牧师讲讲话，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晨祷之后，人们会自发的结成一个个小团体，在教堂前方的小广场上闲聊。聊聊昨天发生的事情，约今天的午饭，下午茶，钓鱼会什么的。
晨祷其实并不重要，只是一种便于社交的生活方式。得知拉夫特的孩子们要去红舞鞋酒馆找人，再看领头的列昂面色难看不说话，旁边布兰妮眼睛红红的，也闷声不吭，不少人放弃了晨祷，跟上了春游队伍。
等大部队走上城区的三条主干道之一，开始沿着道路往下城区走时，更多打算去教堂的人看到了他们。
和往常一样，点灯人老迪克正架着梯子，一盏一盏地吹灭主干道上的‘路灯’。列昂在梯子旁停下，礼貌地向点灯人询问红舞鞋酒馆在哪儿。
老迪克是个一边耳朵聋了的结巴，他从没受过那么多关注，一时被人群聚集的场面吓着了，和列昂说了半天才指明了路线。
列昂问路的时候，孩子们也没闲着。一些活泼的又离开了队伍，和周围的大人们聊天。
利亚姆趴在附近房屋的瓦片上，看着人群越聚越多。
“谢谢您告诉我们路线，迪克先生。”
列昂对老迪克行了个简单礼节，又道：“还要谢谢您，每天都不辞辛苦地为夜晚的城市带来光明。”
老迪克伸出一只干瘦的手，掌心向内捧在胸口，嗯嗯啊啊地对列昂回礼。
列昂转过身，看到散乱的队伍，吹了个口哨：“拉夫特骑士团，归队！”
孩子们飞快跑回去找到自己的位子，笑容灿烂地站得笔直。
少数几个没头没脑还在乱窜的，列昂喊了他们的名字后，也耸拉着脑袋乖乖回去和周围人排齐。
这是利亚姆对列昂最服气的地方。
虽然他把孤儿院的所有人视为自己的小弟，但利亚姆真心不想浪费时间和小孩子打交道。他没法叫出所有孩子的名字，只能记得特别活跃，干活积极的几十个。他想要喊某几个孩子归队，还得想想那几人叫啥。
列昂不同，到底是孤儿院的大家长男妈妈，所有孩子都愿意听他的话。哪几个玩得好，哪几个鬼点子多，哪几个看似闷声不响实际总搞大事，他都清楚。
如果列昂想整队，像现在这样抓几个说一下就行了，比利亚姆快得多。
不出几分钟，主干道上重新出现了站好的四列队伍。每排四人手拉着手，继续跟着列昂，沿着主干道向前走去。
利亚姆数了数跟上队伍的人群，发现感兴趣的人比他预想的要多。他暂时放下心来——观众到位，计划的第一步达成了。
他该去找瑟琳娜了。
利亚姆转过身，走另一条路往红舞鞋酒馆奔去。
爱娜和玛琪听牧师做完了晨祷。
不知为什么，今天来晨祷的居民少了很多。
结束之后，爱娜从牧师先生口中得知，要给卡尔队长解咒需要很长时间。既要研究清楚诅咒的形式，又要布置对应的请光明神赐福的仪式，等等等等。
玛琪小姐在一旁听着她和牧师的对话，没有主动说什么。爱娜猜皮埃尔主教已经和玛琪小姐详细沟通过了，便没再提卡尔队长的事。
玛琪小姐一个人在旧都，人生地不熟，亲弟弟又不在身边，话少了些，爱娜觉得可以理解。
玛琪小姐愿意让自己靠着她肩膀睡觉，还和她分享同一条披肩，多温柔可亲的人啊。
玛琪小姐还想为孤儿院的孩子出头，不惜惹恼教会的修女，多么善良。
而且，卡尔队长本就拜托过她多陪陪玛琪小姐。话匣子爱娜觉得自己有义务带她了解旧都。
教堂前的小广场依旧能够俯视大半个旧都的景色。爱娜指向城西的大橡树，向玛琪介绍：
“玛琪小姐对拉夫特孤儿院感兴趣吗？看那儿，孤儿院就在那棵树下。大橡树是孤儿院建立的时候被种下的，现在都过去几百年啦。
“很久很久以前，皇室还在旧都的时候，某一任皇帝娶了罗贝尔家族的女儿，拉夫特芙小姐。罗贝尔家族便建了孤儿院来宣扬新任皇后的名声，也可能是为了给皇后求子……拉夫特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那位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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