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现场
裁判所的队员们商量了一下，爱娜随马车一起，送卡尔队长去教堂。安德鲁留在现场，继续调查。
玛琪小姐没有跟着爱娜一块。安德鲁回二楼找人时，她正站在走廊尽头，两具尸体旁边。
准确的说，是小格罗的尸体，和他手下杰克睡着的躯体。
“玛琪小姐，您不去教堂吗。”安德鲁恭敬询问。
“不急。这个胖子，和卡尔中了同样的诅咒魔法。”玛琪用靴尖踢了踢沉睡的大块头杰克，回过头，紫罗兰的眼眸转向安德鲁。
她从腰后拿出一个银制圆形小盒，盒子侧边有一条银链，另一头固定在腰带扣上。
玛琪将圆盒递到安德鲁面前，盒盖啪地弹开：“这是我的职阶证明。”
安德鲁凑近，上方打开的盒盖内侧刻着十字天秤徽章，比他左臂臂环上的更为细致，纹饰更多。徽章下的横幅飘带上有主人的名字——玛琪·弗雷德里克。
下方，银色小盒的内容物是带刻度的日晷。
银制圆形边框内藏着魔法驱动的小型光源，打开盒盖时光源亮起，将正中央凸起的日晷指针投出影子，按影子所在的刻度指示现在的时间。
这是上流人士中常见的，被简称为‘怀表’的贵族物品，据说指示的时间和太阳日晷一模一样。
加上盒盖处的审判庭徽章，足以证明女骑士的身份。
安德鲁单膝跪地，正经行了个臣属礼：“驻旧都……驻莱贡城裁决骑士队，副队长安德鲁，乐意为玛琪小姐效劳。”
玛琪收起怀表：“告诉我详细情况。”
安德鲁也已做好了准备：“那么玛琪小姐，按照卡尔队长的办事方式，我将从头开始讲述这起事件。一会儿除非已有确认的证言证词，我不会说出无法肯定的猜测。”
他又试探着说：“如果玛琪小姐有留意到什么地方，或者有什么指教，请随时让我知道。”
女骑士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她不说话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的严厉气质，让人看不出深浅。
“我们所在的这家酒馆，属于旧都最大的黑帮组织——格罗兄弟帮。格罗兄弟帮和周边贵族往来频繁，又从不做和魔法，魔具，异端邪教有牵扯的生意，裁判所没有理由动他们。一直以来，队长只派我们定期过来巡逻，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
“但是三天前，队长他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开始乔装成冒险家潜伏在酒馆里。”
玛琪：“什么消息？”
安德鲁：“我不知道。队长说让我们不要插手，他要亲自上阵。”
玛琪脸色未变：“他是真收到了什么消息，还是过来找女人的？”
安德鲁顿了顿：“虽然队长的私人作风不好，但他从不在工作上懈怠。而且……一般卡尔队长找女人只在晚上，不会白天夜晚都泡在馆里。”
玛琪多看了安德鲁一眼。
“继续吧。”
“因为队长迟迟未归，我们的值班队友便装过来查看情况，发现格罗兄弟酒馆陷入混乱，队长在二楼走廊昏迷。他们立刻呼叫整个小队前来救援。
“当时，格罗兄弟帮的老大和所有骨干成员已失踪。我们只抓到了一些边缘成员和酒馆里的赌客，没有人知道队长昏迷的具体情况。”
说到这里，安德鲁停下，等着玛琪小姐的训斥。
玛琪只点了点头，没有其他反应。
看来队长的姐姐还是挺好说话的……安德鲁这么想着，继续道：“中了沉眠诅咒的共有三人，一个在地牢，两人在这条走廊上。”
他指向血泊中的小格罗：“这位死者是格罗兄弟帮的二把手。传闻他手段残忍，结仇众多，专门为格罗帮处理见不得人的事情。压在他身上的胖子，还有地牢里中了诅咒的人，都是格罗帮的手下。”
“这里看过了，带我去地牢看看。”玛琪道。
安德鲁在前面引路，两人走到楼梯间附近的地窖入口，爬下木梯。
两名文员制服的人正在地下，想方设法地和牢笼里的什么人说话。玛琪和安德鲁下去后，四个人再加上躺在过道里的瘦高男，有些转不开身。
地牢虽不大，空气还算流通，似乎有特意设计过。
玛琪向铁栏里看去：一个眼睛半瞎的老头盘腿坐在角落里，念着听不懂的话。他披着不知多少年没洗过的羊皮毯，周围弥漫着酸恶的腐臭味道。
两名队员主动报告：“副队，玛琪小姐。这位老者在地牢里生活很久了，已经没有神智，吃喝拉撒都在这一小片区域内。我们打算请他离开这里看看太阳，再请他回裁判所坐坐。”
“好。”安德鲁指指过道里躺着的瘦高个，“来和玛琪小姐说说这个人被发现时的状况。”
两名队员眼睛一亮，向女骑士汇报起来。
瘦高个外套被扒，口袋被人翻找过，靴子内侧有插放小型利器划出来的印痕，和二楼血泊里的匕首可以对上。
玛琪一边听着，一边打量整个地牢的布局。她走向老头另一边的铁笼，蹲下身研究了一会儿，抓着铁栅栏晃了晃。
她找到了一根松动的铁栅栏，比了比铁栅栏间的最大宽度。
末了，玛琪站起身，问安德鲁：“二楼走廊里，杀死瘦子的是个小孩或侏儒。他原本被关在这间铁牢里？”
安德鲁犹豫了一下：“这起案件里，确实有个小孩。根据知情人提供的情报，格罗兄弟抓了流浪儿利亚姆，说那流浪儿偷了他的东西。”
“流浪儿利亚姆？”玛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今年十二，是旧都…莱贡城的名人，无依无靠无居无所。他说自己是小偷，但人缘很好，认识他的人都称他为小老鼠利亚姆。”
安德鲁先介绍了一番，又道：“刚才没来得及和玛琪小姐说，是因我们不能确定利亚姆在案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们无法确定杀人的小孩是他。
“因为格罗兄弟抓走利亚姆后，每天将他提到三楼拷打审问。知情人说，利亚姆被打断了腿。断腿的孩子不可能跑到2楼杀人。除非……”
安德鲁想到了什么，一时停了下来。
玛琪接道：“除非，有人用和圣水类似的高等级药水，治好了他的腿。”
玛琪小姐没有跟着爱娜一块。安德鲁回二楼找人时，她正站在走廊尽头，两具尸体旁边。
准确的说，是小格罗的尸体，和他手下杰克睡着的躯体。
“玛琪小姐，您不去教堂吗。”安德鲁恭敬询问。
“不急。这个胖子，和卡尔中了同样的诅咒魔法。”玛琪用靴尖踢了踢沉睡的大块头杰克，回过头，紫罗兰的眼眸转向安德鲁。
她从腰后拿出一个银制圆形小盒，盒子侧边有一条银链，另一头固定在腰带扣上。
玛琪将圆盒递到安德鲁面前，盒盖啪地弹开：“这是我的职阶证明。”
安德鲁凑近，上方打开的盒盖内侧刻着十字天秤徽章，比他左臂臂环上的更为细致，纹饰更多。徽章下的横幅飘带上有主人的名字——玛琪·弗雷德里克。
下方，银色小盒的内容物是带刻度的日晷。
银制圆形边框内藏着魔法驱动的小型光源，打开盒盖时光源亮起，将正中央凸起的日晷指针投出影子，按影子所在的刻度指示现在的时间。
这是上流人士中常见的，被简称为‘怀表’的贵族物品，据说指示的时间和太阳日晷一模一样。
加上盒盖处的审判庭徽章，足以证明女骑士的身份。
安德鲁单膝跪地，正经行了个臣属礼：“驻旧都……驻莱贡城裁决骑士队，副队长安德鲁，乐意为玛琪小姐效劳。”
玛琪收起怀表：“告诉我详细情况。”
安德鲁也已做好了准备：“那么玛琪小姐，按照卡尔队长的办事方式，我将从头开始讲述这起事件。一会儿除非已有确认的证言证词，我不会说出无法肯定的猜测。”
他又试探着说：“如果玛琪小姐有留意到什么地方，或者有什么指教，请随时让我知道。”
女骑士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她不说话的时候，有种不怒自威的严厉气质，让人看不出深浅。
“我们所在的这家酒馆，属于旧都最大的黑帮组织——格罗兄弟帮。格罗兄弟帮和周边贵族往来频繁，又从不做和魔法，魔具，异端邪教有牵扯的生意，裁判所没有理由动他们。一直以来，队长只派我们定期过来巡逻，看看有没有异常情况。
“但是三天前，队长他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开始乔装成冒险家潜伏在酒馆里。”
玛琪：“什么消息？”
安德鲁：“我不知道。队长说让我们不要插手，他要亲自上阵。”
玛琪脸色未变：“他是真收到了什么消息，还是过来找女人的？”
安德鲁顿了顿：“虽然队长的私人作风不好，但他从不在工作上懈怠。而且……一般卡尔队长找女人只在晚上，不会白天夜晚都泡在馆里。”
玛琪多看了安德鲁一眼。
“继续吧。”
“因为队长迟迟未归，我们的值班队友便装过来查看情况，发现格罗兄弟酒馆陷入混乱，队长在二楼走廊昏迷。他们立刻呼叫整个小队前来救援。
“当时，格罗兄弟帮的老大和所有骨干成员已失踪。我们只抓到了一些边缘成员和酒馆里的赌客，没有人知道队长昏迷的具体情况。”
说到这里，安德鲁停下，等着玛琪小姐的训斥。
玛琪只点了点头，没有其他反应。
看来队长的姐姐还是挺好说话的……安德鲁这么想着，继续道：“中了沉眠诅咒的共有三人，一个在地牢，两人在这条走廊上。”
他指向血泊中的小格罗：“这位死者是格罗兄弟帮的二把手。传闻他手段残忍，结仇众多，专门为格罗帮处理见不得人的事情。压在他身上的胖子，还有地牢里中了诅咒的人，都是格罗帮的手下。”
“这里看过了，带我去地牢看看。”玛琪道。
安德鲁在前面引路，两人走到楼梯间附近的地窖入口，爬下木梯。
两名文员制服的人正在地下，想方设法地和牢笼里的什么人说话。玛琪和安德鲁下去后，四个人再加上躺在过道里的瘦高男，有些转不开身。
地牢虽不大，空气还算流通，似乎有特意设计过。
玛琪向铁栏里看去：一个眼睛半瞎的老头盘腿坐在角落里，念着听不懂的话。他披着不知多少年没洗过的羊皮毯，周围弥漫着酸恶的腐臭味道。
两名队员主动报告：“副队，玛琪小姐。这位老者在地牢里生活很久了，已经没有神智，吃喝拉撒都在这一小片区域内。我们打算请他离开这里看看太阳，再请他回裁判所坐坐。”
“好。”安德鲁指指过道里躺着的瘦高个，“来和玛琪小姐说说这个人被发现时的状况。”
两名队员眼睛一亮，向女骑士汇报起来。
瘦高个外套被扒，口袋被人翻找过，靴子内侧有插放小型利器划出来的印痕，和二楼血泊里的匕首可以对上。
玛琪一边听着，一边打量整个地牢的布局。她走向老头另一边的铁笼，蹲下身研究了一会儿，抓着铁栅栏晃了晃。
她找到了一根松动的铁栅栏，比了比铁栅栏间的最大宽度。
末了，玛琪站起身，问安德鲁：“二楼走廊里，杀死瘦子的是个小孩或侏儒。他原本被关在这间铁牢里？”
安德鲁犹豫了一下：“这起案件里，确实有个小孩。根据知情人提供的情报，格罗兄弟抓了流浪儿利亚姆，说那流浪儿偷了他的东西。”
“流浪儿利亚姆？”玛琪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今年十二，是旧都…莱贡城的名人，无依无靠无居无所。他说自己是小偷，但人缘很好，认识他的人都称他为小老鼠利亚姆。”
安德鲁先介绍了一番，又道：“刚才没来得及和玛琪小姐说，是因我们不能确定利亚姆在案件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我们无法确定杀人的小孩是他。
“因为格罗兄弟抓走利亚姆后，每天将他提到三楼拷打审问。知情人说，利亚姆被打断了腿。断腿的孩子不可能跑到2楼杀人。除非……”
安德鲁想到了什么，一时停了下来。
玛琪接道：“除非，有人用和圣水类似的高等级药水，治好了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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