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处理
昆娜开口：“去妓院的是瑟琳娜，又不是其他女孩。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旁边，杰西卡和布兰妮都跟着点头。
“对大人们来说，你们这群拉夫特的孩子是一个整体。”利亚姆在拉夫特一词上加了重音，“他们很忙，没空把你们一个个地分清楚。他们只知道，拉夫特的女孩去做妓女了。
“我们的合唱团凭什么唱唱歌就能得到捐款？难道只因为你们歌唱得好，表演得好吗？不是的。旧都里的大人看着你们长大。他们认为你们是清白无辜的纯洁羔羊，是上头贵族斗争的牺牲品之一，是被神遗忘的孩子们。所以大家才愿意帮你们。
“一旦拉夫特孤儿院和那些妓女有了联系，你们就不再纯洁，不再受公众保护了。你们再也不会得到贵妇人的捐赠，还会见到平时想象不到的恶意，特别是女孩们。”
孩子们都沉默下来，有人盯着桌上的裂缝，有人茫然望天，有人绞着双手，有人挠头不解。
“瑟琳娜去红舞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利亚姆问。
马尔文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巴掌。
“五天？草。”利亚姆闭上眼睛，摁了摁太阳穴。
在李涯的世界，事情过去五天才开始做公关危机，舆论场上早就凉凉了。
乔斯林看了看周围的人，对利亚姆吐吐舌头：“利亚姆，你的红眼睛好可怕啊。”
他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没有那么夸张吧，没准下次演出的时候，捐款又回到正常水平了呢？”
利亚姆睁开眼睛，挑挑眉：“你们知不知道，在旧都的肮脏角落，有多少人眼红你们得到的特殊优待，想要将你们拉下水？”
杰西卡吓了一跳：“诶，什么？有人不喜欢我们吗？”
本：“特殊优待？我们有什么特殊优待了？”
生活骑士和卫生骑士不常出门。他们的工作日常繁杂又琐碎，对每一个孩子的情况了如指掌，但对外界了解不多。
负责宣传工作，经常和捐款市民打交道的比奇若有所思。
他说：“合唱团和教团的唱诗班一直有竞争，那些上城区的小孩一直看我们不顺眼。他们如果知道瑟琳娜的事，可能会到处宣扬给亲戚朋友。”
乔斯林也想到了什么：“去树林里拣柴火的时候，下城区的男孩团体好几次特意过来找茬。”
“还有我们的邻居。”阿维提醒，“别忘了，他们一直想把我们赶走，占孤儿院的地扩建他们的屋子。”
八位小骑士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说着说着，他们惊讶地发现孤儿院的‘敌人’有太多太多，连三条街开外的狗都算了进去。
讨论气氛越来越沉重。
列昂此时倒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直接问旁边的人：“利亚姆，我们该怎么做？”
利亚姆也正在思考。
他脑海里有几个想法，没有一个能稳操胜券。而且他自己身上还有格罗老大的事，有代价不明的仪式，烦心的事情很多。
算了，不能稳操胜券就不能稳操胜券吧，先行动起来。
注意到孩子们都等着自己，利亚姆放缓呼吸，下了决定。
他敲了两下桌面：“总之，瑟琳娜进红舞鞋酒馆是件非常严重的事。不仅会影响合唱团的收入，还会影响孤儿院的未来。我们不能让瑟琳娜一个人的选择影响整个孤儿院。
“我有一个补救方案，效果不能肯定，需要所有人明天一起出动。哦，还要能蒙住头脸的布料……”
利亚姆慢慢陈述着自己的计划。末了，他说：“现在举手表决。”
全票通过。
“好，散会吧。布兰妮，明天你早点起来。我需要你要在开门前赶到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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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利亚姆和列昂守夜。
守夜的工作主要由大狗鲁比完成，它的耳朵能听到所有异状，还能分清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不该。两人只需要听到叫声爬起来看看就行。
他们一人披一条羊皮毯，在壁炉旁躺下。
列昂终于忍不住发问：“所以……利亚，你被地牢里的老爷爷变成恶魔了吗？”
“我真不知道。”利亚姆也很无奈，“我问了那老头好多遍，他不肯说，我只好先逃跑了。”
“你的新眼睛看起来还好……我是想说，只要你和孤儿院站在一起，不管你是不是恶魔没有关系。”
“谢啦哥们。”
列昂是个不错的家伙。遇到危险时，利亚姆可以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
他提醒列昂：“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的部下吧，骑士长。”
“他们不是部下，是我的家人。虽然…………”列昂话说了一半，又止了声。
利亚姆没有说话，他听到列昂长长吸了口气，又叹息着呼了出来。
“利亚，我不想怀疑他们，但我脑子实在不够用……”列昂听上去很郁闷，“能不能告诉我，瑟琳娜的事……是布兰妮她们做了什么吗？”
“你这不是看出来了吗？自信点，你的脑子还是挺好使的。”
列昂没有说话。
“放松些。”利亚姆道，“我想，布兰妮她们可能感觉到阿塔赫夫人不是好人了。只是因为讨厌瑟琳娜，没有尝试劝阻。列昂，不需要你做些什么，她们现在肯定在自责。”
“那瑟琳娜又会怎么样呢，她竟然去了那种地方……”
“喂喂，想想阿维和本的态度。瑟琳娜她自己跟人走了，你就别操心她的未来了。你是拉夫特孤儿院的骑士长，不是旧都所有孩子的骑士长。”
“……我觉得我不适合做骑士长。每次开会，各种东西都乱成一团。”
“没有人生来就会当骑士长，大家都是在一次次困难中练出来的。”
“列昂又叹了口气：“阿维说的话，我还没有想清楚。是和利亚你之前说过的，孤儿院的未来出路有关吗？”
“是。”利亚姆说，“现在的赚钱模式太依赖别人的施舍了，我们在长高长大，吃的越来越多，不可能永远靠捐款。阿塔赫那个老女人敢对孤儿院的女孩出手，也说明我们周围不再安全了。”
列昂想了又想：“未来，真的很难想象啊。”
利亚姆打了个哈欠：“那今晚先别想了。一个星期前，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格罗兄弟抓住，变成现在这样。我这边也还有一堆烦心事……”
他垂下眼眸，用右手手指抵住掌心，轻轻搓了搓：“……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呢。”
“格罗兄弟帮，还有红舞鞋，为什么教会和裁判所不管管这群坏人呢？”列昂真的很疑惑。
因为他们还不够‘坏’啊我的好大儿……利亚姆心道。
“别想了。早点睡吧，会长不高的。”
“好。晚安利亚。”
“晚安。”
如水的月光照耀着整个旧都，为院子里的橡树投下静谧的影子。
孩子们很快陷入了安眠。
大狗鲁比卧在孤儿院门口，时不时站起身，警惕地看向远方。
这个夜晚，旧都并不太平。
旁边，杰西卡和布兰妮都跟着点头。
“对大人们来说，你们这群拉夫特的孩子是一个整体。”利亚姆在拉夫特一词上加了重音，“他们很忙，没空把你们一个个地分清楚。他们只知道，拉夫特的女孩去做妓女了。
“我们的合唱团凭什么唱唱歌就能得到捐款？难道只因为你们歌唱得好，表演得好吗？不是的。旧都里的大人看着你们长大。他们认为你们是清白无辜的纯洁羔羊，是上头贵族斗争的牺牲品之一，是被神遗忘的孩子们。所以大家才愿意帮你们。
“一旦拉夫特孤儿院和那些妓女有了联系，你们就不再纯洁，不再受公众保护了。你们再也不会得到贵妇人的捐赠，还会见到平时想象不到的恶意，特别是女孩们。”
孩子们都沉默下来，有人盯着桌上的裂缝，有人茫然望天，有人绞着双手，有人挠头不解。
“瑟琳娜去红舞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利亚姆问。
马尔文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巴掌。
“五天？草。”利亚姆闭上眼睛，摁了摁太阳穴。
在李涯的世界，事情过去五天才开始做公关危机，舆论场上早就凉凉了。
乔斯林看了看周围的人，对利亚姆吐吐舌头：“利亚姆，你的红眼睛好可怕啊。”
他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没有那么夸张吧，没准下次演出的时候，捐款又回到正常水平了呢？”
利亚姆睁开眼睛，挑挑眉：“你们知不知道，在旧都的肮脏角落，有多少人眼红你们得到的特殊优待，想要将你们拉下水？”
杰西卡吓了一跳：“诶，什么？有人不喜欢我们吗？”
本：“特殊优待？我们有什么特殊优待了？”
生活骑士和卫生骑士不常出门。他们的工作日常繁杂又琐碎，对每一个孩子的情况了如指掌，但对外界了解不多。
负责宣传工作，经常和捐款市民打交道的比奇若有所思。
他说：“合唱团和教团的唱诗班一直有竞争，那些上城区的小孩一直看我们不顺眼。他们如果知道瑟琳娜的事，可能会到处宣扬给亲戚朋友。”
乔斯林也想到了什么：“去树林里拣柴火的时候，下城区的男孩团体好几次特意过来找茬。”
“还有我们的邻居。”阿维提醒，“别忘了，他们一直想把我们赶走，占孤儿院的地扩建他们的屋子。”
八位小骑士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说着说着，他们惊讶地发现孤儿院的‘敌人’有太多太多，连三条街开外的狗都算了进去。
讨论气氛越来越沉重。
列昂此时倒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直接问旁边的人：“利亚姆，我们该怎么做？”
利亚姆也正在思考。
他脑海里有几个想法，没有一个能稳操胜券。而且他自己身上还有格罗老大的事，有代价不明的仪式，烦心的事情很多。
算了，不能稳操胜券就不能稳操胜券吧，先行动起来。
注意到孩子们都等着自己，利亚姆放缓呼吸，下了决定。
他敲了两下桌面：“总之，瑟琳娜进红舞鞋酒馆是件非常严重的事。不仅会影响合唱团的收入，还会影响孤儿院的未来。我们不能让瑟琳娜一个人的选择影响整个孤儿院。
“我有一个补救方案，效果不能肯定，需要所有人明天一起出动。哦，还要能蒙住头脸的布料……”
利亚姆慢慢陈述着自己的计划。末了，他说：“现在举手表决。”
全票通过。
“好，散会吧。布兰妮，明天你早点起来。我需要你要在开门前赶到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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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利亚姆和列昂守夜。
守夜的工作主要由大狗鲁比完成，它的耳朵能听到所有异状，还能分清什么时候该叫什么时候不该。两人只需要听到叫声爬起来看看就行。
他们一人披一条羊皮毯，在壁炉旁躺下。
列昂终于忍不住发问：“所以……利亚，你被地牢里的老爷爷变成恶魔了吗？”
“我真不知道。”利亚姆也很无奈，“我问了那老头好多遍，他不肯说，我只好先逃跑了。”
“你的新眼睛看起来还好……我是想说，只要你和孤儿院站在一起，不管你是不是恶魔没有关系。”
“谢啦哥们。”
列昂是个不错的家伙。遇到危险时，利亚姆可以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
他提醒列昂：“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的部下吧，骑士长。”
“他们不是部下，是我的家人。虽然…………”列昂话说了一半，又止了声。
利亚姆没有说话，他听到列昂长长吸了口气，又叹息着呼了出来。
“利亚，我不想怀疑他们，但我脑子实在不够用……”列昂听上去很郁闷，“能不能告诉我，瑟琳娜的事……是布兰妮她们做了什么吗？”
“你这不是看出来了吗？自信点，你的脑子还是挺好使的。”
列昂没有说话。
“放松些。”利亚姆道，“我想，布兰妮她们可能感觉到阿塔赫夫人不是好人了。只是因为讨厌瑟琳娜，没有尝试劝阻。列昂，不需要你做些什么，她们现在肯定在自责。”
“那瑟琳娜又会怎么样呢，她竟然去了那种地方……”
“喂喂，想想阿维和本的态度。瑟琳娜她自己跟人走了，你就别操心她的未来了。你是拉夫特孤儿院的骑士长，不是旧都所有孩子的骑士长。”
“……我觉得我不适合做骑士长。每次开会，各种东西都乱成一团。”
“没有人生来就会当骑士长，大家都是在一次次困难中练出来的。”
“列昂又叹了口气：“阿维说的话，我还没有想清楚。是和利亚你之前说过的，孤儿院的未来出路有关吗？”
“是。”利亚姆说，“现在的赚钱模式太依赖别人的施舍了，我们在长高长大，吃的越来越多，不可能永远靠捐款。阿塔赫那个老女人敢对孤儿院的女孩出手，也说明我们周围不再安全了。”
列昂想了又想：“未来，真的很难想象啊。”
利亚姆打了个哈欠：“那今晚先别想了。一个星期前，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格罗兄弟抓住，变成现在这样。我这边也还有一堆烦心事……”
他垂下眼眸，用右手手指抵住掌心，轻轻搓了搓：“……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呢。”
“格罗兄弟帮，还有红舞鞋，为什么教会和裁判所不管管这群坏人呢？”列昂真的很疑惑。
因为他们还不够‘坏’啊我的好大儿……利亚姆心道。
“别想了。早点睡吧，会长不高的。”
“好。晚安利亚。”
“晚安。”
如水的月光照耀着整个旧都，为院子里的橡树投下静谧的影子。
孩子们很快陷入了安眠。
大狗鲁比卧在孤儿院门口，时不时站起身，警惕地看向远方。
这个夜晚，旧都并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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