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魔
薛蓝感觉整个人都被冻结。她愣愣看着屏幕上的那则短短的报道，自杀、失败、破产、薛某几个词争先恐后的往薛蓝的眼前跳，薛蓝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识别字体的能力，只是死死看着屏幕，暗自握紧了拳头。
“你调查我。”薛蓝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冰冷。
蒙莫不动声色，把手机收了回来：“别误会，我没有调查你，但是梁穆似乎，认识你。”
薛蓝嗤笑一声：“没想到梁小姐对我还很关注，怎么，是怕我接近你，另有所图，怕我让你也精神失常，所以提前给你打预防针？”
蒙莫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薛蓝，说道：“薛蓝，冷静。”
薛蓝闭上眼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想怎么样。”
蒙莫轻轻叹气：“薛蓝，我只是想确定，我没想怎么样。”
薛蓝把头撇开，站起身来，自嘲：“是不是看我现在活得这么跟没事人一样，觉得我这人特坏，想要做个正义的使者，骂我一顿，嘲讽我一顿，又或者是威胁我，想让我再也混不下去？真是抱歉了，这些，已经有人做过了。”
蒙莫皱眉起身：“薛蓝，我不是这个意思，事有隐情，你是被设计了。”
薛蓝低头一笑，把垂下的头发丝挽到耳后：“不管真相是如何，是我，说服了夏利让他做了那个决定，是我，害得他家破人亡，没错，这一切都没错。”
薛蓝拿起衣服准备出门，却正好碰到服务员上菜，薛蓝的去路被挡住，只好先先在一侧，等服务员把菜端进来走出去，才又要迈腿。
蒙莫直接把门从里面反锁：“薛蓝，你冷静点。”
薛蓝瞪着蒙莫：“我很冷静，我也很讨厌你，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蒙莫，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离我远点。”
薛蓝想去开门，但蒙莫一把拽住了薛蓝。
薛蓝气愤的看向蒙莫，却发现蒙莫的眼中，竟然，非常悲伤。
悲伤？为什么他会悲伤？薛蓝晃了晃神。
蒙莫语气非常诚恳：“薛蓝，你坐下，我给你看这个，不是想指责你，不是想谴责你，更不是想威胁你，我只是想帮你。”
薛蓝眼中含泪，声音有些颤抖：“帮我，蒙莫，你自己听听这句话，不觉得可笑吗？你跟我，只是陌生人，你没有帮我的必要，还有，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我自己能扛，我不需要别人帮我！”
薛蓝仰头，拼命抑制住眼泪，不让眼泪掉下来。
蒙莫轻轻放开拉住薛蓝的手，低声道：“薛蓝，我知道你可能不会信，但是我，真的很想帮你。”
薛蓝看向蒙莫：“理由呢？蒙莫，你从一开始，就接近我的理由。”
蒙莫眼睫微动，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薛蓝，我想，我是认识你的。”
薛蓝有些疑惑：“你认识我？什么时候？”
蒙莫轻轻弯起嘴角：“很久之前，久到，你根本就不记得我。”
薛蓝靠在墙壁上，突然笑了：“蒙莫，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找的借口，真的很烂。”
蒙莫伸出手，想去触摸薛蓝的头发，薛蓝皱眉躲开：“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
蒙莫的手蜷缩起来，终究还是放下了。
薛蓝侧着头，看着一脸失意的蒙莫，却不知为何，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轻轻颤动了一下。
薛蓝把手放在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脏上，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因为，他。
薛蓝拉开椅子坐下，有些疲惫的把头靠在椅子靠背上，闭上了眼睛：“蒙莫，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也许是因为觉得新鲜，所以靠近我，但是我不是刚出大学的学生，觉得一个男生有意无意的靠近非常浪漫。我28岁了，我过了做梦的年纪了，我也不会单纯到认为你靠近我别无所图，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蒙莫平素那股淡漠一切的劲儿在薛蓝说完这番话之后，荡然无存，他看着薛蓝，眼里满是悲伤。
“那，最起码把这顿饭吃完，好吗。”蒙莫拉开椅子，收起自己的情绪，像是无事发生，坐了下去。
薛蓝叹口气，直起身，把筷子拿起来：“谁会和饭过不去。”
薛蓝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青稞酒，很真诚的说道：“蒙莫，萍水相逢，谢你一路来的帮助，我敬你。”说完仰头喝下。
青稞酒香气醇厚，入口清甜，放下酒杯，薛蓝忍不住赞叹：“真是好酒。”
蒙莫不语，闷声喝下那杯酒。
两人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蒙莫把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薛蓝本想劝一劝，终是挡下了心里的那股念头：随他去吧，过了今晚，就再也不会相见。
正在此时，却听到楼下传来非常热闹的歌舞声，还有人们的喝彩声，薛蓝忍不住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蒙莫喝的有点多，脸上泛了红晕，他凝神听了一会，说道：“演出，藏舞演出。”
薛蓝道：“我们也出去凑个热闹吧。”
蒙莫轻笑：“随你。”
薛蓝打开门走下去，蒙莫揉了揉自己的头，跟在薛蓝后面，慢慢走下了楼梯。
一楼一进门的小台子上，一个穿着藏族服饰的女子在表演‘次仁拉索’，薛蓝听着欢快的音乐，忍不住轻轻哼唱，模仿那名女子的动作。
蒙莫扶着头，看着薛蓝，一脸笑意。
这时，老板看见薛蓝他们，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笑着和蒙莫说了些什么。
蒙莫听完，对薛蓝说：“老板觉得你跳的不错，问你想不想上去表演一下。”
薛蓝并不是个害羞的人，相反，她很喜欢大大方方表现自己，于是便惊喜说道：“真的可以吗？”
老板笑着点头，示意她跟着自己走。薛蓝看了蒙莫一眼，然后随着老板去了。
当‘次仁拉索’的音乐再次响起来的时候，薛蓝穿着一身红衣，头上戴着银饰，站在了台上。
薛蓝一手拿着帽子，一边转圈开始跳舞，这曲藏舞，薛蓝曾经在大学的晚会上跳过，所以她跳的有模有样，引得台下掌声连连。
蒙莫站在前排，专注看着台上翩然起舞的薛蓝，老板走到他身边，用藏语说道：“她跳得很好。”
蒙莫笑：“确实很美。”
老板问：“她是你的妻子吗？”
蒙莫摇摇头，眼神突然有些悠远：“她，曾经是我的妻子。”
老板不明所以：“你们离婚了？”
蒙莫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是有些贪恋地看着舞台上的她。
曲毕，掌声雷动，薛蓝笑着鞠躬，然后有些气喘地走到蒙莫身边，笑道：“还可以吧，虽然不能和刚才的舞者比，但是我觉得我拍子都对上了。”
蒙莫伸手，想帮她拨一拨额前的碎发，又想起了什么，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然后在薛蓝的注视下，把手放了下来，插进衣服里。
“嗯，跳得很好。”蒙莫回答。
薛蓝转头对老板鞠躬表示感谢，老板却看了两人一眼，十分诚恳的用藏语和两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走开了。
薛蓝不明所以，看着蒙莫：“他说什么？”
蒙莫一笑：“没什么，走吧。”
薛蓝忙道：“等等，我去把衣服换下来。”说完赶紧往后台方向跑走了。
舞曲欢快，台上的表演者跳的起劲，观看者兴致正浓，连声叫好，热闹非凡，而蒙莫站在背光处，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却寂寥无比。
蒙莫看着薛蓝匆匆而去的背影，喃喃道：“他说，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要失去了，才后悔……”
他把打火机点燃，看着那簇火苗，然后，轻轻关上。
“薛蓝，我们，绝不会就此为止。”
“你调查我。”薛蓝终于抬起了头，眼神冰冷。
蒙莫不动声色，把手机收了回来：“别误会，我没有调查你，但是梁穆似乎，认识你。”
薛蓝嗤笑一声：“没想到梁小姐对我还很关注，怎么，是怕我接近你，另有所图，怕我让你也精神失常，所以提前给你打预防针？”
蒙莫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薛蓝，说道：“薛蓝，冷静。”
薛蓝闭上眼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想怎么样。”
蒙莫轻轻叹气：“薛蓝，我只是想确定，我没想怎么样。”
薛蓝把头撇开，站起身来，自嘲：“是不是看我现在活得这么跟没事人一样，觉得我这人特坏，想要做个正义的使者，骂我一顿，嘲讽我一顿，又或者是威胁我，想让我再也混不下去？真是抱歉了，这些，已经有人做过了。”
蒙莫皱眉起身：“薛蓝，我不是这个意思，事有隐情，你是被设计了。”
薛蓝低头一笑，把垂下的头发丝挽到耳后：“不管真相是如何，是我，说服了夏利让他做了那个决定，是我，害得他家破人亡，没错，这一切都没错。”
薛蓝拿起衣服准备出门，却正好碰到服务员上菜，薛蓝的去路被挡住，只好先先在一侧，等服务员把菜端进来走出去，才又要迈腿。
蒙莫直接把门从里面反锁：“薛蓝，你冷静点。”
薛蓝瞪着蒙莫：“我很冷静，我也很讨厌你，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蒙莫，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离我远点。”
薛蓝想去开门，但蒙莫一把拽住了薛蓝。
薛蓝气愤的看向蒙莫，却发现蒙莫的眼中，竟然，非常悲伤。
悲伤？为什么他会悲伤？薛蓝晃了晃神。
蒙莫语气非常诚恳：“薛蓝，你坐下，我给你看这个，不是想指责你，不是想谴责你，更不是想威胁你，我只是想帮你。”
薛蓝眼中含泪，声音有些颤抖：“帮我，蒙莫，你自己听听这句话，不觉得可笑吗？你跟我，只是陌生人，你没有帮我的必要，还有，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我自己能扛，我不需要别人帮我！”
薛蓝仰头，拼命抑制住眼泪，不让眼泪掉下来。
蒙莫轻轻放开拉住薛蓝的手，低声道：“薛蓝，我知道你可能不会信，但是我，真的很想帮你。”
薛蓝看向蒙莫：“理由呢？蒙莫，你从一开始，就接近我的理由。”
蒙莫眼睫微动，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道：“薛蓝，我想，我是认识你的。”
薛蓝有些疑惑：“你认识我？什么时候？”
蒙莫轻轻弯起嘴角：“很久之前，久到，你根本就不记得我。”
薛蓝靠在墙壁上，突然笑了：“蒙莫，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找的借口，真的很烂。”
蒙莫伸出手，想去触摸薛蓝的头发，薛蓝皱眉躲开：“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
蒙莫的手蜷缩起来，终究还是放下了。
薛蓝侧着头，看着一脸失意的蒙莫，却不知为何，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轻轻颤动了一下。
薛蓝把手放在自己跳的有些快的心脏上，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因为，他。
薛蓝拉开椅子坐下，有些疲惫的把头靠在椅子靠背上，闭上了眼睛：“蒙莫，我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也许是因为觉得新鲜，所以靠近我，但是我不是刚出大学的学生，觉得一个男生有意无意的靠近非常浪漫。我28岁了，我过了做梦的年纪了，我也不会单纯到认为你靠近我别无所图，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蒙莫平素那股淡漠一切的劲儿在薛蓝说完这番话之后，荡然无存，他看着薛蓝，眼里满是悲伤。
“那，最起码把这顿饭吃完，好吗。”蒙莫拉开椅子，收起自己的情绪，像是无事发生，坐了下去。
薛蓝叹口气，直起身，把筷子拿起来：“谁会和饭过不去。”
薛蓝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青稞酒，很真诚的说道：“蒙莫，萍水相逢，谢你一路来的帮助，我敬你。”说完仰头喝下。
青稞酒香气醇厚，入口清甜，放下酒杯，薛蓝忍不住赞叹：“真是好酒。”
蒙莫不语，闷声喝下那杯酒。
两人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蒙莫把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薛蓝本想劝一劝，终是挡下了心里的那股念头：随他去吧，过了今晚，就再也不会相见。
正在此时，却听到楼下传来非常热闹的歌舞声，还有人们的喝彩声，薛蓝忍不住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蒙莫喝的有点多，脸上泛了红晕，他凝神听了一会，说道：“演出，藏舞演出。”
薛蓝道：“我们也出去凑个热闹吧。”
蒙莫轻笑：“随你。”
薛蓝打开门走下去，蒙莫揉了揉自己的头，跟在薛蓝后面，慢慢走下了楼梯。
一楼一进门的小台子上，一个穿着藏族服饰的女子在表演‘次仁拉索’，薛蓝听着欢快的音乐，忍不住轻轻哼唱，模仿那名女子的动作。
蒙莫扶着头，看着薛蓝，一脸笑意。
这时，老板看见薛蓝他们，走过来和他们打招呼，笑着和蒙莫说了些什么。
蒙莫听完，对薛蓝说：“老板觉得你跳的不错，问你想不想上去表演一下。”
薛蓝并不是个害羞的人，相反，她很喜欢大大方方表现自己，于是便惊喜说道：“真的可以吗？”
老板笑着点头，示意她跟着自己走。薛蓝看了蒙莫一眼，然后随着老板去了。
当‘次仁拉索’的音乐再次响起来的时候，薛蓝穿着一身红衣，头上戴着银饰，站在了台上。
薛蓝一手拿着帽子，一边转圈开始跳舞，这曲藏舞，薛蓝曾经在大学的晚会上跳过，所以她跳的有模有样，引得台下掌声连连。
蒙莫站在前排，专注看着台上翩然起舞的薛蓝，老板走到他身边，用藏语说道：“她跳得很好。”
蒙莫笑：“确实很美。”
老板问：“她是你的妻子吗？”
蒙莫摇摇头，眼神突然有些悠远：“她，曾经是我的妻子。”
老板不明所以：“你们离婚了？”
蒙莫摇摇头，不再说话，只是有些贪恋地看着舞台上的她。
曲毕，掌声雷动，薛蓝笑着鞠躬，然后有些气喘地走到蒙莫身边，笑道：“还可以吧，虽然不能和刚才的舞者比，但是我觉得我拍子都对上了。”
蒙莫伸手，想帮她拨一拨额前的碎发，又想起了什么，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然后在薛蓝的注视下，把手放了下来，插进衣服里。
“嗯，跳得很好。”蒙莫回答。
薛蓝转头对老板鞠躬表示感谢，老板却看了两人一眼，十分诚恳的用藏语和两人说了些什么，然后走开了。
薛蓝不明所以，看着蒙莫：“他说什么？”
蒙莫一笑：“没什么，走吧。”
薛蓝忙道：“等等，我去把衣服换下来。”说完赶紧往后台方向跑走了。
舞曲欢快，台上的表演者跳的起劲，观看者兴致正浓，连声叫好，热闹非凡，而蒙莫站在背光处，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却寂寥无比。
蒙莫看着薛蓝匆匆而去的背影，喃喃道：“他说，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要失去了，才后悔……”
他把打火机点燃，看着那簇火苗，然后，轻轻关上。
“薛蓝，我们，绝不会就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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