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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次历险

    下到二楼,黎明从楼道的窗口爬到了单元门上的小平台。

    由于昨晚有人在外面呼救,相邻居民楼里的丧尸基本都破窗而出,大部分都朝着声音的方向移动。

    还有一小部分摔断双腿爬行的或者出来之后没有来得及移动的丧尸,因为失去了刺激目标,此时都在楼前游荡,自家单元门前就有一只低着头,看上去与前一天没什么差别的丧尸。

    估量了一下楼上小平台到门前丧尸的位置,大约有七八米远,那么起码在这个距离内是不会被丧尸的嗅觉系统发现的。

    从登山包里掏出一瓶香水,香水的连接处被封死,打碎香水瓶会有声音,干脆对着平台的一个小角落喷了个痛快,那股过分浓郁甚至有些冲鼻的香味让人有一点头晕,顶风都能飘到十米外去。

    楼下的丧尸没有什么动静,就像一点味道都没闻到一样,依旧安静的杵在那里。

    黎明悄悄从窗户爬回楼道,站在一楼楼梯的拐角拿出弹弓,对着单元门的玻璃拉开松紧带,“啪~~啪~~”打出两粒黄豆。

    透过两面玻璃中间的钢铁骨架缝隙能够清晰看到,在这两下击打玻璃的声音过后,丧尸先是猛然抬起了脑袋,而后转头盯上了单元门。

    没有看到任何东西的丧尸迈步走到门前,伸出腐烂还带着黑红血液的手掌敲打门玻璃,与此同时,玻璃被敲打的声音似乎传到了附近的丧尸耳中,两只完好的能站起来的丧尸和一只用手爬行的丧尸立刻就发出低声吼叫,朝着单元门走了过来。

    “坏了,怎么突然这么敏锐了,可不能让他们堵在门口。”

    黎明立刻爬回到二楼小平台,这里距离地面不是很高,大概只有不到三米,纵身一跃,脚尖先着地,尽量发出更小的声音。

    没想到在看到这个身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掉下来之后,那三只本来只是游荡过来的丧尸加快了速度,已经达到人类正常跑步的速度了。

    而在拍门的丧尸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黎明就竖起简易长矛,照着他的脑袋扎了下去。

    也不知道头骨是球形的不好扎,还是丧尸恰好躲了一下,本来冲着后脑勺去的刀尖刮着骨头,顺着脖子,从后面划开黑色的烂肉偏离了后脑,给喉咙开了个天窗然后“叮”的扎在了玻璃上。

    “劲用小了?头有弧度不好扎?这也能扎偏?”

    一矛不中,黎明立刻向后面的单元门跑去,再向里走就是楼墙,连着小区外一家饭店的后门,平时都是锁着的,根本没有退路,但是如果往大路上跑,指不定其他楼之间还有多少丧尸呢。

    本来想着向前跑两步就回头给追上的丧尸再来一下,哪知道一回头,一只棕灰色的可怕烂手从头边擦过,吓得黎明一低头蹲下身躲过去,划船一样用长矛的钢管部分用力向后一怼,触感僵硬,但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

    追上来的丧尸伸手抓向黎明的手扑了个空,而后就被钢管结结实实的捅在肚子上,那上面传来的力量让它倒退好几步,没有站稳撞在了自己身后的丧尸身上。

    从侧面追来的另一只丧尸紧接着就再次扑了上来,跳的不是很高,但是居高临下罩住了蹲在地上的黎明,被他用矛身卡住了喉咙。

    “嘎嘣嘎嘣”丧失大嘴一张一合,牙齿之间互相碰撞,在黎明面前像一只犯病的野狗,一股烂肉的臭味扑面而来。

    “这力量,感觉变强了好多!”

    他的脸色变了变,伸腿把压在身上的丧尸踹飞,在地上打了个滚站起来,抡圆了长矛照着脑袋横扫而去,沉闷的敲击声过后,脑袋里混乱的浆糊夹杂破碎的头骨向侧面喷洒而出,尸体栽倒在地。

    有些低估丧尸战斗力还不敢“怒吼”的黎明咬着牙关,小声地咒骂了一句:“我甜蜜的”,架起长矛挡住了咬过来的大嘴,脚下用力向前猛推,紧跟着再次抡起长矛击碎头颅,连带着打了后面的丧尸一个站立不稳,攒足了力气对着它的面门“噗”的扎了进去。

    双手前后一合阴阳把,向旁边甩动矛头,将死尸撇到一边。

    最后姗姗来迟,努力用双手拖着身体爬过来的丧尸被长矛自上而下简单的刺穿了头颅。

    黑色和红色的液体喷得满地都是,在太阳的照射下散发着臭烘烘的血腥味。

    轻轻喘了口气平复心情,用手背把脸上沾着的液体抹掉,赶紧掏出香水从头上喷到脚下,掩盖一下人类的味道。

    没有收拾一地的狼藉,回到楼上再去拿消毒液漂白剂倒在地上不太现实,这尸体放在这还是彻底腐烂生虫,迟早的事情。

    检查过大脑和内脏都没有异物,他拖着长矛小心的走进楼前的绿化带,蹲在大路边的灌木丛后面探出脑袋向四周查看,宽阔的地方能看见更多的丧尸,有的驻足不动,有的似乎听见什么声音,在缓慢游荡。

    趴在地上绕过低矮的灌木丛对应着车钥匙观察停车位上几辆车的牌子,找到那对夫妻家里的汽车,抽出汽车的机械钥匙,打开车门,拔下钥匙,先把长矛顺进后座,再点火倒车,汽车的发动机发出工作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像启动开关一样的丧尸吼叫。

    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多奔跑而来的丧尸,立刻踩下油门,用车尾撞翻首先接近的几只,然后拉好车门,沿着车道扬长而去。

    在小区的狭窄车道里勉强将车速提高到六十迈,油门发出阵阵轰鸣,刺激附近的丧尸冲上前来撞击车门和车窗,一路上围着小区,不知道撞倒了几只,最后带着车后争先恐后的尸潮在几栋楼外绕圈。

    汽车的发动机就招引了蜂拥而至的丧尸,黎明思考再三还是没有敢按车的喇嘛,略微提速拉开与尸群的距离,停在一个没有防盗窗的居民楼后,拎起长矛打开车锁一脚把车门踹开,顺带着带飞了一个抓着车门锁的丧尸。

    耳边传来“嗷嗷嗷”密密麻麻的叫声,他头也不回,用长矛敲碎了这家住户的窗户,没时间清理划开衣服的玻璃,扶着窗户台跳进房间。

    丧尸群翻滚着,铺满了路面,紧接着就涌到窗边,疯狂的用双手敲打着玻璃,跳跃的装到墙面又摔在地上,被后来者当成踏脚石,锋利的玻璃碴划开他们的烂肉,也没能阻碍他们在窗台外堆在一起争先恐后地挤进屋里。

    跑出房间摔上门,就听见可怜的房间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和频率极高的撞门声,黎明没有停顿,接连开合防盗门和单元门,冲出这栋大楼,头也不回的朝小区外侧跑去。

    小区内的丧尸应该都被吸引到汽车那里去了,没有他们的阻碍,行动起来就方便多了。

    再说被他遗弃的汽车,依旧处于点火状态,发动机发出声音,被卷进尸潮里,遭受从各个方向袭来的无穷无尽的打击。

    那家住户的房间门是木制的,没坚持到十秒就因为受到巨大的压力,合页断裂,木门被尸群摧毁。

    他们冲出房间填满了客厅,敲打着墙面和防盗门,又因为目标和声音的消失,逐渐陷入了平静,转回身来,冲向被围攻的汽车。。

    勉强逃出丧尸追杀的黎明走出小区,马路上聚集的丧尸已经散去了,比之昨天的萎靡“恢复”了不少活力,在没有任何刺激的情况下也在慢吞吞的向四周游荡。

    随手在路边的绿化带里扣出几块手掌大的鹅卵石,躲在角落不容易被丧尸发现,看好了马路中间排成一排的车流,使劲将石头砸向车窗。

    距离还是太远了,力道衰弱并没有能砸碎玻璃,甚至压根就偏离了轨迹砸在了柏油马路上。

    接连甩出几块石头,有的砸在了车门上,也有的砸在了窗户上,发出“叮当”的撞击声音,就像在小区里刚刚启动发动机一样,周围的丧尸立刻抬起了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汽车,发出吼叫聚集在一起拍打着车窗。

    眼看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汽车上,黎明闪身从藏身处窜出,轻快的在道路两旁的店铺门前溜过,再次来到大哥的超市。

    “大哥,大哥,你还好吗?”黎明笼着双手对着二楼窗户轻声喊着,但是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叹了口气祝福大哥能够平安无事,他钻进了隔壁的那家小饭馆,在后厨找到了一个近两米高的双开门冰柜。

    两边的冷柜里一边放肉一边放着蔬菜,有人说吃肉比吃菜更有力气,也有人反过来说,反正黎明一概分不清,就用塑料袋装着,挑挑拣拣荤素搭配,还用厨房里的菜刀剔除掉肉里的骨头,简单拿了两袋塞进登山包里。

    这些东西不太好放,停电以后冰箱不再运转估计就要放坏了。

    况且离家这么近,等到真的停电那天再来取走剩下的就行。

    几只丧尸敲击车窗的声音已经吸引了更多丧尸围了过来,当他们砸碎这辆汽车的时候,响起了巨大的警报声,引起尸群的一阵骚动,更加兴奋的发出吼叫,敲打撕咬车门和里面并不存在的人类。

    看着越聚越多的丧尸,黎明露出了苦笑,默默的装做一个小透明,继续从店铺门前悄悄路过,回到了超市旁边的那家五金店。

    基于第一天晚上的遭遇,他决定对庇护所实施一定的改造。

    先去拿了几个螺母硬塞进钢管与刀头相连的缝隙,又在工作台拿了一把胶枪,拆了一管新胶筒向自己的长矛缝隙里挤胶,简单的增加了长矛顶端的重量又彻底固定住了水果刀。

    然后从货架上拿走了几盒长钉、螺丝和防水的黑色管道胶带,又拿走了一个小铁锤,最后在货架末端找到了几块磨刀石。

    出了五金店继续向北走了大概三百米,是一家烟酒茶杂货店,在它隔壁是另一家饭店,准确的说是一家快餐店,专门售卖各种手作汉堡的快餐店,以其汉堡料足量大在附近很有名气,而且这就是自家居民楼外道路末尾那堵墙所归属的快餐店。

    推开门进入快餐店,这里面的桌椅一片混乱,桌子上和地面上还残留着没有吃完的食物,侧耳细听似乎能听见什么声音。

    从快速取用扣上取下甩棍,黎明蹑手蹑脚的经过这些倒着的桌椅,靠近店铺柜台,也不知道是因为踩到了包装纸发出了声音,还是被闻到了气味,在他隔着柜台向里看的时候,正趴在地上啃咬一具死尸的丧尸抬起了脑袋和他四目相对。

    白色眼球中的黑点死死盯着黎明,鲜血沾满了他没有嘴唇漏在外面的牙齿,下一秒,丧尸放弃了地上的尸体,一跃而起,扑上了柜台,打翻了几杯可乐,自己也翻倒在地,挥舞着胳膊一边爬行一边挣扎着站起来,继续低吼着冲向眼前的活人。

    黎明向后退了几步,原本还想着趁着他没有爬起来的时候冲上前去,没想到他们变得这么敏捷,错过了时机,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但是还是在丧尸冲上来的时候及时的顺起长矛扎进它的肚子。

    丧尸没有痛觉,即便如此依旧顶着长矛前进,但是钢管穿透身体的摩擦力还是减缓了它的动作,没走几步就被黎明挥动甩棍由下而上击中了它的下巴。

    伴随着“咔擦”的骨裂声,丧尸的脑袋高高向后扬起,随后就被从左到右挥来的第二棍打在了太阳穴——如果他还有这个穴道。

    污血喷了一墙,黎明把尸体踩在脚下,抽出了长矛,这两天也杀死解剖了不少丧尸,看来这个世界就没有精华结晶这种东西。

    翻过柜台,给那具被撕扯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补了一棍子,从衣服款式和身体来看死者是个男人,通过他身上还没怎么凝固的血液和基本没有变化丧尸的迹象可以推断,这个人也是刚来不久,至于为什么死在了需要翻过的柜台里,有可能是丧尸躺在地上他并没有发现。

    至于这个人从哪来的,那就不知道了,也许就是躲在附近店铺的人类没有食物偷偷溜了进来。

    摸了摸他的衣裤口袋,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一只手拖着一具尸体,黎明走到了后厨,这里也有几个大型的冷柜,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面包和各种肉饼。

    把几个冷柜的物资聚集起来,腾出其中一个,将两具尸体放进去冷冻,如果运气不错的话,这里以后会作为经常出入的通道,放着两具尸体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