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淡定的超市老板
有惊无险的从丧尸的聚餐中悄然溜走，黎明终于来到了小区的大门，与小区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些出来的大爷大妈不同，外面的世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没有经历一开始的人群混乱与拼命逃窜，但是从地上的血迹和乱七八糟丢在一边的共享单车，外卖小黄车，单肩的女士挎包，尸体，还有几只鞋子，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半个小时前的惨烈。
从小区大门出来就是城市的主干道了，在远处的十字路口，看不清有多少辆车撞在一起，反正整个大路完全瘫痪，一辆辆敞开车门的汽车排着队连成了一条线，驾驶室里的司机大部分都跑没影了，也有一部分变成了丧尸，想要涌出车窗，但是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
马路相撞的车辆已经有开始冒烟的了，黎明在楼里耽误了三十分钟才走出小区，大部分未感染者已经四散奔逃开了，只有零星的人可能被绊倒或者追上，在微弱的救命声中被丧尸咬断了喉咙。
一只离得很近的丧尸发现了走出小区大门的黎明，迈着不是很利索的腿脚，嘶吼的冲了过来，被一棍子戳了出去，又被直奔面门横扫而来的铁管砸了个正着，踉跄着摔倒在地，在用脑袋接了几下从天而降的棍子后彻底没有了声音。
依旧保持着用菜刀检查大脑和心脏的套路，同时观察着四下的环境，大街上还能看见不断抽搐的人类，似乎是刚刚被感染，也有啃咬尸体的丧尸，不过都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不对劲，不对劲，确实不是特别强，不像很多电影里刻画的那么致命，照这个强度，一开始可能会因为害怕导致一部分人丧命，匆忙逃窜，但是也会有很多反应过来的人有相当的余力进行反击。
而且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丧尸，政府的小队是怎么在实验室全军覆没，又怎么会没有时间布防和疏散群众的？这太奇怪了，不过，目前来说，状况还是很好的，即使有两三只同时出现，我也能比较容易的解决掉，就算打不过还能跑，这种速度基本和人类的跑步速度差别不大。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基本脱离了最开始的那种身处末世的恐惧感和紧张感，基于目前我看到的信息，大概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但是不能太过大意，我们先去超市找点吃的。”
在马路上有很多站着的丧尸，仿佛失去了目标之后，他们的存在就没了意义，黎明紧靠着道路两旁的店铺，小心的向前移动着，也许他走得这么慢在丧尸眼里并没有显得格格不入，也许它们的感官迟钝的过分，没有看到听到闻到任何东西就像一群陷入混沌的肉块。
连着走了几家店铺，终于遇到了一个还挺大的超市，超市的卷帘门正在往下落，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这个声音可以说有点大了，店主也不怕招来丧尸，但是事实就是马路中间的丧尸依旧无动于衷，不过就算他们反应过来了，凭那个奔跑速度也来不及了。
紧走了两步，在卷帘门刚下降到一半的时候，找了个空子迅速弯腰推门钻了进去，同时一伸手拦住了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铁盆。
“我去，吓老子一跳，你这个小伙子，咋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是丧尸呢，差点下手，赶紧麻溜的进来，我卷帘门还往下放呢。”
铁盆是被一个男人拿在手里，见闯进来的人会伸手挡着，动作也不僵硬，就停止了砸下去的动作。
黎明没有多说什么，观察着超市和眼前的这个幸存者，留着小黑胡，个子挺高的，身体还挺膀，里面就是一件常服，外面系着一个超市的小围裙，看年纪大概快四十岁了。
超市里面一片狼藉，几个货架上面的食物和水基本全都空了，还有因为哄抢而掉在地上的几袋零食。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卷帘门放到底，又过了几秒没有东西在外拍打卷帘门，这位大哥才率先开口：
“你这小伙，咋才来呢，没被丧尸咬到抓到，身上没伤口吧？”
“没有没有，我看他们都不怎么有活力，也没有丧尸追我，这才壮着胆子来超市找点吃的，大哥能问一下这到底咋回事吗。”
黎明转了转身，还伸出胳膊，撩起衣服，让大哥看看自己的防护，对方眼中的警惕这才消失了不少，找了个凳子坐了上去，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着了，向黎明一伸手：
“抽不？”
“不不不，不用，不会。”
见对方不要，大哥又把烟收回了兜里，慢慢吐了口烟圈，
“哎呀，咋回事，还能咋回事，谁知道又有什么病毒流出，导致这帮人感染了呗，只不过跟你说的一样，看上去没啥活力，要不然我也等不到放下卷帘门，早就随大流跑了。
然后这不是看着有丧尸吗，老鼻子人来我这超市抢物资，反正我也拦不住，让大家拿呗，要是这病毒不是很严重，短期内能解决，政府迟早会给我补贴，给不了也就给不了，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要不说你小子来晚了呢，看见没，几十个货架，差不多都空了，不过剩下的玩楞给你划拉划拉，应该也够了。”
大哥看着混乱的超市，一脸的满不在乎，指了指空荡荡的货架，听语气比现在的黎明还要放松，就好像丧尸末世是喝水吃饭一样。
“那大哥你咋不走啊，我看这旁边就你这超市还往下放卷帘门呢，其他人可都跑没影了。”
黎明有些好奇，自己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店铺里基本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能看见一两个丧尸还背对着门，也没有关门的，这位超市的店主怎么看起来这么淡定呢？
“嗨呀，他们不跑等啥呢，左边这是一家五金店，倒是有些东西可以当武器，但是你要说放卷帘门子就呆在屋里，万一过个十天半拉月，旁边我这超市还被搬空了，他不得饿死啊？
右面这是个水果店，也被抢没了，水果那玩意不好放，尤其是这个天气，那店主在屋里憋两天也该放坏了。
再周围就是一些服装店啥的，还有几个小饭馆，那一个小饭馆大早上上货能有多少？这都，你看看，差不多下午两点半了吧，一顿早饭，一顿午饭，能剩下啥，不跑等啥呢？”
大哥思路清晰，一边抽着烟，一边介绍周围这几家店铺的情况，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刚才问我为啥不走，首先，我这是一个超市，东西都是耐放的东西，他们拿走的也只是货架上的玩楞，我这么大个超市，不把货备齐了，三天两头不就得断货呀？他们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仓库里的东西够不够我吃的吗？
所以呢，我就把这门一放，往楼上库房里一眯，别的不说，省着点吃喝，就我一个人，扛个两三个月还是简单的。
这要是短期的事故呢，靠军队平推，过个两三个月也该结束了，这要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呢，跑到哪都是跑，就算开着车能带多少东西？他们这两三个月还未必有我这老些吃的呢，你说我还有必要跑吗？
我呀没媳妇，老娘老爹不在这个城市，现在电话也打不通，要是短期内能恢复，这没有交通的我刚走到半道就结束了，要是个长期灾难，我就只能先祈祷二老平安，然后考虑怎么在交通瘫痪的情况下，跨几个城市去找他们了。
我说完了，轮到你了小伙子，反正这都末世了，也挺无聊的，网也断了，我在这楼上一躲，下一次跟别人说话还不知道啥时候呢，反正这店里的东西你就可劲划拉走，不着急就讲讲你的故事，外面也挺消停的。”
大哥叼着烟，手跨在椅子背上，翘着二郎腿，冲着黎明抬了抬下巴，黎明也确实是没那么着急了，反正吃的现在是不愁了，外面的丧尸也没什么动静，讲讲就讲讲呗，大哥人也挺好的，让自己随便拿。
“我今年刚毕业，在家这边找了份工作，今天周末休息，本来是准备在家躺两天的，然后后面楼里就爆炸了，吓我一大跳，我就寻思出门看看啥情况，结果一开单元门，嘿，好家伙，正遇上一只丧尸，我一着急就把门关上了。
回家之后我一寻思，这要真是丧尸，家里冰箱里没东西了，想在家里躲着也得出来找点吃的，趁着才刚发生这点事，运气好的话还能找个超市搬点东西回去，这不，看电影看小说都知道要做好防护，我这在家鼓捣一通，就耽误时间了，拎着拖把和菜刀把门口那只解决了就出小区了。
而且我爸妈也在市里，发生这种事情，他俩应该不敢出门，我得找点吃的收拾收拾看看能不能赶过去。”
倒也不是他黎明胡编乱造，按理来说他叙述的这个情况才是正常的，要是照着作者的设定念，估计别人也要把他当成精神病。
大哥听了他的话也确实没怀疑，把烟掐了，两根手指捋了捋下巴，皱着个眉在回忆着什么：
“那要这么说，你可能确实耽误功夫了，我没记错的话，后面那旮瘩爆炸之前，前面十字路口就有几辆车撞一起了，一堵车，这帮司机就开始嘎嘎按喇叭，然后就他娘的出问题。
马路上声音挺大的，嗷嗷喊，嗷嗷叫，还有司机嗷嗷按喇叭，你来的道上没瞅着吗，丧尸都搁马路上呢，全是一开始引过去得，现在不知道咋的了，看上去都可蔫巴了，然后这才有人大着胆子来我这抢物资，把我这店员都给吓跑了。
我看丧尸也不过来，就这么几个人，赶紧拿赶紧走，都走干净了，我就开始关门了，然后你小子就进来了。
行了，不墨迹了，听的差不多了，万一再晚点外面这玩意动起来了可要了命了，你把包放下吧，赶紧装，你是这小区的吧，我家超市的后门能直接进去，装完赶紧从后门溜走。”
“好嘞，大哥，多谢多谢，大哥真仗义。”
“害，这玩楞还仗义不仗义的，赶紧收拾吧，你走了之后我这门就彻底全锁了，你也别回来了，我楼上的门也锁上，万一有人砸我窗户咋整，所以你就算回来了敲我窗户我也听不见。”
“行行行行行，那我快点装。”
黎明也不多客气了，放下了登山包，开始四处搜索货架，饼干、面包、方便面、巧克力这些东西现在剩的不多了，但是还是剩下几袋，凌乱的躺在货架上，大部分人遇到灾难第一印象就是把这些吃的拿走。
零食倒是剩下的不少，不过要专门找实诚的，那些被氮气灌得鼓鼓囊囊又占地方又没有多少的全部都放弃了。
水和饮料还整整齐齐的排着队，也许认为家里没停水，这些东西又重，也就没人拿，黎明家里的浴缸还放着水呢，这时候应该也接了不少了，但是还是装了两瓶方便以后的携带，肉罐头可能也比较重，在比较仓促的情况下，没被拿走多少，剩下的一小堆有一大半被塞进了登山包，重是重了点，但是不占地方。
等登山包被装的满满登登的了，超市里基本上也彻底没什么了，黎明掂了掂手里的拖布杆，转头问超市的店主老哥：
“大哥，你刚才说隔壁是五金店？我平时还真没注意。我这拖布杆也没那么结实，万一遇到啥情况可就断了，我能去隔壁看看不？”
“隔壁啊，我前门是不能给你拉开了，你只能从后门走了，他人早跑了，但是窗户应该开着通着风，一五金店，也没装防盗窗，你有菜刀，把他纱窗划开就能进去，你赶紧去，我给你留着后门，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我也带一根啥东西的。”
“好嘞好嘞。”
黎明从超市的后门出去，来到隔壁店，跟大哥说的一样，开着窗户没防盗网，用菜刀划开纱窗就钻进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在窗户口轻轻的喊了两声，没有任何回应，就拎着菜刀大着胆子走到了前面的房间。
这屋子里有一股挺重的机油味，架子上放着各种零件，倒也打理的还算整齐，来到门口，向外看了看，最近的丧尸也在马路边上杵着呢，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
从铁架子上翻了翻，其他的零件用处都不是很大，倒是有几捆粗细不同的铁丝可能会用得上。
转过一排排货架是一个工作台，工作台正对着的墙面上整齐的码着各种工具，这五金店还真是来着了，本来只想拿一两根厚一点的钢管当作武器的黎明顿时产生了更多想法。
没有经历一开始的人群混乱与拼命逃窜，但是从地上的血迹和乱七八糟丢在一边的共享单车，外卖小黄车，单肩的女士挎包，尸体，还有几只鞋子，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半个小时前的惨烈。
从小区大门出来就是城市的主干道了，在远处的十字路口，看不清有多少辆车撞在一起，反正整个大路完全瘫痪，一辆辆敞开车门的汽车排着队连成了一条线，驾驶室里的司机大部分都跑没影了，也有一部分变成了丧尸，想要涌出车窗，但是被安全带固定在座位上。
马路相撞的车辆已经有开始冒烟的了，黎明在楼里耽误了三十分钟才走出小区，大部分未感染者已经四散奔逃开了，只有零星的人可能被绊倒或者追上，在微弱的救命声中被丧尸咬断了喉咙。
一只离得很近的丧尸发现了走出小区大门的黎明，迈着不是很利索的腿脚，嘶吼的冲了过来，被一棍子戳了出去，又被直奔面门横扫而来的铁管砸了个正着，踉跄着摔倒在地，在用脑袋接了几下从天而降的棍子后彻底没有了声音。
依旧保持着用菜刀检查大脑和心脏的套路，同时观察着四下的环境，大街上还能看见不断抽搐的人类，似乎是刚刚被感染，也有啃咬尸体的丧尸，不过都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不对劲，不对劲，确实不是特别强，不像很多电影里刻画的那么致命，照这个强度，一开始可能会因为害怕导致一部分人丧命，匆忙逃窜，但是也会有很多反应过来的人有相当的余力进行反击。
而且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丧尸，政府的小队是怎么在实验室全军覆没，又怎么会没有时间布防和疏散群众的？这太奇怪了，不过，目前来说，状况还是很好的，即使有两三只同时出现，我也能比较容易的解决掉，就算打不过还能跑，这种速度基本和人类的跑步速度差别不大。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基本脱离了最开始的那种身处末世的恐惧感和紧张感，基于目前我看到的信息，大概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但是不能太过大意，我们先去超市找点吃的。”
在马路上有很多站着的丧尸，仿佛失去了目标之后，他们的存在就没了意义，黎明紧靠着道路两旁的店铺，小心的向前移动着，也许他走得这么慢在丧尸眼里并没有显得格格不入，也许它们的感官迟钝的过分，没有看到听到闻到任何东西就像一群陷入混沌的肉块。
连着走了几家店铺，终于遇到了一个还挺大的超市，超市的卷帘门正在往下落，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这个声音可以说有点大了，店主也不怕招来丧尸，但是事实就是马路中间的丧尸依旧无动于衷，不过就算他们反应过来了，凭那个奔跑速度也来不及了。
紧走了两步，在卷帘门刚下降到一半的时候，找了个空子迅速弯腰推门钻了进去，同时一伸手拦住了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铁盆。
“我去，吓老子一跳，你这个小伙子，咋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是丧尸呢，差点下手，赶紧麻溜的进来，我卷帘门还往下放呢。”
铁盆是被一个男人拿在手里，见闯进来的人会伸手挡着，动作也不僵硬，就停止了砸下去的动作。
黎明没有多说什么，观察着超市和眼前的这个幸存者，留着小黑胡，个子挺高的，身体还挺膀，里面就是一件常服，外面系着一个超市的小围裙，看年纪大概快四十岁了。
超市里面一片狼藉，几个货架上面的食物和水基本全都空了，还有因为哄抢而掉在地上的几袋零食。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卷帘门放到底，又过了几秒没有东西在外拍打卷帘门，这位大哥才率先开口：
“你这小伙，咋才来呢，没被丧尸咬到抓到，身上没伤口吧？”
“没有没有，我看他们都不怎么有活力，也没有丧尸追我，这才壮着胆子来超市找点吃的，大哥能问一下这到底咋回事吗。”
黎明转了转身，还伸出胳膊，撩起衣服，让大哥看看自己的防护，对方眼中的警惕这才消失了不少，找了个凳子坐了上去，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着了，向黎明一伸手：
“抽不？”
“不不不，不用，不会。”
见对方不要，大哥又把烟收回了兜里，慢慢吐了口烟圈，
“哎呀，咋回事，还能咋回事，谁知道又有什么病毒流出，导致这帮人感染了呗，只不过跟你说的一样，看上去没啥活力，要不然我也等不到放下卷帘门，早就随大流跑了。
然后这不是看着有丧尸吗，老鼻子人来我这超市抢物资，反正我也拦不住，让大家拿呗，要是这病毒不是很严重，短期内能解决，政府迟早会给我补贴，给不了也就给不了，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要不说你小子来晚了呢，看见没，几十个货架，差不多都空了，不过剩下的玩楞给你划拉划拉，应该也够了。”
大哥看着混乱的超市，一脸的满不在乎，指了指空荡荡的货架，听语气比现在的黎明还要放松，就好像丧尸末世是喝水吃饭一样。
“那大哥你咋不走啊，我看这旁边就你这超市还往下放卷帘门呢，其他人可都跑没影了。”
黎明有些好奇，自己过来的时候，周围的店铺里基本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能看见一两个丧尸还背对着门，也没有关门的，这位超市的店主怎么看起来这么淡定呢？
“嗨呀，他们不跑等啥呢，左边这是一家五金店，倒是有些东西可以当武器，但是你要说放卷帘门子就呆在屋里，万一过个十天半拉月，旁边我这超市还被搬空了，他不得饿死啊？
右面这是个水果店，也被抢没了，水果那玩意不好放，尤其是这个天气，那店主在屋里憋两天也该放坏了。
再周围就是一些服装店啥的，还有几个小饭馆，那一个小饭馆大早上上货能有多少？这都，你看看，差不多下午两点半了吧，一顿早饭，一顿午饭，能剩下啥，不跑等啥呢？”
大哥思路清晰，一边抽着烟，一边介绍周围这几家店铺的情况，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刚才问我为啥不走，首先，我这是一个超市，东西都是耐放的东西，他们拿走的也只是货架上的玩楞，我这么大个超市，不把货备齐了，三天两头不就得断货呀？他们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仓库里的东西够不够我吃的吗？
所以呢，我就把这门一放，往楼上库房里一眯，别的不说，省着点吃喝，就我一个人，扛个两三个月还是简单的。
这要是短期的事故呢，靠军队平推，过个两三个月也该结束了，这要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呢，跑到哪都是跑，就算开着车能带多少东西？他们这两三个月还未必有我这老些吃的呢，你说我还有必要跑吗？
我呀没媳妇，老娘老爹不在这个城市，现在电话也打不通，要是短期内能恢复，这没有交通的我刚走到半道就结束了，要是个长期灾难，我就只能先祈祷二老平安，然后考虑怎么在交通瘫痪的情况下，跨几个城市去找他们了。
我说完了，轮到你了小伙子，反正这都末世了，也挺无聊的，网也断了，我在这楼上一躲，下一次跟别人说话还不知道啥时候呢，反正这店里的东西你就可劲划拉走，不着急就讲讲你的故事，外面也挺消停的。”
大哥叼着烟，手跨在椅子背上，翘着二郎腿，冲着黎明抬了抬下巴，黎明也确实是没那么着急了，反正吃的现在是不愁了，外面的丧尸也没什么动静，讲讲就讲讲呗，大哥人也挺好的，让自己随便拿。
“我今年刚毕业，在家这边找了份工作，今天周末休息，本来是准备在家躺两天的，然后后面楼里就爆炸了，吓我一大跳，我就寻思出门看看啥情况，结果一开单元门，嘿，好家伙，正遇上一只丧尸，我一着急就把门关上了。
回家之后我一寻思，这要真是丧尸，家里冰箱里没东西了，想在家里躲着也得出来找点吃的，趁着才刚发生这点事，运气好的话还能找个超市搬点东西回去，这不，看电影看小说都知道要做好防护，我这在家鼓捣一通，就耽误时间了，拎着拖把和菜刀把门口那只解决了就出小区了。
而且我爸妈也在市里，发生这种事情，他俩应该不敢出门，我得找点吃的收拾收拾看看能不能赶过去。”
倒也不是他黎明胡编乱造，按理来说他叙述的这个情况才是正常的，要是照着作者的设定念，估计别人也要把他当成精神病。
大哥听了他的话也确实没怀疑，把烟掐了，两根手指捋了捋下巴，皱着个眉在回忆着什么：
“那要这么说，你可能确实耽误功夫了，我没记错的话，后面那旮瘩爆炸之前，前面十字路口就有几辆车撞一起了，一堵车，这帮司机就开始嘎嘎按喇叭，然后就他娘的出问题。
马路上声音挺大的，嗷嗷喊，嗷嗷叫，还有司机嗷嗷按喇叭，你来的道上没瞅着吗，丧尸都搁马路上呢，全是一开始引过去得，现在不知道咋的了，看上去都可蔫巴了，然后这才有人大着胆子来我这抢物资，把我这店员都给吓跑了。
我看丧尸也不过来，就这么几个人，赶紧拿赶紧走，都走干净了，我就开始关门了，然后你小子就进来了。
行了，不墨迹了，听的差不多了，万一再晚点外面这玩意动起来了可要了命了，你把包放下吧，赶紧装，你是这小区的吧，我家超市的后门能直接进去，装完赶紧从后门溜走。”
“好嘞，大哥，多谢多谢，大哥真仗义。”
“害，这玩楞还仗义不仗义的，赶紧收拾吧，你走了之后我这门就彻底全锁了，你也别回来了，我楼上的门也锁上，万一有人砸我窗户咋整，所以你就算回来了敲我窗户我也听不见。”
“行行行行行，那我快点装。”
黎明也不多客气了，放下了登山包，开始四处搜索货架，饼干、面包、方便面、巧克力这些东西现在剩的不多了，但是还是剩下几袋，凌乱的躺在货架上，大部分人遇到灾难第一印象就是把这些吃的拿走。
零食倒是剩下的不少，不过要专门找实诚的，那些被氮气灌得鼓鼓囊囊又占地方又没有多少的全部都放弃了。
水和饮料还整整齐齐的排着队，也许认为家里没停水，这些东西又重，也就没人拿，黎明家里的浴缸还放着水呢，这时候应该也接了不少了，但是还是装了两瓶方便以后的携带，肉罐头可能也比较重，在比较仓促的情况下，没被拿走多少，剩下的一小堆有一大半被塞进了登山包，重是重了点，但是不占地方。
等登山包被装的满满登登的了，超市里基本上也彻底没什么了，黎明掂了掂手里的拖布杆，转头问超市的店主老哥：
“大哥，你刚才说隔壁是五金店？我平时还真没注意。我这拖布杆也没那么结实，万一遇到啥情况可就断了，我能去隔壁看看不？”
“隔壁啊，我前门是不能给你拉开了，你只能从后门走了，他人早跑了，但是窗户应该开着通着风，一五金店，也没装防盗窗，你有菜刀，把他纱窗划开就能进去，你赶紧去，我给你留着后门，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我也带一根啥东西的。”
“好嘞好嘞。”
黎明从超市的后门出去，来到隔壁店，跟大哥说的一样，开着窗户没防盗网，用菜刀划开纱窗就钻进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在窗户口轻轻的喊了两声，没有任何回应，就拎着菜刀大着胆子走到了前面的房间。
这屋子里有一股挺重的机油味，架子上放着各种零件，倒也打理的还算整齐，来到门口，向外看了看，最近的丧尸也在马路边上杵着呢，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
从铁架子上翻了翻，其他的零件用处都不是很大，倒是有几捆粗细不同的铁丝可能会用得上。
转过一排排货架是一个工作台，工作台正对着的墙面上整齐的码着各种工具，这五金店还真是来着了，本来只想拿一两根厚一点的钢管当作武器的黎明顿时产生了更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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