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父子
宋州。
宋王府。
朱岳看着手中的书信，喃喃道：“赵全忠进京了？”
他微微一笑，自语道：“那我可得拦着赵擒虎，不能让他也去凑那热闹。”
朱岳正妻张氏张慧闻言问道：“大王要去河中？”
张慧出身河中张氏，却是那已经死去的河中节度使张丛的血亲儿侄。只因当初兵灾随父亲逃难到了江州，被朱岳所收留，这才有了这段姻缘。
那张丛乃大汉朝世袭王公，是最坚定的保皇派。昔年汉哀帝能从众多刺史中选中朱岳出任宋州节度使，难说没有娘家一份功劳。
朱岳闻得夫人问询，点了点头，说道：“自从舅舅为部将所杀，那赵全忠与赵擒虎便一直在争夺那河中。不想圣人竟支持那赵擒虎，下圣旨让赵世忠火速撤军。”
张慧叹道：“舅舅他为圣人戎马一生，没成想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恨我那两从兄也忒的不争气，竟惹得外人前来争夺。”
叹罢她又说道：“圣人为何要偏袒赵擒虎？岂不闻那赵全忠才是大汉腰胆？”
朱岳冷笑道：“那赵世忠乃先帝的腰胆，却不是当今圣人的腰胆，圣人确是更加偏爱亲手所封的晋王赵擒虎。”
“只是圣人却是想不到那赵世忠竟如此的胆大妄为，自河中退军后并没有回凤翔，而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头直接进京了。”
张慧闻言忧心道：“如今河中之乱未平，关中大乱又起。赵全忠不再忠于圣人，这真是大汉之灾啊。”
“只是无论是关中还是河中，离我们都相去甚远，大王何苦要参和进去？”
朱岳冷哼一声，说道：“河中自古便为王土，叔父乃世袭公爵，这才得以镇守此地。圣人也是糊涂，那赵擒虎非我族人，焉能入主河中。”
说罢他又想起一事，大笑道：“况且他那好大儿赵元孝于昨日投了汉，此时那厮的脸色定然很好看。”
张慧忧虑道：“如今那朱轩在一旁虎视眈眈，此一去恐生事端。”
朱岳闻言冷笑道：“朱轾未尝不想要他哥哥那郓州。”
张慧知朱岳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劝，她想了想，问道：“那宋州事宜？”
朱岳头也不抬：“收缩防线，交给有玉，再让有敬看着他。”
……
文曲星君说道：“那赵元孝投汉了？这怎么可能！”
他掏出一本黄色封面的书，快速翻阅了一遍，随后文曲星君信心十足的对王异说道：“我知道了，这是用间计！”
王异有些无语，对文曲星君说道：“自古用间只闻美人计，却没听说过这劳什子的猛汉计。那赵元孝乃晋军的擎天博云柱，那赵擒虎将之派出当死间，岂非是自断一臂？”
文曲星君摇晃羽扇，眼睛明亮，恰似那神机谋圣，又如那诸葛卧龙。
“便因这赵元孝乃晋军的架海紫金梁，赵擒虎不可能自断一臂，众人才会相信赵元孝的叛变是真的。岂不闻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王异闻言一震，他竟无法反驳。
恰巧这时朱泪儿探得消息回来，她进得屋内，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那赵元孝死了。”
文曲星君闻言一愣，羽扇掉到了地上。
王异见状也不先问朱泪儿缘由，而是促狭道：“军师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近日天气清冷，军师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朱泪儿进门发现气氛好似有些奇怪，正摸不着头脑呢，这时闻得王异话语，便对文曲星君说道：“叔父却是病了？泪儿最近却是新起了一方子，却是专门治这伤寒杂病，叔父可要试试？”
文曲星君又拾起羽扇，也不理会王异，面无表情地问道：“那赵元孝怎么死的？”
朱泪儿顺手于旁边坐下，只见她说道：“赵擒虎听得赵元孝叛变的消息，一怒之下便唤来了燕王和赵王，让他们出兵一齐攻打那赵元孝。”
朱泪儿给自己倒了杯清茶，说道：“那赵元孝见得立于大军之前的赵擒虎，当场便泣道：儿蒙受父恩，怎肯轻易投敌？此刻我只愿能于父亲当面再说一语，言罢既死也无悔。”
“待那赵元孝被压到赵擒虎面前，那赵元孝便言说他是收到了赵元信诬告他的消息，不得已才投的敌。”
王异点了点头，说道：“他若不逃，那赵擒虎必然会扑杀他于大帐之中。”
随后他又问道：“后来那赵擒虎可放了他？”
朱泪儿摇了摇头，说道：“赵元孝当场便将他车裂了。”
本来不发一言的文曲星君闻言圆睁双目，失声道：“他怎舍得？”
朱泪儿被文曲星君吓了一跳，半晌才说道：“那赵擒虎确实不舍得，他呵斥完赵元孝后，便环视在场诸将，希望众将替他求情，如此便能顺势赦免他的叛变之罪。”
王异冷笑道：“那赵元孝木秀于林，兄弟都容他不得，其他人又怎会替他求情。”
朱泪儿继续说道：“确实，待赵擒虎斥完，在场众人竟不发一言，如此赵擒虎只好杀了那赵元孝。”
文曲星君显得有些沮丧，他喃喃说道：“那赵擒虎并非量大之人，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朱泪儿点了点头，说道：“赵元孝即死，那河中便再无阻滞。那赵擒虎打下河中便回了并州，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下令杀了赵元信，那群人也被打为赵元信同党一并杀了。”
王异说道：“如今那赵擒虎没了赵元孝，怕是抵挡不住三朱联军了。魏州看来又要落入三朱手中了，只是不知是朱轩先动手，还是朱岳先动手。”
待他们话完，朱泪儿先自起身离屋去准备药材。
而那文曲星君起身也欲离去，王异见此重重敲了敲桌子，咳嗽了两声。
文曲星君见此，又笑着坐下，掏出一张画卷，对王异说道：“记着呢，记着呢，这不按你说的都给你找来了？倒是那晨晓之金和晦冥之银忒的难找，待我慢慢给你寻去。”
王异闻言说道：“却是麻烦你了。”
文曲星君问道：“不过你要这些东西干嘛？”
只见王异微笑道：“泪儿也长大了，我合该给她备一套嫁妆。”
宋王府。
朱岳看着手中的书信，喃喃道：“赵全忠进京了？”
他微微一笑，自语道：“那我可得拦着赵擒虎，不能让他也去凑那热闹。”
朱岳正妻张氏张慧闻言问道：“大王要去河中？”
张慧出身河中张氏，却是那已经死去的河中节度使张丛的血亲儿侄。只因当初兵灾随父亲逃难到了江州，被朱岳所收留，这才有了这段姻缘。
那张丛乃大汉朝世袭王公，是最坚定的保皇派。昔年汉哀帝能从众多刺史中选中朱岳出任宋州节度使，难说没有娘家一份功劳。
朱岳闻得夫人问询，点了点头，说道：“自从舅舅为部将所杀，那赵全忠与赵擒虎便一直在争夺那河中。不想圣人竟支持那赵擒虎，下圣旨让赵世忠火速撤军。”
张慧叹道：“舅舅他为圣人戎马一生，没成想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恨我那两从兄也忒的不争气，竟惹得外人前来争夺。”
叹罢她又说道：“圣人为何要偏袒赵擒虎？岂不闻那赵全忠才是大汉腰胆？”
朱岳冷笑道：“那赵世忠乃先帝的腰胆，却不是当今圣人的腰胆，圣人确是更加偏爱亲手所封的晋王赵擒虎。”
“只是圣人却是想不到那赵世忠竟如此的胆大妄为，自河中退军后并没有回凤翔，而是打着清君侧的名头直接进京了。”
张慧闻言忧心道：“如今河中之乱未平，关中大乱又起。赵全忠不再忠于圣人，这真是大汉之灾啊。”
“只是无论是关中还是河中，离我们都相去甚远，大王何苦要参和进去？”
朱岳冷哼一声，说道：“河中自古便为王土，叔父乃世袭公爵，这才得以镇守此地。圣人也是糊涂，那赵擒虎非我族人，焉能入主河中。”
说罢他又想起一事，大笑道：“况且他那好大儿赵元孝于昨日投了汉，此时那厮的脸色定然很好看。”
张慧忧虑道：“如今那朱轩在一旁虎视眈眈，此一去恐生事端。”
朱岳闻言冷笑道：“朱轾未尝不想要他哥哥那郓州。”
张慧知朱岳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多劝，她想了想，问道：“那宋州事宜？”
朱岳头也不抬：“收缩防线，交给有玉，再让有敬看着他。”
……
文曲星君说道：“那赵元孝投汉了？这怎么可能！”
他掏出一本黄色封面的书，快速翻阅了一遍，随后文曲星君信心十足的对王异说道：“我知道了，这是用间计！”
王异有些无语，对文曲星君说道：“自古用间只闻美人计，却没听说过这劳什子的猛汉计。那赵元孝乃晋军的擎天博云柱，那赵擒虎将之派出当死间，岂非是自断一臂？”
文曲星君摇晃羽扇，眼睛明亮，恰似那神机谋圣，又如那诸葛卧龙。
“便因这赵元孝乃晋军的架海紫金梁，赵擒虎不可能自断一臂，众人才会相信赵元孝的叛变是真的。岂不闻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王异闻言一震，他竟无法反驳。
恰巧这时朱泪儿探得消息回来，她进得屋内，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那赵元孝死了。”
文曲星君闻言一愣，羽扇掉到了地上。
王异见状也不先问朱泪儿缘由，而是促狭道：“军师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近日天气清冷，军师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呀！”
朱泪儿进门发现气氛好似有些奇怪，正摸不着头脑呢，这时闻得王异话语，便对文曲星君说道：“叔父却是病了？泪儿最近却是新起了一方子，却是专门治这伤寒杂病，叔父可要试试？”
文曲星君又拾起羽扇，也不理会王异，面无表情地问道：“那赵元孝怎么死的？”
朱泪儿顺手于旁边坐下，只见她说道：“赵擒虎听得赵元孝叛变的消息，一怒之下便唤来了燕王和赵王，让他们出兵一齐攻打那赵元孝。”
朱泪儿给自己倒了杯清茶，说道：“那赵元孝见得立于大军之前的赵擒虎，当场便泣道：儿蒙受父恩，怎肯轻易投敌？此刻我只愿能于父亲当面再说一语，言罢既死也无悔。”
“待那赵元孝被压到赵擒虎面前，那赵元孝便言说他是收到了赵元信诬告他的消息，不得已才投的敌。”
王异点了点头，说道：“他若不逃，那赵擒虎必然会扑杀他于大帐之中。”
随后他又问道：“后来那赵擒虎可放了他？”
朱泪儿摇了摇头，说道：“赵元孝当场便将他车裂了。”
本来不发一言的文曲星君闻言圆睁双目，失声道：“他怎舍得？”
朱泪儿被文曲星君吓了一跳，半晌才说道：“那赵擒虎确实不舍得，他呵斥完赵元孝后，便环视在场诸将，希望众将替他求情，如此便能顺势赦免他的叛变之罪。”
王异冷笑道：“那赵元孝木秀于林，兄弟都容他不得，其他人又怎会替他求情。”
朱泪儿继续说道：“确实，待赵擒虎斥完，在场众人竟不发一言，如此赵擒虎只好杀了那赵元孝。”
文曲星君显得有些沮丧，他喃喃说道：“那赵擒虎并非量大之人，他们这是自寻死路。”
朱泪儿点了点头，说道：“赵元孝即死，那河中便再无阻滞。那赵擒虎打下河中便回了并州，回去后第一件事便是下令杀了赵元信，那群人也被打为赵元信同党一并杀了。”
王异说道：“如今那赵擒虎没了赵元孝，怕是抵挡不住三朱联军了。魏州看来又要落入三朱手中了，只是不知是朱轩先动手，还是朱岳先动手。”
待他们话完，朱泪儿先自起身离屋去准备药材。
而那文曲星君起身也欲离去，王异见此重重敲了敲桌子，咳嗽了两声。
文曲星君见此，又笑着坐下，掏出一张画卷，对王异说道：“记着呢，记着呢，这不按你说的都给你找来了？倒是那晨晓之金和晦冥之银忒的难找，待我慢慢给你寻去。”
王异闻言说道：“却是麻烦你了。”
文曲星君问道：“不过你要这些东西干嘛？”
只见王异微笑道：“泪儿也长大了，我合该给她备一套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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