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募兵
民国二十七年十月武汉会战结束后，日本被迫在中国战场停止战略攻势，中日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日本对外扩张战略重点逐步由大陆政策向海洋政策转变，既由北进改为南进。日本希望夺取缅甸、法属印度支那等地，切断美、英等国援华国际通道，威胁中国正面抗日战场的中心西南大后方，迫使重庆国民政府屈服，摆脱中国战场困境。夺取南洋地区丰厚的自然资源，建立自给自足的战争经济体系，增强同美、英争霸实力。夺取美、英等国在东南亚的殖民地，占据有利战略位置，迫使美、英等国屈服，进而瓜分世界。
民国三十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在短时间内席卷东南亚，随即矛头直指缅甸。日本用于进攻缅甸的军队大约有六万人，超过了英国在缅甸的防务力量。民国三十年初，日本侵占马来西亚后，开始入侵缅甸。元月三十日，日军攻克缅甸东部重镇，随后分两路继续前进，三月八日，日军占领缅甸首都仰光。三月到四月间，日军进攻重镇曼德勒，企图切断滇缅公路。
云南是中国与盟国联系并取得援助的陆、空国际通道滇越铁路、滇缅公路、驼峰航线、中印公路的所在地，为防御日军从中南半岛北犯西南大后方的最后战略屏障。民国二十九年六月，日本趁英国在欧洲战场身处困境之机，胁迫英国关闭了中国唯一的对外口岸滇缅公路，英国被迫妥协，与日本签订了封路协定，企图以牺牲中国为代价，阻止日本攫取英国在亚洲的殖民地。民国二十九年九月二十三日，日军从陆路和海陆路进入法属印度支那北部，完全切断了中越国际通道。中越、中缅国家通道被切断，进一步增加了中国抗战的困难。
民国三十年，日本陆相东条英机为了彻底扼杀中国对外运输，纠集了相当于十个师团的兵力，东起浙江宁波，南迄雷州半岛，发动了一连串的海上封锁作战。二月四日切断香港到韶关的运输线，三月三日攻占雷州半岛，三月底占领并破坏汕头、潮州一带港埠，四月中强行登陆福州附近的马尾地区，四月十九日占领浙江诸暨，封锁了从宁波到温州最后的缝隙，中国海上通道被完全封锁。
如果滇缅公路不保，外援即无法轻易进入中国，与日本的作战也将陷入补给不足之劣势，因此国府方面极力争取与英国间的军事同盟以保障作战资本。
民国三十年元月，英国政府任命丹尼斯少将为驻重庆陆军武官，开始和中国酝酿中英军事问题，英国邀请中华民国军事考察团赴缅甸、印度、马来亚考察。几经协商，在同年的十二月二十三日签订了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成立中英军事同盟。
民国三十一年元月，远征军先头部队第六军第一部开抵滇缅边界，因英国政府心存疑虑，没有跨越国境，同时加紧了远征军的动员。
赵宇轩所在的小镇，也热闹起来。
说着天南地北方言的溃军都聚集到这里，赵宇轩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要知道按军规他算逃兵，如果是在战场上抓住就地枪毙，同样的田荣锋也明白这个道理，走在街上都自然而然低着头。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士兵，赵宇轩拉着田荣锋说道：“老田，我想回部队！”
“少爷，你疯了！”田荣锋小声说道：“我们可不能回去！”
“我不说自己当过兵，谁查得到?”
“少爷，老太太可不会同意！”
“这个我来说！”
“少爷，我觉得你真是疯了，自从孔大夫走后，你就魔障了！”
“少他们废话！”赵宇轩一脚踢在田荣锋屁股上：“就问你小子和不和我一起！”
“少爷，你这不废话！”田荣锋笑道：“我不一直跟着你，老爷子去年来，我还陪着你躲进山里！”
“那好！”赵宇轩说道：“你把从贵阳过来的几个弟兄都找来！”
“好！”田荣锋说道：“昨天赵得宝也给我说过，想去打鬼子！”
赵宇轩点了点头，主仆两人分头行动。当日回到家里，赵宇轩把要去前线的事告诉外祖母，老太太气得当夜连饭都没有吃。
第二天，赵宇轩如往常一样给老太太问安，然而房门紧闭，只是一个丫鬟捧着一个苹果出来。
“少爷，这是老太太让我给你的！”
赵宇轩看着红彤彤的苹果，他知道外祖母是希望自己平安，大口吃下后，跪在院子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领着田荣锋大步走出院子。而院子外早有六个年轻人等着，为首的就是那个叫赵得宝的壮小伙。
“得宝！”赵宇轩笑道：“有小两月没见了！”
“少爷！”赵得宝一口贵州方言，笑道：“你说杀鬼子，我们弟兄没二话，就一个字‘干’！”
“好！”赵宇轩笑道：“干他！”
田荣锋说道：“得宝！你跑来跟少爷，你娘知道吗？”
赵得宝笑道：“都是二十几岁的人，还能再做娘边仔？”
田荣锋笑道：“那就好！”
“少爷。。。。。。少爷。。。。。。”小丫鬟颠颠撞撞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五个男仆，他们手里抱着几杆长枪。
“静儿！怎么了?”
静儿丫头喘着粗气说道：“老太太说，你们打国仗手里不能没枪。这里长枪十只，短枪三只，子弹一千五百发！”
田荣锋上前拿起一支长枪，拉开枪膛，掂了掂，举起瞄了瞄：“好枪！”
赵宇轩拿起一支短枪，笑道：“德国原厂的菲德勒手枪！”又拿起一支长枪看了看，接着道：“毛瑟公司原厂98K！都是好枪！”
赵得宝笑道：“老太太可是下了血本！”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三辆威利斯吉普风驰电掣而过，车上的人根本是在刹车才踩到一半时就已经跳下。几个人在赵家前小广场巡了一圈，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举起手中汤姆森冲锋枪向着天连开十几枪，老百姓被吓得四处奔逃。
“集合！集合！”的叫喊声立刻响彻了广场，那来自刚跳下车的几个年青军官，硝烟和征尘让他们并不整洁，却从头到脚让人觉得像刚磨过的刀锋，与那些溃兵完全不同。
他们全副武装，几乎没有戴便帽的，混戴着德式英式甚至是日式军盔，背上一水的背着鬼头刀，手中提着汤姆逊冲锋枪，腰间挎着驳壳枪，脚上踏着高筒皮鞋，挽着袖子目光凶狠的扫视着四方。
游走在街上的溃兵们都不敢动弹，他们清楚这些人是什么人，是征兵的，也是执法队。
一个年轻中校蹙着眉，从车里下来，脱下白洁的手套扔给一旁的一个中尉。赵宇轩看到他腰间的中正剑，知道他是黄埔嫡系。
中校捏了捏眉心，嘴角动了一动，“齐兴会！”
齐兴会二十多岁，是个健硕的家伙，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几。听到中校喊他，瞬间会意拔出了背上的鬼头刀向溃兵冲去，见到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杂牌军，二话没说提着后领带到吉普车前。
中校看了看他，问道：“你是哪个部分的？”
“长官！”少校一开口就是标准的四川话：“我是川军二十二集团军滴！”
中校点了点头道：“邓长官的部队！”
“是咯！”少校笑道：“我就是邓长官滴下属！”
“我记得，邓长官应该在民国二十七年就回了四川！”
“是咯！”少校道：“可是，我和几个弟兄伙在鲁南就给打散了，后来收容溃兵的就把我们拉去武汉咯，一路下来，武汉，广州，长沙，最后到了这里！”
中校上前拍了拍其肩膀说道：“兄弟，你们辛苦了！”
“苦不苦倒两说，就是这个肚皮现在饿的有点着球不住！”少校说道：“我们到云南的时候，有个长官说，要出国，和鬼子干国仗，我就带着三十几个兄弟伙，这一路下来基本就是做告花儿，走过来的。”
中校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沧赵的中年川渝汉子，心中五味杂陈，他对身旁的一个少尉说道：“带他们去吃点东西！”说罢掏出五块光洋。
然后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他看到一群懒懒散散的溃兵，怒气大增，大吼道：“集合！集合！他妈的，都给老子来集合！”
许多坐在地上的溃兵懒懒散散的爬了起来，茫茫然地，听着这道久被遗忘的命令，然后这些毫无纪律的人只是簇成一堆，并没做集合的努力。
中校踏上吉普车，站的高高的说道：“鄙人姓寇！名国学！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长官！只是我是团长，还是营长，就要看你们了！师长告诉我，我能集合多少人，就能当多大的官！”
寇国学凌厉的目光扫着溃兵，溃兵低了头：“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农民还是工人，是学生还是流氓，今天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兵！是兵就得听令！大道理我不说！我手底下的兵，就没有逃兵！如果临阵脱逃，我会让这几位用刀割下他的头，然后用盐腌着，送回他的老家，让他的乡里乡亲都看看，这就是逃兵！”
寇国学看向一个身边一个壮汉，这个人身高体壮，个头比齐兴会还高还壮：“万峰林，你给他们说说！”
万峰林抽出背后的刀，吼道：“妈的个巴子！老子以前是个胡子，手里的刀专侯砍人。这把鬼头刀，从关外砍到关内，刀下鬼子头不下几十上百个，今后要是谁敢做逃兵，我老万讲情面，这刀可不认人！”
此刻溃兵们听得像梦游一般，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这里面有多少人沸腾，又有多少人在害怕。而寇国学根本不看这些人，对着身侧喝道：“齐兴会！”齐兴会走过去，寇国学拔出他背上的刀，拿刀在手上挥动了一下在自己左手心一划，说道：“我用我的血起誓，跟着我有饭吃，有鬼子杀！赶走小鬼子，回家都能老婆孩子热炕头，最重要一点，你们在战场上找到值钱的东西，都归你们所有。”
寇国学把刀交回了他，齐兴会为他包扎好手，接着他摘下齐兴会背上那支汤姆逊。一整匣子弹全部倾泻在赵家外墙上，外墙房檐落下，赵宇轩看着一切制止田荣锋上前理论，烟尘散去后寇国学和赵宇轩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像是枪尖对上了一头猛虎。然后他把枪扔还给齐兴会，再也不看赵宇轩。
寇国学觉得有必要跟溃兵解释一下刚才那玩意儿是什么：“汤姆逊手提式机关枪，点四五子弹连大象都打得死。”
“长官！”赵宇轩上前，笑道：“我知道你的枪连大象都打得死，可是你不能打在我家墙上！”
“这是你家的墙？”寇国学瞪着赵宇轩！
赵宇轩笑道：“整个达钦城，都知道这里是我赵家别苑的墙！”
万峰林大步向前正要去推赵宇轩，却被同样人高马大的田荣锋挡住。
田荣锋吼道：“你想干什么！”
“妈的个......”话没说完，被田荣锋一把揪住衣领，吼道：“你小子，说话干净点！”
寇国学看着田荣锋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再看他腰间别着崭新的驳壳枪，问道：“兄弟，你当过兵？”
“没当过！”田荣锋斩钉截铁回到。
然后寇国学并不信，他看着田荣锋的眼神，就是那种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如果不是当过兵，那肯定当过土匪。
“万峰林！”
“到！”
田荣锋松开万峰林，而万峰林立定正正。
寇国学从怀里又掏出九个光洋，说道：“拿这些钱，把老百姓家的墙修好！”
“是！”
寇国学看着赵宇轩身后的人都背着枪，而且不是那些一般的大家大院护院那种，于是来了兴趣：“你应该是赵先生吧？”
赵宇轩点了点头道：“我叫赵宇轩！”
寇国学道：“赵先生，能让你的人把枪给我看看吗？”
“好说！”赵宇轩招了招手，赵得宝将一把长枪奉上。寇国学看着赵得宝手上的茧子，笑道：“这位兄弟，想必是个使枪的老手！”
赵得宝笑道：“从小就是山里讨生活的，后来到了东家也是做玩枪的活！”
寇国学笑了笑拉栓上弹，几个急速的单发，射向空中，不禁赞道：“赵先生，你这家伙可不比部队差！原厂98K，可比鬼子的三八大盖准多了。”
民国三十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在短时间内席卷东南亚，随即矛头直指缅甸。日本用于进攻缅甸的军队大约有六万人，超过了英国在缅甸的防务力量。民国三十年初，日本侵占马来西亚后，开始入侵缅甸。元月三十日，日军攻克缅甸东部重镇，随后分两路继续前进，三月八日，日军占领缅甸首都仰光。三月到四月间，日军进攻重镇曼德勒，企图切断滇缅公路。
云南是中国与盟国联系并取得援助的陆、空国际通道滇越铁路、滇缅公路、驼峰航线、中印公路的所在地，为防御日军从中南半岛北犯西南大后方的最后战略屏障。民国二十九年六月，日本趁英国在欧洲战场身处困境之机，胁迫英国关闭了中国唯一的对外口岸滇缅公路，英国被迫妥协，与日本签订了封路协定，企图以牺牲中国为代价，阻止日本攫取英国在亚洲的殖民地。民国二十九年九月二十三日，日军从陆路和海陆路进入法属印度支那北部，完全切断了中越国际通道。中越、中缅国家通道被切断，进一步增加了中国抗战的困难。
民国三十年，日本陆相东条英机为了彻底扼杀中国对外运输，纠集了相当于十个师团的兵力，东起浙江宁波，南迄雷州半岛，发动了一连串的海上封锁作战。二月四日切断香港到韶关的运输线，三月三日攻占雷州半岛，三月底占领并破坏汕头、潮州一带港埠，四月中强行登陆福州附近的马尾地区，四月十九日占领浙江诸暨，封锁了从宁波到温州最后的缝隙，中国海上通道被完全封锁。
如果滇缅公路不保，外援即无法轻易进入中国，与日本的作战也将陷入补给不足之劣势，因此国府方面极力争取与英国间的军事同盟以保障作战资本。
民国三十年元月，英国政府任命丹尼斯少将为驻重庆陆军武官，开始和中国酝酿中英军事问题，英国邀请中华民国军事考察团赴缅甸、印度、马来亚考察。几经协商，在同年的十二月二十三日签订了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成立中英军事同盟。
民国三十一年元月，远征军先头部队第六军第一部开抵滇缅边界，因英国政府心存疑虑，没有跨越国境，同时加紧了远征军的动员。
赵宇轩所在的小镇，也热闹起来。
说着天南地北方言的溃军都聚集到这里，赵宇轩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要知道按军规他算逃兵，如果是在战场上抓住就地枪毙，同样的田荣锋也明白这个道理，走在街上都自然而然低着头。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士兵，赵宇轩拉着田荣锋说道：“老田，我想回部队！”
“少爷，你疯了！”田荣锋小声说道：“我们可不能回去！”
“我不说自己当过兵，谁查得到?”
“少爷，老太太可不会同意！”
“这个我来说！”
“少爷，我觉得你真是疯了，自从孔大夫走后，你就魔障了！”
“少他们废话！”赵宇轩一脚踢在田荣锋屁股上：“就问你小子和不和我一起！”
“少爷，你这不废话！”田荣锋笑道：“我不一直跟着你，老爷子去年来，我还陪着你躲进山里！”
“那好！”赵宇轩说道：“你把从贵阳过来的几个弟兄都找来！”
“好！”田荣锋说道：“昨天赵得宝也给我说过，想去打鬼子！”
赵宇轩点了点头，主仆两人分头行动。当日回到家里，赵宇轩把要去前线的事告诉外祖母，老太太气得当夜连饭都没有吃。
第二天，赵宇轩如往常一样给老太太问安，然而房门紧闭，只是一个丫鬟捧着一个苹果出来。
“少爷，这是老太太让我给你的！”
赵宇轩看着红彤彤的苹果，他知道外祖母是希望自己平安，大口吃下后，跪在院子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领着田荣锋大步走出院子。而院子外早有六个年轻人等着，为首的就是那个叫赵得宝的壮小伙。
“得宝！”赵宇轩笑道：“有小两月没见了！”
“少爷！”赵得宝一口贵州方言，笑道：“你说杀鬼子，我们弟兄没二话，就一个字‘干’！”
“好！”赵宇轩笑道：“干他！”
田荣锋说道：“得宝！你跑来跟少爷，你娘知道吗？”
赵得宝笑道：“都是二十几岁的人，还能再做娘边仔？”
田荣锋笑道：“那就好！”
“少爷。。。。。。少爷。。。。。。”小丫鬟颠颠撞撞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五个男仆，他们手里抱着几杆长枪。
“静儿！怎么了?”
静儿丫头喘着粗气说道：“老太太说，你们打国仗手里不能没枪。这里长枪十只，短枪三只，子弹一千五百发！”
田荣锋上前拿起一支长枪，拉开枪膛，掂了掂，举起瞄了瞄：“好枪！”
赵宇轩拿起一支短枪，笑道：“德国原厂的菲德勒手枪！”又拿起一支长枪看了看，接着道：“毛瑟公司原厂98K！都是好枪！”
赵得宝笑道：“老太太可是下了血本！”
就在几人说话之际，三辆威利斯吉普风驰电掣而过，车上的人根本是在刹车才踩到一半时就已经跳下。几个人在赵家前小广场巡了一圈，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举起手中汤姆森冲锋枪向着天连开十几枪，老百姓被吓得四处奔逃。
“集合！集合！”的叫喊声立刻响彻了广场，那来自刚跳下车的几个年青军官，硝烟和征尘让他们并不整洁，却从头到脚让人觉得像刚磨过的刀锋，与那些溃兵完全不同。
他们全副武装，几乎没有戴便帽的，混戴着德式英式甚至是日式军盔，背上一水的背着鬼头刀，手中提着汤姆逊冲锋枪，腰间挎着驳壳枪，脚上踏着高筒皮鞋，挽着袖子目光凶狠的扫视着四方。
游走在街上的溃兵们都不敢动弹，他们清楚这些人是什么人，是征兵的，也是执法队。
一个年轻中校蹙着眉，从车里下来，脱下白洁的手套扔给一旁的一个中尉。赵宇轩看到他腰间的中正剑，知道他是黄埔嫡系。
中校捏了捏眉心，嘴角动了一动，“齐兴会！”
齐兴会二十多岁，是个健硕的家伙，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几。听到中校喊他，瞬间会意拔出了背上的鬼头刀向溃兵冲去，见到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杂牌军，二话没说提着后领带到吉普车前。
中校看了看他，问道：“你是哪个部分的？”
“长官！”少校一开口就是标准的四川话：“我是川军二十二集团军滴！”
中校点了点头道：“邓长官的部队！”
“是咯！”少校笑道：“我就是邓长官滴下属！”
“我记得，邓长官应该在民国二十七年就回了四川！”
“是咯！”少校道：“可是，我和几个弟兄伙在鲁南就给打散了，后来收容溃兵的就把我们拉去武汉咯，一路下来，武汉，广州，长沙，最后到了这里！”
中校上前拍了拍其肩膀说道：“兄弟，你们辛苦了！”
“苦不苦倒两说，就是这个肚皮现在饿的有点着球不住！”少校说道：“我们到云南的时候，有个长官说，要出国，和鬼子干国仗，我就带着三十几个兄弟伙，这一路下来基本就是做告花儿，走过来的。”
中校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沧赵的中年川渝汉子，心中五味杂陈，他对身旁的一个少尉说道：“带他们去吃点东西！”说罢掏出五块光洋。
然后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他看到一群懒懒散散的溃兵，怒气大增，大吼道：“集合！集合！他妈的，都给老子来集合！”
许多坐在地上的溃兵懒懒散散的爬了起来，茫茫然地，听着这道久被遗忘的命令，然后这些毫无纪律的人只是簇成一堆，并没做集合的努力。
中校踏上吉普车，站的高高的说道：“鄙人姓寇！名国学！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长官！只是我是团长，还是营长，就要看你们了！师长告诉我，我能集合多少人，就能当多大的官！”
寇国学凌厉的目光扫着溃兵，溃兵低了头：“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农民还是工人，是学生还是流氓，今天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兵！是兵就得听令！大道理我不说！我手底下的兵，就没有逃兵！如果临阵脱逃，我会让这几位用刀割下他的头，然后用盐腌着，送回他的老家，让他的乡里乡亲都看看，这就是逃兵！”
寇国学看向一个身边一个壮汉，这个人身高体壮，个头比齐兴会还高还壮：“万峰林，你给他们说说！”
万峰林抽出背后的刀，吼道：“妈的个巴子！老子以前是个胡子，手里的刀专侯砍人。这把鬼头刀，从关外砍到关内，刀下鬼子头不下几十上百个，今后要是谁敢做逃兵，我老万讲情面，这刀可不认人！”
此刻溃兵们听得像梦游一般，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这里面有多少人沸腾，又有多少人在害怕。而寇国学根本不看这些人，对着身侧喝道：“齐兴会！”齐兴会走过去，寇国学拔出他背上的刀，拿刀在手上挥动了一下在自己左手心一划，说道：“我用我的血起誓，跟着我有饭吃，有鬼子杀！赶走小鬼子，回家都能老婆孩子热炕头，最重要一点，你们在战场上找到值钱的东西，都归你们所有。”
寇国学把刀交回了他，齐兴会为他包扎好手，接着他摘下齐兴会背上那支汤姆逊。一整匣子弹全部倾泻在赵家外墙上，外墙房檐落下，赵宇轩看着一切制止田荣锋上前理论，烟尘散去后寇国学和赵宇轩短暂地对视了一下，像是枪尖对上了一头猛虎。然后他把枪扔还给齐兴会，再也不看赵宇轩。
寇国学觉得有必要跟溃兵解释一下刚才那玩意儿是什么：“汤姆逊手提式机关枪，点四五子弹连大象都打得死。”
“长官！”赵宇轩上前，笑道：“我知道你的枪连大象都打得死，可是你不能打在我家墙上！”
“这是你家的墙？”寇国学瞪着赵宇轩！
赵宇轩笑道：“整个达钦城，都知道这里是我赵家别苑的墙！”
万峰林大步向前正要去推赵宇轩，却被同样人高马大的田荣锋挡住。
田荣锋吼道：“你想干什么！”
“妈的个......”话没说完，被田荣锋一把揪住衣领，吼道：“你小子，说话干净点！”
寇国学看着田荣锋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再看他腰间别着崭新的驳壳枪，问道：“兄弟，你当过兵？”
“没当过！”田荣锋斩钉截铁回到。
然后寇国学并不信，他看着田荣锋的眼神，就是那种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如果不是当过兵，那肯定当过土匪。
“万峰林！”
“到！”
田荣锋松开万峰林，而万峰林立定正正。
寇国学从怀里又掏出九个光洋，说道：“拿这些钱，把老百姓家的墙修好！”
“是！”
寇国学看着赵宇轩身后的人都背着枪，而且不是那些一般的大家大院护院那种，于是来了兴趣：“你应该是赵先生吧？”
赵宇轩点了点头道：“我叫赵宇轩！”
寇国学道：“赵先生，能让你的人把枪给我看看吗？”
“好说！”赵宇轩招了招手，赵得宝将一把长枪奉上。寇国学看着赵得宝手上的茧子，笑道：“这位兄弟，想必是个使枪的老手！”
赵得宝笑道：“从小就是山里讨生活的，后来到了东家也是做玩枪的活！”
寇国学笑了笑拉栓上弹，几个急速的单发，射向空中，不禁赞道：“赵先生，你这家伙可不比部队差！原厂98K，可比鬼子的三八大盖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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