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记忆碎片
到底要不要碰，沈终在心里纠结。
这个只有她能看到的虚影，紧迫的任务，身边两种不同的建议，这些都在影响她的判断。
不对，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沈终抛开杂念，决定试一下。
她想起之前赵何菲用灵能幻境跟她说的那段莫名其妙的话，神域内会找到神代的秘密，也许眼前这个虚影就是突破口。
沈终走到虚影面前，她伸出手，灵能在她的指引下触碰到虚影。
在接触的那一瞬间，灵体被拉伸的感觉出现。看来这个虚影是类似于临界锚点一样的存在！
沈终打定主意，她看了眼身边的烛欣伊安二人，对他们点了点头，灵体逐渐深入临界。
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在临界的某处，而是身处一片冰冷空寂的虚空，远方有一颗墨蓝色的黯淡恒星，它发出的光没有任何热量，这光带给沈终的只有刺骨的寒冷和令人疲倦的睡意。
沈终娇小的灵体还是穿着那一身卡通的黄老虎睡裙，在她面前漂浮着那个残魂虚影。
她的手再次触碰那个虚影，这回它直接崩碎开，化作一条光路，强烈的情感充斥其中，这条光路径直通向那颗恒星。
沈终望了望四周，空荡深邃的空间没有别的去处，她只好踏上眼前的光路。
只是一步，沈终便感觉无数道稚嫩的情感涌进她的意识，那是很多孩童珍贵的童年记忆——他们出生在文明战火纷飞的时代，孩子们被大人保护在后方，大多度过了平安无虞的童年。
“烝烝昭融，覆薪槱之，煌煌炽离，烨方纪之……”
郎朗的读书声是这个时期最深刻的记忆，对炽离君的信仰教育从幼年时便已经开始。这些孩子大部分来自火星，偶尔几个出生在太空城。他们的窗外要么是已经被宜居化改造过的火星生态圈，要么是太空城外的繁华星港。
炽凰城号的舰员们居然没有一人来自地球，这难道是巧合吗……
沈终适应了一段时间，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她的脑海中被强制塞进了许多记忆，也被动接收了他们的情感波动。
看来，这个残魂可以让她了解亡者的过去，这是个非常好的能力，但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足足上万人的人生记忆、思维情感，一瞬间涌入，这让沈终的灵体异常痛苦。
不过好在由于时间久远，这些记忆大多已经碎片化严重，不用过于担心自己会迷失其中。
缓了一会，待脑海中的喧闹声彻底消散，沈终继续向前走去。
一阵突然爆发的悲伤迅速浸没了她，这些昭融族孩子的父母亲人此时大多已经战死天外，孩子们成了孤儿，大多数人被族老们收留，他们在悲伤和仇恨中生长。
也有不少孩子沦为社会浪子，他们不受管教，肆意妄为，用破坏和灵能报复着这个可悲的世界，他们在迷茫和仇恨中生长。
沈终感觉自己被一柄情绪的利剑穿透胸膛，这些痛苦勾起了她自己对公元时代家人的回忆。
那个反物质武器造成的深坑，将她生活的大多数痕迹彻底从世间抹除，那是她一生的梦魇……
堵不如疏，情绪的洪流也是如此，沈终没有拒绝这些悲伤，她默默承受着，直到它们消散于无形。
这次恢复得很快，沈终直起身，重重地向前踏步。
接下来这段是残酷的战争影像，他们有的成为了舰队陆军，有的接受特种教育成为战斗机飞行员，他们在漫长的战斗中不断目睹死亡，也不断将仇恨挥洒在敌人身上。
他们的敌人，所谓的柯伊伯入侵者，竟然是一群生物科技高度发达的外星文明，它们的战舰是活的巨型生物，模样千奇百怪。
它们的种族也没有固定的形体，有重甲的威猛巨兽，也有轻巧脆弱但大脑发达的战场指挥者。
沈终对这些记忆中的外星入侵者感到十分陌生。
这些柯伊伯入侵者……竟然和公元时期入侵地球的那个异族舰队有着天壤之别！它们的母舰和那个椭圆状金属战舰完全不同，除了都可以使用反物质科技以外，柯伊伯入侵者和当年的异族舰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沈终苏醒后一直认为两者是同一个异族文明，想当然地认为在三千多年的时光里，人类一直都在与之对抗。
可现在的记忆却告诉她，神代的人类对抗的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异族，而是另一个外星生物文明！
那之前那些毁掉她家园的异族都到哪里去了？
沈终记得烛欣曾经说过，公元时代终结在2061年的灵子爆发，难道说那些异族都随着灵子爆发被消灭干净了？
可这不对啊，她现在读的这些记忆里，在神代的人类历史教科书上，人类的敌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柯伊伯入侵者。在孩子们的历史课本里，入侵公元时代人类的外星异族一直是如今的生物文明！
那么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们的教科书被篡改了？
想到这里，沈终心里喜忧参半。如果真如她所想，覆灭掉公元人类的异族被消灭了，现在的人类对抗的是另一个外星文明，那这是最好的情况，说明人类最后是作为胜者继续在太阳系延续文明的。
但如果异族没有被消灭，那他们会不会潜伏在某个角落，坐收渔翁之利，等待再一次卷土重来？
沈终此时已经走完了大部分的光桥，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她继续向前走去。
这是终局之战的记忆，舰员们此时大多已经调任到炽凰城号上。他们信仰的神明——司炉钦途炽离君已经降下神躯。
记忆中有不少关于炽离君的片段，这些记忆让沈终第一次见识到了神明的伟力。
炽离君的模样和人类没什么不同，他双眼的灵能之光是常亮的，身披龙纹铠甲，行走在虚空中如履平地，往往一击便能穿透数艘敌舰，随手一挥便能凭空创造出一片覆盖星辰的火海。
可随着他本人的现身，无面的异神也随之出现。
无边的寒冰与滔天的烈火激烈碰撞，他们战斗的余波总是会击毁无数两方文明的战舰，让许多战士永远迷失在虚空中。
沈终看到那些墨蓝色的坚冰，这跟她凝聚出来的冰盾很像，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可记忆中扑面而来的强烈恨意影响了她的判断，她看到有人操作炽凰城上的电磁炮，怒吼着向异神倾斜火力，却只是徒劳无功，无法对双神的战场造成任何影响。
这些舰员的恨意集中在异族生物、还有那位役使寒冰的异神身上，他们要追随炽离君的旗帜，将异神与异族统统除净！
前方还有最后一小段路，沈终的灵体艰难地跋涉过去，她看到了炽凰城的最后一刻：
舰长接到神谕，战舰包裹着全舰灵能者的灵能防御，主动脱离了舰队。他们顶着反物质武器的湮灭轰炸向天卫二撞去，舰首残留的反物质将卫星表面湮灭出一个大坑，随后全舰人员的意识彻底消散……
根据后来的情报，应该是炽离君用肉身封印住临界锚点，神的肉身消亡导致超限级崩溃区-神域在地下爆发展开，杀死全部舰员的同时隔绝了一切外部干扰，直到几百年后的今天……
沈终看完这些记忆，万人的记忆和情感冲刷让她的思维极度疲惫，一些问题也很难思考到位。
一方面，她了解到了很多神代时期关于灵能的理论和释放方法，但由于这些记忆碎片化严重，她只能在以后时间充裕时再去理解。
另一方面，这些记忆带给她更多的疑惑。
为何一艘战舰上万人没有一人来自地球？现在的生物文明入侵者和当年入侵地球时的异族有什么关系？还有那熟悉的墨蓝色寒冰，那所谓的异神，会不会和她有所关联？
沈终疲惫地回望身后，那条光路已经彻底消散，想来是被自己全部接收了。
她又望向这个空间里唯一存在的冰冷恒星，也许是错觉，沈终感觉它比自己刚来的时候亮了许多。
除寒意外，它带给沈终的困意更加严重，甚至严重到想要就此安息：
就这么睡过去……一切就结束了，不会再纠结疑惑，不会再有危险。挣扎、伤痛、欺压、背叛……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与我没有关系，我将获得永恒的安息……
沈终疲惫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些想法，随后连思考都想要结束。她潜意识感觉不对，可已经无力阻止自己灵魂的沉寂。
墨蓝色的冰从腿部开始攀升，沈终的灵体逐渐被冰封，她的手微微颤抖，她的意识在奋力挣扎。
沈终忍着强烈的痛苦，违背灵体的意愿与沉寂做抗争，这种感觉就像在梦魇中想要强行醒来。
就在她的思维即将消散的前一刻，紧绷的意识突然断了弦，一股来自灵体内部的强烈电流让她猛地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后怕的情绪占满心间，沈终呆呆地蜷起身体。
灵体传来酥麻感，恒星依然静静地悬在那，挥洒着寒冷的光，沈终感觉自己的灵体更加凝实了一些。
她抬头望向罪魁祸首的暗星，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从它斑驳的表面竟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情绪？它似乎……对她感到失望？
被一颗恒星嫌弃了……
不过作为一个能被恒星嫌弃的生物，她觉得自己还挺值得夸耀的。
劫后余生的沈终颇具阿Q精神，那颗恒星还在冰冷地燃烧，无差别地影响着整片空间，可这些对沈终已经没有了威胁。经历过刚才的生死危机，她感觉自己对寒冰的理解更加深入。
沈终得到了新的灵术，这是一种可以冻结一切的力量，是真正‘冻结’的概念呈现。它甚至能影响人的意识，让思维凝结，陷入永眠。
这是一个领域类的灵术，它不像冰盾那样是简单的灵子排列，它是一种本能的灵能释放。灵子由临界抽取到现实的那一瞬间便完成了‘冻结’的概念赋予，理论上威力极强但很难控制。
浅试了一下新灵术后，灵体停留在这个地方已无事可做。
沈终参照从记忆碎片中得来的方法，标记了这个临界空间的坐标，意识回归现实世界。
这个只有她能看到的虚影，紧迫的任务，身边两种不同的建议，这些都在影响她的判断。
不对，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沈终抛开杂念，决定试一下。
她想起之前赵何菲用灵能幻境跟她说的那段莫名其妙的话，神域内会找到神代的秘密，也许眼前这个虚影就是突破口。
沈终走到虚影面前，她伸出手，灵能在她的指引下触碰到虚影。
在接触的那一瞬间，灵体被拉伸的感觉出现。看来这个虚影是类似于临界锚点一样的存在！
沈终打定主意，她看了眼身边的烛欣伊安二人，对他们点了点头，灵体逐渐深入临界。
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在临界的某处，而是身处一片冰冷空寂的虚空，远方有一颗墨蓝色的黯淡恒星，它发出的光没有任何热量，这光带给沈终的只有刺骨的寒冷和令人疲倦的睡意。
沈终娇小的灵体还是穿着那一身卡通的黄老虎睡裙，在她面前漂浮着那个残魂虚影。
她的手再次触碰那个虚影，这回它直接崩碎开，化作一条光路，强烈的情感充斥其中，这条光路径直通向那颗恒星。
沈终望了望四周，空荡深邃的空间没有别的去处，她只好踏上眼前的光路。
只是一步，沈终便感觉无数道稚嫩的情感涌进她的意识，那是很多孩童珍贵的童年记忆——他们出生在文明战火纷飞的时代，孩子们被大人保护在后方，大多度过了平安无虞的童年。
“烝烝昭融，覆薪槱之，煌煌炽离，烨方纪之……”
郎朗的读书声是这个时期最深刻的记忆，对炽离君的信仰教育从幼年时便已经开始。这些孩子大部分来自火星，偶尔几个出生在太空城。他们的窗外要么是已经被宜居化改造过的火星生态圈，要么是太空城外的繁华星港。
炽凰城号的舰员们居然没有一人来自地球，这难道是巧合吗……
沈终适应了一段时间，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她的脑海中被强制塞进了许多记忆，也被动接收了他们的情感波动。
看来，这个残魂可以让她了解亡者的过去，这是个非常好的能力，但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足足上万人的人生记忆、思维情感，一瞬间涌入，这让沈终的灵体异常痛苦。
不过好在由于时间久远，这些记忆大多已经碎片化严重，不用过于担心自己会迷失其中。
缓了一会，待脑海中的喧闹声彻底消散，沈终继续向前走去。
一阵突然爆发的悲伤迅速浸没了她，这些昭融族孩子的父母亲人此时大多已经战死天外，孩子们成了孤儿，大多数人被族老们收留，他们在悲伤和仇恨中生长。
也有不少孩子沦为社会浪子，他们不受管教，肆意妄为，用破坏和灵能报复着这个可悲的世界，他们在迷茫和仇恨中生长。
沈终感觉自己被一柄情绪的利剑穿透胸膛，这些痛苦勾起了她自己对公元时代家人的回忆。
那个反物质武器造成的深坑，将她生活的大多数痕迹彻底从世间抹除，那是她一生的梦魇……
堵不如疏，情绪的洪流也是如此，沈终没有拒绝这些悲伤，她默默承受着，直到它们消散于无形。
这次恢复得很快，沈终直起身，重重地向前踏步。
接下来这段是残酷的战争影像，他们有的成为了舰队陆军，有的接受特种教育成为战斗机飞行员，他们在漫长的战斗中不断目睹死亡，也不断将仇恨挥洒在敌人身上。
他们的敌人，所谓的柯伊伯入侵者，竟然是一群生物科技高度发达的外星文明，它们的战舰是活的巨型生物，模样千奇百怪。
它们的种族也没有固定的形体，有重甲的威猛巨兽，也有轻巧脆弱但大脑发达的战场指挥者。
沈终对这些记忆中的外星入侵者感到十分陌生。
这些柯伊伯入侵者……竟然和公元时期入侵地球的那个异族舰队有着天壤之别！它们的母舰和那个椭圆状金属战舰完全不同，除了都可以使用反物质科技以外，柯伊伯入侵者和当年的异族舰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沈终苏醒后一直认为两者是同一个异族文明，想当然地认为在三千多年的时光里，人类一直都在与之对抗。
可现在的记忆却告诉她，神代的人类对抗的并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异族，而是另一个外星生物文明！
那之前那些毁掉她家园的异族都到哪里去了？
沈终记得烛欣曾经说过，公元时代终结在2061年的灵子爆发，难道说那些异族都随着灵子爆发被消灭干净了？
可这不对啊，她现在读的这些记忆里，在神代的人类历史教科书上，人类的敌人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柯伊伯入侵者。在孩子们的历史课本里，入侵公元时代人类的外星异族一直是如今的生物文明！
那么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他们的教科书被篡改了？
想到这里，沈终心里喜忧参半。如果真如她所想，覆灭掉公元人类的异族被消灭了，现在的人类对抗的是另一个外星文明，那这是最好的情况，说明人类最后是作为胜者继续在太阳系延续文明的。
但如果异族没有被消灭，那他们会不会潜伏在某个角落，坐收渔翁之利，等待再一次卷土重来？
沈终此时已经走完了大部分的光桥，为了解答心中的疑惑，她继续向前走去。
这是终局之战的记忆，舰员们此时大多已经调任到炽凰城号上。他们信仰的神明——司炉钦途炽离君已经降下神躯。
记忆中有不少关于炽离君的片段，这些记忆让沈终第一次见识到了神明的伟力。
炽离君的模样和人类没什么不同，他双眼的灵能之光是常亮的，身披龙纹铠甲，行走在虚空中如履平地，往往一击便能穿透数艘敌舰，随手一挥便能凭空创造出一片覆盖星辰的火海。
可随着他本人的现身，无面的异神也随之出现。
无边的寒冰与滔天的烈火激烈碰撞，他们战斗的余波总是会击毁无数两方文明的战舰，让许多战士永远迷失在虚空中。
沈终看到那些墨蓝色的坚冰，这跟她凝聚出来的冰盾很像，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可记忆中扑面而来的强烈恨意影响了她的判断，她看到有人操作炽凰城上的电磁炮，怒吼着向异神倾斜火力，却只是徒劳无功，无法对双神的战场造成任何影响。
这些舰员的恨意集中在异族生物、还有那位役使寒冰的异神身上，他们要追随炽离君的旗帜，将异神与异族统统除净！
前方还有最后一小段路，沈终的灵体艰难地跋涉过去，她看到了炽凰城的最后一刻：
舰长接到神谕，战舰包裹着全舰灵能者的灵能防御，主动脱离了舰队。他们顶着反物质武器的湮灭轰炸向天卫二撞去，舰首残留的反物质将卫星表面湮灭出一个大坑，随后全舰人员的意识彻底消散……
根据后来的情报，应该是炽离君用肉身封印住临界锚点，神的肉身消亡导致超限级崩溃区-神域在地下爆发展开，杀死全部舰员的同时隔绝了一切外部干扰，直到几百年后的今天……
沈终看完这些记忆，万人的记忆和情感冲刷让她的思维极度疲惫，一些问题也很难思考到位。
一方面，她了解到了很多神代时期关于灵能的理论和释放方法，但由于这些记忆碎片化严重，她只能在以后时间充裕时再去理解。
另一方面，这些记忆带给她更多的疑惑。
为何一艘战舰上万人没有一人来自地球？现在的生物文明入侵者和当年入侵地球时的异族有什么关系？还有那熟悉的墨蓝色寒冰，那所谓的异神，会不会和她有所关联？
沈终疲惫地回望身后，那条光路已经彻底消散，想来是被自己全部接收了。
她又望向这个空间里唯一存在的冰冷恒星，也许是错觉，沈终感觉它比自己刚来的时候亮了许多。
除寒意外，它带给沈终的困意更加严重，甚至严重到想要就此安息：
就这么睡过去……一切就结束了，不会再纠结疑惑，不会再有危险。挣扎、伤痛、欺压、背叛……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与我没有关系，我将获得永恒的安息……
沈终疲惫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些想法，随后连思考都想要结束。她潜意识感觉不对，可已经无力阻止自己灵魂的沉寂。
墨蓝色的冰从腿部开始攀升，沈终的灵体逐渐被冰封，她的手微微颤抖，她的意识在奋力挣扎。
沈终忍着强烈的痛苦，违背灵体的意愿与沉寂做抗争，这种感觉就像在梦魇中想要强行醒来。
就在她的思维即将消散的前一刻，紧绷的意识突然断了弦，一股来自灵体内部的强烈电流让她猛地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后怕的情绪占满心间，沈终呆呆地蜷起身体。
灵体传来酥麻感，恒星依然静静地悬在那，挥洒着寒冷的光，沈终感觉自己的灵体更加凝实了一些。
她抬头望向罪魁祸首的暗星，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从它斑驳的表面竟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情绪？它似乎……对她感到失望？
被一颗恒星嫌弃了……
不过作为一个能被恒星嫌弃的生物，她觉得自己还挺值得夸耀的。
劫后余生的沈终颇具阿Q精神，那颗恒星还在冰冷地燃烧，无差别地影响着整片空间，可这些对沈终已经没有了威胁。经历过刚才的生死危机，她感觉自己对寒冰的理解更加深入。
沈终得到了新的灵术，这是一种可以冻结一切的力量，是真正‘冻结’的概念呈现。它甚至能影响人的意识，让思维凝结，陷入永眠。
这是一个领域类的灵术，它不像冰盾那样是简单的灵子排列，它是一种本能的灵能释放。灵子由临界抽取到现实的那一瞬间便完成了‘冻结’的概念赋予，理论上威力极强但很难控制。
浅试了一下新灵术后，灵体停留在这个地方已无事可做。
沈终参照从记忆碎片中得来的方法，标记了这个临界空间的坐标，意识回归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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