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院(四)
“我......”
殷河沉默片刻，仍然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A－15也并不急于一时，他们不是对立关系，所以没必要在此刻逼迫他。
“没关系，你现在可以休息一下，等你想到什么线索随时可以找我们。”
A－15拿出一个小型联络器，递给殷河。
“如果需要我们，只要按下红色按钮。你方才提到检测是否曾被篡改记忆的办法，是有的，不过技术仍不成熟，没办法确定具体的时间，目前也没有恢复的方法。不过，现在不要考虑这些，好好休息。”
F-17注视着殷河关上门，和自己的老师沉默着走到车上，等到车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放松下来。他们的车都有特殊设计，在其中交流不会有任何泄露的风险。
“为什么不提和那座疗养院有关的事？“
“他今晚遭遇袭击不一定只因为帕里卡拉公园的事，这些事都是在暗中连接在一起的。他在帕里卡拉公园埋尸案中无辜的可能性很大，可未必没有涉及疗养院的秘密。让他放松警惕有利于进一步深入梅希拉米斯疗养院。”
A-15透过将尸坑层层包围的十一区调查员，望向那堆叠成山挤作一团的人头，陷入沉思。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殷河休整片刻，还是决定前往医院。不过，他特意绕开了那个花坛，走了一段完全陌生的道路。这条路也能前往停车场，却要绕不少路，而且太久没人打理，杂草丛生，人迹罕至。
“先生，打扰一下，我们现在正在进行街头采访，请问您方便回答几个问题吗？”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殷河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帽檐之下的脸，便匆匆掠过，不给那个记者展开的机会。
那个记者目送着殷河远去，压低帽檐，将袖口露出的蓝白条纹病服重新藏入宽大的外衣中。
“医生啊，急躁可是会出事的。”
他取下滴滴作响的颈环，扔到一旁。颈环之上有一个被磨损的标牌，上面的文字已经完全辨认不出了，却依稀可以看出几个数字——303。
草丛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涌动，他不满得啧了一声，走向那个被藏在草丛之中的坑洞。
“竟然爬上来了。”
他微笑的拾起铁锹，一下一下砸着那个被绷带层层包裹，四肢被绳子捆住男人，直到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力气挪动自己的身躯，他才将那个男人踹入坑洞中。
他又将病服脱下，换上那个男人的衣服，再把沾满泥土的病服踢进去，用混着杂草的泥土将土坑填平。
“我本来只是想借一件衣服，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复杂呢？”
“你这么做，调查员依旧会发现的，崔耀。”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崔耀一愣，他似乎思索了一下声音的来源，有朝左右张望，却没看到人影。
是幻觉？
崔耀耸耸肩，决定无视方才的声音。
“我现在很怀疑你的智力问题，检查一下自己的右耳。”
崔耀伸手向右耳摸去，却什么也没发现，他再一次下定决心忽视这个声音。
“抱歉，我说错了，是左耳。”
崔耀咬牙切齿得在刚填好得土坑上跺了两脚，僵持片刻后，再次区尝试摸索，最终摸到一个耳钉。
耳钉冰凉的触感让他回忆起这熟悉的声音，又想起这耳钉还是自己请对方帮忙定做的。
这时，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
“希望我不会后悔费这么大力气把你捞出来。”
崔耀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对面这个人是谁，二十四区的执行官？不，好像不对。悬疑小说家——陈吞？不，好像也不对。她究竟是谁？
自己似乎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我没有时间等你发疯，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们的时间很紧迫。越是处在这样的位置，越明白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有多少暗流汹涌。崔耀，你很重要，比你自己想象之中重要。”
“我知道了，少说两句，头疼。”
“计划有变，先放弃推进帕里卡拉公园，率先推进对神秘人的调查。”
“真的？”
崔耀语气中是难掩的兴奋，他们的计划怎么改动与自己无关，但能和那个神秘人接触却很合他意，毕竟，所谓“全知全能”的噱头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
对面已经将通讯中断，崔耀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
“在当时距现场不远的地方，的确曾发现了一具尸体，状态与你描述的相符合。”
医生推了推眼镜，再次翻看之前的资料。
“这个故事的可信度已经远远高于你们之前讲述的故事，可你犯了一个错误。十一区调查员留下的资料并没有提到这名医生，当时也不可能有二十四区的人员介入，更没有什么E-26。”
医生拿出一份资料，放在崔耀面前。
“而且，根据你对‘A-15’外貌得描述我们找到了这名调查员，这是不久前意外身故的调查员“F-15”，他的评级从未有过变更。这个故事中还有一个问题......”
医生话锋一转，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你为什么要把我编入这个故事之中？”
崔耀面上仍是不变的笑意，他瞥向医生胸前的名牌，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殷河”。
“你不是说我们在编故事吗？没有灵感，自然要从周围取材了。”
崔耀仍然保持着笑意，却用阴恻恻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到，
“医生，那些人既然在试图篡改你的记忆，那你觉得他们真的失败了吗？”
崔耀兀得挣脱了镣铐，将匕首贴在殷河颈侧：
“还记得吗？这个故事还是你亲自告诉我的。”
殷河并没有因抵在脖颈得刀刃慌乱，眼中也没有挣扎和迷惘。
“我并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我的身份。你们费尽心思，将我们的目光转移到这起埋尸案，想让这些事看起来复杂而神秘，认为这种哗众取宠的手段会对调查局有效，这很可笑。”
崔耀用手推开了抵在脖子上的刀刃，又将其从崔耀手中抽离。
“即使如此，我们仍然会给你们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崔耀用余光瞥着门外身穿黑色制服的女人，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好啊。”
殷河沉默片刻，仍然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A－15也并不急于一时，他们不是对立关系，所以没必要在此刻逼迫他。
“没关系，你现在可以休息一下，等你想到什么线索随时可以找我们。”
A－15拿出一个小型联络器，递给殷河。
“如果需要我们，只要按下红色按钮。你方才提到检测是否曾被篡改记忆的办法，是有的，不过技术仍不成熟，没办法确定具体的时间，目前也没有恢复的方法。不过，现在不要考虑这些，好好休息。”
F-17注视着殷河关上门，和自己的老师沉默着走到车上，等到车门合上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放松下来。他们的车都有特殊设计，在其中交流不会有任何泄露的风险。
“为什么不提和那座疗养院有关的事？“
“他今晚遭遇袭击不一定只因为帕里卡拉公园的事，这些事都是在暗中连接在一起的。他在帕里卡拉公园埋尸案中无辜的可能性很大，可未必没有涉及疗养院的秘密。让他放松警惕有利于进一步深入梅希拉米斯疗养院。”
A-15透过将尸坑层层包围的十一区调查员，望向那堆叠成山挤作一团的人头，陷入沉思。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殷河休整片刻，还是决定前往医院。不过，他特意绕开了那个花坛，走了一段完全陌生的道路。这条路也能前往停车场，却要绕不少路，而且太久没人打理，杂草丛生，人迹罕至。
“先生，打扰一下，我们现在正在进行街头采访，请问您方便回答几个问题吗？”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殷河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人帽檐之下的脸，便匆匆掠过，不给那个记者展开的机会。
那个记者目送着殷河远去，压低帽檐，将袖口露出的蓝白条纹病服重新藏入宽大的外衣中。
“医生啊，急躁可是会出事的。”
他取下滴滴作响的颈环，扔到一旁。颈环之上有一个被磨损的标牌，上面的文字已经完全辨认不出了，却依稀可以看出几个数字——303。
草丛之中，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涌动，他不满得啧了一声，走向那个被藏在草丛之中的坑洞。
“竟然爬上来了。”
他微笑的拾起铁锹，一下一下砸着那个被绷带层层包裹，四肢被绳子捆住男人，直到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力气挪动自己的身躯，他才将那个男人踹入坑洞中。
他又将病服脱下，换上那个男人的衣服，再把沾满泥土的病服踢进去，用混着杂草的泥土将土坑填平。
“我本来只是想借一件衣服，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复杂呢？”
“你这么做，调查员依旧会发现的，崔耀。”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崔耀一愣，他似乎思索了一下声音的来源，有朝左右张望，却没看到人影。
是幻觉？
崔耀耸耸肩，决定无视方才的声音。
“我现在很怀疑你的智力问题，检查一下自己的右耳。”
崔耀伸手向右耳摸去，却什么也没发现，他再一次下定决心忽视这个声音。
“抱歉，我说错了，是左耳。”
崔耀咬牙切齿得在刚填好得土坑上跺了两脚，僵持片刻后，再次区尝试摸索，最终摸到一个耳钉。
耳钉冰凉的触感让他回忆起这熟悉的声音，又想起这耳钉还是自己请对方帮忙定做的。
这时，清冷的女声再次响起。
“希望我不会后悔费这么大力气把你捞出来。”
崔耀恍惚间似乎想起了对面这个人是谁，二十四区的执行官？不，好像不对。悬疑小说家——陈吞？不，好像也不对。她究竟是谁？
自己似乎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我没有时间等你发疯，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们的时间很紧迫。越是处在这样的位置，越明白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有多少暗流汹涌。崔耀，你很重要，比你自己想象之中重要。”
“我知道了，少说两句，头疼。”
“计划有变，先放弃推进帕里卡拉公园，率先推进对神秘人的调查。”
“真的？”
崔耀语气中是难掩的兴奋，他们的计划怎么改动与自己无关，但能和那个神秘人接触却很合他意，毕竟，所谓“全知全能”的噱头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
对面已经将通讯中断，崔耀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
“在当时距现场不远的地方，的确曾发现了一具尸体，状态与你描述的相符合。”
医生推了推眼镜，再次翻看之前的资料。
“这个故事的可信度已经远远高于你们之前讲述的故事，可你犯了一个错误。十一区调查员留下的资料并没有提到这名医生，当时也不可能有二十四区的人员介入，更没有什么E-26。”
医生拿出一份资料，放在崔耀面前。
“而且，根据你对‘A-15’外貌得描述我们找到了这名调查员，这是不久前意外身故的调查员“F-15”，他的评级从未有过变更。这个故事中还有一个问题......”
医生话锋一转，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青年。
“你为什么要把我编入这个故事之中？”
崔耀面上仍是不变的笑意，他瞥向医生胸前的名牌，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殷河”。
“你不是说我们在编故事吗？没有灵感，自然要从周围取材了。”
崔耀仍然保持着笑意，却用阴恻恻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到，
“医生，那些人既然在试图篡改你的记忆，那你觉得他们真的失败了吗？”
崔耀兀得挣脱了镣铐，将匕首贴在殷河颈侧：
“还记得吗？这个故事还是你亲自告诉我的。”
殷河并没有因抵在脖颈得刀刃慌乱，眼中也没有挣扎和迷惘。
“我并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我的身份。你们费尽心思，将我们的目光转移到这起埋尸案，想让这些事看起来复杂而神秘，认为这种哗众取宠的手段会对调查局有效，这很可笑。”
崔耀用手推开了抵在脖子上的刀刃，又将其从崔耀手中抽离。
“即使如此，我们仍然会给你们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崔耀用余光瞥着门外身穿黑色制服的女人，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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