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贼老天
尸峰谷。
深山幽谷，谷底阴暗潮湿，寒风呜呜，白雪皑皑，挦绵扯絮。
紫竹峰四季常春，而尸峰谷一年四季顺应节候变化。
她来尸峰谷半月，已在谷底扎营。
尸峰谷说长不长，却也有上百米，谷宽十来米，因谷底常年不见光，谷中无灵力生机，竟无蛇虫鼠疫敢来，草木也难长。
谷内白骨成堆，若说是埋骨地也不为过。
小蝉看着漫天风雪，一手杵着锄头，一手接住落下的雪花，自从她入苍穹宗以来，算算日子，今日恰好入了正月。
但这里的修士并不在意逢年过节之礼，所以毫无喜庆之景。
她喃喃道，“过年了，也不知阿爹的坟头如何了。”
小蝉想起阿爹每逢过年，便会为她们烤上红薯，吃上难得鸡腿，她们一家人围在火炉嬉戏打闹，而阿爹总是责备她，“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
回过神后，又忙着手中的活儿。
“咯吱、咯吱~”
她将在山中收集成堆的尸骨用布袋一点点向山上拖行，堆放在自己挖好的坟堆里，这才准备回山上的草屋中。
“我得快点，雪下大了。”她脚下加快速度，今日不知为何雪下的那么大，山中好几处路都被堵，好在她熟悉地形，轻车熟路，一路顺畅，回了草屋。
大雪中，小蝉隐约看见一个胖胖圆圆的身影蹲在草屋门口，等她走近这才发现是有方。
“有方你怎么来了？”小蝉快步而去，惊呼着，“快些进屋。”
“小蝉！”有方欣喜唤道，扑向小蝉，“新年快乐！我来给你拜年啦！”
小蝉愣神，莫名有些感动，回应她的怀抱，“有方，你也新年快乐。”
“瞧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有方炫耀着手中的东西，是她从小团川买来的一些吃食。
“你今日怎么会来。”小蝉拍打她头上的落雪，责备道，“来了就应该在屋里等，为什么等在雪地里。”
“可我想早早的同你拜年。”有方撅着小嘴，嘿嘿笑道。
“我听我阿娘说，人间过节就得有压岁钱，这是给你的。”有方也不着急从怀中掏出个小荷包，“我让阿娘特意给你准备。”
“当当当~”说着将自己的拿出来给小蝉看。
“谢谢你有方。”
小蝉有些不知所措，“也多谢你娘亲。”
“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她并未告知其它人，她来了尸峰谷。
“怎么说我在紫竹峰也有相识的人。”有方拍着小胸脯，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雪落无声，压落枝头，小窗明亮，屋中两个丫头四仰八叉的瘫在一处。
“这是我自己种的番薯，你尝尝，可好吃了。”有方捧着荷叶包着的番薯，带着余温，给小蝉掰开了一块。
小蝉接过，喉咙间有些哽咽，夸赞道，“好吃。”
两个小丫头摇晃腿，坐在屋檐下看雪，旁边是升起的柴火炉，手里捧着烤番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我偷偷在我阿叔房内看过话本，好似尸峰谷千年前曾爆发过一场宗门大战，叫什么玄冥宗的，当时天下四宗唯玄冥宗驱使邪祟霍乱，欲攻下苍穹宗，在此地留下邪祟，加之创宗祖师爷也陨落在此，所以尸峰谷才成为不敢来。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小蝉惊奇，如今仙门苍穹宗、扶摇宗、绝情宗成鼎立之势，多有些小宗门却也是些不入流的，却从未听说过玄冥宗。
“尸峰谷之下曾是战场，听闻从那场宗门之战后这尸峰谷还被封锁过一段时间，还近百年才慢慢解封。”
“所以门中弟子传谣，才不愿来此地。”
“应当是吧，但此处灵力稀薄，确实修炼难行。”
“不过，你阿叔是谁？”小蝉对于有方多次提及的阿叔深感好奇，竟如此熟悉宗门中的事。
“就是个怪老头，因为娘亲远游，所以将我送托付给他。”
有方提及时，愤愤不平。
“虽然阿叔平日对我也蛮好的，但我更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有方说到此处时，突然红着眼睛，委屈道，“小蝉，你说我的选择是对的吗？”
“自然是没错的，不是你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小蝉坚定道，“你要相信你自己。”
“可是，我在紫竹峰便被人取笑是走后门进去的……我打不过便让她们说，但没想到我去了妙霞峰，她们还这么说，我也是凭本事考进去的。”
“说我在紫竹峰没办法待了才去的妙霞峰。”
有方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小蝉慌乱帮她擦着。
“他们不允许我碰灵草灵药……还毁坏我的灵田……呜呜呜，我就只好种植灵食交差。”
小蝉将有方抱在怀中安抚着，“有方我同你讲讲我幼年。”
“我阿爹名叫柳跛子，我是我阿爹从死人堆中抱回家的，村中的人看到我都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个阴生子，没活命，但我阿爹告诉我让她们闭嘴最好的方法是活的比她们好，虽然当时那些人都化作了尘土，而却依旧顽强的活着。”
“小蝉……”有方震惊，抹干眼泪，“你说的对，她们说我按种不出灵草，那我就种给她们看。”
次日雪停后，有方向她告别并将一只送信纸鹤留给她。
小蝉也马不停蹄的开始进行每日的功课。
练习剑术、精近心法，巩固驭剑之法。
厚厚的雪地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散开，竟然刚好留出一片空地来。
谷中轰然一声巨响，小蝉顺着声音赶过去，小身影栽落在地，满身染满雪水。
“你个贼老天。”她望着被雪堵住的谷底，气恼痛骂着。
虽是无奈，却只得从头开始。
她柳小蝉可不是那么轻言妥协的人。
“既天阻我，那我以力抗之。”
说着，她驱动《灵剑诀》，以木剑为作着力点，剑气纵横，如同斗牛之势。
手指微动，雪崩瓦解，木剑漂浮空中。
看着眼前情景，她心中觉得有戏，又想到灵剑诀第一篇虽说是驭剑之法，但也是驭物之法。
而且木剑轻巧，而碎石却不同，更能锻炼她。
她不断将山中用灵力覆盖之上，将灵剑诀所学运用其中。
慢慢的又增加能驱动的重量，从一块、两块、三块……
小蝉发现，若是自己灵力集中便是可移动约莫十来斤的小石堆，到后来越发纯属可增加至百来斤。
这也意味着她操纵灵力越发娴熟，灵力的韧度更为坚韧。
深山幽谷，谷底阴暗潮湿，寒风呜呜，白雪皑皑，挦绵扯絮。
紫竹峰四季常春，而尸峰谷一年四季顺应节候变化。
她来尸峰谷半月，已在谷底扎营。
尸峰谷说长不长，却也有上百米，谷宽十来米，因谷底常年不见光，谷中无灵力生机，竟无蛇虫鼠疫敢来，草木也难长。
谷内白骨成堆，若说是埋骨地也不为过。
小蝉看着漫天风雪，一手杵着锄头，一手接住落下的雪花，自从她入苍穹宗以来，算算日子，今日恰好入了正月。
但这里的修士并不在意逢年过节之礼，所以毫无喜庆之景。
她喃喃道，“过年了，也不知阿爹的坟头如何了。”
小蝉想起阿爹每逢过年，便会为她们烤上红薯，吃上难得鸡腿，她们一家人围在火炉嬉戏打闹，而阿爹总是责备她，“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小孩。”
回过神后，又忙着手中的活儿。
“咯吱、咯吱~”
她将在山中收集成堆的尸骨用布袋一点点向山上拖行，堆放在自己挖好的坟堆里，这才准备回山上的草屋中。
“我得快点，雪下大了。”她脚下加快速度，今日不知为何雪下的那么大，山中好几处路都被堵，好在她熟悉地形，轻车熟路，一路顺畅，回了草屋。
大雪中，小蝉隐约看见一个胖胖圆圆的身影蹲在草屋门口，等她走近这才发现是有方。
“有方你怎么来了？”小蝉快步而去，惊呼着，“快些进屋。”
“小蝉！”有方欣喜唤道，扑向小蝉，“新年快乐！我来给你拜年啦！”
小蝉愣神，莫名有些感动，回应她的怀抱，“有方，你也新年快乐。”
“瞧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有方炫耀着手中的东西，是她从小团川买来的一些吃食。
“你今日怎么会来。”小蝉拍打她头上的落雪，责备道，“来了就应该在屋里等，为什么等在雪地里。”
“可我想早早的同你拜年。”有方撅着小嘴，嘿嘿笑道。
“我听我阿娘说，人间过节就得有压岁钱，这是给你的。”有方也不着急从怀中掏出个小荷包，“我让阿娘特意给你准备。”
“当当当~”说着将自己的拿出来给小蝉看。
“谢谢你有方。”
小蝉有些不知所措，“也多谢你娘亲。”
“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她并未告知其它人，她来了尸峰谷。
“怎么说我在紫竹峰也有相识的人。”有方拍着小胸脯，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雪落无声，压落枝头，小窗明亮，屋中两个丫头四仰八叉的瘫在一处。
“这是我自己种的番薯，你尝尝，可好吃了。”有方捧着荷叶包着的番薯，带着余温，给小蝉掰开了一块。
小蝉接过，喉咙间有些哽咽，夸赞道，“好吃。”
两个小丫头摇晃腿，坐在屋檐下看雪，旁边是升起的柴火炉，手里捧着烤番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我偷偷在我阿叔房内看过话本，好似尸峰谷千年前曾爆发过一场宗门大战，叫什么玄冥宗的，当时天下四宗唯玄冥宗驱使邪祟霍乱，欲攻下苍穹宗，在此地留下邪祟，加之创宗祖师爷也陨落在此，所以尸峰谷才成为不敢来。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小蝉惊奇，如今仙门苍穹宗、扶摇宗、绝情宗成鼎立之势，多有些小宗门却也是些不入流的，却从未听说过玄冥宗。
“尸峰谷之下曾是战场，听闻从那场宗门之战后这尸峰谷还被封锁过一段时间，还近百年才慢慢解封。”
“所以门中弟子传谣，才不愿来此地。”
“应当是吧，但此处灵力稀薄，确实修炼难行。”
“不过，你阿叔是谁？”小蝉对于有方多次提及的阿叔深感好奇，竟如此熟悉宗门中的事。
“就是个怪老头，因为娘亲远游，所以将我送托付给他。”
有方提及时，愤愤不平。
“虽然阿叔平日对我也蛮好的，但我更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有方说到此处时，突然红着眼睛，委屈道，“小蝉，你说我的选择是对的吗？”
“自然是没错的，不是你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小蝉坚定道，“你要相信你自己。”
“可是，我在紫竹峰便被人取笑是走后门进去的……我打不过便让她们说，但没想到我去了妙霞峰，她们还这么说，我也是凭本事考进去的。”
“说我在紫竹峰没办法待了才去的妙霞峰。”
有方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小蝉慌乱帮她擦着。
“他们不允许我碰灵草灵药……还毁坏我的灵田……呜呜呜，我就只好种植灵食交差。”
小蝉将有方抱在怀中安抚着，“有方我同你讲讲我幼年。”
“我阿爹名叫柳跛子，我是我阿爹从死人堆中抱回家的，村中的人看到我都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是个阴生子，没活命，但我阿爹告诉我让她们闭嘴最好的方法是活的比她们好，虽然当时那些人都化作了尘土，而却依旧顽强的活着。”
“小蝉……”有方震惊，抹干眼泪，“你说的对，她们说我按种不出灵草，那我就种给她们看。”
次日雪停后，有方向她告别并将一只送信纸鹤留给她。
小蝉也马不停蹄的开始进行每日的功课。
练习剑术、精近心法，巩固驭剑之法。
厚厚的雪地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散开，竟然刚好留出一片空地来。
谷中轰然一声巨响，小蝉顺着声音赶过去，小身影栽落在地，满身染满雪水。
“你个贼老天。”她望着被雪堵住的谷底，气恼痛骂着。
虽是无奈，却只得从头开始。
她柳小蝉可不是那么轻言妥协的人。
“既天阻我，那我以力抗之。”
说着，她驱动《灵剑诀》，以木剑为作着力点，剑气纵横，如同斗牛之势。
手指微动，雪崩瓦解，木剑漂浮空中。
看着眼前情景，她心中觉得有戏，又想到灵剑诀第一篇虽说是驭剑之法，但也是驭物之法。
而且木剑轻巧，而碎石却不同，更能锻炼她。
她不断将山中用灵力覆盖之上，将灵剑诀所学运用其中。
慢慢的又增加能驱动的重量，从一块、两块、三块……
小蝉发现，若是自己灵力集中便是可移动约莫十来斤的小石堆，到后来越发纯属可增加至百来斤。
这也意味着她操纵灵力越发娴熟，灵力的韧度更为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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