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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银针杀手

    商仁对着豪客的脸看了一会儿,“你戴着这个面具难道不累吗?”

    “面具有时候是世界上最好的武器,能杀人于无形。很多人相信自己表面看到的东西,至于人的内心,除了神之外,没有人能看得清。既然世人都喜欢表面,我为什么不能活在世人认为的表面中?更何况表面能给带来很多好处,譬如这里的金银财宝。”

    豪客很镇定,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份的暴露而不安,“我想知道我是怎样暴露的?”

    “我本来不会怀疑你的。你的表演一直很精彩,我一度以为你只是一个技术出众的赌客。”

    “老实说,我都有点佩服自己。我伪装起来,我都会被自己骗了。你是第一个能揭开我的面具的人,你确实有点本领。”豪客对着商仁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的敬意。

    “你犯了一个不应该犯的错。”商仁对豪客的恭维不太感兴趣。

    “说吧,我在听。”豪客笑了笑。

    “你不应该把那个瘦猴般的庄家击倒。那个庄家久经沙场,什么风浪没见过?就算输了钱,他大不了赖账,何必像一个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那样突然晕倒?当时赌场的打手已经出动,他还要进行指挥,偏偏在这个时候倒下,有点异常!”

    “我以为你们只留意那些打手,不会注意到那些小细节,看来我有点失策。”豪客叹了一口气。

    “不,你做得很好。因为庄家不晕倒,他就会被我活捉,很可能会暴露你的身份,只是你不应该杀他。”

    “为什么不能杀他?”

    “你用银针杀了他,恰恰证明你就赌坊老板。因为在小舍里,我就看到赌坊老板用银针杀人,而你刚好就是用银针的高手。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怀疑你。”

    “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银针?”豪客反问。

    “那些打手走后,你带路去找赌坊的钱。我故意走近庄家的身边,快速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他不是晕倒而是死了。他的胸口渗出黑色的血,银针刚好打中他的膻中穴,因为肋骨挡住了,还残旧半截银针,跟小舍外面阿狗的死法相似。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莫非你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吞掉这些钱?”

    商仁没有直接回答,“用银针杀人的人很多,我不想冤枉人,不到最后一刻,我还不能妄下结论。”

    “你现在怎么一口就能认定我就是那个赌坊老板呢?”

    “在密室外面四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我虽然一剑刺中其中一人,但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击倒他,因为他的轻功很好,结果他竟然倒下了。在此之前,我听到背后有人发出暗器的轻微声音。那飞用的是金钱镖,声音响亮,我就断定是你出手了。”

    豪客勉强笑了笑,脸色有点难看,“看来又是我太过多事了,下次我一定记住不要这么冲动。”

    “你还想有下次吗?你觉得你今天还能走出这里?”那飞突然插了一句话。

    豪客没有理会那飞,“继续说吧,我会感激你帮我找出弱点。”

    “外面的三个黑衣人逃跑后,你就突然找到密室的钥匙,这还不是不打自招吗?就算这些黑衣人是老板的贴身护卫,哪个老板会把自己的金库钥匙交给外人?你这样做不是欲盖弥彰?”商仁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

    “其实你的计划很好,差点就把我们骗了。”商仁继续说,“你假装成赌客,用你的赌术赢了赌坊所有的钱,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钱撤出这里。在小舍里,你发现我们两个是难缠的对手,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赢我们,于是连忙赶到赌坊进行撤离。因为时间紧迫,金库的钱太多了,你只能将计就计,伪装成赌坊的敌人,利用我们帮你搬走赌坊的钱。只可惜,你过于着急,屡次出手杀人,反而暴露自己。”

    豪客一边拍掌一边哈哈大笑,“好!分析得好,我服了你!真可惜,像你这样的人才,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实在有点可惜。”

    说完后,豪客从衣袖里露出自己的的独门暗器,三寸长的大头银针,总数是十支,全部夹在手指间。

    “用不着我动手,还是暗器对暗器吧。”商仁往旁边一让,那飞就站了出来。

    “也好,你们两个谁先死,还不是一样。”豪客没有把商仁和那飞放在心上,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啦,我的暗器虽然粗糙了一点,但是用来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那飞也不客气地回敬了回去。

    高手对决,不一定是武功之间的较量,还有心理的对抗。那飞懂,豪客也懂。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我从不杀无名之辈。”那飞对着豪客打听他的名字。

    “我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谭名鹰,绰号‘幻影千手’,无名楼杀手榜上排行第九,二等刺客。”谭鹰好像别人不知道他威风事,一口气把自己的名堂都报了出来。

    “这次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我们也是无名楼的人。”那飞指着商仁,“我叫那飞,他是商仁,我排在杀手榜第108位,他排在第107位,属于末等刺客。”

    “我觉得你们不像是末等刺客的身手,为什么偏偏甘于末等?”谭鹰有点怀疑。

    “我们六年没有接单了,还能排在末等,已经不错了。”那飞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过去六年的日子,好像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能打了。无名楼的规矩,你们是懂的,就是内部杀手之间不能互相残杀。”谭鹰的话还没有讲完,商仁就插嘴了。

    “现在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你破坏了无名楼的规矩,死的必须是你!”

    谭鹰感到愕然,“我什么时候破坏了无名楼的规矩?”

    “前几天你不是暗杀了石鸣吗?他是我们的任务对象。你提前杀了他,我们怎么交差?你不是破坏了无名楼的规矩吗?”

    “不可能,在无名楼的任务栏里,根本就没有这一份合同。”谭鹰不相信。

    “既然你不信,那就动手吧。”商仁走了出来,把那飞挡在后面,似乎要跟谭飞决一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