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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初访玉真观

    当阳光再次照射大地的时候,昨日一切都被时间这个机器碾碎,不管昨天是悲是喜,新的一天就是新生。

    商仁看着窗外的晨曦,算了算,距离一个月的期限还有二十六天。如果他不能在这段时间里找到方一剑的私生子,地狱就离他不远了。

    他不怕死,只会怕失信于人。距离上一次失信,已经过去六年了,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自己最喜欢和最想保护的女人。

    每当想起这件事,他的心异常地痛苦。他很想回去过去重新选择,选择权并不在他手里,命运只给了无限的伤痛的结局。

    如果遗憾已经形成了,还在浸在自责中,只会制造出更多的遗憾。想到这里商仁去找那飞和方芳,他想早点赶到下一个目的地。

    意外的是平时懒惰的那飞早已起来,并跟方芳在客店的饭桌坐着,似乎在偷懒的反而是商仁。

    “大懒虫,现在才起来,我们已经在等你一盏茶的时间。”方芳没有了昨日凝重的神情,明亮的眼睛透出几分狡猾,似乎在想着什么害人的鬼主意。

    商仁看到他们两个恢复了常态,只说了一个字:“走!”

    “去哪里?”方芳好奇地问。

    “武当山。”商仁已经大步踏出旅店。

    三人花了半天时间就来到武当山的玉真观。观外青松绿柏,幽径无人独自芳。

    “请问青松居士在吗?”商仁高声发问。

    不一会儿,玉真观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素衣道童出来问:“请问贵客有何事呢?”

    “我们来找青松居士,麻烦通传一声。”商仁举手作揖。

    “家师外出采药,不在观里,给位请回吧。”说完后,道童就把门关上,丝毫没有理会商仁等人。

    “我觉得有古怪!”那飞对着商仁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呢?”商仁回望站在后面的那飞。

    “我知道,让我来说!”方芳插话过来。

    “好吧,你说吧。我不跟你争!”那飞有点怕方芳,她非常野蛮难缠,还是让一让她。

    “第一是道观是清修之地,除了环境幽静外,还有讲究干净。你们看一下地面,满地落叶,厚厚地叠了几层,道童视而不见,如果是古松居士现在回来,岂不是怪责他吗?道童却毫无畏惧,显然他知道古松居士不会回来。第二是就算是古松居士出门在外,有人拜见师父,就算是不请客人进门,至少要问一下客人拜访的缘由,这样方便跟师父进行交代。道童一句话都不问就急匆匆关门,必定有什么难言的地方。”

    方芳一口气说了两点后,就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似乎变成了神探再世的样子。

    商仁听了,脸上目无表情,那飞则鼻孔发出一阵“哼哼”的冷笑。方芳的脸顿时红了,“你们算是什么?难道我错了吗?”

    商仁冷冷地说:“你没有错,你有自己的分析的权利,也有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权利,你一点都没有错。”

    “那你们为什么一副死人般的表情,好像我错的不可救药的样子?”方芳脸色非常难看,一副老虎吃人的样子。

    “商仁说得对,你有说话的权利,没有说你的话是正确。”那飞捂着嘴。

    方芳气得连跺地下的泥地,地下的枯叶和黄尘被她激荡而起,四处飘零。那飞连忙后退几步,以免被方芳的打,毕竟这个女人是“八荒剑神”的女儿,武功非同小可,就连幽冥六鬼都被她像杀鸡那样宰了。

    方芳还不解气,一个起落,如同平沙落雁,向山下走了。那飞看见她负气而走,心里反而非常高兴,他们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性情不定的煞星了。

    商仁没有理会这个不请自来的“定时炸弹”,一个旱地拔葱,跳上玉真观的围墙,跃进观内。

    方芳说得没错,这个道童真的有问题。观里面一片颓败,一个人影都看不见,就连刚才开门的青衣道童都杳无踪迹。

    就在商仁疑惑之际,那飞也跳了进来。那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喃喃地说:“奇怪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都去了哪里?”

    “到里面看看就知道了。”商仁边说边警觉地往玉真观内部走。

    “有人在弹琴!”那飞突然听到从玉真观后面传来一真古筝的声音。

    在玉真观的后院,一个打扫得非常整洁的凉亭里,一位白发飘飘,一副居士模样打扮的老人正坐在亭子里弹奏古筝,乐韵悠悠,让人有恍如隔绝在红尘之外的感受。

    老人看见商仁和那飞进来,并没有停止抚琴,只是向他们微微点头致意,算是迎客了。商仁和那飞也是举手还礼,然后肃立在旁,静听老人的弹奏。

    等一首乐曲弹奏完毕,刚才开门那个青衣道童用托盘捧着两杯香茶,向商仁和那飞递过来。商仁和那飞接过茶,就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下。

    “两位贵客远道而来,粗茶一碗,别无他物,请见谅。”老人向商仁和那飞举手致意,恭敬之中又不失一股清高的气派。

    “请问阁下是否青松居士?”商仁站起来鞠躬答谢。

    “青松是老夫的朋友,已经外出采药一月有余。我也是刚到此处,见青松有古筝在此,偶发兴致,乱弹一曲,请各位不要见笑。”老人一脸真诚,看不出是说谎的样子。

    “不知道青松居士什么时候回来呢?”那飞也开口了。

    “敝友行踪不定,或者三两天,或者一两个月,甚至是一年半载的都有可能的。”老人的说话让商仁心里暗暗吃了一惊,如果青松居士真的一年半载才回来,找方一剑的私生子的事岂不是要泡汤了?

    “请问老人家,青松居士去了哪里采药?可否把他的行踪告诉我?我有急事找他。”商仁心里虽然有点急,还是客客气气地问起青松的行踪。

    “听他的徒弟说,他是去了神农架那边山采药。”老人站了起来,用手向北面的山林指了一下。

    “多谢指点,告辞了。”商仁举手告别。

    出了玉真观,那飞迫不及待地问:“你真的相信那个老人说的话,说不定他就是青松居士,可能他不肯承认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办?”商仁望着那飞。

    “今晚我们要夜探玉真观。”那飞深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