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没有未来的人
“感觉你都快成异裁局专门顾问了。”
火红色跑车飞快行驶，靠在舒适的车座上，江曼月忍不住吐槽道。
“我也感觉你快成我专属司机了。”林彻不置可否笑了笑，“如果此行顺利的话，江雪同学的事，或许就有眉目了。”
“真的？”江曼月闻言惊喜的回头看去。
“我只能说有机会，先别抱有太大希望。”
蓝袍天师可是只位于三十六仙下一层的存在，倘若此行能从其口中套出情报，或许离找到狱首的所在就不远了。
“有机会……嗯，谢谢，我已经很满足了，不管怎么样，这次多亏了你。”
提起这个，林彻反而疑惑道：“江姐，说起来，为何江雪同学失踪这么多天了，我却从未看到江家有什么动作……”
这个问题林彻很早就想问了，江家再怎么说也是榕城的地头蛇，综合实力绝不下于异裁局，可这些天江家却一片风平浪静，仿佛江雪失踪之事从未发生一样。
要知道，幽冥镜可是江家守护了几百年的圣器，而且江雪还是江家的嫡系顶级天才，二者皆是干系甚大，这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合理。
江曼月一时间沉默了下去，良久，她才幽幽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天因为搜寻小雪，我已经受到了家族极大的阻力，你信吗？”
什么意思？
林彻愣住，紧接着犹疑道：“你的意思是，江家在反对搜救江雪同学？”
“反对？”江曼月冷笑一声，“或者说，阻碍，更为贴切。那些老家伙，包括我父亲，可是盼着一天盼了好久了。”
“为什么？”林彻不解。
江曼月自嘲一笑：“若不是因为小雪，其实我也不希望幽冥镜重新寻得。”
她长叹一声：“守护这个词，听起来总是充满了高尚与荣光，但如果守护从未收获幸福，反而得到的永远是无尽的痛苦和伤痕，这样的守护，真的值得吗？”
“……我不理解。”
“林彻，守护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是如此。”
“你在榕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知道，我江家的家主从来都是在四十岁之前退位，从无例外吧？”
“嗯。”
林彻点点头，江家家主这事他听过，江家对外的说法是，家主处理家族俗务有功，故而四十岁之后可进入祖地潜心修炼。
现在看来，似乎别有隐情。
只听江曼月沉重的语气缓缓道：“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每一任江家家主，都无法活过44岁。”
林彻微微一愣。
江曼月继续道：“按照祖训，每一任家主在成年时，都必须接过守护幽冥镜的职责，以身体承载圣器。”
“但圣器有灵，无法得到其认可者，强行持有不仅没有丝毫好处，反而会损害自身，神魂受损、寿元衰竭、从此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无尽的痛苦和惶恐之中。”
“家主，这个无论在哪个家族都是无数人争破头争抢的位置，在江家，却成为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告死钟声。生离死别、妻离子散、兄弟阎墙、血亲反目，这就是守护幽冥镜的代价。”
“所以，你明白了吧。此次小雪带着圣器失踪，可谓是家族无数人翘首以盼的结果，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想不开找回她呢？”
随着江曼月话音落下，车内顿时陷入了死寂之中，良久，林彻才低声道：“但，我没记错的话，江雪同学好像才十七岁，没有成年吧？”
而江家的现任家主，却早已超过了44岁。
一道异常残酷的猜想难以抑制的从心中浮涌，林彻紧紧的盯着江曼月，想要从她口中得到否认的回答。
“小雪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但他注定失望了，江曼月眼神幽幽，平静的道出了残酷的真相：“她从出生起就被植入了幽冥镜，作为代价，她无法活过十八岁。”
“而做出这一切的，便是江家现任家主，我和小雪的父亲。”
“真是……无法想象……”
语言像是失去了意义，林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家家主没错，他只是为了活命，江家也没错，这个伟大的家族，为了守护幽冥镜，已经付出了无数的血泪……
可，没有任何人错，悲剧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发生在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孩身上。
江雪，她是如何迷茫的接受，自己是个生下来就是为了替死的被抛弃者呢？
“难以置信吧？到底是多么混账的父亲，才可以做出通过牺牲女儿来苟延残喘的事。”江曼月先是讽刺一笑，而后目光闪烁，像是陷入了回忆。
“我永远忘不了，小雪觉醒天赋那天，脸上的喜悦，也忘不了她是如何认真的挑选星术、害怕却咬着牙接触灾兽……这一切，都是中星赛为了做准备。”
“她想在这个舞台绽放光彩，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让更多人记住她，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她完成这个愿望，哪怕是付出生命！”
江曼月语气平淡，但林彻能感受到这份平淡下的坚决。
她深深的看着林彻，“我是个无能者，我无法终结家族的悲剧、无法缓解妹妹的痛苦、甚至连她生命最后的遗愿都无法守候……这样说真的太软弱了，但是林彻，求你了，只要能救出小雪，我愿意答应你任何事。”
气氛显得有点凝重，林彻无奈道：“别整得这么沉重啊，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
“抱歉，我的问题。”江曼月歉意的笑了笑，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说起来，你和小雪无亲无故的，为什么愿意帮她？”
“因为她很好看？”
“哈？”江曼月愣住。
林彻摊了摊手：“别这样看我，其实我是个很俗的人，我喜欢美好的事物，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凋零，这就是我从一开始愿意冒险去救她的原因。”
“你……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随便说点靠谱的话，都可以把我的好感度唰唰的往上刷……”江曼月无语了。
“我要你好感度有个屁用。”林彻不屑的一撇嘴。
不行，要忍住，一定要忍住，现在还用得到他！
江曼月银牙紧咬，终于克制住一拳把林彻打死的冲动。
火红色跑车飞快行驶，靠在舒适的车座上，江曼月忍不住吐槽道。
“我也感觉你快成我专属司机了。”林彻不置可否笑了笑，“如果此行顺利的话，江雪同学的事，或许就有眉目了。”
“真的？”江曼月闻言惊喜的回头看去。
“我只能说有机会，先别抱有太大希望。”
蓝袍天师可是只位于三十六仙下一层的存在，倘若此行能从其口中套出情报，或许离找到狱首的所在就不远了。
“有机会……嗯，谢谢，我已经很满足了，不管怎么样，这次多亏了你。”
提起这个，林彻反而疑惑道：“江姐，说起来，为何江雪同学失踪这么多天了，我却从未看到江家有什么动作……”
这个问题林彻很早就想问了，江家再怎么说也是榕城的地头蛇，综合实力绝不下于异裁局，可这些天江家却一片风平浪静，仿佛江雪失踪之事从未发生一样。
要知道，幽冥镜可是江家守护了几百年的圣器，而且江雪还是江家的嫡系顶级天才，二者皆是干系甚大，这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合理。
江曼月一时间沉默了下去，良久，她才幽幽道：“如果我告诉你，这些天因为搜寻小雪，我已经受到了家族极大的阻力，你信吗？”
什么意思？
林彻愣住，紧接着犹疑道：“你的意思是，江家在反对搜救江雪同学？”
“反对？”江曼月冷笑一声，“或者说，阻碍，更为贴切。那些老家伙，包括我父亲，可是盼着一天盼了好久了。”
“为什么？”林彻不解。
江曼月自嘲一笑：“若不是因为小雪，其实我也不希望幽冥镜重新寻得。”
她长叹一声：“守护这个词，听起来总是充满了高尚与荣光，但如果守护从未收获幸福，反而得到的永远是无尽的痛苦和伤痕，这样的守护，真的值得吗？”
“……我不理解。”
“林彻，守护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是如此。”
“你在榕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或多或少知道，我江家的家主从来都是在四十岁之前退位，从无例外吧？”
“嗯。”
林彻点点头，江家家主这事他听过，江家对外的说法是，家主处理家族俗务有功，故而四十岁之后可进入祖地潜心修炼。
现在看来，似乎别有隐情。
只听江曼月沉重的语气缓缓道：“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每一任江家家主，都无法活过44岁。”
林彻微微一愣。
江曼月继续道：“按照祖训，每一任家主在成年时，都必须接过守护幽冥镜的职责，以身体承载圣器。”
“但圣器有灵，无法得到其认可者，强行持有不仅没有丝毫好处，反而会损害自身，神魂受损、寿元衰竭、从此无时无刻不生活在无尽的痛苦和惶恐之中。”
“家主，这个无论在哪个家族都是无数人争破头争抢的位置，在江家，却成为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告死钟声。生离死别、妻离子散、兄弟阎墙、血亲反目，这就是守护幽冥镜的代价。”
“所以，你明白了吧。此次小雪带着圣器失踪，可谓是家族无数人翘首以盼的结果，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想不开找回她呢？”
随着江曼月话音落下，车内顿时陷入了死寂之中，良久，林彻才低声道：“但，我没记错的话，江雪同学好像才十七岁，没有成年吧？”
而江家的现任家主，却早已超过了44岁。
一道异常残酷的猜想难以抑制的从心中浮涌，林彻紧紧的盯着江曼月，想要从她口中得到否认的回答。
“小雪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
但他注定失望了，江曼月眼神幽幽，平静的道出了残酷的真相：“她从出生起就被植入了幽冥镜，作为代价，她无法活过十八岁。”
“而做出这一切的，便是江家现任家主，我和小雪的父亲。”
“真是……无法想象……”
语言像是失去了意义，林彻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江家家主没错，他只是为了活命，江家也没错，这个伟大的家族，为了守护幽冥镜，已经付出了无数的血泪……
可，没有任何人错，悲剧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发生在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孩身上。
江雪，她是如何迷茫的接受，自己是个生下来就是为了替死的被抛弃者呢？
“难以置信吧？到底是多么混账的父亲，才可以做出通过牺牲女儿来苟延残喘的事。”江曼月先是讽刺一笑，而后目光闪烁，像是陷入了回忆。
“我永远忘不了，小雪觉醒天赋那天，脸上的喜悦，也忘不了她是如何认真的挑选星术、害怕却咬着牙接触灾兽……这一切，都是中星赛为了做准备。”
“她想在这个舞台绽放光彩，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让更多人记住她，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帮她完成这个愿望，哪怕是付出生命！”
江曼月语气平淡，但林彻能感受到这份平淡下的坚决。
她深深的看着林彻，“我是个无能者，我无法终结家族的悲剧、无法缓解妹妹的痛苦、甚至连她生命最后的遗愿都无法守候……这样说真的太软弱了，但是林彻，求你了，只要能救出小雪，我愿意答应你任何事。”
气氛显得有点凝重，林彻无奈道：“别整得这么沉重啊，还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
“抱歉，我的问题。”江曼月歉意的笑了笑，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说起来，你和小雪无亲无故的，为什么愿意帮她？”
“因为她很好看？”
“哈？”江曼月愣住。
林彻摊了摊手：“别这样看我，其实我是个很俗的人，我喜欢美好的事物，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凋零，这就是我从一开始愿意冒险去救她的原因。”
“你……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随便说点靠谱的话，都可以把我的好感度唰唰的往上刷……”江曼月无语了。
“我要你好感度有个屁用。”林彻不屑的一撇嘴。
不行，要忍住，一定要忍住，现在还用得到他！
江曼月银牙紧咬，终于克制住一拳把林彻打死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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