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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我会的可多了

    容熠心情沉闷,窝在角落里坐着,平日里看着宽厚强大的背影,这一刻显得十分哀伤凄凉。

    毫无疑问,打胎是一个沉重又尴尬的选择。

    沉重在于宓听和容熠都很期待孩子的到来,环境所迫只能下定决心打胎;尴尬在于丧尸是否存在,只占一半的几率。

    要是往后几年都没丧尸的事,容熠和宓听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吗?

    要是其中一个后悔了,却又不说,那他们以后的日子还能好?

    浪仙想劝一劝,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拍容熠的肩膀,就当做是他给容熠的无声的劝慰吧。

    容熠抬头,这才发现浪仙还陪自己在这里熬着,说道:“你先回去吧,秦沁和小紫薯还得你去照顾呢。”

    浪仙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这种事只能靠容熠自己走出来,妥协道:“行,有事给我打电话。”

    容熠点点头,赶走了浪仙,在病房门口等着的就他一个了。

    药流大小也是个手术,关系到女人的身体健康,在时间上还是比较磨人的。

    容熠等了差不多六个多小时,紧闭着的病房门终于打开了。

    他一个箭步上身,第一个对上的是主治医生的女助手,端着一盆满是腥味的血水出来。

    女助手护着盆后退,不耐烦地瞥了容熠一眼,急忙把盆子里装着的东西送去做检查。

    容熠怕里面不方便,站在门口探头往里面看。

    宓听在里面穿衣服,那背影看着特别落寞,好像整个人都虚了。

    主治医生施丽萍还在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项,宓听含着泪应下,慢慢地站起身准备回去。

    施丽萍看宓听脸色不太好,一开始还以为是年轻人不懂事,中奖了想夹掉,现在看宓听这样子,倒是有点别的意味了。

    打胎的人太多了,施丽萍已经见怪不怪,可每次看见为孩子难过的人,还是会忍不住劝慰几句。

    “孩子,你还年轻,身体也不错,想要孩子还有很多机会。既然来了,就要做好决断,勿念勿想,对去了的孩子好,对你自己也好。”

    宓听点点头,谢过施丽萍之后,一慢慢挪着脚步出去。

    容熠在门口等着,看宓听这虚弱的样子心都要碎了,红着眼睛,赶紧过去扶着她。

    “宝贝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宓听摇头,勉强露出笑容,等着刚才的女助手把药送过来,两人沉默着回房车。

    宓听看起来很憔悴,容熠心疼,干脆把宓听横抱起来。

    “容熠……”

    “靠我身上睡会吧。”容熠说完,抱着宓听一路走回房车上。

    一路无言,宓听没有流泪,只是把脸埋进容熠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容熠先把宓听安排到床上休息,转神就进了厨房,将灶台上早就熬好的鸡汤热了一下,盛了一碗给宓听。

    “我不想喝。”宓听扭过头去,她现在没有吃东西的心情。

    没有人能理解宓听的感受。

    在药流的过程中,在紧张、伤心等情绪的影响之下,她的异能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宓听可以感觉到孩子在她体内一点一点地失去生命。

    就好像一株小树苗,刚种下去,马上就能成活,却因为没有谁,得拔掉。

    宓听身上的肉被剜走,一下就让她痛到身心俱疲。

    即便以后可以有孩子,那也不是刚才流掉的那两个,她和容熠第一次怀的孩子,无法替代。

    “喝一口吧,好不好?”容熠哄着宓听,“就当是为了宝宝可以走得安心一点?”

    宓听抬眼,接过碗,一口一口地喝着汤,麻木的神情中,挂满了伤心的泪。

    容熠也受不了了,坐到床边,抱着宓听两人一起哭了好久。

    药流虽比其他类型的流产手术要见到一些,但终归是做了一场手术,损害了身体。

    因此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容熠都要求宓听在房车里坐个小月子,饭菜之类的就让杨敏生或者丁瑞送。

    宓听正好也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来消化流产的事,对容熠的要求没什么意见,除了必要的检查之外,基本上不出门。

    期间付嘉云打电话来问过,宓听不想她担心,还特意捯饬了一下自己。

    应付完付嘉云,宓听又继续为孩子的离开伤心,将志愿者的事丢给杨敏生或者丁瑞去处理。

    白予恒那边说了下内奸的事,宓听只是听了个大概,没意见也没管。

    容熠为了宓听高兴点,早出晚归的同时还想办法逗宓听开心,每天都给她带滋补的吃食,哄着她一点一点吃完。

    等着宓听伤心的情绪跟好些了,才想起来要关心一下容熠,扭头一看,容熠这些天也憔悴得很。

    不光是因为孩子,还因为宓听。

    宓听稍微振作了些,比前几天爱笑多了,容熠的心情跟着好起来。

    她让丁瑞想办法帮她备了好些笔墨纸砚,一个人呆在房车里,割破自己的手指放血,打算抄一百份经书烧给两个孩子。

    宓听平时不信这些,但为了孩子在另一个世界能好一点,她愿意信。

    这天,容熠把所有工作都做完了,早早地回来陪着宓听,一进房车就看见宓听坐在地板上,专心致志地写经书。

    他想说宓听怎么坐地上,一看屁股底下垫着厚厚的垫子,这才发现她还会写毛笔字。

    宓听的神情特别虔诚专注,容熠回来了都没发觉,容熠也不忍心打断她,悄摸地坐在她身旁看着。

    等着宓听抄完那一遍,容熠才惊喜地开口,“宝贝,你还会写毛笔字啊?”

    “咦,你回来了?”宓听扭头一看,对上容熠欣喜的小眼神,得意道,“我会的可多了。”

    “对,你什么都会,可比我强多了。”

    容熠拿起其中一张仔细地看起来,字迹娟秀,一笔一划都透着韧劲,有女人的温柔多情,也有男人的刚毅果敢。

    等说字如其人,这字也确实宓听的性格,看起来柔弱可怜,实际上坚韧聪慧。

    “你这字写得真漂亮,抄的经书,是给孩子们的吗?”

    容熠说着,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拿着写好的经书凑过去一闻。

    确实有血腥味。

    不等宓听回答,容熠的眼神落在砚台上。

    “你刺的哪只手?”

    容熠一把扯掉宓听手里的毛笔,掰着她的双手一看,左手食指缠着好几张创可贴。

    “你傻不傻?!”容熠气极,说这话的时候,嗓门都大了点。

    “这是我写给宝宝的。”宓听心里觉得委屈,想把手缩回来,又挣脱不开。

    容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看着宓听这些日子好点了,他还觉得高兴,一回来就看见宓听整这些,他这心又提起来了。

    他是真怕宓听想太多,最后把自己给整病了。

    容熠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比起宓听他的接受能力强太多了,他能给宓听的,就只有拥抱。

    “你喜欢写,那就写吧。”

    如果宓听这么做,心里可以舒服点的话,容熠是不会阻拦的,可是刺血,会不会过了点?

    容熠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破罐子破摔,陪着宓听疯了一把。

    他也跟着刺破自己的食指,滴了好多血在砚台里。

    宓听心疼地诶了一声,赶紧找来创可贴给容熠贴上。

    “知道心疼我了?”容熠先是调侃了一句,又认真道,“宝贝,你教我磨墨和写毛笔字吧,我也想写给宝宝。”

    “磨墨可以。”宓听笑了,“不过写毛笔字哪有那么简单,我还是从小练到大才能写成这样的,你还早着呢,我来写吧,你陪着我。”

    “行,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容熠凑过去,亲了宓听一口。

    “开心点吧,就当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