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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容家那些事

    容熠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语气里带着愤恨,恨不得被人撕碎,套个塑料袋,直接丢出去喂狗。

    宓听虽背对着容熠听这些事情,却也能想象得出来,容熠此时的脸色一定十分阴沉。

    可以想见,李家除了吃绝户,一定还做过很多过分的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容熠叹了口气,稍微松了些力道让宓听做得舒服些,最后干脆放开,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去。

    宓听会意,在狭小的车厢里转了转身子,坐到容熠身边去,认真地听他说。

    容父的妹妹名叫容荣,她的故事可有些精彩。

    容家祖上是在京城里做御厨的,多少也是显赫过的,后来爆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战争,皇室没了荣家也无用武之地,安定下来后就在岳城乡下扎根了。

    容家祖上见过世面,不论男女都得会识文断字,但因为大环境的缘故,容家落魄了,容熠的奶奶还重男轻女,因此容荣上学的事是一波三折,好几次都差点要辍学,是容父坚持才有机会继续上学。

    容家两兄妹都争气,一路考上了大学,可惜啊,家里只供得起一个。

    容家的意思是要容荣辍学,在那个年代高中学历也是很吃香的,何况是女孩子,嫁个好人家不成问题。

    这个提议遭到了容父的反对,最后的结果就是家里供着容父,容父重操祖上的旧业,靠在学校买早餐把容荣供了毕业。

    不知道是容父从小庇护容荣多了,给她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子,还是容荣的本性如此,容荣毕业后一点工作都不找,整日指着容父供应。

    彼时的容父已经娶妻生子,除了管好老婆孩子,还要赡养父母、供应妹妹,工资根本不够用,正好赶上上头给了政策,立马辞职去城里开饭馆。

    容父是手艺好,运气也好,生意很快就起来了,在城里开了好几家店,还接了好几个工地送饭的活,没几年就在城里买房了。

    眼瞅着哥哥一家飞黄腾达,容荣也是大学毕业,却整日在家里埋怨,怪家里重男轻女,向容父索要钱财物件。

    正是因为家里重男轻女,容父对妹妹从小受到的薄待感到愧疚,自然是有求必应。

    “这哪里是扶持妹妹啊,这是养虎为患。”宓听忍不住插话,话虽说的重了些,可是后面的事情却也印证了宓听的话。

    容熠认同地说道:“可不是嘛。”

    因为容父心软又愧疚,一而再再而三的扶持让容荣,真把容荣的胃口渐渐养大了,竟向家里索要巨款前去投资,容父不同意,又是一场家庭大战,最终以容荣妥协去做装修告终。

    容荣在容父的介绍些认识了李凯的父亲李满,李满看着老实,实际上却是骗吃骗喝的一把好手。

    不是撺掇容荣回家要钱,就是接着容父的关系出去乱攀关系,容父多次劝解均是不理,只能以断绝关系想要挟,终于是容家捅出篓子来了。

    李满开着的货车没管好车门,一弹开把过路的路人打成了脑震荡,夫妻俩怕事连夜躲了出去。

    因为李满平日里总是卖弄与容父的关系,受害者找上门来,容母不愿出钱收拾烂摊子,容父也觉得冤有头债有主,不愿意自己的小家受罪,便报警把人给抓了回来。

    这件事掏空了容荣的家底,夫妻俩也因为这件事记恨上了容父一家,直到容荣生了李凯,带着孩子上门来,这才又走动起来。

    彼时容熠才四岁,正是有记忆的时候,他开始对容荣有印象,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虽说容父和容荣之间有了隔阂,但容荣对容熠很好,也是有求必应的,对容熠比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好。

    容父对容熠的管教很严格,母亲也是诸多警世名言挂在嘴边,容熠一开始还是听的。

    等容熠到了青春期最叛逆的时候,对家里的管教便很不服,每见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容荣一次,容熠与父母的距离就会拉远。

    假以时日,必定离心。

    可惜,容荣的计划还没成功,倒是让容父看出了端倪,在容父与容荣谈过一次后,容熠便再没见过这个姑姑,他的性格也慢慢地被纠正过来了。

    一家三口幸福喝和乐地过日子,直到容熠十五岁那年,给工地送餐的工人请了假,容熠的父母只好自己去送,随后就被突然发动的车子撞伤,送医的路上一前一后去了。

    当时的容熠才十五岁,突然经历这样的变故,一下就慌了神。

    就在这时,容荣出现了。

    先是帮容熠办了父母的丧事,又把他接到家里去住,依旧是千依百顺的,什么好的香的,都先给容熠,容荣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容熠的监护人。

    “就这样,她领着她的家人大摇大摆地住进了我家,哄着我把家里的钱、房子、饭馆都交给她管,等东西全到手了,她就把我扫地出门,从此不闻不问。”

    容熠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都发红了,声音都带着鼻音和哭腔。

    他当时的心情很复杂,什么绝望、伤心、愤恨、憋屈又或者是难以置信,全都无法形容。

    宓听被容熠的情绪感染,想起自己被苏家“追杀”的那两年,多少可以理解容熠的心情。

    对当时的容熠来说,容荣或许就是支柱一般的存在,忽然有一天,这根支柱成了要命的棍子,一下把他打进尘埃里。

    或许在他们的潜意识里,这些血亲都应该爱护他们才对,哪怕不爱,也不应该这样对待他们。

    宓听心疼地看着容熠,低头擦了擦眼泪。

    “别哭呀,都过去了。”容熠抬手帮宓听抹去眼泪,“被赶出去的时候我刚满十六岁,没地方住我就去睡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没钱交学费,我就去打工。”

    “我骗老板说我十八岁,一天打三份工,后来被抓到了,看在我勤快的份上也没多说什么,就是不让我去了,重新找班上的途中还差点被人骗去当鸭。靠着助学金奖学金,终于熬到了上大学。”

    宓听眼中的心疼更甚,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只能默默地擦眼泪。

    她比容熠好多了,虽然苏彦真身体不好,但起码撑到了她成年。

    宓听不知道的是,容熠还有一件事没说。

    他打工的时候被李凯碰见了,李凯找了几个打手去威胁老板,一个暑假的工资,一分不落地全被李凯给抢走了。

    要不是老板看他勤快又可怜,答应借他两千块,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这之后容熠就长了个心眼,知道自己暂时没能力跟李家硬钢,偷偷给自己办了转学,攒着钱还了老板当初借给他的两千,靠着捡垃圾和打临时工撑到上大学,顺利参军。

    那是容熠这辈子最艰难、最没有尊严的时候,过得那叫一个潦草,以至于他觉得参军后受到的所有苦,都没有当时身无分文,险些饿死在街头苦。

    他能挺过来,都是因为求生欲。

    等着容熠把这些事说出来,出乎意料的是,他心里没什么丢人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和宓听之间的距离更近一步了。

    他觉得,有个心爱的人在身边听自己的说以前的故事,是真好啊,伤心难过的时候,会有个人在身边疼爱自己。

    宓听哭着,为自己心爱的人默默地流泪。

    容熠笑了一声,伸手把宓听揽进怀里,安慰她:“没事了宝贝,我都挺过来了,咱们现在什么都有,连孩子都有了,往后一定都是好日子。”

    “容熠,你当时生气苏家对我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