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起纷争故国难复 衔旧忿逐鹿苏南
李维斯伯爵现在成了德赛公国最有权势的军阀，并被元老院任命为陆军元帅，任何和军方有关的决策都会征求他的意见。实力的膨胀和地位的提升让他踌躇满志，在巨大的财力支持下，最近他在整军备战，谋划新的大动作。不过伯爵心知肚明，新的动作只可能是针对印第，不可能针对苏南。在元老院担任军职的参议员里，只有他和苏南的关系最密切，也最了解苏南的实力，现在他似乎和苏南翻脸的勇气都没有了。而印第新败，损失约四十万大军，实力受损严重，正是军事上‘避实击虚’的大好时机。
此时李维斯正低头跟着侍卫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大公府走。刚才听卫兵说德赛大公要李维斯一起接待苏南大公的特使基里伯爵，李维斯很不以为然，“丧家之犬而已，跟他们有什么好谈”？心里想着但嘴上不好说，跟着侍卫到了德赛大公的会客厅。因一头红发，人称‘红狐狸’的德赛大公智囊菲力伯爵也在座。
“这帮暴民占领了我的城堡，抢占了我所有的财产，把我的地分给了贱民。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据他们宣称要占领，或者说解放全世界，推翻贵族和富豪的统治，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个严重威胁。邱基尔公爵已经向西大陆阿梅罗帝国的凯撒大帝求助，大帝已经同意派遣舰队来协同我们一起剿灭苏南的暴民”，基里伯爵说。
“印第大公是什么意见呢”？菲力伯爵问道。
基里伯爵有些尴尬的说：“印第大公在前一次战争中受了些损失，目前正在重整军队，暂时不会出兵。但是我想以后大公后期会和我们一起行动的”。
“毕竟是您丢失了领地，如果需要我们出兵帮您夺回来，您打算支付多少费用呢”？李维斯伯爵开门见山问道。
基里有些脸红：“您知道我和大公的财产受损严重，现在拿不出来多少现金。我想大约最多三百万金币吧”。其实这已经超出了邱基尔大公的授权，但是看到李维斯轻蔑的眼神，忍不住报了个他自己认为的最高价。
“苏南公国的领地就值三百万金币吗？”德赛大公不耐烦地问道。
“当然不是，但是当这些暴民在苏南站稳了脚跟后，攻击您的领地的时候，您的军队和财产会受损失”，基里伯爵有些恼火。
大公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扭头看向菲力伯爵和李维斯，两人不约而同皱着眉头耸了下肩，暗示这个价格已经没有继续谈的必要，可以起身走人了。大公随即也对基里伯爵耸肩摊了下手。几个月前苏南还是自己的敌人，现在看到以前的敌人惨败，说不定苏南新的主人还更好打交道些呢。
“唇亡齿寒，到那时您后悔就来不及了”，价格没谈拢，只好不欢而散。基里走了以后，大公问菲力和李维斯伯爵：
“你们怎么看，我们怎么安排最有利？”
菲利沉吟了一下说：“想复国又不肯给一个合理的价格，我们图个什么呢？苏南老贵族们太贪婪太腐朽了，我觉得这是正常的新陈代谢。我们大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几方面打得头破血流、伤筋动骨的时候再出手不迟，我们浑水摸鱼大有可能获得重大利益。”
李维斯伯爵点头认同菲利的看法说：“前几天我刚接待了秦国特使--他们的财政部长钱壮飞，他建议和我们联合进攻印第公国”。
他没说的是钱壮飞来的时候还带给了他百万金币的分红，作为铁矿石贸易的分红。虽然这事在公国法律层面上属于走私，但是他实在无法回绝这巨额的红利。自己家族所在的是德赛边远省份，不靠海也不是交通枢纽，因此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自己家族就一直是个穷贵族，经常受其他贵族嘲笑。自己暴富了以后突然门庭若市了起来，从无往来的贵族们都说是自己父辈的朋友甚至是远房亲戚，借口庆祝自己胜利、升迁、生孩子等等，送来价值不菲的礼物，希望能在人情往来中得到更慷慨的回报和一点暴富的秘诀。这个社会的规则是‘富人给穷亲戚的回礼应该更贵昂贵’；因此很多人把送礼和回礼当成了生意来做。
“这是一个物欲横流、世态炎凉的世界”，伯爵悲叹。
苏南河航道的入口在他的领地里，由他的士兵把守，原来荒芜的边境口岸变成了财源滚滚的海关，相当部分本该属于公国所有的关税成为了伯爵领地的收入，这条黄金水道的税金是之前整个伯爵领地收入的五倍。短短一年多，李维斯就成为了公国实力最强大的贵族，这让他的话语权更重，野心也膨胀了起来。
“打败了印第公国以后，平分土地和财产。我们联合秦国从东、北两个方向夹攻，应该可以在三个月内解决印第公国的军队”。李维斯补充道。
财务总监菲力伯爵皱了皱眉头：“印第贪图矿山的利益，和苏南一起进攻我国，是应该让他们付出代价。虽然攻占印第公国目前看来问题不大，但是和秦国合谋侵占印第的土地在法理上说不通。况且以后阿梅罗帝国过问起来也不好交代”。
“阿梅罗隔着重重大海，几百年没有过多干涉我们东大陆了，他们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应该是擅自称皇帝的罗斯帝国，并且不久前还和他们在争夺阿伦思嘉。至于您提到的法律或者道义上说不通的问题，秦国的财长倒是替我们出了个主意。我们穿秦国士兵的军服，从秦国和我国的边境交界处出发对印第发动进攻，他们从东线边境发动进攻。到时候印第公国灭亡以后，我们就说是从秦国军队手里夺回来的，就没人能说什么了”。李维斯和盘托出了他和钱壮飞商量的计划。
公爵先前还有些犹豫，现在已经完全倾向于出兵了。贵族本身就守土有责，丢掉自己领土的事发生过，但是凭借自己的人脉和金钱可以重新夺回来就没问题了；如果夺不回来就算是别人的土地了。苏南领地已经丢了，如果和德赛公国达成协议并复国以后，并按协议付给了德赛报酬，领土还是苏南的。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形，领地被人占了，原来的领主无力夺回，新占领者又不具有领地的合法传承，就算是无主之地了，其他贵族比如德赛去夺了下来就是自己的领地了，没理由还给原来的领主。
况且德赛大公对自己母亲，原来的德赛女大公在二十多年前在印第访问时受辱一事始终耿耿于怀。二十多年前，德赛女大公到印第公国友好访问，和印第大公会谈完以后，印第大公并肩送女大公时，印第大公这个老色鬼看到女大公的好身材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德赛女大公的腰。女大公鉴于是外交场合，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向前紧走了几步摆脱了印第大公，但是当时在场的德赛贵族们，包括未成年的王子，都视为奇耻大辱。
回国后虽然没有对印第宣战，但两国关系彻底僵了。即使多年后王子即位成了新的德赛大公，想起当年母亲受辱还是很愤怒。虽然理性地思考，显然秦国将来成长起来会成为动摇德赛统治根基的大敌，但是印第参与争夺乌木山铁矿和多年前的这一件外交丑闻成为了压倒大公理性的最后一根稻草。
“联合秦国，进攻印第。就这么定了”，大公拍板了。
“就让这个肮脏的国家消失了吧”！大公心想。
此时李维斯正低头跟着侍卫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大公府走。刚才听卫兵说德赛大公要李维斯一起接待苏南大公的特使基里伯爵，李维斯很不以为然，“丧家之犬而已，跟他们有什么好谈”？心里想着但嘴上不好说，跟着侍卫到了德赛大公的会客厅。因一头红发，人称‘红狐狸’的德赛大公智囊菲力伯爵也在座。
“这帮暴民占领了我的城堡，抢占了我所有的财产，把我的地分给了贱民。如果任由他们发展下去，据他们宣称要占领，或者说解放全世界，推翻贵族和富豪的统治，对我们所有人都是个严重威胁。邱基尔公爵已经向西大陆阿梅罗帝国的凯撒大帝求助，大帝已经同意派遣舰队来协同我们一起剿灭苏南的暴民”，基里伯爵说。
“印第大公是什么意见呢”？菲力伯爵问道。
基里伯爵有些尴尬的说：“印第大公在前一次战争中受了些损失，目前正在重整军队，暂时不会出兵。但是我想以后大公后期会和我们一起行动的”。
“毕竟是您丢失了领地，如果需要我们出兵帮您夺回来，您打算支付多少费用呢”？李维斯伯爵开门见山问道。
基里有些脸红：“您知道我和大公的财产受损严重，现在拿不出来多少现金。我想大约最多三百万金币吧”。其实这已经超出了邱基尔大公的授权，但是看到李维斯轻蔑的眼神，忍不住报了个他自己认为的最高价。
“苏南公国的领地就值三百万金币吗？”德赛大公不耐烦地问道。
“当然不是，但是当这些暴民在苏南站稳了脚跟后，攻击您的领地的时候，您的军队和财产会受损失”，基里伯爵有些恼火。
大公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扭头看向菲力伯爵和李维斯，两人不约而同皱着眉头耸了下肩，暗示这个价格已经没有继续谈的必要，可以起身走人了。大公随即也对基里伯爵耸肩摊了下手。几个月前苏南还是自己的敌人，现在看到以前的敌人惨败，说不定苏南新的主人还更好打交道些呢。
“唇亡齿寒，到那时您后悔就来不及了”，价格没谈拢，只好不欢而散。基里走了以后，大公问菲力和李维斯伯爵：
“你们怎么看，我们怎么安排最有利？”
菲利沉吟了一下说：“想复国又不肯给一个合理的价格，我们图个什么呢？苏南老贵族们太贪婪太腐朽了，我觉得这是正常的新陈代谢。我们大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几方面打得头破血流、伤筋动骨的时候再出手不迟，我们浑水摸鱼大有可能获得重大利益。”
李维斯伯爵点头认同菲利的看法说：“前几天我刚接待了秦国特使--他们的财政部长钱壮飞，他建议和我们联合进攻印第公国”。
他没说的是钱壮飞来的时候还带给了他百万金币的分红，作为铁矿石贸易的分红。虽然这事在公国法律层面上属于走私，但是他实在无法回绝这巨额的红利。自己家族所在的是德赛边远省份，不靠海也不是交通枢纽，因此从他开始记事的时候自己家族就一直是个穷贵族，经常受其他贵族嘲笑。自己暴富了以后突然门庭若市了起来，从无往来的贵族们都说是自己父辈的朋友甚至是远房亲戚，借口庆祝自己胜利、升迁、生孩子等等，送来价值不菲的礼物，希望能在人情往来中得到更慷慨的回报和一点暴富的秘诀。这个社会的规则是‘富人给穷亲戚的回礼应该更贵昂贵’；因此很多人把送礼和回礼当成了生意来做。
“这是一个物欲横流、世态炎凉的世界”，伯爵悲叹。
苏南河航道的入口在他的领地里，由他的士兵把守，原来荒芜的边境口岸变成了财源滚滚的海关，相当部分本该属于公国所有的关税成为了伯爵领地的收入，这条黄金水道的税金是之前整个伯爵领地收入的五倍。短短一年多，李维斯就成为了公国实力最强大的贵族，这让他的话语权更重，野心也膨胀了起来。
“打败了印第公国以后，平分土地和财产。我们联合秦国从东、北两个方向夹攻，应该可以在三个月内解决印第公国的军队”。李维斯补充道。
财务总监菲力伯爵皱了皱眉头：“印第贪图矿山的利益，和苏南一起进攻我国，是应该让他们付出代价。虽然攻占印第公国目前看来问题不大，但是和秦国合谋侵占印第的土地在法理上说不通。况且以后阿梅罗帝国过问起来也不好交代”。
“阿梅罗隔着重重大海，几百年没有过多干涉我们东大陆了，他们要解决的主要问题应该是擅自称皇帝的罗斯帝国，并且不久前还和他们在争夺阿伦思嘉。至于您提到的法律或者道义上说不通的问题，秦国的财长倒是替我们出了个主意。我们穿秦国士兵的军服，从秦国和我国的边境交界处出发对印第发动进攻，他们从东线边境发动进攻。到时候印第公国灭亡以后，我们就说是从秦国军队手里夺回来的，就没人能说什么了”。李维斯和盘托出了他和钱壮飞商量的计划。
公爵先前还有些犹豫，现在已经完全倾向于出兵了。贵族本身就守土有责，丢掉自己领土的事发生过，但是凭借自己的人脉和金钱可以重新夺回来就没问题了；如果夺不回来就算是别人的土地了。苏南领地已经丢了，如果和德赛公国达成协议并复国以后，并按协议付给了德赛报酬，领土还是苏南的。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形，领地被人占了，原来的领主无力夺回，新占领者又不具有领地的合法传承，就算是无主之地了，其他贵族比如德赛去夺了下来就是自己的领地了，没理由还给原来的领主。
况且德赛大公对自己母亲，原来的德赛女大公在二十多年前在印第访问时受辱一事始终耿耿于怀。二十多年前，德赛女大公到印第公国友好访问，和印第大公会谈完以后，印第大公并肩送女大公时，印第大公这个老色鬼看到女大公的好身材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德赛女大公的腰。女大公鉴于是外交场合，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向前紧走了几步摆脱了印第大公，但是当时在场的德赛贵族们，包括未成年的王子，都视为奇耻大辱。
回国后虽然没有对印第宣战，但两国关系彻底僵了。即使多年后王子即位成了新的德赛大公，想起当年母亲受辱还是很愤怒。虽然理性地思考，显然秦国将来成长起来会成为动摇德赛统治根基的大敌，但是印第参与争夺乌木山铁矿和多年前的这一件外交丑闻成为了压倒大公理性的最后一根稻草。
“联合秦国，进攻印第。就这么定了”，大公拍板了。
“就让这个肮脏的国家消失了吧”！大公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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