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来一份大机缘
灯红酒绿,烟花柳巷。
点点红粉从街道两侧的樱树上飘落,给青石铺就的大道上了一层淡妆,显出几分旖旎与柔弱。
就连午后灼热的阳光射进这条小巷时,也不由得放缓了几分力道。
“春……风……苑……”
毗那苦看着头顶的匾额,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了眼前这栋豪华府宅的名字。
“对咯,这是我们玉虚城最大最好的消遣之地,是城里的招牌,把这一条街都带起来了。”王越看着眼前的门楼说,“现在约莫是未时,这里还没正式开门,不过姑娘们应该都起来了。这里分晨钟、暮鼓两场,晨钟场从巳时到午时,暮鼓场是申时到戌时。若是想留下过夜,须得是熟客才行。”
毗那苦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越,道:“王施主对这里倒是颇为熟悉。”
“嗨,也说不上。这里死要钱,我可舍不得。”王越咂摸了一下嘴,“这地儿我是无福消受了,大师要不试试?”
“这就是施主为贫僧选的修行之所?”
“对啊,这已经是玉虚城最高档的了。”
“施主是不是对佛家修行有什么误解?”
“呃……你不是修欢喜佛的吗?”
这话听在毗那苦耳中,就像是在问敲代码的为什么不会修电脑,学历史的为什么不会鉴定文物,学经济的为什么不会炒股,写小说的为什么还没有赚钱。
毗那苦额头青筋暴起,强咬着牙咽下怒气,道:“贫僧是修欢喜佛,但施主带贫僧来这红粉之地作甚?”
王越愣住了,和尚这反应跟他预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啊,难道是他说的不明白吗?
“欢喜佛不是……呃,明王、明妃,然后双修的么?”
王越能知道欢喜佛也是因为上辈子这佛也算是出圈了,很多网络小说中都能看到祂的身影。
宗教的事情王越不懂,但男女的事情他不光懂,而且兴趣很大。
毗那苦手持木棒用力一杵地,地面都为之一震,脚下的大青石砖都生了许多裂痕。
“罪过,罪过。”
毗那苦立掌于胸前,闭目调息,看来王越说的话着实把他气得够呛。
王越被毗那苦控制不住泄露的一丝气息给震住了,刚才他仿佛看到一座高山倒向自己,压迫感极强。不过只是转瞬,一切幻象就消弭了。
王越的额头浮出冷汗,这个和尚好像很强的样子。
毗那苦缓缓睁眼,长出了一口气,看上去已经平静下来了。
“施主误会了,欢喜佛并非淫魔。男女不过表象,欢喜亦非淫乐。男为法,女为慧,男女相交谕示法慧相合。佛因得道而欢,因战胜而喜。贫僧所修之法,乃斗战之法,而非双修邪法。”
毗那苦神情严肃地解释欢喜佛的含义。
“斗战之法?难道是专门打架的?这是哪门子欢喜佛,这特么不是斗战胜佛吗?你家佛原来是猴哥?”
王越心里腹诽,表面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抱歉抱歉。”王越冲毗那苦行了一礼。
“无妨。不知施主是从何处知晓这所谓的欢喜佛邪说?贫僧还需拨乱反正。”毗那苦手里攥着大棒,眼中已带上了几分煞气。
“呃……”王越无从解释自己的消息渠道,只能把一切推到机缘上,说自己得到了一本前人手札,从只言片语里胡乱猜测的。
这个时代,机缘可以解释一切,而且探寻别人的机缘是一件非常冒犯的事情。毗那苦还算守规矩,没有动用暴力手段,只是再三确认除了王越没有人知道这种关于欢喜佛的邪说后,他才勉强放过了王越。
“那……大师,你说说你对修行之所有什么要求?这城里我比较熟,你说了我没准儿能帮你找到。”
王越还没放弃,但毗那苦却摇了摇头:
“罢了,修行之地尚需修行之人来寻。王施主非修行人,本不必参与这种事,是贫僧着相了,施主请回吧。”
王越哪肯放手,便说道:“皮大师啊,你看,这人群之中,你主动找上了我,说明咱俩有缘。佛家不是讲因果么?百因必有果,你的报……你找修行之所这事儿没准还就应在我身上呢?”
差点嘴瓢的王越赶紧往回找补。
“贫僧寻上施主,是因为施主身上有修行者的印记。”毗那苦回道,“贫僧错认了,未曾想施主尚未踏入修行路。”
“印记?”王越一愣,“你的意思是有修行者标记我了?”
“施主不知?”毗那苦皱起了眉头,“此印应当是为保护施主所设,若施主遭遇危难,则此印当能替施主挡去一次灾祸。”
毗那苦的解释让王越想到了白月雅。
也许是在扔给自己钱包的时候,也许是更早拥抱自己的时候,她就给自己加了这一道印。
表面上不闻不问,实际上悄悄保护?
不愧是你啊,白姐!
但是对不住,我拒绝!
“大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王越双手合什,“你能帮我把这印记去掉吗?”
毗那苦闻言,看王越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不行吗?”王越有些失望,“看来佛法也不是万能的。”
“倒也不是不行……”毗那苦不想让人小瞧了佛门,“只是此印是用来保护施主的,旁人若擅动,想来会引起施印之人的注意,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王越闻言叹息:“是这样啊,原来强如佛门,也对这种道术束手无策。是我冒昧了,谢谢大师,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并小声嘀咕道:“也许……我该去修道吧,看上去修道比修佛要强呢。”
“施主留步!”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王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师,还有事情吗?”
王越转过身来,一脸疑惑。
毗那苦的脸上阴晴不定,他看着王越,显露出一丝犹豫。片刻后,他问道:
“为施主加此印者,施主可识得?”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应该是我姐姐给我加的。哦,对了,我姐姐在这城中还是有些势力的,我也可以找她帮忙解决大师你的问题呢。”
王越张口就来。
毗那苦闻言沉默片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施主可愿入我佛门?你与我佛有缘,贫僧愿收你为弟子。若成师徒,贫僧自可为你除去印记,还可传你佛门秘法。”
当王越提到他有一个在本地颇有势力的修行者姐姐后,毗那苦便也向他展示了更大的善意。
王越笑了,笑得颇为灿烂。毗那苦见王越笑了,神情一松,脸上便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要不就给他取名吉拉特吧,他是我在中原收的第一个弟子,或许也可以给他起一个中原的法名?”
毗那苦连王越的法名都想好了,却听到王越说:
“不,大师,我拒绝!”
【宿主拒绝机缘,寿元+6,当前寿命:16/53】
毗那苦的笑僵在了脸上,他没想过会有凡人拒绝修行的机缘。他极为不解,问:“为什么?是你的姐姐已经许你机缘了?”
毗那苦虽然这么问,但他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能传承的秘法少之又少。王越的身上出现那个印记就表示他的“姐姐”大概率无法将秘法传承给他,所以只能选择保护。
“这倒不是。”王越的否认让毗那苦松了口气。
“只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我家还有一个姐姐,她还在等我,我自然不能剃发出家。”
王越看着毗那苦的大光头,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做佛弟子不必剃发,也不必远游。只需有一颗向佛之心,弘扬佛法,则我佛自然庇佑。”
毗那苦嘴角抽了抽,王越的理由让他有点心累。
“可是……做和尚要敲钟念经的吧,要吃素的吧,还要守清规戒律,不能碰女人的吧……这些我都不愿意哎。”
“五蕴皆空。若你不能骤然断绝凡俗,倒也不是不能通融。随着修行日久,你会认识到眼前所见皆为虚妄。众生皆苦,需普渡之。”
毗那苦仍在劝说王越。
王越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察觉到毗那苦现在好像很想收他为徒,也许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再榨些寿命出来。
“大师啊,我理解你。传教不易,我佛当兴,合该普渡众生。”王越点着头,露出一脸沉思之色。
毗那苦顿觉惊讶,他惊讶于王越竟然能意识到传教的使命感,还有比这更适合做佛弟子的吗?
“只是……唉,我再想想吧。”王越叹了口气,面露颓然之色,就要离开。
毗那苦哪能放任王越离去,立刻追问道:“你有何难处?不妨说来。”
“算了,不说了,说了又让大师笑话。”
“只管说来,为师……贫僧必会助你。”
“那我就说了?”
“说吧。”
“大师啊,我的执念……好像又有点复苏的苗头了。”
毗那苦闻言一愣,什么执念?紧接着,他就想起了喝茶时王越对他说的话。
毗那苦暗暗想道:“原来他所说的机缘是执念还有这样一层背景,想必是眼红姐姐的机缘吧。此子是在试探我,他这是怕我给不了好东西吗?”
此一时,彼一时。毗那苦现在不再认为王越贪得无厌,反而觉得王越情有可原。
“呵呵,区区执念,又有何惧。”
毗那苦孤身从西域来到中原,又岂能没有倚仗?他决定掏个大宝贝出来,他自信自己能提供的机缘绝对超出王越的想象。
于是他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六棱柱形晶体,正在上下浮动,云雾自生,散发出朦朦金光,一看便知不凡。
王越一惊,忙左右看了看。他觉得这和尚有点傻,财不露白,更何况是这种宝物,他就不怕引来那群狗皮膏药么?
“不必担心,我已布下了障眼法。”毗那苦见状解释道,“修士大多都会使用此法遮掩身形,以免被凡人纠缠。”
好吧,看来散修探子们要失业了。
王越替那些在街道上守株待兔的修探们默哀一秒,随后问道:“师……咳咳,大师,这是何物啊?”
毗那苦听到王越险些叫他师父,不由得心花怒放,觉得此事稳了。他伸手捋了一把络腮胡,借此掩盖张扬的嘴角,随后介绍道:
“此物名叫灵晶。灵石用于储纳灵气,灵晶则用来存录秘法。灵晶之色则是内录秘法等级的外显。你看这灵晶呈金色,这便是极高等级的秘法。依此法修行,可得菩萨果位。千里之遥,须臾可至;万仞高山,翻掌即平。”
王越的眼睛亮了,能发光的那种。
说到金色,他能联想到很多东西:金色史诗,金色传说……
都是最牛批的东西。
“这个……我能看看吗?”
王越咽了口唾沫。
“拜我为师,此秘法便赠于你。”毗那苦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王越闻言一呆,随后脸上也露出了谜之微笑:
“皮大师,我再确认一下。若拜你为师,你就会把这金色秘法作为机缘赠送给我吗?”
“正是!”
“太好了,我拒绝!”
毗那苦:“???”
点点红粉从街道两侧的樱树上飘落,给青石铺就的大道上了一层淡妆,显出几分旖旎与柔弱。
就连午后灼热的阳光射进这条小巷时,也不由得放缓了几分力道。
“春……风……苑……”
毗那苦看着头顶的匾额,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出了眼前这栋豪华府宅的名字。
“对咯,这是我们玉虚城最大最好的消遣之地,是城里的招牌,把这一条街都带起来了。”王越看着眼前的门楼说,“现在约莫是未时,这里还没正式开门,不过姑娘们应该都起来了。这里分晨钟、暮鼓两场,晨钟场从巳时到午时,暮鼓场是申时到戌时。若是想留下过夜,须得是熟客才行。”
毗那苦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越,道:“王施主对这里倒是颇为熟悉。”
“嗨,也说不上。这里死要钱,我可舍不得。”王越咂摸了一下嘴,“这地儿我是无福消受了,大师要不试试?”
“这就是施主为贫僧选的修行之所?”
“对啊,这已经是玉虚城最高档的了。”
“施主是不是对佛家修行有什么误解?”
“呃……你不是修欢喜佛的吗?”
这话听在毗那苦耳中,就像是在问敲代码的为什么不会修电脑,学历史的为什么不会鉴定文物,学经济的为什么不会炒股,写小说的为什么还没有赚钱。
毗那苦额头青筋暴起,强咬着牙咽下怒气,道:“贫僧是修欢喜佛,但施主带贫僧来这红粉之地作甚?”
王越愣住了,和尚这反应跟他预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啊,难道是他说的不明白吗?
“欢喜佛不是……呃,明王、明妃,然后双修的么?”
王越能知道欢喜佛也是因为上辈子这佛也算是出圈了,很多网络小说中都能看到祂的身影。
宗教的事情王越不懂,但男女的事情他不光懂,而且兴趣很大。
毗那苦手持木棒用力一杵地,地面都为之一震,脚下的大青石砖都生了许多裂痕。
“罪过,罪过。”
毗那苦立掌于胸前,闭目调息,看来王越说的话着实把他气得够呛。
王越被毗那苦控制不住泄露的一丝气息给震住了,刚才他仿佛看到一座高山倒向自己,压迫感极强。不过只是转瞬,一切幻象就消弭了。
王越的额头浮出冷汗,这个和尚好像很强的样子。
毗那苦缓缓睁眼,长出了一口气,看上去已经平静下来了。
“施主误会了,欢喜佛并非淫魔。男女不过表象,欢喜亦非淫乐。男为法,女为慧,男女相交谕示法慧相合。佛因得道而欢,因战胜而喜。贫僧所修之法,乃斗战之法,而非双修邪法。”
毗那苦神情严肃地解释欢喜佛的含义。
“斗战之法?难道是专门打架的?这是哪门子欢喜佛,这特么不是斗战胜佛吗?你家佛原来是猴哥?”
王越心里腹诽,表面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抱歉抱歉。”王越冲毗那苦行了一礼。
“无妨。不知施主是从何处知晓这所谓的欢喜佛邪说?贫僧还需拨乱反正。”毗那苦手里攥着大棒,眼中已带上了几分煞气。
“呃……”王越无从解释自己的消息渠道,只能把一切推到机缘上,说自己得到了一本前人手札,从只言片语里胡乱猜测的。
这个时代,机缘可以解释一切,而且探寻别人的机缘是一件非常冒犯的事情。毗那苦还算守规矩,没有动用暴力手段,只是再三确认除了王越没有人知道这种关于欢喜佛的邪说后,他才勉强放过了王越。
“那……大师,你说说你对修行之所有什么要求?这城里我比较熟,你说了我没准儿能帮你找到。”
王越还没放弃,但毗那苦却摇了摇头:
“罢了,修行之地尚需修行之人来寻。王施主非修行人,本不必参与这种事,是贫僧着相了,施主请回吧。”
王越哪肯放手,便说道:“皮大师啊,你看,这人群之中,你主动找上了我,说明咱俩有缘。佛家不是讲因果么?百因必有果,你的报……你找修行之所这事儿没准还就应在我身上呢?”
差点嘴瓢的王越赶紧往回找补。
“贫僧寻上施主,是因为施主身上有修行者的印记。”毗那苦回道,“贫僧错认了,未曾想施主尚未踏入修行路。”
“印记?”王越一愣,“你的意思是有修行者标记我了?”
“施主不知?”毗那苦皱起了眉头,“此印应当是为保护施主所设,若施主遭遇危难,则此印当能替施主挡去一次灾祸。”
毗那苦的解释让王越想到了白月雅。
也许是在扔给自己钱包的时候,也许是更早拥抱自己的时候,她就给自己加了这一道印。
表面上不闻不问,实际上悄悄保护?
不愧是你啊,白姐!
但是对不住,我拒绝!
“大师,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王越双手合什,“你能帮我把这印记去掉吗?”
毗那苦闻言,看王越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不行吗?”王越有些失望,“看来佛法也不是万能的。”
“倒也不是不行……”毗那苦不想让人小瞧了佛门,“只是此印是用来保护施主的,旁人若擅动,想来会引起施印之人的注意,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王越闻言叹息:“是这样啊,原来强如佛门,也对这种道术束手无策。是我冒昧了,谢谢大师,我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并小声嘀咕道:“也许……我该去修道吧,看上去修道比修佛要强呢。”
“施主留步!”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王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师,还有事情吗?”
王越转过身来,一脸疑惑。
毗那苦的脸上阴晴不定,他看着王越,显露出一丝犹豫。片刻后,他问道:
“为施主加此印者,施主可识得?”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应该是我姐姐给我加的。哦,对了,我姐姐在这城中还是有些势力的,我也可以找她帮忙解决大师你的问题呢。”
王越张口就来。
毗那苦闻言沉默片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
“施主可愿入我佛门?你与我佛有缘,贫僧愿收你为弟子。若成师徒,贫僧自可为你除去印记,还可传你佛门秘法。”
当王越提到他有一个在本地颇有势力的修行者姐姐后,毗那苦便也向他展示了更大的善意。
王越笑了,笑得颇为灿烂。毗那苦见王越笑了,神情一松,脸上便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要不就给他取名吉拉特吧,他是我在中原收的第一个弟子,或许也可以给他起一个中原的法名?”
毗那苦连王越的法名都想好了,却听到王越说:
“不,大师,我拒绝!”
【宿主拒绝机缘,寿元+6,当前寿命:16/53】
毗那苦的笑僵在了脸上,他没想过会有凡人拒绝修行的机缘。他极为不解,问:“为什么?是你的姐姐已经许你机缘了?”
毗那苦虽然这么问,但他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能传承的秘法少之又少。王越的身上出现那个印记就表示他的“姐姐”大概率无法将秘法传承给他,所以只能选择保护。
“这倒不是。”王越的否认让毗那苦松了口气。
“只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我家还有一个姐姐,她还在等我,我自然不能剃发出家。”
王越看着毗那苦的大光头,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做佛弟子不必剃发,也不必远游。只需有一颗向佛之心,弘扬佛法,则我佛自然庇佑。”
毗那苦嘴角抽了抽,王越的理由让他有点心累。
“可是……做和尚要敲钟念经的吧,要吃素的吧,还要守清规戒律,不能碰女人的吧……这些我都不愿意哎。”
“五蕴皆空。若你不能骤然断绝凡俗,倒也不是不能通融。随着修行日久,你会认识到眼前所见皆为虚妄。众生皆苦,需普渡之。”
毗那苦仍在劝说王越。
王越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察觉到毗那苦现在好像很想收他为徒,也许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再榨些寿命出来。
“大师啊,我理解你。传教不易,我佛当兴,合该普渡众生。”王越点着头,露出一脸沉思之色。
毗那苦顿觉惊讶,他惊讶于王越竟然能意识到传教的使命感,还有比这更适合做佛弟子的吗?
“只是……唉,我再想想吧。”王越叹了口气,面露颓然之色,就要离开。
毗那苦哪能放任王越离去,立刻追问道:“你有何难处?不妨说来。”
“算了,不说了,说了又让大师笑话。”
“只管说来,为师……贫僧必会助你。”
“那我就说了?”
“说吧。”
“大师啊,我的执念……好像又有点复苏的苗头了。”
毗那苦闻言一愣,什么执念?紧接着,他就想起了喝茶时王越对他说的话。
毗那苦暗暗想道:“原来他所说的机缘是执念还有这样一层背景,想必是眼红姐姐的机缘吧。此子是在试探我,他这是怕我给不了好东西吗?”
此一时,彼一时。毗那苦现在不再认为王越贪得无厌,反而觉得王越情有可原。
“呵呵,区区执念,又有何惧。”
毗那苦孤身从西域来到中原,又岂能没有倚仗?他决定掏个大宝贝出来,他自信自己能提供的机缘绝对超出王越的想象。
于是他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六棱柱形晶体,正在上下浮动,云雾自生,散发出朦朦金光,一看便知不凡。
王越一惊,忙左右看了看。他觉得这和尚有点傻,财不露白,更何况是这种宝物,他就不怕引来那群狗皮膏药么?
“不必担心,我已布下了障眼法。”毗那苦见状解释道,“修士大多都会使用此法遮掩身形,以免被凡人纠缠。”
好吧,看来散修探子们要失业了。
王越替那些在街道上守株待兔的修探们默哀一秒,随后问道:“师……咳咳,大师,这是何物啊?”
毗那苦听到王越险些叫他师父,不由得心花怒放,觉得此事稳了。他伸手捋了一把络腮胡,借此掩盖张扬的嘴角,随后介绍道:
“此物名叫灵晶。灵石用于储纳灵气,灵晶则用来存录秘法。灵晶之色则是内录秘法等级的外显。你看这灵晶呈金色,这便是极高等级的秘法。依此法修行,可得菩萨果位。千里之遥,须臾可至;万仞高山,翻掌即平。”
王越的眼睛亮了,能发光的那种。
说到金色,他能联想到很多东西:金色史诗,金色传说……
都是最牛批的东西。
“这个……我能看看吗?”
王越咽了口唾沫。
“拜我为师,此秘法便赠于你。”毗那苦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王越闻言一呆,随后脸上也露出了谜之微笑:
“皮大师,我再确认一下。若拜你为师,你就会把这金色秘法作为机缘赠送给我吗?”
“正是!”
“太好了,我拒绝!”
毗那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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