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午休谈话
“哔——”刺耳的哨声在几条街道同时响起，逃难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就地午休。
午饭是官方分配的特制混合干粮，对于吃惯了精致食物的人们来说，这份食物难以下咽。
但如果这些人走在逃难路上，缺少粮食随时可能需要面对饥饿，那么这份特质混合干粮绝对是难得的美味。
因为它能喂饱渴望营养的身体。
没有人囔囔着要更好吃的食物，就连小孩子也保持安静。
他们知道，不管怎么吵闹，没有人会照顾他们的特殊要求。
午休不是一件安全的事，道路的裂缝里潜藏着的植物很可能会在人们午休时悄悄发起攻击，在不知不觉中夺走人类的生命。
但是午休又是一件必须的事，赶了一早上的路，人累了，也要吃饭。
学生们一遍遍地确认裂缝内是否还隐藏着藤蔓。
如果有藤曼隐藏，就尽量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它们隔断，只有这样子，它们才没办法趁着人类午休的时间长到能伤害人类的长度。
请陈六六帮忙照看一下还没醒过来的苗垚垚，凌笑才有空填饱肚子，顺便巡查一下这班学生的工作有没有遗漏。
虽然这个班级存在着令所有老师都头疼的问题，但是这个班级又十分团结，仅次于陈六六所带的班级。
在没有凌笑的安排下，他们听从班长和副班长们的安排，将午休睡觉前的工作完成得妥妥贴贴的。
好像不需要凌笑，他们也可以过得好好的。
没发现有遗漏的工作，虽然知道他们心里不会领情，但凌笑还是夸了下三位班长。
一番工作下来，苗垚垚已经醒了，和陈六六坐在地上，正从小背包往外掏水壶和干粮，见到凌笑过来，开心地叫了声“笑笑”。
这是一个美到极点的女孩。
如果她的心理筛查工作不是由凌笑完成，如果她不是未成年人，如果她不是学生，凌笑对这样的昵称这样的语气都会感到开心。
但是这一切事实，让凌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过去每次和清醒的苗垚垚短暂交流，都能让他心底产生一种强烈被吸引的感觉，面对这种强烈的感觉，凌笑甚至想要拔腿就跑。
察觉自己内心，令凌笑欣慰的是，这种强烈的吸引不是由她的美貌引起的。
但令凌笑担忧的是，这种强烈的吸引竟然不是由她的美貌引起的！
再加上苗垚垚连续两天昏迷，凌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决定好好和苗垚垚聊聊，哪怕现在的环境并不怎么合适。
“垚垚同学，我觉得我需要和你聊聊。”凌笑平静地道。
一旦下了决定，凌笑的内心就会变得平静，那种强烈被吸引的感觉就好像被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封了起来，不再对凌笑产生影响。
“好呀。”苗垚垚咬了一口特制干粮，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我很期待和笑笑聊天。”
“那等你吃完午餐我们再开始聊，你先专心吃。”
“不，我要现在开始，等下吃完我要睡觉。”
陈六六没有从对话中感到一丝丝不对劲，起身想要离开。
因为心中那种感觉，凌笑对于单独面对苗垚垚还是有点怂，请求陈六六留下来。
陈六六自然是不清楚凌笑的情况，以为凌笑害怕5班的学生又会编排一些流言蜚语，又坐了回来。
“垚垚同学，我想和你聊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对我的称呼，现在我是你的老师，我希望你称呼我凌老师而不是笑笑。”凌笑很认真，基于那种感觉，他的心中有不太好的猜测。
苗垚垚细细地咀嚼着口中的干粮，就好像在细细品味着凌笑强调这件事的用意一样，说道：“你之前说过我可以选择对你的称呼的。”
“我当时说的是，你可以称呼我凌老师，或者直呼我的名字凌笑，怎么称呼由你选择。”凌笑语气有点无奈：
“但不是由当初直呼我的名字变成叫笑笑这样子的昵称。”
隐晦地扫了一眼被凌笑挽留下来坐在他旁边的陈六六后，苗垚垚说道：“我不叫你笑笑，我叫你凌先生怎么样？”
“是凌老师不是凌先生。”
“先生也有老师的意思。”苗垚垚不太甘心，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垚垚，现在的人通常不会觉得先生有老师的意思，你这样叫凌老师，有种你在做推销的感觉。”陈六六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好吧，凌老师。”苗垚垚喝了一口水，把难吃的干粮吞进肚子里。
“第一件事情我们达成了共识，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你的情况，今天怎么晕倒了？”凌笑平静地看着坐在侧面的少女，饱满水润的双颊散发着青春的光泽，一条马尾随着她咀嚼食物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这个灵气少女是凌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但这样子的样貌在13岁这个年龄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同班女孩子几乎出奇一致的嫉妒，男孩子自惭形愧不敢接近，这些是校园欺凌的开始。
除了难过的学校生活，她在校外也不得安生，总是被人尾随，无数次被人骚扰，不得不选择安静地在家里待着。
苗垚垚感受到了凌笑的注视，微微抬头，他就在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很平静很坚定。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好像他正无法阻挡地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内心正在一层一层地打开，又或者自己忍不住在靠近他，主动为他敞开埋藏得厚厚实实的内心？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但是那一次心理筛查的交流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出现了，每一次都是擦肩而过的招呼，根本没机会和他坐下来交流！
心脏一次有力的跳动，将微微失神的少女拉回现实，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又晕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又晕了。”凌笑重复了一边少女说的话，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一样。
彻底回过神来的苗垚垚咬了咬牙，描述了自己晕倒前的感觉：“我当时就是感觉自己好像听到很多人在说我坏话，我不想听，然后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应该就是晕倒了。”
但是我晕倒后有种安心的感觉！苗垚垚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幻听吗？凌笑没办法确定，当时那几位学生的目光躲闪，说不定他们的确做了些什么。
“你慢慢回想一下，看能不能想起来。”凌笑柔声道。
苗垚垚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想不起来。”
凌笑决定把昨天的事情也联系起来：“你昨天也有昏迷，但是老师昨天没有详细问你，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昨天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吗？”
“昨天，昨天是因为有同学说我，他们总是在我周围窃窃私语，说些不好听的话，就连其他班的同学也开始说我。”苗垚垚一脸委屈：“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敢做。”
凌笑情感专注地听着苗垚垚的诉说，大脑却在高速分析。
昨天安排在她周围的是女孩子，她们或许也说了些什么？但是她们当时的神态没什么不对劲。
是因为昨天真的发生了点什么，然后情绪波动导致的昏迷或者因为不想听导致大脑选择的昏迷吗？
还是说，那也是幻听？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昨天你确实地听到了他们说你什么了？”
“她们无非是骂我长相狐媚爱勾引男人，平日里也总是矫情做作，怎么难听就怎么骂。”苗垚垚说了一点，心情变得更加难过了：“难道长得好看是一种错吗？我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啊？”
“长得好看不是你的错，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凌笑重复了一句曾经对这个少女说过的话。
“你说过这句话，我知道，长得好看是一种本事！”少女的心情总是那么奇妙，她突然开心起来了。
“那今天你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凌笑继续问道。
“我没听清，也可能不记得了。”少女有点苦恼，那个不大的特制干粮饼只剩最后一点了。
“这样子呀。”凌笑应道，昨天听到同学的谩骂是有确实内容的，心理防御机制启动，选择了不听不见的昏迷。
但是今天没听清，记不得，那就很可能是幻听，心理防御再次启动而昏迷？
不，不对！
“凌老师，如果我明天还晕过去怎么办？”少女将最后一点特质干粮放到口中，有点担心地问道。
被封在玻璃罩内的强烈吸引感差点冲了出来，凌笑终于确认了这种感觉。
移情！应该是移情没错了！
但这不合理啊！
自己和她过去仅有一次较长时间的交流，就这也能产生这么强烈的情感？
午饭是官方分配的特制混合干粮，对于吃惯了精致食物的人们来说，这份食物难以下咽。
但如果这些人走在逃难路上，缺少粮食随时可能需要面对饥饿，那么这份特质混合干粮绝对是难得的美味。
因为它能喂饱渴望营养的身体。
没有人囔囔着要更好吃的食物，就连小孩子也保持安静。
他们知道，不管怎么吵闹，没有人会照顾他们的特殊要求。
午休不是一件安全的事，道路的裂缝里潜藏着的植物很可能会在人们午休时悄悄发起攻击，在不知不觉中夺走人类的生命。
但是午休又是一件必须的事，赶了一早上的路，人累了，也要吃饭。
学生们一遍遍地确认裂缝内是否还隐藏着藤蔓。
如果有藤曼隐藏，就尽量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它们隔断，只有这样子，它们才没办法趁着人类午休的时间长到能伤害人类的长度。
请陈六六帮忙照看一下还没醒过来的苗垚垚，凌笑才有空填饱肚子，顺便巡查一下这班学生的工作有没有遗漏。
虽然这个班级存在着令所有老师都头疼的问题，但是这个班级又十分团结，仅次于陈六六所带的班级。
在没有凌笑的安排下，他们听从班长和副班长们的安排，将午休睡觉前的工作完成得妥妥贴贴的。
好像不需要凌笑，他们也可以过得好好的。
没发现有遗漏的工作，虽然知道他们心里不会领情，但凌笑还是夸了下三位班长。
一番工作下来，苗垚垚已经醒了，和陈六六坐在地上，正从小背包往外掏水壶和干粮，见到凌笑过来，开心地叫了声“笑笑”。
这是一个美到极点的女孩。
如果她的心理筛查工作不是由凌笑完成，如果她不是未成年人，如果她不是学生，凌笑对这样的昵称这样的语气都会感到开心。
但是这一切事实，让凌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过去每次和清醒的苗垚垚短暂交流，都能让他心底产生一种强烈被吸引的感觉，面对这种强烈的感觉，凌笑甚至想要拔腿就跑。
察觉自己内心，令凌笑欣慰的是，这种强烈的吸引不是由她的美貌引起的。
但令凌笑担忧的是，这种强烈的吸引竟然不是由她的美貌引起的！
再加上苗垚垚连续两天昏迷，凌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他决定好好和苗垚垚聊聊，哪怕现在的环境并不怎么合适。
“垚垚同学，我觉得我需要和你聊聊。”凌笑平静地道。
一旦下了决定，凌笑的内心就会变得平静，那种强烈被吸引的感觉就好像被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封了起来，不再对凌笑产生影响。
“好呀。”苗垚垚咬了一口特制干粮，说话有点含糊不清：“我很期待和笑笑聊天。”
“那等你吃完午餐我们再开始聊，你先专心吃。”
“不，我要现在开始，等下吃完我要睡觉。”
陈六六没有从对话中感到一丝丝不对劲，起身想要离开。
因为心中那种感觉，凌笑对于单独面对苗垚垚还是有点怂，请求陈六六留下来。
陈六六自然是不清楚凌笑的情况，以为凌笑害怕5班的学生又会编排一些流言蜚语，又坐了回来。
“垚垚同学，我想和你聊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对我的称呼，现在我是你的老师，我希望你称呼我凌老师而不是笑笑。”凌笑很认真，基于那种感觉，他的心中有不太好的猜测。
苗垚垚细细地咀嚼着口中的干粮，就好像在细细品味着凌笑强调这件事的用意一样，说道：“你之前说过我可以选择对你的称呼的。”
“我当时说的是，你可以称呼我凌老师，或者直呼我的名字凌笑，怎么称呼由你选择。”凌笑语气有点无奈：
“但不是由当初直呼我的名字变成叫笑笑这样子的昵称。”
隐晦地扫了一眼被凌笑挽留下来坐在他旁边的陈六六后，苗垚垚说道：“我不叫你笑笑，我叫你凌先生怎么样？”
“是凌老师不是凌先生。”
“先生也有老师的意思。”苗垚垚不太甘心，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垚垚，现在的人通常不会觉得先生有老师的意思，你这样叫凌老师，有种你在做推销的感觉。”陈六六在旁边插了一句话。
“好吧，凌老师。”苗垚垚喝了一口水，把难吃的干粮吞进肚子里。
“第一件事情我们达成了共识，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你的情况，今天怎么晕倒了？”凌笑平静地看着坐在侧面的少女，饱满水润的双颊散发着青春的光泽，一条马尾随着她咀嚼食物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这个灵气少女是凌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但这样子的样貌在13岁这个年龄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好处。
同班女孩子几乎出奇一致的嫉妒，男孩子自惭形愧不敢接近，这些是校园欺凌的开始。
除了难过的学校生活，她在校外也不得安生，总是被人尾随，无数次被人骚扰，不得不选择安静地在家里待着。
苗垚垚感受到了凌笑的注视，微微抬头，他就在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很平静很坚定。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好像他正无法阻挡地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内心正在一层一层地打开，又或者自己忍不住在靠近他，主动为他敞开埋藏得厚厚实实的内心？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但是那一次心理筛查的交流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出现了，每一次都是擦肩而过的招呼，根本没机会和他坐下来交流！
心脏一次有力的跳动，将微微失神的少女拉回现实，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又晕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又晕了。”凌笑重复了一边少女说的话，好像里面藏着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一样。
彻底回过神来的苗垚垚咬了咬牙，描述了自己晕倒前的感觉：“我当时就是感觉自己好像听到很多人在说我坏话，我不想听，然后就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应该就是晕倒了。”
但是我晕倒后有种安心的感觉！苗垚垚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幻听吗？凌笑没办法确定，当时那几位学生的目光躲闪，说不定他们的确做了些什么。
“你慢慢回想一下，看能不能想起来。”凌笑柔声道。
苗垚垚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想不起来。”
凌笑决定把昨天的事情也联系起来：“你昨天也有昏迷，但是老师昨天没有详细问你，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昨天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吗？”
“昨天，昨天是因为有同学说我，他们总是在我周围窃窃私语，说些不好听的话，就连其他班的同学也开始说我。”苗垚垚一脸委屈：“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敢做。”
凌笑情感专注地听着苗垚垚的诉说，大脑却在高速分析。
昨天安排在她周围的是女孩子，她们或许也说了些什么？但是她们当时的神态没什么不对劲。
是因为昨天真的发生了点什么，然后情绪波动导致的昏迷或者因为不想听导致大脑选择的昏迷吗？
还是说，那也是幻听？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昨天你确实地听到了他们说你什么了？”
“她们无非是骂我长相狐媚爱勾引男人，平日里也总是矫情做作，怎么难听就怎么骂。”苗垚垚说了一点，心情变得更加难过了：“难道长得好看是一种错吗？我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啊？”
“长得好看不是你的错，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错。”凌笑重复了一句曾经对这个少女说过的话。
“你说过这句话，我知道，长得好看是一种本事！”少女的心情总是那么奇妙，她突然开心起来了。
“那今天你听到他们说的是什么？”凌笑继续问道。
“我没听清，也可能不记得了。”少女有点苦恼，那个不大的特制干粮饼只剩最后一点了。
“这样子呀。”凌笑应道，昨天听到同学的谩骂是有确实内容的，心理防御机制启动，选择了不听不见的昏迷。
但是今天没听清，记不得，那就很可能是幻听，心理防御再次启动而昏迷？
不，不对！
“凌老师，如果我明天还晕过去怎么办？”少女将最后一点特质干粮放到口中，有点担心地问道。
被封在玻璃罩内的强烈吸引感差点冲了出来，凌笑终于确认了这种感觉。
移情！应该是移情没错了！
但这不合理啊！
自己和她过去仅有一次较长时间的交流，就这也能产生这么强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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