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陈元梅失踪了
因为一千块的事，孙玉梅不再理会陈元河，至于陈元河媳妇要不要回来过年她也不打算管了。
本来昨天看她的样子大家都觉得这个年她都不会好起来，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陈元桥准备起来煮饭，却看到孙玉梅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稀饭里扔着红薯块，他走到厨房窗口时，她正拿着锅铲在锅里翻试着红薯块熟没熟。
陈元桥没从她脸上瞧出什么神情，只是觉得还有点心惊胆战，好像她现在是一枚定时炸弹般，随时都可能再爆炸。
孙玉梅从小都是过苦日子过来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昨天那一出她是发泄下情绪，过完一天昨天的事就要翻篇，再怎么样她也不会让已经发生的事持续影响生活，只不过昨天那样子她夜里想起来就有些对不住刚来做客的周顺菊，所以她一大早起来准备煮两个艾叶蛋给周顺菊去去晦气。
听孙玉梅的阐述，陈元桥倒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层顾虑，本想开口说两句，但见孙玉梅此时表情看不出什么高兴，他又把到嘴的话给憋回去了。
只是小心翼翼的和她说道，“我本来打算今天送阿菊回富兰村的……”
孙玉梅反驳的话准备出口，回念想到自己昨天的事，就没好意思的问道，“那这事……你和阿菊说了吗？”
“说了，她没说回去，也没说不回去。”
接过她冲好的蛋茶，他在灶台拿了一颗糖进去，接着用单根筷子搅拌起来。
“家里闹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好脸留着她在这过年，也不知道她心底会是怎么想得……”说这话时，陈元桥偷偷瞄着孙玉梅。
见她暗自握了下锅铲，脸色还有些沉，等转到他这头来时又笑开了，还说道，“哎这事搞得确实不好看……你说我也是的，早知道昨天控制下情绪，也不至于闹这么难看，让她看笑话了，回去富兰村都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家……”
孙玉梅自我检讨一番，好像真觉得自己做错了，陈元桥也不好继续侧面敲打，就说道，“那等她起来我问问她意思，如果她愿意留下来过年，那我们后面就不要再给人笑话看了。”
听出陈元桥话里的意思，孙玉梅愣了下，接着笑道，“那肯定是的呀。”
两母子一合计，决定还是把周顺菊留下来过年。
周顺菊其实早就醒来了，昨天发生的事在心底盘旋许久，夜里她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孙玉梅吵得厉害，在梦里她是那个偷猪蹄的人，孙玉梅歪眼斜嘴指着她骂那些难听话，她也不示弱，抄起正厅晒衣服的竹竿，直打得孙玉梅一通乱叫。
以至于她早起看到孙玉梅时，表情带着些尴尬的疏离感，她甚至还有点心虚，好像她真把孙玉梅揍了一顿。
孙玉梅很热情给她端了一晚艾叶蛋，神色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阿菊，你吃个艾叶蛋，昨天我吓到你了吧？真是对不住，你千万别见怪啊。”
“不会的伯母，你……还好吧？”周顺菊接过艾叶蛋还有些忐忑。
“没事，人睡一觉就精神了，也想明白看开啦。”孙玉梅呵呵大笑，样子真的和昨日判若两人。
“我这个人性子急，气性有点大，有时候还会钻牛角尖……”孙玉梅又回到过灶那边刷锅洗碗，把昨天在地上摆的那只猪蹄洗干净准备下水焯。
这猪蹄拿回来时好好的本想还给黄家，这账就销了，昨天大家都一团忙乱时猪蹄就被刮到地上弄脏了，也没法还，扔了又可惜，只能自家洗洗煮煮吃掉。
周顺菊端着艾叶蛋，忽然有点吃不下去，看到陈元梅从楼上下来，她拿了一只碗把艾叶蛋倒了一半，“我吃不了两个，还是给小梅吃一个吧。”
“小梅我有煮了，在锅里，你就吃那两个，小梅我在另外装。”孙玉梅想拉碗，但已经让周顺菊倒完好了，她见状也就作罢，既然她吃不完那也省得再多煮。
几人吃完早饭，陈元梅提议说去后山的竹林挖冬笋，周顺菊连说好，于是四个人带着锄头竹篮就顺着结冰的水稻田一路爬坡，爬到了竹林深处。
他们家的竹林不大，和隔壁另一个宗族竹林是连在一起，刚进竹林时陈元桥就嘱咐两人不要过界。
陈元梅一进林子就一路往上，念叨说以前来时有一颗柿子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柿子。
她一边往上爬边跟两人聊着，声音走远了以后还不时要冒个声出来。
“现在应该没有柿子，估计都掉完了，你赶紧回来啊……”陈元桥扯着嗓子往她方向喊道，他也忘记那柿子树在哪里，眯着眼想会儿，又继续低头在地面观察。
挖冬笋是个技术活，和开春冒出地面的笋不同，冬天的笋即便长出来土的表面也不会凸起，只能通过一些经验来判断几棵竹子间最可能出笋的位置，再看土质变化来判断，最后就是挥挥锄头来验证一下。
周顺菊对挖笋没经验，只能提着竹篮打下手，两人蹲在一处位置左右翻了几遍，挖出了两三个小笋，估摸能炒盘菜。
陈元桥边翻边分析如何能找出笋，也不吝传授经验，周顺菊随即判断几处位置，没成想都没有，她慢慢就失了趣味，还是安心等在陈元桥旁边捡笋子。
两人一边挖一边找，过了许久工夫，竹篮里的笋才有六七个左右，只能磨着土堆一路往上走。
等两人逐渐失去耐心时，已经差不多爬到山顶，山顶尽是黄土坡，沿着黄土坡路可以爬上另几处更高的山，黄土坡山上有好些菜地边沿处都种着茶树，山顶四周围着枯黄的芦苇杆，清风阵阵而过，芦苇毛絮飞起来，飘得人满身都是。
周顺菊口里呵出一阵阵寒气，看到山顶下的整个桃溪村尽收眼底，她笑道，“果然是站得高看得远。”
陈元桥回头看了下，正想附和，忽然想到上来一路都没看到陈元梅，他左右转了下，这都到这边山顶了怎么没看见陈元梅？
见他左右来回地看，周顺菊瞬间也想到这事，后知后觉发现已经很久没听到陈元梅的声音，于是跟着他找起来。
“陈元梅……”
“小梅……”
山顶上此起彼伏两人的叫声，但回应他们的只有冷风呼呼地声音，和偶尔一两声鸟叫。
“陈元梅，你在哪里啊，我们准备回家啦？”
陈元桥惊得赶忙沿着竹林下找，边走边喊，还不忘回头看看周顺菊是否跟着，已经跑丢一个，可不能再丢一个。
竹林里的山路每年夏末秋初时都会特意清理一下杂树杂草，如果长得过于茂盛，要上山的人也会抽出弯到一路随手清理一遍，所以这时候山路很开阔，每一处下脚位置能清楚看见踩过的脚印。
土里水分结霜，粉尘拔地出一簇簇白色流苏状的晶体，人一踩上就碎开化成水，走得多了泥土水分松化，整个路边就如下雨后一样泥泞滑脚。
到几处难走的地方，周顺菊都只能扒拉借助树枝的支撑点下去，两人返回竹林又到山顶连着上上下下找了一大圈，直到找到那棵柿子树，发现陈元梅也没有在这里。
两人终于承认一个令他们惊恐又诧异的事实：陈元梅失踪了
本来昨天看她的样子大家都觉得这个年她都不会好起来，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陈元桥准备起来煮饭，却看到孙玉梅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稀饭里扔着红薯块，他走到厨房窗口时，她正拿着锅铲在锅里翻试着红薯块熟没熟。
陈元桥没从她脸上瞧出什么神情，只是觉得还有点心惊胆战，好像她现在是一枚定时炸弹般，随时都可能再爆炸。
孙玉梅从小都是过苦日子过来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昨天那一出她是发泄下情绪，过完一天昨天的事就要翻篇，再怎么样她也不会让已经发生的事持续影响生活，只不过昨天那样子她夜里想起来就有些对不住刚来做客的周顺菊，所以她一大早起来准备煮两个艾叶蛋给周顺菊去去晦气。
听孙玉梅的阐述，陈元桥倒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层顾虑，本想开口说两句，但见孙玉梅此时表情看不出什么高兴，他又把到嘴的话给憋回去了。
只是小心翼翼的和她说道，“我本来打算今天送阿菊回富兰村的……”
孙玉梅反驳的话准备出口，回念想到自己昨天的事，就没好意思的问道，“那这事……你和阿菊说了吗？”
“说了，她没说回去，也没说不回去。”
接过她冲好的蛋茶，他在灶台拿了一颗糖进去，接着用单根筷子搅拌起来。
“家里闹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好脸留着她在这过年，也不知道她心底会是怎么想得……”说这话时，陈元桥偷偷瞄着孙玉梅。
见她暗自握了下锅铲，脸色还有些沉，等转到他这头来时又笑开了，还说道，“哎这事搞得确实不好看……你说我也是的，早知道昨天控制下情绪，也不至于闹这么难看，让她看笑话了，回去富兰村都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家……”
孙玉梅自我检讨一番，好像真觉得自己做错了，陈元桥也不好继续侧面敲打，就说道，“那等她起来我问问她意思，如果她愿意留下来过年，那我们后面就不要再给人笑话看了。”
听出陈元桥话里的意思，孙玉梅愣了下，接着笑道，“那肯定是的呀。”
两母子一合计，决定还是把周顺菊留下来过年。
周顺菊其实早就醒来了，昨天发生的事在心底盘旋许久，夜里她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孙玉梅吵得厉害，在梦里她是那个偷猪蹄的人，孙玉梅歪眼斜嘴指着她骂那些难听话，她也不示弱，抄起正厅晒衣服的竹竿，直打得孙玉梅一通乱叫。
以至于她早起看到孙玉梅时，表情带着些尴尬的疏离感，她甚至还有点心虚，好像她真把孙玉梅揍了一顿。
孙玉梅很热情给她端了一晚艾叶蛋，神色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阿菊，你吃个艾叶蛋，昨天我吓到你了吧？真是对不住，你千万别见怪啊。”
“不会的伯母，你……还好吧？”周顺菊接过艾叶蛋还有些忐忑。
“没事，人睡一觉就精神了，也想明白看开啦。”孙玉梅呵呵大笑，样子真的和昨日判若两人。
“我这个人性子急，气性有点大，有时候还会钻牛角尖……”孙玉梅又回到过灶那边刷锅洗碗，把昨天在地上摆的那只猪蹄洗干净准备下水焯。
这猪蹄拿回来时好好的本想还给黄家，这账就销了，昨天大家都一团忙乱时猪蹄就被刮到地上弄脏了，也没法还，扔了又可惜，只能自家洗洗煮煮吃掉。
周顺菊端着艾叶蛋，忽然有点吃不下去，看到陈元梅从楼上下来，她拿了一只碗把艾叶蛋倒了一半，“我吃不了两个，还是给小梅吃一个吧。”
“小梅我有煮了，在锅里，你就吃那两个，小梅我在另外装。”孙玉梅想拉碗，但已经让周顺菊倒完好了，她见状也就作罢，既然她吃不完那也省得再多煮。
几人吃完早饭，陈元梅提议说去后山的竹林挖冬笋，周顺菊连说好，于是四个人带着锄头竹篮就顺着结冰的水稻田一路爬坡，爬到了竹林深处。
他们家的竹林不大，和隔壁另一个宗族竹林是连在一起，刚进竹林时陈元桥就嘱咐两人不要过界。
陈元梅一进林子就一路往上，念叨说以前来时有一颗柿子树，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柿子。
她一边往上爬边跟两人聊着，声音走远了以后还不时要冒个声出来。
“现在应该没有柿子，估计都掉完了，你赶紧回来啊……”陈元桥扯着嗓子往她方向喊道，他也忘记那柿子树在哪里，眯着眼想会儿，又继续低头在地面观察。
挖冬笋是个技术活，和开春冒出地面的笋不同，冬天的笋即便长出来土的表面也不会凸起，只能通过一些经验来判断几棵竹子间最可能出笋的位置，再看土质变化来判断，最后就是挥挥锄头来验证一下。
周顺菊对挖笋没经验，只能提着竹篮打下手，两人蹲在一处位置左右翻了几遍，挖出了两三个小笋，估摸能炒盘菜。
陈元桥边翻边分析如何能找出笋，也不吝传授经验，周顺菊随即判断几处位置，没成想都没有，她慢慢就失了趣味，还是安心等在陈元桥旁边捡笋子。
两人一边挖一边找，过了许久工夫，竹篮里的笋才有六七个左右，只能磨着土堆一路往上走。
等两人逐渐失去耐心时，已经差不多爬到山顶，山顶尽是黄土坡，沿着黄土坡路可以爬上另几处更高的山，黄土坡山上有好些菜地边沿处都种着茶树，山顶四周围着枯黄的芦苇杆，清风阵阵而过，芦苇毛絮飞起来，飘得人满身都是。
周顺菊口里呵出一阵阵寒气，看到山顶下的整个桃溪村尽收眼底，她笑道，“果然是站得高看得远。”
陈元桥回头看了下，正想附和，忽然想到上来一路都没看到陈元梅，他左右转了下，这都到这边山顶了怎么没看见陈元梅？
见他左右来回地看，周顺菊瞬间也想到这事，后知后觉发现已经很久没听到陈元梅的声音，于是跟着他找起来。
“陈元梅……”
“小梅……”
山顶上此起彼伏两人的叫声，但回应他们的只有冷风呼呼地声音，和偶尔一两声鸟叫。
“陈元梅，你在哪里啊，我们准备回家啦？”
陈元桥惊得赶忙沿着竹林下找，边走边喊，还不忘回头看看周顺菊是否跟着，已经跑丢一个，可不能再丢一个。
竹林里的山路每年夏末秋初时都会特意清理一下杂树杂草，如果长得过于茂盛，要上山的人也会抽出弯到一路随手清理一遍，所以这时候山路很开阔，每一处下脚位置能清楚看见踩过的脚印。
土里水分结霜，粉尘拔地出一簇簇白色流苏状的晶体，人一踩上就碎开化成水，走得多了泥土水分松化，整个路边就如下雨后一样泥泞滑脚。
到几处难走的地方，周顺菊都只能扒拉借助树枝的支撑点下去，两人返回竹林又到山顶连着上上下下找了一大圈，直到找到那棵柿子树，发现陈元梅也没有在这里。
两人终于承认一个令他们惊恐又诧异的事实：陈元梅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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