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五世同堂 » 第7章:定亲礼钱被偷

第7章:定亲礼钱被偷

    陈继生父辈有三个兄弟,到他这一辈还是一样的三兄弟,他是排行老二,上头有个哥哥陈继万,还有个弟弟陈继风。

    早年在老父去世前兄弟三人就分了家,各过各的有二十来年了。

    老大和老三的几个孩子都颇有本事,成家立业都没让父母操过什么闲心,家业做得是蒸蒸日上,出了村门但凡人家提起那桃溪村的陈氏兄弟无一不是竖起大拇指赞叹,陈继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本事不大,没积储点家业让儿孙人前人后长志气,连带着说亲还是沾着伯叔兄弟家的光了。

    陈元桥长得虽瘦弱,但力气是不弱,在陈继生孙玉梅和对方因话擦枪走火扭在一起,他二话不说上前硬生生把几人给掰开了。

    “你们别为这点事在这里闹笑话了……”他气得重重甩开捏着的手,那女人被甩得吃痛,正想说话,就见陈元桥指着自己鼻子,他怒起的神情看起来有几分瘆人。

    好歹别人几个兄弟都正值壮年,真要是闹起架了,对方肯定有优势,真要被打了估计也是白打,林家这会儿正忙着给老爷子庆贺,没道理破了喜事跑出来给他们撑所谓林家的场子……

    那女人在心底越想越觉得要慎重,刚才无意间看到陈继生时本想借着林家今天的势头给他下下威风,省得以后田埂上有吵不尽的话。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陈继生平日里看着软趴趴的模样,骨气却是硬得很,争吵了大半天他就是不愿意服软认输,还给她一是一二是二的点数起来了,眼见双方剑拔弩张,真有干架的架势,她反倒有些怂了,看她家男人还在薅着袖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她就轻轻咳了一声。

    林景平看到老婆的示意领悟过来,稍微退了几步。

    平日里两夫妻在村里就喜欢狐假虎威地逞凶斗狠,和谁家都有点不对付的事,见此状,围观的村民无一不是露出鄙夷的神情看着。

    但此两人素来心比天高、脸比城墙厚,就算闹这么一出乌龙戏码给人笑话,耸耸肩走人,转头也就忘记了。

    孙玉梅回来的路上想着还是有些气不顺,见陈继生摸着脑门转圈,她忍不住啐了他一句,“让你去拿红纸,你怎么跑去和泼妇骂架了?那家子人是能聊的吗,没脸没皮的……你也不嫌掉面皮!”

    要是放在往常和人家闹上几句也没什么,关键是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四要订婚的日子,这要是让未来亲家人看到,这不是还没出门脸皮就掉裤裆里了?

    四人前前后后走着,陈元桥见孙玉梅火气很大,摸摸鼻子说,“我去铺子里买点红纸吧,要多少的?”

    孙玉梅撇了他一眼,口气不咸不淡道,“估摸富兰村的快到了吧,你还跑东跑西做什么?”说罢,转头看陈元河,“阿河你去买一下,回来记得去小叔家带点艾叶。”

    这会儿气氛不好,陈元河倒是刚好想溜之大吉,走时还不忘朝陈元桥丢了个眼色。

    孙玉梅是个勤快好做的妇女,手巧心也灵,平时做事雷厉风行惯了,哪知道生几个孩子全没一个像她的,都跟着老爹一样的德性,每每思及此她都气不打一处来。

    有时候看到陈继生那一副缩头呆脑的模样,她都想一脚踹过去。

    走在她身后的两父子交换了下眼神,陈元桥放慢了脚步,陈继生在中间走着,孙玉梅心底想着事,脚步越发得快了,直到家门口也没察觉两父子没跟在后面。

    她两脚一进门,就见侧厅的房门大开着,心底冷不丁一惊,赶忙到厨房看人,见老二媳妇坐在火炉边上正剥着烤红薯吃,脚底边还扔了好些皮,她抬头看见她,顺了一句,“妈你回来啦?”

    眼角一瞥,没见她手上有艾叶草,心底也没多想什么,转头继续抠剥手上的红薯。

    不一会儿,听见孙玉梅呼天抢地的叫骂声在正厅传来,“哪个天杀的啊……”惊得老二媳妇都没顾上手里的红薯,丢到木凳上立马跑到正厅,见孙玉梅坐在房门口的压石阶上,整个人面如菜色,口里念念有词的左顾右盼,最后眼睛瞟到她时,一把抓着她的手急切询问她,“刚才是谁来过家里了吗?”

    见孙玉梅这样式,老二媳妇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刚才她一直在厨房,感觉肚子饿了就在火炉上生了点柴烤红薯,红薯也才刚烤好一个,这上手都还没吃上呢……手里还粘着红薯皮,她背在身后搓了搓,有些迟疑道,“……好像应该没有吧,我都在厨房,没见什么人……”她说得不是很确定。

    这老宅的房型,是大门一入户就是个天井,天井两侧是下堂屋,就是厨房灶,对应的二楼上方是个起居室,大部分家庭都是分割成主次卧,供夫妻和儿女居住。

    下堂屋与天井中间有个一米多高的石阶,走上石阶就是正厅,正厅在往里走又是一个天井,天井两侧是上堂屋,陈家刚好四兄弟,上堂屋两侧分别是大儿子陈元君和二儿子陈元河使用的,而下堂屋两侧原本是分派给老四陈元桥和老五陈元路,因为陈元君已过世,本属于他的上堂屋就准备匀给马上订婚的陈元桥,而还未成婚的陈元路还住着二楼侧厅的房间,下堂屋的左侧厅就是陈继生和孙玉梅夫妻住着了。

    如果兄弟全部娶完亲才会考虑分家问题,所以现在还是一大家子的生活,吃饭就把下堂屋右侧厅做独立厨房。

    下堂屋并不能直接看到正厅,需要站起来,越过一人高的墙板窗户,才能看到视觉对面处正厅的样貌,由此即便是有人从大门进正厅或者上堂屋,窝在下堂屋烧灶烤火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得见。

    刚才她觉得冷得冻脚都没怎么挪动过,压根就没往外头走。

    她正瞧着孙玉梅的反应,就听见陈元桥和陈继生都回来了,陈继生看见孙玉梅坐在那喊叫,以为是她摔倒了,连忙跑上来准备扶起她,手才刚一碰到她,就被她恶狠狠拍了一下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都怪你,你非要到处惹是生非,现在都是被你害的了……”说罢,她用俚语半唱半说地哭起丧来。

    几个人站着没趣味,听着她这样唱得又哭又喊,老二媳妇脸都跟着绿了,两个男人都没反应,直愣愣杵在那也不阻止,她叹了口气问孙玉梅,“妈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你这样……你得跟我们说清楚呀……”

    在她眼里孙玉梅就是典型十足十的泼皮妇,常有个什么事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事没事打一顿公爹,公爹也是个窝囊人,被媳妇掐在指甲缝里也不嫌磕碜,她听着那些话都没脸听下去,有时候这么动不动来一场,她暗自又要气自己眼瞎嫁到这户人家。

    只是这生米都煮熟饭了,多懊悔都没什么用。

    被当着小辈的面这么损一顿,陈继生再怎么木头也撮出点火来,他一把就将孙玉梅扯起来,动作之凶猛迅速,让老二媳妇都以为他准备和孙玉梅大吵一架,谁知他在看到孙玉梅抬了一眼后,手的动作立马软了下去,接着瓮声瓮气问孙玉梅道,“你有事说事,别一天到晚老给我定罪名。”

    孙玉梅瞧了一眼两个小辈,收拾起眼泪,把陈继生火速拉到房间里,接着关上房门。

    她动作之流畅,让陈元桥和老二媳妇目瞪口呆,两人头一次不约而同有了同样的疑惑。

    这大白天的,孙玉梅这是想干嘛?!